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風九霄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秦酒早飯都吃完了。

江譽走過去。

聞了聞風九霄一身的煙味,立刻捂著鼻子退後幾步,像看什麽毒品似的看著風九霄,“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肺得壞。”

風九霄斜著睞了江譽一眼,一言不發。

坐在沙發上。

手裏摸著一個打火機。

有一下沒一下的呲著火。

冰藍色的火焰徐徐燃燒。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護士進來交代一聲,“靳先生,先來和你說一下,你可能要推遲十分鍾進手術室,到時候我會來接你,你事先準備一下。”

秦酒哎了一聲,“好的,我們記住了。”

江譽在病房裏轉了兩圈,“我去那邊看看了。”

他爸媽打電話交代他,讓他去看望一下柳阿姨。

靳臨沉:“去吧。”

走了兩步。

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兩隻手,忽然覺得這樣不太禮貌。

然後趕緊把景齊修手裏的橘子給奪下來,放到果籃裏,稍微的堆了堆,把平攤在果籃底部的水果堆起一個小山包,又拿起旁邊的一束鮮花。

景齊修哎了一聲,“你這是幹嘛?就算果籃是你買的,但是花是我買的好不好?”

陸遇敲了敲額頭,“果籃也不是他買的,是我付的錢。”

景齊修立馬說,“江譽,你能不能做個人?”

江譽搶過來。

抱在懷裏,一邊走一邊說,“你們都比我有錢,蹭蹭的都不行嗎?”

景齊修切了一聲,“不進去的話能行。”

景齊修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被陸遇一個抱枕撂過去,正巧打在眼睛上,“流氓。”

秦酒輕咳一聲。

坐在靳臨沉身邊不吱聲。

景齊修後知後覺的道歉,“抱歉抱歉,禿嚕嘴了。”

中午

景齊修外賣點了幾杯奶茶,隻有他和秦酒愛喝。

距離進手術室還有一個小時。

孫阿姨帶著兩個小家夥到了。

一進門。

孫阿姨無奈又抱歉的說道,“先生太太,小少爺非要過來,我怎麽勸都沒勸住。”

兩個背著小書包的兄弟倆分別跑向秦酒。

被冷落的靳臨沉:“……”

秦九一隻手拍著一個小腦袋,抬頭和孫阿姨笑,“沒事,阿姨你先坐一坐。”

陸遇許久不見兩個小家夥了,“靳宴靳商,過來!”

兩個小家夥抬頭看了陸遇一眼。

紛紛的搖頭。

商商傲嬌的說道,“陸叔叔是個糙漢子,不會照顧小寶寶。”

陸遇:“……”

商商好奇的趴在靳臨沉的腿上,拖著小腮幫,“爹地,你什麽時候去開刀?”

景齊修嚇唬靳商,“醫生叔叔要在你爹地的背上拉一道那麽長那麽長的口子——”

他雙手比量了大概五十公分的距離。

商商哼了一聲,“我才不信你,你個糟叔叔壞的很,我已經在網上查了,隻要一根針管插進爹地的身體裏,取一點點骨髓就好啦。”

景齊修長歎一聲,“哎,完蛋了,孩子長大了,不好騙了。”

商商鼓了鼓小腮幫,“我沒長大的時候你也騙不了我,本商商一直這麽聰明!”

景齊修呸了一聲,“我記得我對某人說過,他是被從垃圾箱裏撿來的,某人哭的那叫一個慘,還問他爹地是從哪個垃圾箱裏撿回來的,非要蹲在垃圾箱旁邊找親生父母。”

商商瞠目結舌。

半天以後。

商商指著宴宴說道,“景叔叔,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明明是宴宴,不是商商。”

景齊修哦了一聲,翹著二郎腿,得得瑟瑟的,“我也沒說是商商呀,我隻是說某個人,你不要對號入座好不好?”

靳商:“……”

手術前二十分鍾,江譽才從那邊回來,“臥槽,我見到靳風眠的未婚妻了。”

景齊修立馬蹦起來,滿臉驚訝,“靳風眠的未婚妻?原來他還喜歡女的啊?”

江譽點點頭,“對,長得還挺漂亮的,靳風眠一點都不配。”

景齊修摸了摸鼻尖,“小姑娘眼神不太好呀。”

江譽說,“估計是靳家這邊相中了,小姑娘能說啥?”

景齊修歎了口氣,“真是白糟踐了一個小姑娘。”

江譽聳肩,“誰說不是呢?水靈靈的白菜讓狗給拱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

秦酒:“……”

其實……

拋開偏見,靳風眠,年少有為,英朗逸軒,氣質不凡,也是北城的女孩子們競相追逐的對象了。

景齊修和江譽對靳風眠的偏見太大了。

景齊修忽然坐下。

拍了拍額頭,“完蛋了,那以後我家裏人肯定更得催我了,以前我還用靳風眠來搪塞,可沒想到他不聲不響也有對象了。”

商商跑過去,趴在景齊修腿上,“景叔叔,我給你出個主意,如果以後你的爸爸問你有沒有對象,你就從橡皮裏拿出一對象來給他!”

江譽笑出聲,“商商,你是唯恐你景叔叔不被他爸爸打死。”

不一會兒。

護士進來。

要帶著靳臨沉去手術室。

之所以讓靳臨沉推遲過去,是為了讓他和柳月眉錯開時間。

靳臨沉跟著護士去手術室。

秦酒也牽起兩個孩子,跟著一起去手術室門口等待。

景齊修和江譽留下。

風九霄和陸遇有事先離開了。

手術室外麵

秦酒見到了靳先生和靳風遲,還有靳三嬸,她微頷首示意。

等待的時間極慢。

兩個小家夥無聊的開始下跳棋。

忽然。

楚雲霈端著一杯咖啡過來,在秦酒旁邊坐下,“還沒出來?”

秦酒愣了下,“學長。才剛剛進去半個多小時。”

楚雲霈嗯了一聲,“別擔心,對供體而言很簡單的,一般什麽事情都不會有,養一養就和之前一樣了。”

秦酒點點頭。

目光一直盯著手術室門。

楚雲霈的目光卻一直從側麵盯著秦酒。

秦酒是他的。

秦酒本來就應該屬於他。

他們在國外那麽好,那麽好,就像一家三口一樣,妙妙也那麽喜歡他,原本他以為他們可以一直那樣的過下去,可是……

可是卻突然出現了變故。

他守護了五年的小姑娘,突然就結婚了。

他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