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鑫的臉上,有著抽搐般的快樂,雙眸折射出地獄之光。

男人一聽,雙眼殘忍地一閃,便拿起一把尖刀,一個快速地旋轉,垂直向下,踏著那濕潤的草叢,來到原想的麵前,看著那個黑暗中卷縮的身子,就要將刀子一閃而下。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孟鑫的臉色一冷,拿起電話,還沒有應聲,莫子無的聲音,就已經爆怒地傳來。

“你發什麽瘋!誰讓你單獨行動的?誰給你的命令?”

孟鑫一點也不客氣地嘲笑說:“誰給我的命令?當然就是你啊!”

“我?”莫子無提前走出體育館大門,殘忍而拖長聲音問:“我什麽時候給你的命令?”

孟鑫氣憤地說:“你和你那小秘書給我的命令啊。”

莫子無臉色一冷,咬緊牙根,卻邪惡地一笑,才嘲諷地說:“哦……原來你吃醋啊?早說嘛……我沒有時間在這個時候,和你們玩什麽男女之情。

我的心裏有什麽計劃,你懂嗎?今次的綁架,你知道我已經策劃了多久,你提前行動,就隻會讓莫羽綸集中調查我們!你太小看莫羽綸了!”

孟鑫厲聲地說:“我隻知道,我要讓他的兒子死。”

莫子無迅速地轉過頭,確認身後沒人的時候,才低吼而出:“孟鑫。就憑你一個女人的憤怒,就能壞我的大事!

我和你說過,莫羽綸吞吃了多少靈魂?他何其殘忍與聰明?你過早的劫持他的兒子,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還能有什麽後果?最大的後果,就是他會瘋狂!”孟鑫忍不住地一笑。

莫子無想來想去,才說:“不要發呆!把他兒子給照顧好。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我們再回家找爸從長計議!”

“好”孟鑫隻得掛掉電話,雙眼遊餘了一會兒,才終於歎了口氣,才憤恨地看著地上那卷縮的小丫頭,往她的身子上。

狠狠地踢了一腳,才憤恨地說:“找個地方把她給我藏起來!”

“是!”男人立即冷冷地將原想再用繩子全捆了起來,再往車上扔,將無數新鮮的樹枝全埋在她身上。

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留意,有一雙眼睛,輕輕地眯了一條縫,微微地看著幽黑的倆個人,她動也沒敢動,隻是藏在樹枝裏。

雙腳不停地蹭著,蹭著,終於蹭掉了一隻小鞋子,咽著好幹渴的喉嚨,忍受著被樹枝劃破額頭的痛疼。

想起了教官曾經和自己說過,在野外生存,如果與同伴失散,一定要留下易於辨認的標記,以防走散,她想著這話。

便趁著車子已經啟動往山林駛去時,不停地挪動著身子,將那隻已經鬆掉的小鞋子,不停地蹭,一直蹭到車邊。

才忍受著樹枝的刺痛,轉過身子將那隻小鞋給扔到車外麵!

她看著鞋子給扔到外麵了,才緊抿嘴巴,任由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好想爸爸媽媽和papa,她卻動也沒敢動。

小小的身子那挪回原來的位置,安靜地躺在車上,想起papa曾經和自己說過,

如果有一天,原想走丟了,你一定要相信papa。

papa一定會找到你,在這個時候,你要安靜下來,讓自己活著,好好地活著……

她的嘴巴一扁,沒敢大聲吸氣,隻是任由眼淚滾落下來,想起媽媽的話:寶貝,你的家在東方,看到了,當太陽高高升起的地方。

那就是你的家,回到家,我們一定會很幸福地活著,我們母女倆一定要活著!

“媽媽……我好想你……”原想藏在樹枝裏,委屈可憐弱聲地輕叫,想起媽媽有時候。

懷抱著自己,躺在**,輕唱著歌,哄自己睡覺,她的眼淚再豆大豆大地滾下來。

貨車再繼續往前駛去,不知道駛去那方,那個小小的生命,竟這般輾轉反側。

還記得她曾經在媽媽的肚子裏,已經倆次九死一生,卻擁有超強的生命力,活了下來。

那個時候,醫生與護士都紛紛震驚,過去的一幕一幕,仿如一副強勁的生命畫麵,展開在眾人麵前。

汽車繼續不停地往前駛去,那個藏在樹枝下的男孩,已經三次挪動著身子。

聰明地將鞋子,襪子,一點一點地使盡辦法,扔出車外,為尋找自己的人,留下一點標記!

夜涼如水!

全城的警察到處搜尋著原想,莫羽綸與詹森各處行動,莫文傑與莫文宇還有那個正新婚的夢涵,已經換下便服。

繼續到處找,楚然一個人抱著兒子的照片,走在那條霧氣好重,濕瀝的路中,忍受著混身的冰冷,邊落淚邊沙啞著喉間。

大叫:“原想……原想……你在那裏啊?媽媽好像聽到你哭了……原想……你是不是在哭?

媽媽像聽到你哭了,你一直都這麽堅強,獨立,你不要害怕,爸爸媽媽一定會找到你……原想……”

藍楓與許墨一臉沉默地跟在楚然的身後,不禁想起六年前,她依然是這般孤單的一個人,躺在天橋下,懷著兒子。

依然開開心心地唱著歌,盡管那個時候冰天雪地,她的笑容依然燦爛,可六年後,竟然這般受罪,不禁讓人感歎……

許墨看著楚然已經一個人走了好久,便想上前阻止她,卻聽到她繼續沿著那條幽黑濕瀝的大道,落淚哭著說:“原想,你還記得嗎?

媽媽經常教你唱的那首歌,你睡覺一定要聽的那首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不管今晚你躺在那裏,一定要好好睡一覺,知道嗎?媽媽現在唱給你聽……”

細雨傾然而至,如同小原想剛剛出世的那天,小雨好溫柔好溫柔!

“在荷花塘裏,蓮花朵朵盛開,紅蓮白蓮,朵朵潔淨無比,在荷花塘邊,我們忘記了憂傷……”

楚然邊唱邊哭著往前走,到處環看著周圍的環境,想著兒子,再苦苦地唱著……“在荷花塘邊,我忘記了憂傷,心中充滿歡喜和感恩……”

汽車繼續往前輾動,樹枝裏透出來一點小小的歌聲:“在荷花塘裏,蓮花朵朵盛開,紅蓮白蓮,朵朵潔淨無比…………媽媽,早點睡,

我沒事,我很好……晚安……”

陰謀在延續,如同白色的霧,在可怕地彌漫,所有的一切,依然如霧般,沒有散去!

某處暗室,傳來了幾個男人的打牌,抽煙的聲音,水沿著屋沿的破角滴了下來!

有個男人,砰的一聲,打開門,咬著根煙,先是看了周圍的環境一眼。

才又走了回屋子,瞄了一眼躺在濕瀝地上用粗繩捆綁的小人,才又走回賭台上,繼續打著撲克。

原想躺在濕瀝的地上,臉色蒼白,嘴唇焦破,前額裂出血痕,瞪著犀利的大眼睛。

來看著麵前這些叔叔正在那裏聚精會神地打著撲克,她平靜地照著教官教自己的法子,邊瞪著那些壞叔叔們。

邊讓纏緊自己手裏的繩子,浸入身後的一點水坑裏,讓粗繩軟化,記緊了昨天叔叔綁緊自己時,纏繩子的方向,小手指輕輕地轉動著。

有個男人,剛才出了一個王,頓覺背後冷嗖嗖的,便一下子轉過頭,果然看到地上的死丫頭,正瞪大眼睛,好可怕地看著自己。

他的臉一怒,將煙頭給吐掉了,才說:“媽的!老子還說怎麽背後冷嗖嗖的,原來這死丫頭醒了。”

他話一說完,整個人就站了起來,往著原想走去,伸起皮鞋,往她的粉嫩小臉上,一腳給踏下去!

“唔……”原想隻是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小臉被撕裂開的疼,雙眸紅潤,卻咬牙想起教官說的話,在野外生存。

緊記要保持體力,體力就是你們第一生存要素!她任由壞人狂踏自己的臉,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她也屏住呼吸,不作聲,隻是眼淚還是沒有辦法地滾落下來!

“死丫頭。我等會兒,就斃了你,扔湖裏喂魚!”那個男人瞪緊她,泄憤地說!

原想咽著幹渴的喉嚨,絕不張開嘴巴喘氣叫痛,隻是將血絲與唾液吐在地上。

知道自己現在湖邊,她邊忍著臉龐被踏的痛疼,瞪著一雙大眼睛,想抬起頭看四周的環境,那個男人才剛坐下來

看著原想的大眼睛又再咕咕地轉,他立即再憤怒地來到原想的麵前,將她整個身子給擰起來,狠狠地往她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大向,原想的整個小身子撲向一邊,額頭撞向牆邊,額前與嘴角的鮮血又流了了下來,卻在頭仰間。

看到旁邊的小台子,放著一瓶打開了的可樂罐!她立即抬起頭,死瞪著壞叔叔大叫:“你敢打我!我讓我爸爸找到你,把你打死!打死你。”

那個男人一怒瞪,大叫一聲:“敢給我頂嘴?”

他一下子伸出手,憤恨地揚起手,再往原想的小臉上,再狠甩一個耳光!

原想大叫一聲,整個身體撞向台邊,衝到了那個可樂罐,掉了下來。

剛好就跌在自己的身後,她立即急喘著氣,不作聲地跌在地麵上,又再禁聲,隻由鼻子出氣,沒再看那個叔叔。

“我看你嘴硬。哼。等會兒,接到命令,看你還敢瞪我!”那個男人又走了回去,重新打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