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太,請問您知道靳先生是隱藏富豪嗎?”

秦酒微笑,白皙的臉蛋上掃了兩坨淡淡的粉色粉底,顯得氣色很好,模棱兩可的說道,“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們早。”

對於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可以繼續深挖,但是沒必要,既然第一次不說,即便繼續咄咄逼人下去,估計也不會說。

所以聰明的記者們立刻轉移了話題。

半個小時之後。

最後排的幾名記者竊竊私語之後,忽然有一個人舉手,正好被主持人捕捉到,“那位。”

記者起身。

話筒傳到他的手裏,“我想問一下靳太太,您和幾年前高考考試作弊,高考成績無效,被學校除名的那個秦酒,是同一個人嗎?”

靳臨沉驟然壓了壓鋒利的眸光,唇角緊抿。

這個問題……

顯然不在那份稿子中。

不僅僅是靳臨沉他們驚訝,坐在前排的其他記者也是目瞪口呆的扭頭看向這位狼人。

這個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

隻是大家誰都不敢問。

問出來,這不是等著被MK封殺嗎?果真是位狼人。

提出問題的記者硬邦邦的站著,目光緊緊的盯著秦酒,就好像是拿著獵槍的獵人發現了獵物,興奮的無以言表。

靳臨沉正要開口說話,秦酒已經開口,“對,就是我。”

記者笑了笑,“靳太太真是勇氣可嘉,那下一個問題,靳太太能不能就當年的事情做一個解釋,畢竟因為靳太太插足楊先生的婚姻,導致楊先生婚姻破裂,而楊先生也在和您……的過程中,心髒病突發而去世,讓楊家陷入無與倫比的困境中。”

秦酒依舊保持著微笑。

她都沒想到自己能做到如此淡定,“我插足楊先生的婚姻,這個結論你是從何得知的?正好借今天你們這個機會,我秦酒要澄清兩件事,第一件,我在當年的高考中沒有作弊,第二件,當年的我是被迷一奸的,我之前從不認識什麽楊先生,都什麽年代了,還奉行受害者有罪論?”

“話誰都會說,隻是靳太太有什麽證據呢?”

“我有。”

靳臨沉將手機上前不久收藏的表格投射在屏幕上,那是當年秦酒所在高中的高考成績。

被框出來的秦酒,在表格的最上方。

靳臨沉聲音低沉的不成樣子,像極了外麵的黑雲壓城,“當年的全校第一名,也是全市理科狀元,她如何抄,抄了誰?”

男記者臉上寫滿了輕蔑,“這就是靳總口中所謂的證據嗎?難道我就不能懷疑,正是因為靳太太的作弊才取得了這樣的好成績嗎?”

砰——

靳臨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沒想到靳臨沉會在發布會上,眾目睽睽之下突然發火。

風九霄輕輕咳嗽一聲,這廝怎麽那麽不淡定了?

他開口救場,“誰主張誰舉證,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正名靳太太作弊的證據?”

記者拿出當年的報紙,“報紙上麵都刊登了。”

風九霄哦了一聲,“你能向我證明報紙上麵的都是真的嗎?”

記者:“……”

這時。

林淮突然跑進來,在靳臨沉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不多時,林淮就帶著宋懷仁到了。

不僅僅是宋懷仁。

後麵還跟了幾位,年紀都得有五十歲以上。

宋懷仁畢恭畢敬的走到靳臨沉麵前,“姑爺,你讓我辦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好了。”

靳臨沉嗯了聲。

秦酒好奇的看向兩人,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麽協議。

很快。

宋懷仁轉過身,背對著秦酒,麵向記者們,“我就知道你們會借此機會為難我閨女,我姑爺早有先見之明,先給大家看一段視頻。”

宋懷仁將手中的U盤遞給了林淮。

林淮立刻在屏幕上放映出來。

這是當年最後一場考試英語考試的監控視頻,技術手段和現在不能相比,好像在畫麵上打了一層淺淺的馬賽克一般的模糊。

不過不耽誤大家可以看清楚重要場景。

開考之前三十分鍾進教室。

兩名監考老師站在門口,其中一個男老師手裏拿著金屬探測儀,女老師負責檢查同學們的準考證和身份證,是否與本人對得上。

前麵幾個學生,男老師檢測的非常仔細,甚至紮著丸子頭的女同學,丸子頭都要被捏一下,很快到了秦酒。

小姑娘小小一隻,穿著一中校服,頭發高高的紮起,梳了一個馬尾。

隻看到男老師前後虛晃了一下,開口說了句什麽,小姑娘便慢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後鏡頭開始加速,加速鏡頭中可以看到秦酒自從發下試卷以後一直在低頭做題,頭都沒來得及抬一下,一氣嗬成。

在她剛剛放下筆,三分鍾都不到,門外衝進來一群人。

直奔秦酒的課桌。

什麽都沒說,就拿起秦酒的考試袋,從裏麵找到了一個橡皮形狀的微型耳機。

小姑娘百口莫辯。

監考老師在答題卡的作弊一欄,用塗卡筆重重的塗上。

連指甲蓋大小都不如的一點點卻徹底摧毀了秦酒的人生。

而宋懷仁找到的,正是當年的監考男老師和巡查團中兩個人。

巡查團說,“我們當年是接到舉報,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當初的監控,但是按照考試規則,私自將通訊儀器帶入考場,便視為作弊,所以說並沒有冤枉當年這位考生,她將通訊儀器帶入考場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宋懷仁呸了一聲,“哼!要真的是我閨女刻意帶進去的,他在門口被金屬探測儀檢測的時候,會主動將文具袋遞到監考老師麵前嗎?”

巡查團說道,“難道不可以是考生的家屬和監考老師有違規交易嗎?”

宋懷仁:“我他媽的就是家屬,有沒有交易我還不清楚嗎?”

巡查團聳肩,“那就要問一下當年的監考老師了。”

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被拎出來,有些局促,“我……我……我收了五萬塊錢,那個女人不讓我檢查秦酒同學的文具袋,我是從其他地方分到一中做監考老師的,不知道這姑娘成績這麽好,我要是知道的話,打死我都不會幹……”

風九霄笑了,“這話說的,像我們這些成績不好的,就活該背上作弊的罪名嗎?”

男人不知所措。

腿一軟。

直接衝著秦酒跪下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鼻涕縱橫。

宋懷仁猛的踢了對方一腳,“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要做什麽?”

“請問宋先生,為什麽當年你沒有替秦小姐討回公道?反而是在現在秦小姐成了靳太太的時候,你卻再次摻入到這件事裏,以一個負責任的父親的身份,來幫秦小姐討一個公道呢?”

“宋先生,您到底是在幫您的女兒討回公道,還是在幫靳太太討回公道?”

“時隔那麽久,您都能找到當年的監控視頻,為什麽當年的你卻沒有像現在這樣做呢?你在顧慮什麽呢?還是說當年的秦小姐在你的眼中活該被冤枉被欺負呢?”

“宋先生,請你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躲避是沒用的,我們想聽到宋先生給靳太太還有我們大家一個交代。”

“宋先生,請您說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