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未來,為她打工
高大的白樺樹下,倪子洋跟倪光暄比肩而立。
“我看見了!”
“我也看見了!”
“我一眼就看見了!他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也一眼就看見了!他跟我一樣帥!”
“”
不遠處,老師讓他們一字排開,做了些扭扭小腰伸伸胳膊的準備活動,孩子們一個個穿的多,看上去就好像無數個五顏六色的小饅頭,圓滾滾的,特別可愛。
小羊羊扭扭屁股,倪子洋就能嗬嗬大笑,小羊羊抖抖小手,倪光暄就能伸長了脖子,自己恨不能也跟著抖起來。
期間,玩遊戲的時候有小奔跑,倪光暄捏了把汗怕他摔了,倪子洋也捏了把汗怕他的肺還會有影響。
孩子——就是他們的希望!
兩人就這樣屹立在圍牆邊上,靜靜駐足觀望。金色的陽光將眼前兩個穿著長款黑色羽絨服的男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隻有一雙眼露著,身後還跟著那麽多保鏢,若這副造型出現在銀行裏,怕是大堂經理都會警覺起來,準備時時刻刻摁下報警器了吧?
小羊羊的體育課一共40分鍾,他們就這樣看了四十分鍾。
最後,孩子們被老師領著,離開了操場,倪子洋跟倪光暄也勾唇一笑,兩人明明沒有跟小羊羊說上一句話,卻好像已經抱到了小羊羊一樣,格外愉悅滿足。
須臾。
二人回到了別墅。
二樓陽台上有一個露天的小陽台,歐式風情的白色圍欄,上麵種著芬芳美麗的藤蔓薔薇,朵朵小小的花兒紅的粉的格外嬌豔,怒放在一片嚴寒的冬季,也點綴了這個蒼白的季節。
兩把藤椅,一張圓圓的小餐桌,兩杯藍山。
倪光暄與倪子洋慵懶地坐著,別墅內外十多名保鏢時刻警戒,保護他們的安全。
品了口藍山,倪光暄揚唇一笑:“瞧你這眼圈黑的,白天睡,晚上睡,怎麽黑成了這樣?”
倪子洋麵色一如既往地清雋迷人,隻是眼下的烏青確實顯露了出來,看著有些憔悴,令人心疼。
但笑,他就知道老爺子有話要跟自己說:“爸爸,你想問什麽?”
倪光暄微微側過腦袋,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倪子洋,似要將他看穿!但是倪子洋的那雙眸子偏偏縈繞著一股霧氣,飄渺而不迷離,宛若清晨的天山湖水,即使湊得再近也無法窺探到一絲真實的情緒。
見此,他也不繞彎子了,直言:“昨天有個朋友跟我說,顧衛東提交了一份《破產保護申請》,你怎麽看?”
倪子洋笑了。
企業申請破產保護,就是為了避免真的破產。隻要能在一定的時間內渡過難關,那麽就會恢複正常運營並且走出破產保護的模式,而且隻要企業沒有真的破產,它的股票就有真實的價值,不影響交易。
倪子洋忖了忖,妖嬈的嘴角若有似無地笑了笑:“他申請了,爸爸的那個朋友,批準了嗎?”
“嗬嗬,我還不是要看看你這邊的動靜嗎?”
倪光暄豈會不知倪子洋這幾日真正操作的事情?他不說,是因為他在默許,他會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倪子洋,那還是因為他想要知道倪子洋現在做到了哪一步,將來的打算又是什麽,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助倪子洋一臂之力。
倪光暄會這麽做,一來是為了女兒,二來是為了深埋在心底、卻沒有能夠相守的陽陽的生母!
換言之,他是想要彌補一點內心的歉疚。
倪子洋將倪光暄的這種情緒看在眼裏,也不瞞著了,隻說:“我的最終目的,就是殺低顧氏的股價,在顧衛東走投無路的時候,持有顧氏股份的那些人自然不可能跟著顧衛東抱著一起死,這樣必然會有人大量拋售顧氏的股份。我隻要低價收購顧氏的股份,並且努力做到顧氏持股最多的那一個那麽顧氏董事長之位就是我了。這個位子,我自己是不會坐的,這是我給陽陽爭來的。”
聞言,倪光暄懂了。
當顧氏真的走投無路、回天乏術的時候,隻怕顧衛東也會想著自保把手裏的股票拋售一些的吧,顧衛東手裏的股票一旦有了鬆動,倪子洋想要奪權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倪光暄還有自己的擔憂:“隻是,顧氏已經這樣了,誰接手都是爛攤子,活不起來了,要它還有何用?”
倪子洋歎了口氣,幽遠的眸光靜靜落在澄淨的咖啡液上,道:“我知道,顧氏就算給陽陽奪回來了,也是一個爛攤子了。不過,我願意把我這三年所有的心血,全部都擴充進去,交給陽陽。以後,她是董事長,我就是董事長背後的男人,我給她打工,打一輩子。”
說完,倪子洋竟是笑了,似乎想起給心愛的女人打一輩子工,是一件多麽美好而浪漫的事情。
倪光暄卻是懂了:“倪子意看陽陽做了總裁,渾身上下不自在,還想著陽陽必然會奪權。可是你呢,你根本沒有讓陽陽繼續留在倪氏的打算,也對倪氏的一切根本不感興趣了,你連陽陽接下來的路都想好了。”
所以,倪子意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倪氏的一切,倪子洋根本就不想要!
眸光一閃,倪光暄看著倪子洋:“那你這是何必呢,你還不如直接把到手的顧氏賣了,把賣了顧氏的錢擴充在你自己的珍禧,你跟陽陽從此就以珍禧為根本!畢竟珍禧做的有聲有色,可是顧氏已經玩完了!”
“不一樣!”倪子洋歎了口氣:“爸爸,顧氏是陽陽外公留下的,哪怕這些年已經被顧衛東揮霍的差不多了,但是那對陽陽來說都有著特殊的感情,無法取代。我不能參與她過去的痛苦,現在,我隻能小心翼翼幫著她守住她的心願。我這三年的心血卻是來之不易,但是全部都交給陽陽,我覺得值。一個能在我死後還堅持為我生下遺腹子的女人,一個心心念念對我不曾忘卻的女人,我還有什麽是不能為她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