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頂著那麽多幽怨的目光,可寧北寒大概是因為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心情格外的好,所以……直接就拉開了屏蔽罩,對那一道道朝他們射過來的哀怨射線開啟了自主屏蔽模式。
坐在寧北寒左手邊的溫赫軒眼見著無法攻破寧北寒的防禦罩,心中頓時是恨得咬牙切齒,就在他思考著自己要是和衛城的地下寒王打起來,自己會有多少勝算的時候,他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不算計謀的計謀。
計謀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卻也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可是……溫赫軒眼角輕輕的瞟了眼坐在他正對麵的易驍然,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他真的想好,要把自家的大哥給拖下水了嗎?要是萬一……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僅自家的小傻子沒有抱到,反而還引火燒到自己的身上來怎麽辦?
溫赫軒有些猶豫不決。
在考慮了好久好久之後,溫赫軒因為自己實在是太想念某個還在右側包廂瞎胡鬧的小傻子了,最後所幸把心一橫,直接站起來走到了易驍然的身邊,笑嘻嘻的坐下來說:“嘿嘿嘿,大哥……”
“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如果是想讓我帶頭領你們去隔壁抓人,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為好。”易驍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打斷了溫赫軒後續的長篇大論。
溫赫軒:“……”
自家大哥現在是已經學會了什麽讀心術了嗎?為什麽他明明都還沒有張口多說出來一個字,他甚至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什麽都給猜到了?!
溫家老二不知道的是,易驍然哪裏有什麽讀心術啊,不過是礙於過去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以及他的蠢,所以才從他一站起身來的那個動作裏知道了他心中的小算盤是怎麽打的了,哪裏還需要多花費什麽力氣去猜測他到底想要幹嘛。
被自家的大哥這麽一通搶白,溫赫軒簡直是不甘心到了極點,他僵持地坐在易驍然的身側沒有動,眼睛則在暗處偷偷地給季爍等人打眼色。
即便是自家的大哥不肯,那他拉上季爍那幾個人總可以了吧?畢竟,法不責眾啊!
可惜,溫赫軒的這一算盤又給打錯了。
季爍的臉色很不開心,非常的不好看,也不知道之前是跟小九鬧什麽脾氣了,從他一進入包廂開始就一直坐在邊側上不停的喝悶酒,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在猛地灌了那麽多杯的酒精**下肚子後,季爍的臉色還是沒有好轉半分,仍舊是一副風雨俱來的模樣。
季爍心中生著氣,自然是不會想要主動去往右側包廂見小九的,所以,溫家老二的眼色到了他這裏,還比不上他手中酒杯泛著的光要來的亮。
而咱們最偉大的政界新貴鍾斯年鍾部長事先就已經得了自家老婆大人的吩咐,三令五申,明令禁止他今天晚上過去打擾她尋歡作樂,如果他要是不遵守的話,也可以,今天晚上過去抓人,明天早上他們就直接去民政局走一趟。
鍾斯年現在實在是很討厭“民政局”這個地方,即便是稍稍一聽見,都會讓他皺眉頭皺上好久,所以……百般無奈的他隻好屈從在自家老婆大人的強威之下,被迫坐在沙發的一角當起了一個沉默的背景牆,將溫赫軒的眼神無視了個徹徹底底。
至於宋燁淩麽……
老實說,在今天左邊包廂的這麽多男人裏,好像就隻有他是最無所謂的。
因為,在那右邊的包廂內壓根就沒有他宋燁淩喜歡的姑娘在啊,既然沒有,那他又何苦冒著被自家小嫂子嫌棄加暴打的風險,陪著溫赫軒一起過去送死呢。
所以,最終的結果便是,溫赫軒跟包廂內的眾多兄弟使盡了眼色,說盡了好話後,仍舊是沒有一個人肯聽取他的意見,舍身陪著他一起去右側的包廂內……送死。
長長的歎了口氣,溫家老二終於死心的安分了下來。
右邊包廂中。
一眾的女人們已經是玩的有些瘋癲了。
中美韓日等多國的音樂是放的震天響,三四台閃光燈不停地在包廂的各處掃射著,五彩的燈點一會兒匯聚成一團打在一處,一會兒又四散開來,紛紛散落在顧錦昕等人的身上。
除開大肚便便的白嘉悅實在是有些不方便,隻能乖乖的坐在沙發上時不時揮舞著自個兒的手和腳之外,其餘的女人全部都下到了包廂內的專屬小舞池裏,一個個扭動著自個兒纖細的腰肢,隨著音樂聲瘋狂的搖擺了起來。
這個畫麵整個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群魔亂舞之地啊。
等到一曲熱辣的美式音樂結束後,顧錦昕等人終於是玩累了。
江小悠意猶未盡地跳到了音樂控製台邊上,本想直接在放出來一手熱舞金曲,但是,在即將按下播放鍵的那一刻,她瞅了瞅自個兒已經開始發酸的手腳後,隻得略過熱曲,放了首纏綿輕柔的流行歌出來。
隨著柔緩的音調慢慢流出,顧錦昕等人也都紛紛的落坐在了沙發上,各個端起桌台上的杯子,異口同聲地喊道:“幹杯——”
跳的一身熱汗後喝上一杯口感甚好的果酒,這樣的生活簡直是過得不要太舒心啊!
瘋過、鬧過,女人們終於是停歇了下來,紛紛拉開了話匣子嘮起了家常來。
顧錦昕第一個張嘴拋出話題:“話說,嘉悅,你家裏那邊到底如何了?”
“還能如何,不救那樣唄!冥頑不化,認為我白嘉悅是白家千古難遇的一個逆女!”白嘉悅喝著現打的柳橙汁,滿臉無所謂的回。
“白家千古難遇的逆女?嗬嗬……”顧雲念聽了一聲冷笑,“我原來以為吧,我家的老頭子已經是世間少有的老古董了,沒想到,嘉悅,你家的那一群比我家的老頭子都還要來的古板、老古董!”
“可不是麽!姐,你前段日子沒有在家,你是沒有看見嘉悅家的那群親戚是怎麽對嘉悅的,那一個個的嘴臉……簡直是難看到我都不想再去提了!”顧錦昕憤憤的接過話道。
顧雲念之前跟顧爸爸鬧脾氣離家出走,一走就是好多年,跟家裏沒了聯係,之類暗也是不會跟白嘉悅有聯係的,所以,她自然也是不甚清楚白嘉悅在白家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
但是,即便是多年的不聯係和遠距離,卻也並不太妨礙她把白嘉悅當成自己的親妹子一樣來疼愛著。
現在,在初初聽見自家妹妹那憤慨的口吻後,顧雲念的眼睛立馬便集中在了白嘉悅的身上,說話的語調帶著一種再明顯不過的危險,而這危險並不是針對於白嘉悅的,而是針對於那些曾經百般欺負白嘉悅的白家人的。
“嘉悅,你也知道我之前離家那麽多年,跟你和心心都斷了聯係,所以,現在你的事情我都有些弄不太清楚。橫豎,今天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外人,不如,你就和我好好的說一說你的情況,我看看有什麽地方能幫幫你!”
得了,這句話一丟出來,包廂內的眾女人瞬間都明了了,顧雲念這下子是打算辦白嘉悅出頭了。
也對,到底,在還沒有跟寧北寒結婚之前,顧雲念就已經是衛城地下時間大名鼎鼎的“雲姐”,這樣帶著黑、道屬性的身份別說是區區一個暴發戶的白家了,恐怕就連一個稍有些威名的名門都不太敢輕易得罪於顧雲念。
現在,顧雲念頂著的可是衛城寒王明媒正娶的妻子的身份,這身份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就代表了寧北寒這個人,別說是寧家的那一眾下人了,恐怕整個衛城的黑、道都要聽從顧雲念的差遣。
所以……現在時機正好,也算是到了白嘉悅跟白家清算總賬的時候了。
白嘉悅自然是懂得顧雲念對自己的心意,畢竟,之前那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可不是白白撿來的。想了想,她將自己長久以來的經曆用一種及其平淡的語氣,當著眾多姐妹們的麵全部給說了出來。
沒有格外的添油加醋,隻是依照實際情況來闡述,有個別忘記掉的地方,還是顧錦昕給補充完整的。但即便如此,顧雲念在聽完這一切的事情之後,照舊還是拍了桌子,憤怒而起。
“嘉悅,你那爺爺是個白癡麽?還是說他的名字就叫白癡?寧願去選擇相信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綠茶婊、白蓮花,也不願來相信你這個有著同樣血脈的嫡親孫女!嗬嗬……這裏還當真是一個好爺爺啊!”
“可不是麽!”顧錦昕原本就對白家沒有什麽太大的好感,選擇再聽白嘉悅舊事重提,心中的怒火頓時就被提高到了最高值,即將爆表,“原來我還以為,你那個姑姑隻是手腳遊戲不幹淨,喜歡在暗地裏給你使一些小絆子,但沒想到……這種女人還能算的上是女人麽!簡直就是……就是……”
顧錦昕莫名詞窮的卡在了這裏,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找個什麽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白嘉悅家那個千年一婊的姑姑。
“簡直就是個筆趣!”江小悠直接幫顧錦昕接了下話。
筆趣?
啥筆趣?
聽不太懂江小悠的發音,顧錦昕扭頭看向她。
可惜江小悠此時還處於憤慨的狀態中,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空閑來回答自家副部長大人的疑惑。反倒是一直沉默的小九替她回了句:“B、i、t、c、h,Bitch!”
哦哦——
顧錦昕瞬間明白了過來。
Bitch,就是說,白嘉悅的姑姑就是個妖柔造作的大、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