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唐伊嘴巴微微張了張,沒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句話。
“厲子琛,你要不先鬆開我,起碼你換件衣服再睡啊,這酒味真的好臭。”
不解風情的開口,唐伊是真的受不了厲子琛身上的烈酒味道了。
大概是她的話,太真實,厲子琛靠在她肩頭,眼底浮上深深的無奈,心裏把蕭辰定在了十字架上。
倒了一整瓶烈酒在他身上,又發酵了這麽久,不難聞才怪。
“抱歉,我去洗澡。”
厲子琛鬆開唐伊,滿臉帶著歉意,說完就要從**下來。
唐伊一見,伸出手將他扶住,“你一個人去洗澡,萬一在裏麵摔倒怎麽辦啊?
今晚你要不先將就效就,把衣服換了,我去給你弄點水,你在臥室裏簡單擦擦吧。”
唐伊的話,瞬間讓厲子琛的心緒凝結了那麽幾秒,脫口而出,“你要幫我擦?”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隻是說,你在臥室裏麵,相對來說安全一點。”
唐伊連忙擺手,說完,又想到了什麽,“你家連個盆都沒有,怎麽弄水過來呢?”
看見她將眉頭皺了起來,厲子琛實在是不想再為難她了,天知道,她會不會突發其想,到樓下廚房把鍋端上來當盆了。
“我剛才喝了醒酒湯,這會好多了,伊伊,我自己一個人進去沒問題的,隻是……。”
看見他猶豫的神情,唐伊下意識而出,“隻是什麽?”
“隻是為了以防萬一,可能要麻煩你在臥室等我出來了。”
“哦,這個沒問題。”
唐伊說完,拿出手機,看了眼,“那我們定個時,十分鍾,你如果超過時間沒出來,我肯定會救你的。”
聽著她這樣說,厲子琛忍住眼底的情緒,點了點頭,唐伊給他找好換洗衣服,扶著他進了浴室,又替他將水給放好。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那我就在外麵等你。”
說完這句話,她走出浴室,看著偌大的房間,想了想,還是站在了門口,將鬧鍾定了十分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鬧鍾的聲音響起,唐伊看著仍然沒有打開的門,一抹擔憂浮上了心尖。
“厲子琛,你洗好了嗎?”
伸出手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任何的應答,唐伊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聲。
突然而來的擔心,讓她毫不猶豫的將浴室的門給推開來。
“厲子琛,我進來了哦!”
隨著門被打開,她的嘴巴下意識頓住,目光怔怔地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隻見水汽之中,如夢似幻,浴室裏清澈見底的水中,清冷綽絕的一張臉。
此時眼睛微微閉著,一隻手搭在浴缸外沿,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緩緩睜開,對向唐伊的雙眸,還帶著一絲困頓。。
水波隱隱綽綽,讓人麵紅心跳的春色,極具線條感的胸線一路下劃,延伸到緊致的腹肌,再往下……
讓人鼻腔有點濕潤。
唐伊情不自禁伸出手一撫,鮮紅一片。
她竟然流鼻血了!
顯然,躺在浴室裏的厲子琛也看見了,他驀然起身,長腿一下子邁出了浴缸,身無遮攔往她大步走來。
“等等!你別過來!我沒事!”
伸出手一擋,撲向洗漱台,她連忙將水龍頭打開,不停將水衝向她的鼻子和臉。
冷水刺激著臉頰,腦海中不斷重複著剛才花錢都看不到的畫麵。
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麽震撼的場景,刺激!真是太魔鬼了!
“伊伊,你還好吧。”
身後關切的聲音,像是離她很近,不斷撓著唐伊的心尖,讓她的臉更加燒紅。
“那個,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唐伊艱難的開口,仍然背對著他,不敢回頭,直到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她緩緩轉身,身後已經披上黑色浴袍的男人,正看著她。
麵容精致如畫,鼻梁挺直,深棕色的瞳仁像被水墨暈染,濃的化不開。
兩個人靜靜凝視著彼此,時間刹那靜止,直到看見他拿起幹淨的毛巾,朝著自己走來,她才驟然回神。
“剛才我叫了你很久,你沒回我,我才進來的,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的。”
“嗯,抱歉,我太累了,睡著了,沒有聽見你叫我。”
厲子琛走到唐伊麵前,伸出手將毛巾撫上她被冷水弄濕的頭發,一點點,擦的很仔細。
“頭發弄濕了,要及時擦幹淨,感冒就不好了,剛才怎麽會流鼻血了?”
聽著他關切的話語,唐伊抿了抿唇,又尷尬又感動。
今天吃了海鮮和燒烤,大概是上火了。
才會這麽丟臉的在他的麵前流了鼻血。
“那個,我晚上吃了燒烤,有點上火了,我平常很少流鼻血的。”
唐伊尷尬的解釋,厲子琛彎了彎眼角,將她臉上的水給擦幹。
“伊伊,今晚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拋下朋友回來照顧我,你朋友不會生氣吧?”
聽到厲子琛這樣說,唐伊馬上搖了搖頭,“不會,她不會生氣的,再說了,你都醉成那樣了,我總不能丟下你不管啊。”
說完這句話,唐伊像是想到了什麽,抬頭望向厲子琛,“你現在還難受嗎?”
“好很多了,你的醒酒湯很管用。”
他看著唐伊,此時的她,頭發已經被擦幹了,一張漂亮的小臉上,透著關心。
“那當然,這醒酒湯可是老土方呢,我養父之前老是喝醉酒,我幾乎每天都要熬一鍋,他喝的比你可是醉多了,喝了之後,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
聽著唐伊主動提起收養她的那家人,厲子琛將毛巾放下。
“按理說,我們結婚的事情,是不是要告訴你養父他們,你看什麽時候,我去拜訪一下?”
“不用,不用去了。”
厲子琛話音落下,唐伊連忙開口打斷了他,眼底劃過一絲不安。
她的這個反應落在了厲子琛眼中,讓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是不方便嗎?”
“對,不是很方便,我和他們很早之前就不聯係了。”
終於,唐伊艱難的說完這句話,雙手緊緊攏在了一起,對那個家,唯一的牽掛,隻有養母了。
雖然她每個月都偷偷讓人代匯款給她,但她卻不敢回去,如果不是養母當初放她離開,她現在大概已經死了。
就算活著,可能也生不如死,根本不會有現在的唐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