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深情不已。

聽的岑蜜又是一陣惡心,甚至懶得糾正他的稱呼。

她笑了一聲,半真半假道:“蔣季誠我這輩子隻會有一個男人,那就是蔣京朝。”

“哪怕他不再是蔣氏總裁?給不了你優渥的生活?”

“是的,哪怕他沒有拿到蔣氏,哪怕他破產,哪怕我們被迫去擠出租屋,我也會跟他在一起。”

岑蜜這段話說的漫不經心,然而蔣季誠看到了她眼神深處的堅定。

她是真的那麽想的。

蔣季誠有一次意識到,她對蔣京朝是有感情的。

而且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他眯了眯眼睛:“哪怕他心裏有別人?”

“哪怕……”

哪怕隻是為了嗆蔣季誠,她也說不下去了。

如果她對蔣京朝沒有感情,反而能不改色說,哪怕他心裏有別人,但是我愛他就足夠了。

可恰恰就是因為她對他的感情是真的,所以連這假話都說不出來。

簡直不能想。

每次想到這一點,心裏止不住的難過。

“你自己也清楚這件事,有必要為了他做到那種地步嗎?”蔣季誠扳回一局,心裏舒暢了許多。

“他對你或許是有感情的,但隻要他的白月光出現,你隻會輸的一塌糊塗,何不為自己找個退路呢?”

岑蜜蹙著眉閉了閉眼睛。

“其實也不要你做什麽,你跟我一起進蔣氏。”蔣季誠道:“他現在對你還是你還是有感情,有些事情做起來還是要更方便一點。”

“你是想要破壞他的工作?讓奶奶對他失去信心?”

“為什麽要說的那麽難聽?蔣氏不是他的,我隻是想要找到蔣氏的問題,讓他不要再隱瞞下去,百害而無一利。”蔣季誠道:“我這是為了蔣氏好。”

岑蜜微微垂眸,沒說話。

蔣季誠道:“作為交換,我告訴你他的白月光的下落。”

岑蜜手指抖了一下。

“你知道?”

蔣季誠道:“對,我知道。”

岑蜜咬咬唇,好像真的很糾結。

片刻後,她才抬起頭來對他道:“好。”

蔣季誠臉色卻並沒有好看多少,為了知道蔣京朝那個所謂的“白月光”,甚至甘願與他合作,隻能再次證明,她對蔣京朝感情很深。

不過……

也有好處。

隻要蔣京朝發現她在幫助自己,他們之間必然出現了難以彌補的裂痕。

想到這兒蔣季誠才勾勾唇:“你放心,除此之外,我不會虧待你。”

蔣季誠話音剛落不久,蔣京朝和老太太就在書房走了出來。

立刻就想把這件事告訴蔣京朝。

岑蜜看著長身玉立的男人下樓,心念微動,目光都有些移不開。

蔣京朝一眼鎖定岑蜜,在她臉上巡視幾秒,又落在了蔣季誠身上。

老太太笑嗬嗬的看著岑蜜:“久等了蜜蜜,咱們趕緊開飯吧。”

蔣京朝坐在她身邊來,手指在下麵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

岑蜜趕緊把手拿到桌麵上來,嗔怒的看了蔣京朝一眼。

男人倒是麵不改色。

飯桌上,老太太宣布了這個消息。

“阿朝啊,阿誠年紀小,也沒什麽太多的經驗,你多看著他點,多帶帶他,到時候有他幫忙,你也輕鬆些。”

蔣京朝正色道:“我會的媽。”

老太太滿意點點頭,看向蔣季誠:“剛才我跟你小叔商量了一下,你剛進公司對公司還不熟悉,職位就先安排在秘書辦吧?先對每日工作流程熟悉一下。”

“秘書?”蔣季誠明顯不願意。

他是去大展拳腳的,讓老太太看到他的能力的,不是真的去給蔣京朝當牛做馬的。

秘書不就是端茶倒水?能有什麽大的出息?

“奶奶,大家都知道我是蔣家的少爺,這個職位……是不是有些偏低?”

“季誠,蔣氏一直不鼓勵任何人空降,你小叔當年還是從業務員做起的呢。”

蔣季誠趕緊順著老太太道:“我當然知道蔣氏的規矩,隻是我怕大家以為小叔在針對我……”

“誰敢嚼蔣氏總裁的舌根?”

老太太居然直呼“蔣氏總裁”四個字,雖然可能隻是順口……

但是蔣季誠心裏像塞了一團棉花,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

猛然想起岑明月的那句話:會不會……老爺子一開始就認定了蔣京朝才是繼承人?

“那阿誠想要什麽職位?”

蔣京朝淡淡開口。

蔣季誠早就想好了:“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什麽高職位,畢竟我是去給小叔排憂解難的,隨便給我一個項目經理或者小組長就好。”

這種職位看起來好像是職位不高。

但其實最能出成績,最能接觸到蔣氏的核心內容。

蔣京朝沉默片刻後道:“好。”

……

岑蜜坐上副駕嘖了一聲:“他要的職位是不是最能搗亂的職位?”

蔣京朝勾了勾唇:“他沒那麽大的本事。”

“哦。”

岑蜜咬咬唇。

心裏放心了些。

她單手托腮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其實我覺得是因為在公館的時候,你說了一句,他的醜聞還影響不到蔣氏的股市,所以他才突然要求蔣氏的。”

其實岑蜜隻是隨便猜猜。

沒想到蔣京朝居然嗯了一聲,淡笑道:“蜜蜜倒是聰明。”

岑蜜驚訝道:“那你……為什麽要提醒他?他過來蔣氏肯定是不懷好意。”

男人目光直視前方,嗯了一聲,顯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岑蜜更加疑惑的看著他:“那為什麽……”

“如果他不進蔣氏,爸媽那邊永遠對他抱有幻想。”男人微微側眸,眸中帶著微微寒意:“隻要他進入蔣氏,他們就會發現,蔣季誠不過是另一個蔣京天。”

如果他接受了秘書的那個職位,暴露的可能還會晚一些,偏偏他自己選擇了那樣的職位。

這種職位,既能證明實力,也能證明草包。

岑蜜手指顫動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在蔣京朝的操控之中。

既能請君入甕,也能將計就計。

從岑國顯到蔣季誠,他們一直被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遊刃有餘的一步步將他們引入再也不可能翻身的深淵。

這樣的蔣京朝無疑是非常就有男人魅力,讓人不自主的臣服於他。

但是……岑蜜的手指卻仍然有些止不住的抖。

這樣的男人對她而言,也是令人恐懼的。

不敢神像,如果蔣京朝存了心思對付她,她會有怎樣的下場。

“蜜蜜。”

男人突然出聲。

岑蜜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怎麽了小叔?”

蔣京朝卻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空了一隻手捏了捏她的後頸,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害怕?”

岑蜜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是有點怕,但是我更佩服你,我沒有你聰明。”

她確實有些害怕這樣的將京朝,然而更多的確實是佩服與崇拜。

這樣的心智她這輩子都學不來。

不然又怎麽會如此狼狽?

蔣京朝像是在思考她的話的真假,不過神色倒是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來。

“你不用想太多,一切有我。”

男人打了一下方向盤,突然像是漫不經心道:“剛才在客廳,蔣季誠跟你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