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的話,讓洛佑澈嗬笑了一聲,“陳醫生,他們既然讓你離開,還說會給你一大筆錢,那麽這筆錢,他們有說過怎麽給你嗎?”
洛佑澈說完,隻見陳醫生的眼光閃爍了下,“他,他們說我離開後,會聯係我。”
“哦?是嗎?可是我們剛才查了你的手機,裏麵並沒有查到什麽,你們平常都是怎麽聯係的?”
果然,在洛佑澈的質問下,陳醫生開始漸漸抵擋不住了,最後幾近崩潰的抓了抓頭發。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全都說,我還有一個手機號,之前他們聯係我,都是打那個號碼。
而且我當時還錄了音,就擔心有一天,如果他們萬一哪天真的要對我下手,我還可以以此要脅他們放過我。”
“錄音現在在什麽地方?”
洛佑澈直起身,朝他望過去,隻見陳醫生抿了抿唇,“我放在車裏了,和那個手機號放在了一起。”
“馬上帶我去拿!”
說完這句話,洛佑澈讓人將陳醫生從椅子上鬆開,給他戴上了手銬,押著他去停車場。
當他從車子的暗層裏將裹好的手機卡和內存卡拿出來後,臉上已經灰敗的難看。
“我所知道的全都招了,真的能給我減刑嗎?”
“我會將你交待的據實上報,但至於能給你減多少,那要看你之前那幾項罪名加在一起才能定下來。”
說完這句話,洛佑澈將一旁的警官將陳醫生給押走,他則拿著手機卡和內存卡前往指揮中心。
“小北,把這張卡裏的所有的通訊記錄調出來。”
一走進去,洛佑澈就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小北,他接過後,馬上開始操作起來。
“這上麵好像有不少音頻文件。”
小北看著電腦上的記錄,隨後點開一個,裏麵是對方和陳醫生的對話,對方的聲音經過了特殊處理,並不能分辨出來真實的音頻。
“把聲音重新處理,從聲紋識別庫裏看有沒有記錄,把內存卡上的東西發給我一份。”
洛佑澈開口,小北馬上開始操作起來,隨著洛佑澈的電腦上顯示出來記錄,他一條條打開查看了下去。
陳醫生不光是將每次他們吩咐的事情,都錄了下來,並且還將他們讓他查的患者資料也都一並記錄了下來。
果然如他所說的,對方要的全都是月城富商的資料,看著這些資料,洛佑澈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他需要這些人的資料,到底有什麽用?
“澈哥,查到了,聲紋識別庫竟然真的有對應的人。”
聽到小北的話,洛佑澈看過去,隻見上麵的資料,顯示出來的人名。
“林森。”
當他口中低喃出這個名字,唇角隨即往下壓了壓,“沒想到三年前和我一起競爭到最後的竟然是他。”
“這個人是誰啊?”
小北有些不解的望過去,照片中,男人陰沉的臉上噙著邪氣,唇角涼薄的壓著,看上去疏離冷漠。
“他是第一個被M國FG“懸賞捉拿”駭客。13歲時闖入“M空防務指揮係統”的計算機主機,隨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當時他被逮捕關押,由於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危害,所以在三年後被放了出來,從此銷聲匿跡。
關於他的傳聞很多,有的說他是被M國相關部門聘用為安保顧問,有的說他被注射了神經類藥物,變成了廢人。
我沒想到,他竟然一直都在MTOE裏隱藏了身份,三年前還和我一起比賽,最後險敗在我手下。”
“我去,這家夥原來這麽厲害,怪不得能製造這麽多的案子後,查不到任何蹤跡。”
小北的話,讓洛佑澈眼神冷了冷,“馬上查蘇葉在M國的所有經曆,我要找到他和林森的交集點,或許就能找出他們真正的目的。”
“是,澈哥,我這就去查。”
……
港口附近的集裝箱裏,厲子琛一臉駭色地望著被押跪在地上的人。
“說,蘇葉在什麽地方?”
“誰?誰是蘇葉?”
跪在地上的人顫抖著抬起頭,臉上被打的鼻青眼腫,幾乎都睜不開。
“好啊,死到臨頭還不肯說,是嗎?”
話音落下,厲子琛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身上,隨著他的身體側向一邊,白泯將腰裏的武器對準了他。
“誰安排你離開港口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有人給我錢,讓我這個時候出港,其它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對方幾乎眼中都嚇出了眼淚,看著白泯手裏的武器,突然間重重地往地上磕起頭來。
“我隻想賺點小錢,那個人找到我,給了我五萬塊錢,他全程都戴著麵具,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
看著他幾乎將自己的額頭上磕出了血,這時,集裝箱的門被打開,冷陽走了進來。
“查過監控了,這個人確實是在事發前一個小時才鬼鬼祟祟過來的,而且我也查了他的資料,是個賭鬼,欠了很多錢。”
冷陽的話,讓厲子琛砰的一拳頭砸在了集裝箱上,嚇的那個人幾乎癱在地上。
“把他帶走關起來。”
當對方被拖走,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外麵傳來,“琛哥,我剛才查到,在離月城100多公裏,有個廢棄的機場。
這個機場在地圖上沒有顯示,因為很久不用了,就一直荒廢著,那些人會不會從這個機場離開了?”
“把坐標發給我!”
厲子琛邊說邊往外麵走,蕭辰連忙跟上,“那地方很難找,附近也沒有人了,我和你一起過去!”
他說完,跟了過去,冷陽和白泯也準備上車,卻聽到厲子琛的聲音。
“你們回安全屋,在這裏盯著,有什麽線索隨時告訴我!”
說完上車,蕭辰也緊跟著往車裏一坐,當兩個人駛離出碼頭,冷陽和白泯也迅速離開,朝著安全屋的方向駛去。
……
天亮的時候,唐伊從昏睡中醒過來,剛準備動彈,突然間感覺到身上被什麽綁住了,她猛地睜開眼睛。
“伊伊,你醒了?”
看著麵前的人,唐伊眼中露出一抹怔詫,“師兄,我們這是在哪裏?”
看見唐伊醒來,蘇葉裝作很難受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們被帶上了飛機,現在不知道要去哪裏。”
蘇葉的話,讓唐伊猛地坐起來,目光看向周圍,果然他們是在飛機上麵。
“我們怎麽會在飛機上,師兄,我怎麽會昏迷的?”
唐伊揉了揉頭,坐直身體,蘇葉將水遞到她麵前,“應該是他們給我的那瓶水有問題,喝了之後,我醒來,就已經是在飛機上了。”
當蘇葉話音落下,隻見從機艙裏走出來一個人,唐伊見到他,猛地捂住眼睛。
“伊伊,你這是做什麽?”
“師兄,快捂住眼睛,這個人把麵具都摘了,待會一定是想要殺人滅口了。”
聽到唐伊的話,林森嗤了一聲,走到他們麵前,和蘇葉交換了下眼神。
“沒錯,待會就把你們扔下去,這裏是公海上空,三不管,正好毀屍滅跡。”
林森的話音落下,唐伊馬上放下手,“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殺了我,一定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哦?我倒是想聽聽,什麽人會找我麻煩?”
林森故意從腰裏掏出把匕首,在唐伊眼前晃了晃,“我查過你的身世,一個孤兒,死了也就死了,還會有誰來找你呢?”
“誰說沒有?”
唐伊仰起頭,望向他手裏的匕首,心裏想的卻是厲子琛會不會已經知道她失蹤了,他那麽厲害,應該會找到她吧?
她好不容易做好通訊器,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接收到,現在又被轉移了,真是太可惡了。
看見唐伊自信說完這句話之後,臉上又出現複雜的情緒,林森將刀往她麵前掂了掂,隨後從兜裏掏出個蘋果。
幾下削好之後,切下一片遞到她麵前,眼角揚了揚,“好啊,既然你說會有人來救你,那我倒要看看,是誰會來。
你這條命,我就暫時先留下,說不定到時候可以當個人質,但是他,不死不活的,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說完,他就朝著蘇葉伸出手,唐伊見狀,連忙擋在了蘇葉的前麵。
“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你喜歡他?還是說你不想看著他死?”
“他是我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朋友和親人,如果你要動他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唐伊的話,讓坐在她身後的蘇葉,手指緊緊攥了攥,默了幾秒,他衝著她開口。
“伊伊,你不要管我,隻要你能活下去,我沒有關係的。”
“那怎麽行?我們是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活下去。”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看向林森,“你不是說想知道我是怎麽給你作的程序植入病毒的嗎?”
“怎麽?你願意告訴我?”
林森將蘋果放進嘴巴,唐伊咽了咽喉嚨,“對,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放過我師兄。”
“這倒是有意思,好啊,我就答應你,等到了地方,你告訴我,至於你師兄,反正也傷成這樣了,說不定不用我動手,他就會不治而亡了。”
“不行,你要找人替他看好。”
唐伊倔強說完,林森嗬了聲,“小丫頭倒是挺重感情啊,我這個人,欣賞重感情的人,我會找人給他看,但他能不能活下來,那就不是我能作主了。”
說完這句話,林森轉身朝著駕駛艙走去,當他離開後,唐伊看了眼周圍,目光所及,竟然發現了自己的包,也被帶上了飛機。
包裏有洛佑澈給她的聯絡器,如果有機會拿到,她說不定就能聯絡上他們了。
想到這裏,她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轉而望向蘇葉,“師兄,你現在的傷怎麽樣了?”
“伊伊,你剛才不該為了我那麽衝動的,萬一他被惹惱而改變主意,到時候我就連累你了。”
聽到蘇葉這樣說,唐伊搖了搖頭,“師兄,我想這個人把我們費勁從月城帶出來,一定不會這麽輕易就殺了我們。”
“嗯?為什麽你會這樣想?”
“如果他們想殺我們,把我們直接留在山裏麵埋了就行了,何必這麽麻煩把我們帶上飛機,我覺得他們就是嚇唬我們的。”
唐伊說完,蘇葉抿了抿唇,“或許你說的是對的,隻是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們去哪裏。”
“到了就知道了,師兄,你的藥帶出來了嗎?”
看見蘇葉有些虛弱,唐伊擔心的開口,說完就看見蘇葉搖了搖頭。
“沒有,我醒的時候,已經在飛機上了,伊伊,不要緊的,我好很多了。”
大概是看見唐伊太過擔心的神情,蘇葉拍了拍她的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之前醒的時候有點暈暈乎乎的,但現在已經沒事了。”
唐伊看了眼駕駛室,自己的腳被鎖在椅子上,離包的距離還有一段,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去偷包的念頭。
他們將她的包帶上飛機,應該是沒發現裏麵的東西,如果她刻意去拿包,說不定就引起他們的懷疑了。
“伊伊,你在想什麽呢?”
看見她不說話了,蘇葉開了口,唐伊望了他一眼,蘇葉對洛佑澈好像不太喜歡,如果被他知道,她想要聯絡洛佑澈,說不定蘇葉會生氣。
想了想,她沒有將通訊器的事情說出來,而是搖了搖頭,“不知道月城那邊,會不會發現我們被他們帶走了。”
“應該發現了吧?畢竟你先生應該也會知道的。”
蘇葉帶著試探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就見到唐伊望向他。
“師兄,之前你說我不了解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她的話,讓蘇葉垂了垂眸,“你真的想知道嗎?你不是說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嗎?”
“如果我們真的注定會死,起碼死之前,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
唐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至少我不會覺得自己的婚姻,到頭來,是一無所知的。”
唐伊的這些話,落在蘇葉耳中,他心裏又嫉妒又苦澀,他守了她這麽多年,竟然比不過一個連背景都沒有告訴過她的男人。
想到這裏,他努力控製住情緒,淡淡而出,“金都厲家,你聽說過嗎?”
“厲家?沒有。”
唐伊有些迷茫的看向他,“你怎麽知道他姓厲?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啊。”
“我不光知道他姓厲,我還知道他叫厲子琛,而他是金都厲家唯一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