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蓉也有些驚訝的看著岑明月,突然對這個不滿意的兒媳滿意了起來。
隻是戲還是要做全套的:“哎呀明月你這怎麽給撕了?”
“媽,雖然我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這個妹妹啊最喜歡騙人了,爸可是小叔的大哥,怎麽可能還打了欠條呢?”
蔣京天也反應了過來,他知道岑明月站在他們這邊呢。
故作生氣:“明月啊這可是真的,當時為救季誠,你小叔要我們打下的欠條。”
岑明月模糊重點:“就是上次季誠被壞人綁架了的時候嗎?”
她滿眼的心疼,仿佛真的多愛將季誠。
站在旁邊的幾個傭人,悄悄對視一眼。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種豪門八卦,雖然知道主人家的事情,自己聽到也應該聽也當做沒聽見,但是都在心裏忍不住唏噓。
原來小少爺的手指和腿傷的因為被綁架了啊,綁匪要價太高了,少爺肯定是求到三爺頭上去了。
侄子在綁匪手裏,這三爺是怎麽開口借錢還讓人打欠條的啊?實在是人情淡薄。
岑蜜和蔣京朝靜靜的看著他們,再次三言兩語間,將一切都推到了他們身上。
“大哥的意思是已經不怕爸媽知道他們最愛的小孫子,跑去賭博了是嗎?”
聞言,蔣京天和林麗蓉都有些躊躇,他們確實很忌憚這件事。
“嗬……”岑明月輕笑一聲:“誰說季誠是自己願意去賭博的呢?他隻是被騙了,被那個姓白的敲詐勒索罷了。”
岑明月掃了一眼蔣京天夫婦,心裏有些不屑。
原來就這點戰鬥力嗎?死死咬住不鬆口不就好了?
她這短短幾句話,卻是點醒了林麗蓉,是啊,隻要不承認就好了,蔣季誠受的傷,如果當時就讓老太太看到的話,說不定還會心疼。
都是蔣京朝實在是太強勢了,這些年他就像是他們頭頂的一塊烏雲,他們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如果岑明月早嫁進來就好了,實在是沒想到這丫頭行事作風這麽狠辣。
“說來說去你的意思就是不想還錢?”
“還錢?證據拿來。”
岑明月得意的看著岑蜜,她知道自己隻要把這件事擋下,她在這個家立足就成功了一半。
岑蜜沉默了一瞬:“拿出證據,你們就還錢?”
“那當然了,我說話算話。”
反正唯一的欠條已經被撕碎了,她就不信岑蜜還能拿出什麽證據。
“其實呢,我早就猜到了姐姐會做什麽。”岑蜜笑了笑,對蔣京朝伸了伸手,男人將一張紙條放在她手中。
岑蜜將紙條展開,上麵寫著將蔣京天的大名。
她俯身將那些碎片撿起,上麵連個墨點都沒有。
分明是一張白紙。
岑明月眉頭緊鎖,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岑蜜輕歎一口氣:“在姐姐這裏吃過太多次虧,我還是長了記性的。”
蔣京朝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岑蜜身上,看她清麗的眉眼,挺直的肩背,心裏湧出一些心疼來。
“因為這件事鬧上法庭怕是不好看。”蔣京朝慢條斯理的開口:“大哥大嫂你看是還錢呢,還是等著法院傳票?”
“蔣京朝你別太過分,我是你大哥!”蔣京天臉色漲紅:“鬧上法庭你讓別人怎麽看我,怎麽看蔣家?怎麽看你?”
蔣季京天試圖道德綁架蔣京朝。
然而蔣三爺怎麽會因為這麽點兒身外之物,輕易心軟。
他神色半點兒未動:“大哥認為我會在乎嗎?”
“你!”
蔣京天語塞。
“其實大哥如果不想還也可以。”男人緩緩道。
蔣京天和林麗蓉對視一眼,明顯的鬆了口氣。
蔣京天擠出一個笑來:“是啊我們畢竟是親兄弟,你小的時候我們還……”
“那就用東西來抵吧。”
蔣京朝薄唇輕啟,這幾個字讓蔣京天神色僵硬。
“你……你什麽意思?”
男人沒回答他這句話,隻輕輕招招手。
幾個西裝男悄無聲息的出現:“蔣先生。”
蔣京朝淡淡道道:“不要傷人。”
林麗蓉臉色煞白:“蔣京朝你真是欺人太甚,你居然帶人上門來搶東西!”
岑明月第一次見識到蔣京朝的手段,蔣京天可是他親大哥,但是他居然能使出這樣的強硬的手段。
跟她那些小打小鬧,汙蔑陷害不一樣。
她是知道的蔣京朝就算是今天真的真的把這裏搬空了,也不會有人敢對他說一個不字。
林麗蓉對目瞪口呆的傭人們哭喊道:“還不攔著他們,他們這是違法的!”
然而蔣京朝帶的那些西裝男塊頭又大,又凶。
傭人們也隻是打工人,誰會為了雇主賣命啊?
因此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一個西裝男將客廳裏的的一個琺琅瓷器裝進隨身攜帶的袋子裏,林麗蓉尖叫一聲:“那個琺琅瓷瓶你不能拿!你們這是搶劫,是犯罪……”
客廳裏亂作一團,蔣季誠冷眼的看著。
蔣京朝為了哄岑蜜開心,居然連名聲都不要了……
不對,不是他不要名聲,而是他有這樣的自信,就算是全帝京的人都看不慣他,誰又能對他說什麽呢?
恐怕到了現在,其他人都默認他就是那個蔣氏的繼承人了吧?
明明……他們是一樣的!他們機會是對等的。
但是好在他現在畢業了,他要進入蔣氏!
他相信隻要給自己機會,自己做的絕對不會比蔣京朝差。
他能做到的,他照樣能,甚至會比他做的要出色。
他要讓爺爺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合適接管蔣氏的人。
幾個西裝男已經上了樓,林麗蓉抓住蔣京天的手嗚嗚嗚的哭。
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分作秀。
“我要去找媽,讓他看看你做的這是什麽事!”
“嗚嗚嗚京天,三弟怎麽能這麽欺負人啊?”
蔣京天臉色比被人甩了耳光還要難看。
而岑蜜心裏卻一直惦記著那個娃娃。
她低聲對蔣京朝道:“他不會直接扔掉了吧?”
“不會的。”蔣京朝有些愛憐的摸摸她的發絲:“畢竟也是花了他幾百萬的東西。”
“但願吧。”
蔣京朝看她期盼的樣子,心裏無奈的笑。
早知道她這麽喜歡的話,在那之後就應該重新找設計設計一個新的給她。
蔣京朝帶的這幾個西裝男,都是江尋留在國內的人,個個身強體壯,做事麻利。
很快大廳裏都被東西堆滿了。
林麗蓉看著越來越多的東西,心裏急的冒火。
突然岑明月驚呼一聲:“媽!”
林麗蓉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