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太太不知道在哪兒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她剛剛失去了丈夫,前麵又有小兒子頂著,並沒有太多心神耗費。

因此也就不知道內情。

隻以為是歹徒為了錢綁架。

並不知道其中當事人就有自己的孫子。

岑蜜看了一眼蔣京朝,蔣京朝微微搖頭。

岑蜜轉過眸:“已經沒事了媽,不用擔心。”

老太太道:“雲小姐本身心髒就不太舒服,幸好沒有出點兒別的岔子。”

提到這件事岑蜜也很慶幸。

岑蜜又寬慰了老太太幾句,直到聽到那邊管家催促她吃藥的聲音傳來,才掛了電話。

年會後,蔣氏就放了假。

比往年要提前三天。

不過蔣京朝似乎也沒有清閑多少,仍舊是忙著處理各項事務。

岑蜜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她對公司運營不清楚,也就沒放在心裏。

“過兩天回老宅吧,順著帶上吳阿姨。”

岑蜜抬眸:“吳阿姨不回家過年嗎?”

蔣京朝微微勾了唇:“吳阿姨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一直在蔣家做事,三十多年了,也算是蔣家人。”

岑蜜忍不住看他一眼。

之後又看他一眼。

這一次被蔣京朝逮了個正著。

男人衝她伸出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撈住了腰。

現在岑蜜的腹部是個很敏感的部位。

她下意識的要掙脫,卻沒想到門男人以為她欲拒還迎。

等她被一股大力拖到懷裏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白了。

男人頓了一下,叼著她的下唇廝磨。

手指也撫上她的後背。

“怎麽膽子又變小了?”

男人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含著淡淡的輕笑。

在他看來當然是十分曖昧的。

午後,陽光正好。

懷裏躺著柔軟的女人。

但是岑蜜卻臉色發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在心裏暗罵蔣京朝混蛋。

這麽沒輕沒重的,出了事怎麽辦?

簡直越想越氣,攀在男人手臂上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

如果不是她自己無法收場,她恨不得撓他滿臉血。

想要吼他。

但是又想到這個秘密是絕對不能告訴他的。

這個秘密是她自己選擇了隱瞞的。

想到這兒她更加感覺到委屈。

然而她不知道,這點兒反抗反而激發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她被放倒了在了沙發上。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深邃的眸中滿是無法壓抑的欲念。

岑蜜看著他。

突然蔣京朝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同時落下的還是男人的親吻。

這是一個溫柔的吻。

落在了額頭,落在了臉頰。

在唇上輕輕掠過。

男人眼睛裏的慢慢的欲望,這個吻卻是不可思議的純潔。

像是情竇初開的男孩女孩,試探性的送出自己的初吻。

岑蜜被遮住了視線,整個人都被籠罩在男人氣息裏。

就連寶寶也像是感受到了父親的氣息,而就連若有若無的隱痛就沒有了。

很安寧。

男人的吻落在了脖頸和耳垂,激**起一陣漣漪。

岑蜜手指緊緊的抓住手下的沙發墊。

這狗男人剛才整那麽純潔,結果到了臨頭還是那麽一檔子事。

難過果然腦子都長在下半身了。

“剛才在看什麽?”

蔣京朝在她身上抬起了頭,岑蜜趕緊想要收斂衣襟起身。

卻又被重新壓住了肩膀。

得,這麽多次了怎麽就不長記性?

別管蔣京朝在表麵上到底有多溫柔隨和。

在這種事情上,他格外的強硬。

倒不是動作的粗暴,而是他的掌控欲很強。

岑蜜隻好不再動作。

“在看小叔長得很好看啊。”

蔣京朝皮相當然是一等一的好。

岑蜜也不是在看這種東西。

不過,她也知道蔣京朝其實並沒有那麽在乎她在看什麽。

他隻是想要逮住個機會欺負自己而已。

男人聞言果然笑了一下。

語氣中有些無奈:“嘴巴倒是越來越甜了。”

被身下小姑娘玻璃珠似的眼睛盯著,是個男人都要心猿意馬。

蔣三爺向來認為自己當然也屬於此列。

所以很是心安理得的重新吻了下去。

岑蜜簡直無語,拚了命的把男人的頭顱推開一些。

“等等……”

岑蜜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她不應該敷衍蔣京朝。

而應該仔仔細細講述一下自己到底在看什麽。

越仔細越好。

然而此刻的男人失去了那份逗弄的心思,整個人都是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貓科動物。

迷人而危險。

岑蜜隻好硬著頭皮道:“我剛才看你是在想,我沒想到你會說出吳阿姨也算是蔣家人這種話。”

“為什麽沒想到?”

男人的手指穿梭在她順滑的長發裏。

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嗓音沙啞。

顯然是心思根本不在這兒。

“因為我覺得小叔不像是這麽感性的人。”

“感性?”這次蔣京朝的目光落在了岑蜜身上,他輕笑一聲:“在你眼裏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看著岑蜜躲閃的眼神就知道這丫頭,不一定怎麽想他呢。

他真就這麽可怕?

“我覺得小叔是個非常理智冷靜的人,完美卻冰冷。”

男人看著她漂亮的眼睛道:“一個人再理智也總有感性的時候。”

岑蜜微微歪頭看他。

“我難道對你沒有這種時候嗎?感受不到嗎?”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加重了語氣。

岑蜜點頭:“能感受到的,是有的。”

比如剛才她就能感受到他是溫柔的。

這種溫柔對岑蜜而言就像是慢性毒藥。

在不經意間她早就被吸引,深陷在這種溫柔裏。

這種溫柔讓她恐慌。

讓她想要奢望全部抓在掌心,想要占有他的全部。

可是……她明明知道的。

明明知道這種東西是水中月,鏡中花。

主動權全部掌握在蔣京朝那裏。

雖說是協議裏,他們互幫互助。

但其實完全是蔣京朝在單方麵的幫助她。

他娶她,除了為了在老太太那裏博一下好感,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惡心蔣季誠。

這一切都建立在這種基礎之上。

所以就算是他們之間有感情,其實地位也不是平等的。

更何況蔣京朝他……

就像是兩個人都同時開啟了遊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遊戲進度條拉到了一半,一個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而另一個卻已經無法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