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易驍然口才了得,往往隻說一句話就能把人給噎個半死。
但跟之前對付李媽媽和孫小三那幾次比起來,顧錦昕生生感覺到這一次在對付蘇明越上,易驍然簡直就是毫無保留的火力全開……
之前蘇明越還在她的麵前叫囂著,說她顧錦昕曾經愛過他呢,雖然她當時急中生智的立馬否認了,但在她看來,她嘶吼的那句話是怎麽也比不上易驍然這句“她一直都把他當作自己最敬愛的哥哥來看待”來的殺傷力大啊!
現在壓根就不用特異去看蘇明越臉色如何,她就是閉著眼睛猜都能猜到,就他那麵色足以跟鍋底相媲美了。
想到這,曾經的狂熱小粉絲再度現身,眼睛睜的大大的,直朝自己上方的男人飛粉紅星星。
易驍然心情甚好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而後再度抬首補刀:“既然蘇總就是那位學長的話,我看不如就把錦兒當初的那個想法給坐實,我們夫妻二人就攀個高枝,認蘇總為幹哥哥,不知道蘇總你意下如何?”
以自貶身價的方式強行逼著蘇明越認下這個子虛烏有的“兄妹關係”,這樣退一步進十步的計策,讓蘇明越恨得牙癢癢的同時還進退不得。
蘇明越如果認下,那麽至此之後,他的所有舉動在外人眼裏都會變成無關愛情的兄長關愛,而非他最想要的那層關係;如果不認……嗬嗬,那就是在自打嘴巴!先前他說的那些什麽關係好,也不過就是嘴上的一套說辭,算不得真。
在他懷裏的顧錦昕簡直要為易驍然的機智鼓掌了。
陰沉著一張臉,蘇明越自知他現在手裏頭還未有可以翻牌的東西,跟易驍然還不能直接硬碰硬得來。
所以,他隻得強忍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衝麵前的兩人甩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如果錦昕覺得好的話,我這邊怎麽樣都可以。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說完,竟連一句說“再見”的時間都不給顧錦昕他們留,大步跨上自己的車後,就立馬絕塵而去。
那急匆匆的樣子落在顧錦昕的眼裏,倒是像極了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流浪狗狗。
衝著那遠去的車影撇了撇嘴,顧錦昕扭頭就衝易驍然伸出了大拇指:“易先生,你今天又救了易太太一次誒,簡直是棒棒噠!易太太說,晚上回去獎勵你,她會親自給你做超級水果拚盤吃!”
被她這副搞怪的模樣給逗笑了,易驍然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臉頰,挽了人就朝自己車那邊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衝她溫柔的說:“好,易先生我會等著易太太的獎勵的!不過現在,先把易太太的肚子給填飽再說!”
“哦也!易先生萬歲!”顧錦昕拉著他的手一蹦一跳的,“我要吃水煮活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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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萬籟俱靜。
但對於易驍然這種人來說,夜晚,卻是掩蓋他們真麵目的最佳天然屏障。
手邊的GoldenGrain不時的散發出一種惑人的危險味道,窗外的皎月此時也被夜的陰影所掩蓋住了原有的光芒,變得迷蒙昏暗。
倚著窗邊的原木圍欄,易驍然漸漸將投放到遠處的目光收回,低著頭,手機屏幕的微弱亮光在這片濃重的黑暗裏,顯得是那樣的刺眼張揚。
“所以……蘇明越是‘嶽洋集團’的少東家?”
電話那端的葉冥程聽出了他的怒意,語氣畢恭畢敬的回道:“屬下辦事不利,請少爺責罰!”
“……算了。”
沉默半響,易驍然終究還是沒有責怪這個從小跟隨在他身邊、和他親如兄弟的男人:“畢竟,你也不可能會去關注那蘇老頭在外麵到底養了多少個女人,生了多少個私生子。”
“那現在我們要不要把‘嶽洋集團’給……”
“不急。”沒讓他說完話,易驍然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後,似笑非笑地說了句,“就讓他在多蹦躂兩天吧。老赫那邊安排的怎麽樣了?”
“軒少爺都已經安排好了,夫人明天早上十點啟程去衛城。”
明天早上十點?
易驍然不自覺的看了眼顧錦昕房間的方向。
她居然都沒和他說自己要出差的事情,想來是今天晚上的晚餐太豐盛,導致他家的吃貨易太太一心隻想著食物,完全忘記了自己明天一早就要飛到衛城的事情了。
無奈的搖著頭,對於自家老婆的馬虎,易驍然早已見怪不怪。
捏著手機,他沉聲吩咐著:“馬上去定幾張明天下午一點飛往衛城的飛機票,再給老赫那邊打個電話知會一下,讓他下次別給我老婆安排那麽早的飛機!”
早上十點的飛機還早?
合著夫人是要睡到幾點才肯起來趕飛機啊?
葉冥程被他噎得差點噤了聲:“……是,少爺。”
“對了,還有,”易驍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衛城那邊再給我多安排點人手,尤其是關於我身份一事,讓那邊的人嘴巴都給我閉緊點!若是讓我老婆知道了什麽風吹草動,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是,少爺,我這就去安排。”
掛斷了葉冥程的電話,易驍然又給自己到了滿滿的一杯GoldenGrain。想到白天裏賊心不死的蘇明越,好看的眉眼再次糾成了一團。
原本以為,將蘇明越那家夥給逼出“淩誌科技”的項目,就能確保自家的小媳婦兒不會受到他的騷擾。但現在看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這男人的臉皮厚度啊。
不過沒關係,既然蘇明越不肯走,那麽,他就把小媳婦兒給帶走,暫時先離得遠遠的,等到他把小媳婦兒給一口吃盡肚子裏……
他再來好好的收拾他!
深褐色的**再度滑入喉道,一路燒灼,直至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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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錦昕果然不出易驍然所料的睡過了頭,直接誤了飛機的航班點。而江小悠和同行的另一公關部妹子因為遲遲沒看到她,不敢先走,所以同樣也滯留在了飛機場內。
就在顧錦昕抓耳撓腮的蹲在機場檢票口想怎麽辦的時候,公司秘書部的王秘書突然現身,遞給她們三人各一張今天下午一點的飛機票,又充當起臨時口舌,向她們轉達了下溫總的關懷後,便笑意盈盈的離開了飛機場。
望著王秘書那一扭一扭離開的背影,顧錦昕原地歡呼了一聲,嘴裏止不住的誇讚著溫赫軒神機妙算。
可不就是神機妙算麽!
居然能想到她們三個人很可能會因為睡過頭而趕不上飛機,連候補的飛機票都給事先準備好了,她們家的總裁簡直是可以去當神棍了!也幸好溫赫軒不知道自己光輝聖潔的形象在顧錦昕心裏變成了一坑蒙拐騙的神棍,不然他非氣到吐血不可。
自然,顧錦昕同樣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神棍其實並非是溫赫軒,而是她家的那位易先生。
總而言之,在一番有驚無險後,顧錦昕一行三人終究還是平安地抵達了衛城。
這一次出差的工作就像溫赫軒先前說過的那樣,其實就是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簡單會議。等到手頭的工作一結束,本就奔著大采購買買買而來的江小悠再也耐不住寂寞,拖著顧錦昕和公關部的妹子就往各大商場百貨裏跑。
買東西結賬時,顧錦昕一時忘記將自己的工資卡帶出來,反而將先前易驍然給她的黑卡給揣在了口袋裏。沒有多餘的銀行卡,也沒有支付寶等東西,顧錦昕隻得在江小悠的連連驚歎中動用了那張金貴無比的黑卡,刷完卡,拎上東西,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出了百貨商場。
孰不知,就在她們三人離開後的五分鍾,百貨商場的頂頭老總,連帶其手底下的那一眾經理、負責人等集體現身於商場內,猶如二丈摸不著頭腦一般在商場裏轉來轉去良久後,才忐忑不安地離開了。
據商場內的一位導購妹子說,他們那些老總好像是在找一位剛拿著黑卡在商場裏購物的人,不過貌似沒有找到。
而剛拿著黑卡的人此時正坐在衛城南邊最出名的“阿房宮”會所內,一邊喝著雞尾酒,一邊看著舞池內的眾人群魔亂舞呢。
在充分滿足了自己的購買欲後,顧錦昕累趴了,本想直接癱在**休息的她架不住江小悠和公關妹子的一再勸說,最終還是陪著她倆來了這赫赫有名的“阿房宮”。
在衛城的大街小巷裏,至今都流傳著這麽四句話,叫:衛南阿房,酒池肉林;夜夜笙歌,一擲萬金。
從這字麵上基本就可以猜出,“阿房宮”其實就是個永遠填不飽的“銷金窟”。
凡是在衛城稍有點名聲和財勢的人都喜歡到這“阿房宮”裏找樂子,不光是“阿房宮”裏花樣百出,讓人樂而忘返,就連裏麵的美人,同樣也是多如牛毛,類型各異。
究其地位,恐怕就連京城的“天上人間”都無法出“阿房宮”左右。
當然,這“阿房宮”在衛城這麽猖狂,自然會引起其他同行的不滿。可那些人不滿歸不滿,至今卻沒有一個人敢來這“阿房宮”裏鬧事。追其緣由,不過是因為這“阿房宮”背後的金主,那個隨便跺一跺腳,整個衛城就要集體抖三抖的冷血寒王——寧北寒。
江小悠嘰嘰喳喳說得的這些,直接被顧錦昕當成了笑話給收在了腦子裏。在滿足了自己的八卦欲後,她跟身旁的兩個妹子知會了聲,便退出小包廂朝洗手間走去。
解決完生計問題,洗手出來,顧錦昕人都還沒站穩,就被迎麵而來的一濃妝妹子給撞倒在了地板上。
“哎喲——”屁股摔成兩半的顧錦昕直接痛呼出聲。
“啊,對不起對不起!客人,我不是故意的!”撞人的妹子表情慌張地將她給扶了起來,一邊動作,一邊急急地跟她道著歉,“你沒事吧,客人?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我送你……你,你!你是顧錦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