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典型的應激反應。
蔣京朝沒想過她的反應會這麽大,愣了一下才將人摟進懷裏。
小姑娘很乖,蔣京朝很輕鬆的將她納入懷中。
岑蜜的身體也在輕輕顫抖,手指冰涼。
蔣京朝後悔將東西給她看。
岑蜜捂住自己的胸口,從沒覺得心髒可以這麽疼,這麽劇烈的跳動,好像是要從嘴巴裏跳出來一樣。
蔣京朝這個時候沒辦法開車,他打給了高風但是隻說了一句話,岑蜜就阻止了他。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蔣京朝細細觀察她的神色,確信她沒說謊,才低聲道:“不用過來。”
她想要推開男人的懷抱,但是蔣京朝不容置疑的將她摟抱的更緊。
一瞬間,岑蜜嗅到男人身上的味道,恍惚間好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她想要依賴男人溫暖的懷抱。
卻更想要推開他。
“蜜蜜別怕,他嚇到你了是不是?”
蔣京朝聲音壓得低,語氣裏有一絲心疼。
“對。”岑蜜聲音很輕:“好多人在追我,我很害怕……”
她當時喝了那杯酒,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岑明月的話。
所以在有人過來想把她帶走的時候,她拚著最後一絲清明,奪路而逃。
當時宴會上的人很多,倒是真的讓她跑出了那個大廳。
隻可惜後麵岑明月的人太多,所有人都在堵她。
她簡直慌不擇路。
那種被絕望層層籠罩,無處可逃的感覺,簡直是絕望。
岑蜜手掌抵在蔣京朝的胸口,更加想要推開他。
“別推開我。”
岑蜜抬眸看著他,隨即又很快垂眸:“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跟他有些像,所以你能放開我嗎?”
蔣京朝一愣,腦海中閃過了一絲什麽。
但是轉瞬即逝。
大概是男人身上的味道都有共通點。
他緩緩放開了岑蜜。
岑蜜蜷縮在座椅上,她的眼圈已經泛了紅:“這種事情你知道了又如何?”
她笑了一下:“我不想讓你知道,也情有可原對不對?”
蔣京朝再次感受到了心中絞痛帶來痛苦。
“你見過他了,對嗎?”
岑蜜不知道那個男人會怎麽怎麽樣跟蔣京朝說。
一定是洋洋得意的吧。
一個男人,總會以此為傲。
他們在肉體上處於上風,以至於在心理上,可以抹平了所有的地位、財富上的差異。
想到這兒岑蜜又忍不住幹嘔了兩聲。
她臉色煞白。
眼圈泛紅,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淌。
蔣京朝想要伸手去扶她,又怕自己回引起她新一輪的應激。
“他跟你說了什麽?”
蔣京朝頓了頓:“他沒說什麽,隻說那天的你那條白色的裙子,很漂亮。”
那天她確實穿了一條白色棉質長裙。
很低調的打扮。
然而因為她的這張臉,其實還是引起了不少的關注度。
太多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當有人得知她們是姐妹後,也會很誇張的讓岑明月引薦。
岑明月聽他們這麽說後,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一個個回應。
但是隻有岑蜜能看到那張笑臉背後的,陰沉與惡毒。
她當時跟很多人解釋了,她已經有了未婚夫。
恐怕這件事,更是讓岑明月不爽,所以讓她的報複尤為的堅決。
岑蜜冷笑一聲:“漂亮?喜歡?那條長裙讓他在撕碎的時候很喜歡嗎?”
她抬眸看向蔣京朝,眼神裏竟然含著絲絲恨意。
那條長裙,就被在陌生的房間內撕碎了,破布般的扔在了地板上。
岑蜜用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走出了那段噩夢。
才遺忘了那些細節。
然而蔣京朝的再次提起,那天清晨的細節,和那晚細碎的片段,又被清晰的記起。
“撕碎?”男人神色中倏然帶上了戾氣。
難道那個流浪漢對他撒了謊?
岑蜜道:“你不是知道嗎?他不是說了嗎?那條裙子被撕碎了,你滿意了嗎?”
她哭了起來。
眼淚一滴滴的落在蔣京朝的手背上。
“為什麽非要問我?那個晚上我並不想回憶,你知道嗎?”
“那個晚上?所以那個晚上……蜜蜜他對你做了什麽?”
岑蜜含著淚光的眼睛看著他。
她嗤笑道:“小叔,難道男人對女人能做什麽,需要我告訴你嗎?需要我說的再直白一點嗎?”
岑蜜漂亮的眼睛中已經含了淚,但是申請仍舊倔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蜜蜜……”
蔣京朝張了張口,竟然有些說不出話。
“別碰我。”
現在的岑蜜就像是一隻小刺蝟,想要保護柔軟的腹部,所以隻能拚命樹立起滿身的刺。
“好,我不碰你。”
蔣京朝聲音沙啞,眼眶猩紅:“我以為那個晚上你隻是被嚇到了,因為我得到的消息的那個墨西哥人根本沒碰過你。”
否則,他怎麽會那麽狠心的揭開她的傷口?
他隻是有些介意她受了委屈,他做了再多的保證,她也不會跟他訴苦。
並不想那麽殘忍的讓她麵對那些過去的痛苦。
此刻他仍然心存幻想,並且仍然存留著理智。
那個墨西哥流浪漢,應該沒那麽大的膽子,在這種如此容易得到求證的問題上說謊。
所以當時神誌並不清醒的岑蜜,真的確定那個人是他嗎?
“當時是看清了他的臉?可他說當時並沒有追到你,你當時逃脫了。”
岑蜜蜷起雙腿,將臉蛋埋在自己腿上,縮成一團。
是個非常抗拒身邊人接近的姿勢。
蔣京朝隻是看了一眼,心就痛的滴血。
岑蜜的聲音有些發悶,她嗤笑一聲:“還要怎麽確定?身上的痕跡算嗎?疼痛算嗎?床單上的初血算嗎?”
蔣京朝腦海中瞬間劃過,床單上同一天晚上,白色床單上的那一抹刺目的血色。
岑蜜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蔣季誠並沒有碰過我,可能是覺得我很無趣吧,不過那種事情真的很痛……真的很痛,你懂不懂?”
男人怔在原地。
難怪他一開始想碰她,她會那麽抗拒。
可是他當時隻以為她對他很抗拒,所以軟硬兼施,對她索求無度。
後來她也沒有了什麽特別的反應,有時候還故意**自己。
他根本不知道……
蔣京朝不顧岑蜜的抗拒,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裏,冰冷的唇瓣落在她的耳朵和頸側。
他胡亂的吻著她**在外的皮膚,借此平複自己內心的焦躁和滔天的怒意。
而岑蜜從一開始的強烈抗拒,到慢慢放鬆,最後溫順的趴在他肩上。
“不要告訴雲柔。”
或許雲柔猜到了,但是她不想那麽明確的讓她知道。
隻能徒增她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