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莊園,江洛珩的書房裏,林霜一雙眸子直勾勾盯著電腦的屏幕。

屏幕上是剛剛調取到了江家莊園各個角落的監控。

唐黎站的位置略偏,監控攝像頭被影影綽綽的樹影擋掉不少。

通過監控可以看到,唐黎到後花園後,一直站在湖邊看煙花。

霍地,一個人影閃進了畫麵。

來人穿著肥大的休閑衣褲,頭上帶著衛衣上的帽子,看不清模樣,看不出男女。

“江總倒退一下。”

看著電腦上的畫麵,林霜開口道。

江洛珩一時也沒能分辨出畫麵中人的身份,便按照林霜的意思重新倒退進度。

把畫麵重新看了兩遍,林霜眸子眯了眯,霍地發現了什麽。

她正要抬手朝電腦屏幕上指,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接著,江洛薇推門走了進來。

她穿著先前的禮服裙,臉色有些蒼白。

“哥哥,我身體不舒服。”

江洛珩抬眸,看出了她臉色的不對勁。

“我馬上喊杜醫生過來。”

他說著就要拿手機,結果麵前的江洛薇眼睛一閉直直朝著地麵栽去。

身側的保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去醫院!”

不敢再耽擱,江洛珩從椅子上起身,抱起江洛薇就朝書房外去。

同一時間,保鏢帶有幾分壓迫的視線看向林霜。

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林霜唯一垂眸,抬手點點電腦:

“監控我可以拷貝嗎?”

保鏢冷看她一眼:

“先生的東西其他人無權亂動。”

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答案,林霜還是故作惋惜的歎了一聲。

之後從書桌後繞出來,走到門口時,她微一側頭,似是隨口說了一句:

“江家果然不一般,保鏢都比別家俊俏些。”

說完,拉門走了出去。

手指輕扣了手機兩下,她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提步下樓梯。

江家,比她想的有意思多了。

本想下樓梯後給陸斯衍打通電話過去,結果被一道身影擋在了樓梯口。

“表姐,真巧啊。”

林天俊斜斜靠在樓梯扶手邊,嘴邊叼著一根煙。

林霜掃他一眼,麵不改色開口:

“林家在京城有頭有臉,在這遇到,應該算是意料之中。”

林天俊朝她跟前挪了兩步:

“沒想到表姐人脈挺廣,連江家都攀附上了。”

這話,帶著幾分試探。

林霜眸色沉了沉,再抬眼,已經是波光流轉:

“這份邀請函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這不剛剛還被人指使上去幫忙,其實我的本意是……”

她說著,朝林天俊耳邊湊了湊:

“為了見天俊你。”

燥熱的氣息和帶有蠱惑的嗓音讓林天俊享受的閉了閉眼。

對林霜的懷疑被他拋之腦後,他這會兒滿腦子都在描繪著她的身形。

這麽想著,他手不受控製的朝林霜的細腰上勾去。

林霜卻先一步退了出去:

“這可是江家,我們可是姐弟。”

她聽起來嗓音疏離,可麵上卻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林天俊心癢難耐,跟著上前一步:

“我的車在外麵……”

“老婆——”

時年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

林霜蹙了蹙眉,給了林天俊一個惋惜的眼神:

“你姐夫來了,我得走了。”

說著,玉白的指尖在他肩頭輕拍了兩下,似是帶著幾分不舍。

“你也可以不走。”

到嘴的鴨子,林天俊不想就這麽飛了。

林霜避開他伸出來阻攔的腿:

“弟弟,我們這是亂、倫。”

她最後兩個字加了尾音,撓得林天俊心頭一跳。

說完這句話,林霜不再與他周旋,邁步朝時年身邊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林天俊抬手揉了揉剛剛被林霜氣息的耳朵。

亂、倫?

越亂他越喜歡……

挽著時年出了莊園,坐上越野車的副駕駛,林霜才鬆了口氣:

“江家這種有頭有臉的第一世家,居然會讓林家進門。”

剛剛遇到林天俊是個意外,她提前並不知道他會出現。

唐黎分明講過,林家入不了江家的臉,是不會被邀請的。

“他歪門邪道多,搞到一張邀請函不是什麽難題。”

駕駛位,時年啟動車子,開口道。

“估計是想來宴會上釣幾位千金,不過就他那油膩膩的模樣……”

想到林天俊的那張臉,林霜不免嘖嘖兩聲。

霍地,她眉頭蹙了蹙:

“好像。”

時年被她這沒頭沒尾的兩個字弄得一頭霧水:

“像什麽?”

林霜坐直身子,表情嚴肅幾分:

“和書房裏的保鏢。”

那會兒她就隱約覺得請她出門的保鏢有些眼熟。

現在回憶起來,應該是去油俊朗版的林天俊。

“江家難道和林家有私下往來?”

聯想這些,她猜測道。

“你的意思是,那保鏢是林家人?”

時年猜出了她話裏的意思。

林霜點點頭,而後又搖頭:

“江洛珩對待那保鏢和其他保鏢沒什麽區別,下意識的眼神裏,就是看待下屬的樣子,應該不是……”

她腦子裏梳理著這些信息,忽然又想到什麽:

“那保鏢感覺和江洛薇關係不一般。”

江洛薇倒下時,十分信任的倒向了距離她稍遠的這個保鏢。

當時她周圍分明還站著另外兩位保鏢。

而且她倒下後……

林霜眸子眯起,仿佛重新看到那副畫麵。

江洛薇以為他們視線被遮擋,但其實在她的角度,她的手在保鏢腰間捏了兩下。

那絕不是一個暈倒的人能做出的舉動,也絕不是小姐和保鏢能進行的互動。

她忽然覺得自己那會兒的猜測已經是板上釘釘。

“有奸情?”

霍地,時年接話道。

林霜剛喝了一口水,“噗”一下全噴在他臉上。

“抱歉……”

她憋著笑道歉,伸手扯了紙巾給他擦。

“時總未免過於直白了點。”

時年甩甩臉上的水珠,絲毫不在意:

“直白的語言最精準。”

林霜一噎,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準備怎麽揭穿?”

他開口問道。

林霜靠回椅背上,隨手將給他擦過臉的紙巾塞在操作台的格子裏:

“為什麽要拆穿?”

時年挑眉:

“嗯?”

“感覺後麵還有好戲呢,不看多可惜。”

林霜挑眉:

“隻是這戲,隻我們看也沒意思,得要大家都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