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商本來想要埋汰靳宴一下下的。
可轉念想想宴宴因為自己,都不可以下樓來玩兒,於是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家夥張口就來,如數家珍,“哥哥靳宴不喜歡重油重鹽,不喜歡有怪味的東西比如蔥薑蒜,主食更喜歡麵,不愛吃……”
說完,靳商累的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秦酒咋舌,“挺難伺候的。”
靳商虎軀一震。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如實說出宴宴的喜好,好像更讓宴宴不被喜歡了。
小家夥著急的扯了扯秦酒的胳膊。
大拇指和食指中間留出縫隙,“哥哥靳宴也是有這麽一點點可愛的,你可以喜歡他這麽一點點。”
秦酒被童言稚語惹的忍俊不禁,“好了,你先出去。”
靳商被趕出去後。
秦酒開始切胡蘿卜,切著切著,思緒飛了。
靳風眠現在明明已經是內定的接班人了,他為什麽還會對靳臨沉如此忌憚?
自己一個剛剛上任的保姆,都被靳風眠“委以重任”,那麽之前的那幾個未婚妻……
秦酒的心裏忽然浮現出一個猜測。
失蹤的未婚妻們,難道是因為沒有答應幫靳風眠做事,被靳風眠滅口了?
那麽姐姐……
哢嚓——
“嘶……”
秦酒倒吸一口冷氣,扔下菜刀,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嘴巴裏。
該死的!
該死的靳風眠!
午餐的時候,靳臨沉無意間瞥了秦酒一眼。
冷淡的說道,“醫藥箱在玄關櫃子裏。”
秦酒下意識摸了摸傷口,“謝謝。”
跑過去。
從醫藥箱裏拿出創可貼,包上手指。
“秦小姐。”
“來了。”
秦酒跑到餐廳,“怎麽了?”
靳臨沉挑眉,目光幸災樂禍的看著被靳商吐出來的胡蘿卜丁。
小家夥皺著臉蛋看著秦酒,“媽咪,人家不喜歡吃胡蘿卜。”
秦酒尷尬的扯出紙巾把小家夥吐出來的胡蘿卜擦掉。
手指暗示性的拍了拍靳商的肩膀。
孩子啊!
人家能讓你上桌吃飯就不錯了,咱們就不要太任性了好不好?
冷不丁的。
靳商麵前被靳臨沉送過來一盤胡蘿卜丁。
靳商下意識要推回去。
靳臨沉直接說道,“秦小姐,今天你……兒子不把這盤胡蘿卜吃幹淨,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秦酒臉色微微繃緊。
不讚同的委婉說道,“靳先生,別說是小孩子,就是大人,也難免有不喜歡吃的東西吧?”
靳臨沉頷首,“你說的對。”
緊接著,靳臨沉放下筷子。
身子微微後仰,靠著輪椅背,話鋒一轉,“可我就是想為難你們。”
秦酒:“……”
試探問道,“我能幫他吃不?”
雖然她也極度討厭胡蘿卜。
靳臨沉嗤笑,“你直接替他活著豈不是更好?”
秦酒腦海中經曆了一場天人交戰,她驀地起身,“大寶,我們……”
走還沒有說出來。
靳商已經拿著銀質小勺子,舀起滿滿一勺胡蘿卜丁。
啊嗚一口吞下。
小臉蛋皺成小包子褶兒,兩條精致的眉毛彎成波浪線。
這絕對是用生命在吃。
秦酒心裏湧上一陣感動。
半晌,抬起手,親昵的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
在靳商耳邊低聲說,“三根小雞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