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報仇就報仇,顧錦昕深怕再拖時間自家的姐姐會臨了給她變卦,所以,前一秒她剛從顧雲念處得到首肯和某個女人的消息後,後一秒便拉著易驍然殺出了醫院大門。
其實,在昨天晚上臨睡前,顧錦昕趴在易驍然的懷裏就一直在想著報仇的這件事情。
之前之所以沒有提及不過是因為那下顧雲念還尚在危險期,家裏的事情亂成了一團,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這些東西。而現在,不論是她姐姐還是可愛的小外甥女都暫時度過了危險期,所以,也該是她想著到底該如何去找那個害得她姐姐早產的賤女人報仇的時候了!
可思來想去,即便是想到最後哭累了睡過去,她也沒想到一個具體的報複方案出來。
確切點來說,應該是她想了好多種懲治那女人的法子,可不論用哪一種,好像都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要不然……全部法子輪著走一遍?
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直打轉,顧錦昕暗自捏緊了自個兒的小拳頭。
將從顧雲念那邊得來的消息全數報給了易驍然,兩人坐在車上等了個十分鍾左右,葉冥程的電話邊追了過來。
“少爺,少奶奶,人找到了!她現在在‘雕刻時光’酒吧裏,已經被我們的人給扣了下來!”
在“雕刻時光”?
易驍然一聽見著四個字,眼睛極快地迷在了一起,等到顧錦昕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抬起頭來看著他的時候,他又立馬恢複到了尋常的樣子。
“怎麽了?”
即便是易驍然臉色變得再快,可顧錦昕還是看出了些許的異樣出來,拉著他的衣袖輕聲的詢問著。
“沒事。”
易驍然衝她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捏著電話跟葉冥程吩咐道:“給蘇少打給通電話,順便再派人把庫裏的那尊紅珊瑚給他送過去,就說我易驍然今天借他的場子處理一下私事,紅珊瑚就算是我借場子的費用,讓他寬心!”
“是,少爺!”
看著易驍然收了線,顧錦昕滿頭滿腦的都是黑人大問號。
蘇少是誰?
她家易先生口裏說的場子指的難道是……“雕刻時光”麽?
“驍然……”我們要不然把人給帶出來教訓好了。
“沒事,橫豎就是一尊小珊瑚,隻不過就是賣蘇明徹那家夥一個麵子而已,不用擔心。錦兒,依照你老公目前的財力來說,區區一尊紅珊瑚我們還是敗得起的,易太太別心疼!”易驍然笑著答道。
“……”
這根本就不是心疼什麽紅珊瑚不紅珊瑚的問題好麽,她明明想說的是如果在“雕刻時光”裏教訓人會給他惹來麻煩的話,那她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將人給拖出來大卸八塊!
可反駁的話才到嘴邊,顧錦昕瞅著易驍然的笑,驀然什麽東西都說不出口了。
算了,既然他之前都已經吩咐葉冥程那樣做了,即便是她現在打電話叫停,依照葉冥程那變態的執行力估計也來不及了,所幸還不如直接閉嘴,省著點力氣後續修理賤女人呢!
反正就像他自己說的,不過是一尊小小的紅珊瑚,他們家也還是敗得起的。
這樣想著,顧錦昕倒也不在多說什麽了,繼續安安靜靜地窩在副駕駛座位上,想著她的滿清十大酷刑去了。
可顧錦昕不知道的是,易驍然口中的“紅珊瑚”指得並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紅珊瑚手串、珠鏈,而是一尊有價無市的完整鴿血老紅珊瑚擺件,當初在拍賣會上被易驍然拍回來就花費了近千萬。
如果她知道這真實情況,估計會氣到吐血並直罵易驍然敗家。
一路上幾乎是暢通無阻,顧錦昕二人很快便到了“雕刻時光”。
車子才剛一停穩在大門口,一個穿著標準英式西服的青年男人便飛快的迎了上來,先是衝著易驍然和顧錦昕舉了個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自我介紹說自己姓張,是“雕刻時光”的負責人。
張負責人微低著頭,神態看上去十分的恭敬,但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跟他恭敬的表情完全天差地別:“我家BOSS吩咐,今天既然是易爺親口發話‘借場子’,還特地送上了一尊紅珊瑚作為借場子的費用,那身為主人家的他就更該好好的招待易爺,讓易爺‘賓至如歸’方能顯現出我們這邊的誠意。所以,易爺今天盡管動手,橫豎費用都已經事先付過了,不用再考慮什麽後續的問題。”
顧錦昕一聽這話驀然就有些想笑。
這位張姓負責人話裏話外好像都是在鼓勵她家易先生砸他們的場子啊!
哪個名叫蘇明徹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竟然敢這樣公開埋淘她家的易爺,真是不知道該說他是不知者無畏好呢,還是天生的不怕死好。
顧錦昕這邊想著,那邊的易驍然皮笑肉不笑地回了話:“既然你家主子都這樣說了,那你就替我告訴他一句,就說他如此盛情,易某自然是卻之不恭!隻要他後續別心疼自己的這些家當就好!錦兒,我們走!”
“哦,好!”
顧錦昕腳步匆忙地跟著易驍然往裏走,在路過那個張負責人的時候,她似乎從他的眼內看到了一抹異樣。
什麽異樣呢?
好像是……驚訝?
對,沒錯,就是驚訝!
他好像是在驚訝著易驍然的身邊為什麽會跟著一個她。或許換句話說,應該是在驚訝為什麽易驍然的身邊會跟著一個女人?
蹙眉回望,顧錦昕的步子稍稍慢了下來,可下一秒,易驍然的聲音又響在了前方:“錦兒,你在看什麽呢?”
“沒看什麽,沒看什麽!我們趕緊進去吧!”
說著,也不管身後的異樣了,顧錦昕拖著易驍然就朝裏麵的包廂走去。
殊不知,就在他們兩人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原本一直畢恭畢敬立在原地的站負責人突然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他們的方向,掏出了自己懷中的手機,將先前大門處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一直等在電話另一端的某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