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敏進來的時候就見到蔣京朝半倚在桌子上吸煙的樣子,心中募得一跳。
“誰讓你進來的?”
男人冷硬的表情讓鄭敏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在蔣京朝似乎是看清了她的臉,麵部表情柔和了些。
她走了過去,把文件遞給蔣京朝。
蔣京朝微微垂眼:“文件怎麽會在你這兒?”
鄭敏低下頭去打字。
蔣京朝的目光就不加掩飾的落在了他手中的袋子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袋子是岑蜜的。
岑蜜是那種在有些事上糙的像個漢子,在某些事上細膩的像個豆蔻少女。
比如他曾經看到岑蜜專門跑了大半個城市找了一家書店,買了這樣的一大把印碎花的小袋子,回來之後找了一塊兒薄荷味兒的香皂裹了進去,寶貝一樣的收著。
他曾經打趣的問她為什麽要買這樣的小袋子。
她很認真的告訴他,隻有袋子好看裝的東西才會讓人覺得好看,而香皂的味道與香水也是兩種不同感覺的香。
她喜歡的這種廉價的下香皂的味道。
他還記得她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彎彎,帶著小孩子的純真的神情,絲毫沒有覺得自降身價的意思,她就是喜歡這種廉價的香味兒,沒必要覺得丟臉。
這個時候的岑蜜是很真的。
是蔣京朝極少有機會窺探到的真正的岑蜜。
鄭敏一抬頭就看到了蔣京朝溫柔的目光,臉色慢慢的紅了,低著頭遞過了手機。
蔣京朝的心思已經不在文件身上了,他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岑蜜給她的東西。
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是少奶奶給你的?”
鄭敏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問的是這個怔怔的點了頭。
不過她仔細的去看蔣京朝的表情又沒看出什麽高興的神色來。
鄭敏在手機上寫的是,新來的總秘太忙了得知她認識蔣京朝的家的時候就派她過去了。
蔣京朝抬頭看了她一眼。
鄭敏心裏跳得厲害,這個慌其實並不高明,按理來說總秘再忙也找不到她的身上。
好在蔣京朝並沒有追究的意思,不知道是默許的意思還是相信了她的說辭。
蔣京朝接過了那個袋子,腦子裏卻是有點兒亂的,岑蜜給自己打電話是不是因為鄭敏的事情?
剛剛沒有接電話她應該是誤會了......
果然一打開袋子,撲麵而來的是香皂的味道。
她說得對,這種香味兒很好聞時斷時續的吊足了人的胃口。
袋子被撐的鼓鼓囊囊的看起來有很多的東西。
蔣京朝摩挲著袋子表麵有點兒害怕,他怕裏麵是燒成灰的結婚證更怕是離婚協議......
他暗暗苦笑,僅僅一個袋子就讓他忐忑不安成這樣的也就是岑蜜。
鄭敏雖然挺好奇裏麵的東西的,但是她找不到不離開的理由。
她確實又機會打開袋子看看裏麵的東西,但是她怕岑蜜往裏麵放了什麽重要的東西然後用一種隱蔽的辦法來證明袋子被打開過了,從而栽贓陷害她。
有些虧吃一次就夠了。
鄭敏離開了,走的時候不露痕跡的讓那一段紅繩落到了桌角處,看起來就像是不小心落到那兒的。
蔣京朝慢慢的打開那第一層包裝紙,但是裏麵還有一層包裝紙......
他麵露無奈的繼續一層一層的打開,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裏麵掉出了一個東西。
他低頭撿起來,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那是一個**。
隨後一張輕飄飄的紙落了下來,上麵是岑蜜狂狷邪魅的字體。
——千萬別再外麵留種,老子沒有給人家當後媽的癖好。
岑蜜的字跟她本人精致的長相不同,但是跟她的性格很像,一筆一劃瀟灑的過分。
蔣京朝慢慢的翻來覆去的看這幾句話,慢慢的笑了,最後笑得不能自已。
這丫頭.......
說是不在乎,其實還是在乎的吧!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給岑蜜打了電話。
他拿起了椅背上的西裝,對著新來的總秘道:“有什麽事打我的電話。”
總秘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著自家總裁急急忙忙的樣子,一下子慌了:“總裁,出了什麽事嗎?要不要........”
蔣京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處。
總秘摸了摸頭一頭霧水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工地上發生的那件事情已經到了蔣熱化階段,公司裏看著風平浪靜的,其實早就波濤暗湧了,那些老狐狸要不是還為了自己的晚節考慮早就把自己手裏的股份全部脫手了。
不管那個背地裏要收購蔣家股份的是什麽人,也不管他有什麽目的,大難臨頭還不各自飛的員工那就是災難還沒那麽厲害。
總秘露出了一個跟他年齡不符的笑,這些人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不還是被蔣爺玩弄在股掌之間?
岑蜜迷迷糊糊的拿了電話:“喂。”
蔣京朝低沉的聲音順著話筒傳來,帶著**人心的磁性:“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