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討論工作,那就讓我也聽聽。”岑蜜挑眉看著蔣京朝:“畢竟我也是蔣氏股東,應該有資格聽一聽吧。”
江尋震驚的看看岑蜜又看看蔣京朝。
蔣氏股份?
但是蔣京朝並沒有別的反應,這說明岑蜜說的是真的。
岑蜜坐在了江尋旁邊,特意遠離了蔣京朝。
男人的臉都黑了,但是語氣並沒有多嚴厲:“上去休息,別胡鬧了。”
岑蜜咬了咬唇,感覺鼻子又是一酸。
兩個人隔著江尋遙遙相望,都帶著火氣。
江尋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岑蜜道:“我要聽工作匯報!”
蔣京朝已經起了身:“已經講完了。”
他俯身猛地將她抱起,整個人都是氣壓極低。
岑蜜不再掙紮了,微微斂眸乖順的讓他抱上去。
蔣京朝因為避孕藥的事情還在氣頭上,又因為聽了些似是而非的東西,雖然說自己確實不信……
但是畢竟那些照片都是實打實的,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不對勁。
他得冷靜一下。
岑蜜陷在被子裏,清亮的眼睛看著他,帶著點兒難以言喻的示弱。
他摸到了她冰冷的小腿和腳。
又有了些火氣:“亂跑什麽?鞋子也不穿?”
岑蜜抿著唇看他:“小叔,我錯了,我不該吃那些藥。”
蔣京朝看了她幾秒鍾輕輕嗯了一聲,替她掖好被子:“好好休息。”
岑蜜察覺到蔣京朝要離開她,心裏有些難受。
他拉住他的手,有些焦急:“你要去哪兒?你還是生氣嗎?我……”
她咬咬唇,用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語氣,軟聲軟氣道:“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蔣京朝不想讓她睡不好,雖然他確實有心好好掰扯這件事,也打算懲罰她一下。
但是他現在不在她身邊,他還是退了一步。
男人俯身吻了吻岑蜜的額頭:“不生氣了,睡吧,我有點事你先睡。”
岑蜜咬了咬唇:“小叔,你要去找別的女人嗎?”
蔣京朝愣了一下,隨即道:“我不會,你心裏知道。”
岑蜜還是拉住他的手:“我……我……”
蔣京朝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道“我不會的,別鬧了蜜蜜。”
岑蜜放開了他,她轉過了身去。
蔣京朝有些遲疑的蹙眉,有些後悔說出最後那句話。
他怕岑蜜要哭,手指貼過去探了探。
不過還好,並沒有如預料中的摸到濕漉漉的臉蛋。
蔣京朝鬆了口氣。
岑蜜將他的手推了出去,打了個哈欠道:“好了好了,你沒生氣就好了,我開玩笑的,工作要緊你去吧。”
“真的沒事?”
“能有什麽事?”岑蜜翻過身來,笑了兩聲:“我挽留你不行,不挽留還是不行?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快走快走。”
蔣京朝見她剛才隻是逗他緊張,心裏五味雜陳,最後輕歎一口氣,在心裏暗罵一句小沒良心的。
蔣京朝出了主臥的門,岑蜜聽到關門聲響起,笑容就淡了下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嘶——有些痛。
蔣京朝複又下樓,手裏搭著外套。
江尋使勁咽下滿嘴的車厘子:“要出門嗎?蔣哥?”
“你剛剛說的那個亞裔的女人,去公司接著說。”
江尋驚了:“現在去公司?”
蔣京朝想了想,麵無表情道:“那就去南城的那邊,你上次不是說有幾個地頭蛇不好解決?”
這是蔣哥決定親自出手?
江尋興奮了起來:“好好好,走走走。”
蔣京朝穿上外套,吳阿姨給他拿來黑色的羊絨外套,憂心忡忡道:“少爺,夜裏冷,您多穿點。”
男人接過外套,看了一眼樓上:“吳阿姨,等會兒送杯熱牛奶上去。”
他想了想又道:“不許少夫人出門,不管她說任何理由,都不許。”
吳阿姨趕緊應了:“您放心吧少爺。”
吳阿姨歎一口氣,小兩口又吵架了。
她轉身去熱了一杯熱牛奶上樓,還沒來記得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吳阿姨心裏咯噔一下,想推門進去,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她有些焦急:“您怎麽樣啊少夫人?是東西摔碎了嗎?您有受傷嗎?”
片刻後裏麵傳來岑蜜略帶沙啞的聲音:“沒有。”
門開了,岑蜜頭發微亂,但是沒什麽別的異常。
“東西掉到地上去了。”
吳阿姨鬆了口氣:“您沒受傷就好,我來收拾一下。”
岑蜜坐在床邊一點點的喝著熱牛奶,我阿姨邊收拾那些掉落的東西,邊給蔣京朝刷好感:“少爺特意囑咐的,想讓您睡個好覺。”
岑蜜喝了一口牛奶,沒說話。
她把牛奶兩口喝完,對吳阿姨道:“我去一下書房。”
吳阿姨趕緊道:“是要整理什麽東西,或者拿什麽嗎?我幫您拿。”
想到裏麵的畫麵,岑蜜有些羞恥。
“不用了,我自己去。”
吳阿姨以為是有什麽不能讓她知道的機密文件,沒有再堅持。
誰能想到,她隻是因為跟蔣京朝做了那種事,要去親自善後呢。
而這件事的另一位當事人,對她發了一通脾氣後,把她單獨留在了這裏。
……
蔣京朝一出門,重新又燃了一支煙。
天寒地凍的室外,男人一身黑色羊絨大衣,顯得整個人優雅挺拔,實在看不出他骨子裏的嗜血。
江尋其實整個人都是懵懵的,雖然聽高風說過了,蔣哥取了個老婆,對老婆很好。
但是他再怎麽想也想不到,他蔣哥居然對女人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
要知道,之前蔣哥對女人的態度都是冷漠而冷淡的。
他骨子裏看不起女人這種生物,嫌棄她們柔弱、嫌棄她們流淚,嫌棄她們嬌氣。
但是剛剛短短幾分鍾,他震驚了幾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