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蜜一口氣堵在了喉嚨裏,她能感受得到男人去而複返的聲音。

指尖兒都在顫抖,她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中的那一把軟刀。

恰在此時門外的一個下人喊道:“少爺,是蔣家的人。”

季誠季誠沉沉的應了一聲,不再猶豫的往外麵走去。

岑蜜臉色蒼蔣的爬起來,季誠季誠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兒她要趁著混亂趕緊離開。

她把雲柔在床底下扯出來低聲道:“姐姐,跟我走。”

雲柔眼神有點兒渙散但是神誌還算是清醒,隻是看起來很疲憊,眼睛裏麵帶了血絲。

岑蜜心疼的不行眼神漸漸狠厲,就憑季誠季誠傷了姐姐這一點她就永遠不可能對他有什麽好印象。

她在床頭的櫃子上發現了那份文件,她笑了笑捏在了自己的手裏。

.......

她們順著樓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耳邊的槍聲已經沒有了。

剛剛還沸騰的人群現在卻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

岑蜜心裏咯噔一下,蔣京朝似乎是撤退了。

本來他們的計劃就是這樣岑蜜進來提供關押雲柔的準確位置,然後在最後的時候製造混亂。

但是因為她在最後的時候想要幫蔣京朝拿到那一份賬本所以她臨時改變了計劃,賭的就是蔣京朝對她的感情。

她想知道在經過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他們之間的信任還存不存在。

但是現在......

她咬了咬牙:“姐姐,對不起。”

腳步聲在拐角處傳來,岑蜜捏著手中的刀臉色平靜。

這把刀是蔣京朝特意給她打造的,薄薄的細細的一條質地軟但是鋒利異常,最關鍵的是可以收進一條中空的手環裏套在手上。

寒光打在她的臉上,雲柔攥住了她的手:“......西西,你還有退路。”

她當然知道自己有退路,隻要她現在回到那個房間她就可以安然無恙,季誠季誠也一定會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但是她就再也不能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了。

她對自己說這次是她自己臨時改變了主意就算是蔣京朝真的撤退她也完全沒有責怪的理由。

看著姐姐的側臉她還是想自私一回,輕聲道:“我已經沒有了退路,對不起。”

自從遇到蔣京朝的那一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了退路。

雲柔恍惚的搖搖頭。

就在那雙鞋落在她的視線中那一瞬間岑蜜捏緊了刀子刺了過去。

來人沒想到岑蜜手中竟然還有武器,躲得狼狽同時喊了一聲:“西西。”.

岑蜜這才注意到來的人竟然是安陽。

她收了刀子,眼神卻仍舊冷漠:“你來做什麽?”

安陽輕聲道:“我可以幫你。”

岑蜜自然冷笑一聲:“被以為我不知道麥利克的事情,我想安少爺也沒少出力吧!”

安陽痛快的承認了:“是,從一開始他就是我安排的。”

他從貴州回來之後就已經注意到了岑家在找精神科醫生的事情,本來岑家做的很隱蔽,但是隻要在那個圈裏的事情安家就沒有不知道的道理,所以他插手了這件事。

岑蜜一直就覺得這個醫生在醫學界享譽很高但是卻能夠輕易的被岑家請到有點兒說不過去,現在看來果然是安家在裏麵周旋了。

“那姐姐被催眠之後潛入蔣家事情也是你指示的?還有那份照片的事情。”

安陽輕歎一口氣:“我在你心裏就那麽不堪?”

岑蜜楞了一下,這才記起來在最初的時候她也是很尊敬很尊崇這個師兄的,可後來

“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廚房那邊有一個通道直通後院,那個地方有人接應你。”

“謝謝。”

安陽抬手似乎想要抱她一下,但是終究還是落到了她的頭上:“西西,祝你幸福。”

岑蜜斂眸主動上前抱了抱他:“師兄,再見。”

她離開的時候還能看見安陽逆光而立,看不清表情。

“安少爺,今日慢待了安少爺還請見諒。”

季誠季誠似乎是匆匆趕來的,再怎麽鎮定的腳步也掩飾不住微微喘息的呼吸聲。

安陽笑了笑:“無妨,看來今天我來的不是時候那就改天再見了。”

季誠季誠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不再猶豫的往樓上跑去.......

這個時候岑蜜已經到了通道的盡頭,隻是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守在那兒。

但是她也沒時間猶豫了,隻能背水一戰。

好在季誠季誠這個地方一看就是臨時居住地,防衛還不算到位否則今天她們一定是插翅難逃了。

院牆是由一人多高的鐵絲網做成的,上麵布滿了已經開始衰落的植物,薔薇科植物的密密麻麻刺成為了天然的屏障。

她在這兒也沒看見什麽接應的人,已經在懷疑是不是安陽在騙她。

“什麽人?”

岑蜜轉過身就看見了一個端著槍的男人,男人看見她興奮地狠立刻拿出了呼叫機。

就在這個時候岑蜜猛地跑過去把刀子插進了那人的肩胛骨中。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血液緩緩地流了出來,呼叫機那邊兒的一個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過來:“操,說的什麽玩意兒?老子這邊兒頂不住了你”

“發現目標,在廚房通道盡頭”

岑蜜皺眉,她剛剛就該一刀斃命。

這種情況下,她隻能束手就擒。

季誠季誠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

她的腦子嗡了一下,真的回不去了?

罷了,都是命。

就在她緩緩放下刀子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季誠季誠,你輸了。”

岑蜜猛地回頭,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站在那兒以一種絕對的保護的姿態。

突然覺得眼眶發熱,她唇瓣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男人的目光在觸到她的那一刻立刻變得柔軟的不像話。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膠著。

“還真是伉儷情深啊”

“哢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

“蔣季誠,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你不懂?”

“蔣爺,賭場之上可沒有什麽絕對的規矩。”

蔣季誠的槍口對準了岑蜜,蔣京朝跟一眾屬下的槍口對準了蔣季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