“味道不錯。”
一直沒說話的淩鬆聞捏起一塊沉香放在鼻下聞了聞,開口道。
說完,將沉香放回盒子裏,朝一側的傭人揮揮手:
“加兩把椅子。”
方月華見狀有些急了:
“他……”
話才出口,被淩寅晟打斷:
“喝口茶。”
方月華會意,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椅子加好,薑早挽著淩翊坐了過去。
才坐穩,便聽到一道聲音響起:
“翊哥哥是家人,你又算什麽。”
淩諾捏著筷子,斜眼看向薑早。
淩翊正要開口,便聽薑早搶先道:
“當然是你未來的嫂子啊。”
“今天先混個臉熟,免得未來哪天你在街上遇到我都不知道喊人。”
“你!”淩諾“啪”一下將筷子拍在了餐碟上。
正要開口罵,就聽淩鬆聞冷肅的聲音響起:
“吃飯。”
他發話,沒人敢再說什麽,都跟著附和:
“吃飯吃飯。”
等大家安靜吃了一會兒,薑早端起酒杯朝淩老爺子方向舉了舉:
“淩老,祝您身體康健,福壽綿長。”
“你不用敬我,你的酒我受不起。”
淩鬆聞眼皮都沒抬一下,幽幽說道。
不喜的態度十分明顯。
見狀,方月華麵上勾起一抹笑意:
“爸,我敬……”
她話還沒說完,便聽薑早聲音再次響起:
“淩老,我今晚其實是想來向您道謝的,這酒也算謝酒。”
“您創辦的星瀾基金幫助了不少人,我也是其中之一,當年如果沒有您,我可能都不能讀完大學,這杯酒,我先幹了。”
說完,不等淩鬆聞說什麽,舉起酒杯幹了一杯。
聽到薑早提到星瀾基金,淩鬆聞食指指尖在餐桌邊緣敲了兩下,驀地端起了桌上的酒盅。
沒多說什麽,抿了一口重新放回了桌上。
雖然隻是一小口,但卻是一個不小的信號。
他喝了薑早的酒。
見淩老爺子喝了,薑早順勢開始敬淩翊各種伯父伯母。
一圈下來,那些人正要歇歇,薑早又來了第二輪。
幾輪下來,大家都有些醉意,薑早開始借醉發揮:
“前幾天我去一個客戶家,發現她擺放在床頭的合照和大伯有點像呢。”
“哦,我那個客戶你們應該都知道,是最近爆火的那部劇的女三,就是演瑜貴妃的那個……”
兩句話,讓方月華變了臉。
薑早則擺擺手:“不對,一定是我糊塗了,怎麽會是大伯呢。”
方月華臉色越發暗沉。
這種時候,薑早越是否認,則越是從側麵做實。
淩寅晟和公司一些小明星不清不楚的事她也質問過幾次,都沒有結果。
這邊才朝方月華說完,薑早就轉頭看向了她旁邊的女人:
“二伯母,我前幾天好像在商場碰見您了,可是您旁邊好像不是……”
薑早視線在淩翊二伯臉上掃視了好幾圈,最終欲言又止的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淩翊二伯聽到這話,臉色直接變得鐵青,一句話沒說,直接從椅子上起身離席。
淩翊二伯母踩著高跟鞋慌忙去追。
一圈人順著下來,最後到了淩諾。
薑早朝淩諾笑笑:
“我之前去片場幫工好像見過你呢,好像是……”
她佯裝回憶了一會兒,繼續開口:
“當時好像是在那部劇男主的休息室吧,你好像……”
話還沒說完,淩諾一杯水朝薑早潑了過來。
淩翊眼疾手快的側身,幫薑早擋下了這杯水。
“淩諾!”
他低喝了一聲。
淩諾滿臉通紅的看向淩翊:
“淩翊,你不過就是個私生子,還真當自己是淩家人了,你……”
她還要說什麽,被淩鬆聞打斷:
“小諾!”
淩諾不甘的抿抿唇瓣,但還是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鬧夠了嗎?”
等餐廳裏恢複安靜,淩鬆聞冷厲道。
淩翊扶著薑早從椅子上起身,朝他勾了勾唇角:
“爺爺,不早了,我們先回了,您早點休息。”
說完,扶著薑早朝從餐廳外去。
走到餐廳門口,他腳步一頓,微微側頭:
“爺爺,祝您壽辰快樂。”
之後便扶著薑早出了淩家的大門。
等上了車,淩翊吩咐司機開車後,薑早瞬間坐直了身子:
“你爺爺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
“什麽賬?”淩翊半靠在椅背身上,閉目養神。
“攪了他的壽宴啊。”薑早回道。
“他隻會記在你身上。”淩翊閉著眼睛回道。
薑早:“……”
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二她就是那個驢。
沉默了一會兒,她點點頭:
“那就記我身上吧。”
聞言,淩翊睜開了眼睛:“嗯?”
他以為薑早一定會據理力爭,沒想到她就這麽應下來了。
“那是你家,如果記在你頭上,你以後還怎麽回去,多尷尬。”
薑早解釋道。
淩翊眸色沉了沉:“那不是我家,我本來也沒回去過。”
聽著他的話,薑早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
她能理解淩翊的心態,但又不能完全理解。
她那個家徒四壁的家也回不去,但她不止回不去,還窮。
但淩翊從小是不愁吃喝長大的少爺,比她好太多。
她一直想,如果她生在這種有錢人家,可能能彌補些對家的渴望,畢竟,金錢能帶來的快樂還是很多的。
見薑早不說話,淩翊朝她額上探了探:
“喝多了?”
薑早隻覺得額間一股溫熱感傳來,下意識朝後瑟縮了一下:
“沒有,你不是都幫我換成白水了嗎,水哪會喝的醉。”
她酒量並沒有好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今天灌一桌人酒,如果老老實實真的喝酒,怕是第一圈的時候她就趴下了。
還好淩翊換酒手法嫻熟,給她換成了水,她才能以一敵多。
就連在餐桌上揭人老底的那些事,也是淩翊在吃飯的時候告訴她的。
她就就地取材,將一圈人都扒了一遍。
“前麵那幾杯不少。”
淩翊收回懸在半空的手,說道。
薑早晃晃腦袋,這才想起來,開始的時候她喝的是貨真價實的酒。
直到幾杯後,才被淩翊換成了水。
看來她是真的有點醉了。
這麽想著,薑早腦袋朝座椅後背上一靠,結結實實的睡了過去。
在薑早閉上眼睛後,淩翊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
看著窗外明明滅滅的燈光在她臉上打下斑斕光影,他心頭忽然一陣酥癢。
不受控製的,他朝薑早額頭上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