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親親老婆AA製 番外——情係終生 071.非愛不可,非娶不可(為親加更三千)
燕子的眸子,忽然就濕潤了。
洛少帆眸光一閃,他隻瞄過舒漁一眼,再度擁緊燕子細細的肩頭。
似有感應,長發男人忽然轉過身來。
果然是舒漁。幾許粗獷,幾許陽光,幾許傻氣。舉手投足間,處處有了大量風範。
顯然,這些年,他確實非常努力。
燕子不知不覺咧開了小嘴兒。曾經在油畫街,她搞過多少次破壞,毀過舒漁多少幅畫。如果不是嫂子護著,她八成會被舒漁撕碎成片片鈐。
“燕子?”幾分欣喜,幾分訝異,舒漁大步向燕子走過來。他一把拉過燕子,幾乎抓起來,提在半空打量著。看似乎有沒有認錯人。
洛少帆長臂一伸,不著痕跡地把燕子拉回身邊:“舒大畫家,好久不見!”
“好說。也就三四年沒見。”舒漁這才發現洛少帆的存在,“想不到洛少也來溫哥華了。”
洛少帆凝著畫展,人來人往,他淡淡笑了:“看來,非常不錯。”
哈哈一笑,舒漁很幹脆地把燕子拉回自己的地盤。用充滿疑問的眸子,打量著燕子。
燕子好笑地瞅著舒漁,人人都變了,就隻有舒漁還是那個舒漁,總是愛烏及烏,把嫂子身邊的事情和人,都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可是,據她所知,舒漁每次都用心保護了,可每次都撲一鼻子灰。
“還笑?”舒漁敲她腦袋瓜,“就愛笑。什麽風把容家大小姐吹加拿大來了?”
“我來看醫生。”燕子輕輕地笑,一本正經的舒漁好好玩,“洛少帆陪我看醫生。”
“看醫生?”舒漁這才仔細打量她,認真地評斷,“果然又瘦好多了。雲雪沒磨你吧?”
燕子笑出了眼淚。
“雲雪當然不會磨你!”舒漁自己回答自己,“一定是你不聽話,不肯吃飯。”
舒漁咋還是那麽二……洛少帆淡淡笑了:“燕子隻是不長肉。”
“嗯。”燕子猛點頭。
是嗎?舒漁抓著腦袋,把長發都快抓成了蜂窩:“洛少帆,你告訴我,燕子在你身邊,容謙和雲雪知不知道?”
這個問題真要命!
洛少帆笑了,細長的眸子,慢慢犀利幾分。正要回答,燕子先笑了:“舒漁,我不是孩子啦!什麽事都要向家長報告麽?”
“有長大一點了嗎?為什麽我看著還小了點兒。”舒漁抓抓她的頭發,愕然,“怎麽回事,你的長頭發呢?”
舒漁還記得她的長頭發,燕子眸子濕潤了。
這個懵懵懂懂的舒漁,就愛胡說八道。他當然不知道,燕子的頭發,那叫慧劍斬情絲……
不想舒漁激起燕子的憂傷往事,洛少帆岔開話題:“會在加拿大待多久?”
“看情況。”舒漁擰眉,把所有的情緒,都顯露在外,“畫展效果好,就多去兩個城市。不好的話,過幾天就走。下一站是美國。”
“真好!”燕子由衷地感慨。
盡管舒漁當年離開油畫街,是帶著別的目的,可如今真的在油畫上取得大成就,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燕子含著淚,真摯極了:“如果嫂子知道,你居然能在美國和加拿大這些地方開畫展,一定好開心好開心。”
“哈哈——”舒漁大笑,撇嘴兒,“然後你哥醋意上湧,不動聲色地對我使壞?”
洛少帆搖頭,這個舒漁,真得慶幸容謙不在麵前,聽不到這些話。
燕子噗哧笑了。她笑著笑著,忽然覺得有股視線正對著自己,她抬起頭來,看向舒漁的後麵。
燕子一愣。
她的感覺沒有錯,那確確實實是洛海華。
洛海華當年的直發,又恢複成了大波浪卷發。一件碧綠色的羽絨衣,裹住她高挑勻稱的身材,站在那兒,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但還是有些變了,現在的她,有如糊一般的沉靜。眸光沒有了當年的銳利。
此時,洛海華正緊緊凝著燕子,最後落上燕子那隻被洛少帆握緊的手。
洛海華居然笑了。
順著燕子的目光,舒漁向後瞄了瞄,抓了半天腦袋,舒漁才開始介紹:“燕子,這是我的翻譯。”
“哦。”燕子喃喃著,點頭表示明白。她記得洛海華懂多國語言,而且特別熟悉油畫,給舒漁當翻譯,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洛海華走過來了,她淡淡一句:“原來少帆也來了。”
洛少帆頷首:“想不到姐也在這。”
這兩姐弟客客氣氣,舒漁有些懵。他轉向燕子:“你住哪裏?我有空的時候,一定登門拜訪。”
“我們的住址,我們也不知道。”洛少帆說。
他們確實還記不清自己租房的地址,但是……燕子飛快地瞄了瞄他,再瞄瞄洛海華。她忽然拿出筆,把自己的聯係電話留給舒漁。
然後,燕子把小手兒悄悄塞進洛少帆的手心。洛海華的眸光,久久定在那雙相握的手。
舒漁也看到了,一臉錯愕,又掻起他的頭皮來。
“不忙的時候,一起聚下。”洛少帆說,他牽著燕子,轉身離去。
燕子笑嘻嘻地朝舒漁搖手兒:“電話聯係哦!”
“媽知不知道你來溫哥華?”洛海華的聲音輕輕的,但字字清晰,傳入洛少帆和燕子的耳內。
洛少帆緩緩站住了:“我和媽說了,我來加拿大追老婆。”
“追老婆?”舒漁驚呼。
洛海華靜靜地看著兩人離開,不再說話。
洛少帆把燕子摟緊些,再度向前麵走去:“我們去打個車回去。今天風大了。”
“嗯。”燕子的聲音,被風兒蓋過了。
洛少帆深深地凝著燕子,驀地收緊胳膊:“燕子,我們去打個車。今天風大了……”
一直看到洛少帆牽著燕子進了出租車,舒漁還站在那兒發呆。顯然,他那顆裝滿油畫的腦袋,還沒弄清燕子到底和洛少帆是什麽關係。
他轉向洛海華:“你看懂了嗎?他們?”
洛海華默默地看著他:“舒漁,除了油畫,你還懂什麽?”
“可是,我除了油畫,還應該懂什麽?”舒漁堅持自己的看法。
洛海華心中一窒,默默別開眸光:“舒漁,人活著除了油畫,還有許多。”
舒漁擰眉了:“還有許多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這世上的人,都能被你氣死。”洛海華喃喃的,“和你沒法溝通。”
舒漁倒樂了:“沒啊,瞧燕子,就被我逗樂了。才不氣我。”
洛海華張著嘴兒,凝著他半天:“你不會對她有興趣吧?”
“是啊,一直有興趣!”舒漁說。
臉兒蒼白幾分,洛海華扭頭就走:“二貨。”
“從見燕子起,我就想幫她畫像。”舒漁津津有味地回憶著,“燕子最有東方女人風味。可惜都幾年過去了,她都不許我如願。”
洛海華停住了,愣愣地看著舒漁半天:“舒漁,總有一天,我會不給你當翻譯。
“洛海華,你說過給我做一輩子翻譯的?”舒漁擰眉,“怎麽可以反悔。”
“我要結婚生子,怎麽可能給你當一輩子翻譯。”洛海華斜睨他。
舒漁搖頭歎息:“我們一起度過多少個日夜了,你怎麽還這樣想?唉,算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洛海華默默合上眸子:“舒漁,你個二貨。”
錯愕地瞪著洛海華迷蒙的眸子,舒漁撓頭:“我總不能勉強女人。你願意的話,我讓雲雪參考下,能行就娶你。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
洛海華頭也不回地向一邊走去。
旁邊傳來一聲調侃:“洛女士,和一個世界裏隻有油畫的男人在一起,真是慢性自殺啊!”
洛海華頭也不回,似乎沒聽到這句話。
“再跟他幾年,他也不會關心你。”那個聲音卻尾隨上去,“上次不是聽說他要和哪個女人結婚麽?沒下文了,是不是你拆散的?”
舒漁凝著洛海華的背影,嬉笑的模樣慢慢消失。他再次抓起頭皮來——
別墅。晚上。
漆黑的夜。洛少帆在敲打著鍵盤。而燕子在懶懶散散地做著瑜伽動作。她不時停下一兩分鍾,歪著腦袋想著什麽。
夜,漸漸深了。他還在忙著。燕子終於起身,慢慢朝樓上走去。
她站在樓梯間,忽然停住了。自從昨天說開,他們表麵似乎還像平時,依舊親密,可是她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麽變了。
那種變化,細微而曖-昧。讓人想逃,偏偏又有些許迷戀。她潛意識裏明白,洛少帆有這個心,她應該讓兩人清晰地劃清界線。可是,她的心不願意這麽做。
不管她心裏有多明白,兩人不適合發展,她現在的心情,甚至連身體,都不適合接觸愛情婚姻,可是,她就是無法斬斷兩人之間的聯係。她貪戀他的體溫,關懷,甚至一句表白。她也喜歡他送她玫瑰花……
她不肯往深裏想,一丁點兒也不想。她隻想日子每天都照樣過下去,一點也不變。
燕子的手,終於按上號碼,拿起話筒。這回,是嫂子接住。聽著嫂子的聲音,燕子忽然想哭。
“怎麽了?”喬雲雪吃驚了,“燕子,害怕麽?還是覺得孤單?”
“沒有。”燕子哽咽著。眸子靜靜地瞅著夜空,想著許多事兒。她說的全是真心話,她現在不害怕,也不孤單。
“那怎麽了?”喬雲雪急呀,這個燕子,怎麽變得吞吞吐吐的了?
燕子慢慢冷靜下來,輕輕地:“嫂子,你還恨洛海華嗎?”
喬雲雪默默合上眸子,她輕輕地告訴燕子:“我不恨她,但我不想聽到她的名字。”
“為什麽?”嫂子的心,燕子聽不明白。
“你哥不愛她,我恨她做什麽?”喬雲雪輕輕笑了,“她過得並不好,我也不需要恨她。但那些事,我確實還來不及遺忘。燕子,你怎麽想起她來了?”
燕子輕輕地笑了:“閑著沒事,忽然就好多心事。嫂子,你和哥,都放下洛家了嗎?”
“洛雲城死了。許多事不知不覺就遠了。但畢竟傷害過,我們誰也不想再提往事。”喬雲雪搖頭,“燕子,你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
“我無聊。”燕子說,“我也記得,嫂子想洛少帆過正常的婚姻生活。”
“是的,我希望。”喬雲雪說,真摯極了,“真心希望。他值得一個好姑娘愛他。畢竟,他當年麵對的所有選擇,都並不容易。”
嫂子的意思,是已經放開了那些歲月嗎?
喬雲雪叮囑一句:“燕子,雲岩現在不在這裏。不用擔心碰上他難堪,我們也不提婚事了。如果身體好些了,趕緊回來。”
燕子默默放下話筒。
手兒輕輕捂上心口——她現在給不了任何人正常的婚姻生活。
雲岩麽?
燕子鼻子酸酸的——雲岩真是個傻瓜。她已經夠傻了,結果他比她還傻。不,更傻的是向紅楓。那個女人,才是真的傻女人。
洛少帆也是個傻瓜。
都傻成一堆了。
想到洛少帆,燕子忍不住朝門口看去。這一看,她輕輕地“啊”了聲。
洛少帆是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他聽到她剛剛打的電話了嗎?
頎長挺拔,一身厚厚的白色睡衣,襯得他俊逸非凡。夜晚的洛少帆,比白天那個要沉穩內斂些。那雙幽深的細長眸子,讓人擔心隨時會掉進裏麵去,而又爬不出來。
燕子心兒猛地一跳,出神地凝著他。她半張著嘴兒,眸間忽然有著淺淺的淚意。
看到他,她總是安心。有朝一日,他會不會代替哥的地位……
他正含笑凝著她,見她瞅過來,才悠然走進來。他是愉快的:“今晚好象有精神些。”
“嗯。”燕子點點頭,站起身來,“我們明天可以去看畫展麽?”
瞄瞄她偶爾還會晃著的身子,洛少帆心內歎息。這個身子起碼得靜休半個月,他才敢帶她出去。可是,他如果就這樣拒絕,她得多失望……
洛少帆不動聲色地走進來:“我們來看天意。”
“啊?”看什麽天意?燕子壓下心思,好奇地坐到他身邊。
洛少帆變戲法地拿出個硬幣,當著她的麵,平放在手心,朝著燕子眯眯笑:“看清楚了,我把它放在掌心。我會雙手捂著使勁搖動,然後讓你猜。隻要猜中我手裏的硬幣的正反,明天我們就去看畫展。”
“真的?”燕子眸子一亮,立即爬到他身邊,緊張地看著他搖動的手。
終於,洛少帆的手停了。他笑盈盈地瞅著她:“開始!”
燕子緊張起來,她緊緊盯著他的手兒,抿緊了唇兒:“陽麵向上。”
“押定不離手?”洛少帆揚揚眉。
“嗯。”燕子用力點頭。
洛少帆含笑瞅著她:“也許我手裏根本沒硬幣,要不要改主意?”
“不改!”燕子扁起小嘴兒,“以為我精神不好,眼力也不好麽?”
她看得很清楚的。
洛少帆懶洋洋笑了,他抬高手,雙掌展開。
“啊?”燕子不可置信地尖叫一聲,一雙小小的手兒,使勁兒抓著他的,似乎要把他手心的紋路全要找透,“硬幣呢?”
她看得仔細,硬幣不可能離開洛少帆的手。
“天意。”洛少帆含笑凝著她,“乖乖在家養病。我陪著。”
盡管不信,可燕子不得不願賭服輸。她懷疑地瞅著他:“好吧,我輸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硬幣跑哪去了好不?”
“估計小偷偷了。”洛少帆一本正經。
“不可能!”燕子才不上當。
他細長的眸子眯了起來,全是別有意味的笑意:“如果是,怎麽樣?”
燕子不作聲了,氣鼓鼓地瞅著他。一臉兒不相信。
洛少帆輕輕笑了,長臂一伸,光光的二指在燕子麵前晃了晃,然後伸進燕子口袋。
他的手擺在燕子麵前,食指和中指之間,正是那個硬幣。
“怎麽可能!”燕子大吃一驚,她爬了起來,瞪著那個硬幣。慢慢兒,她明白了。忽然撲上他,掐他,“你才是小偷!洛少帆,你太可惡了。你居然使詐!”
燕子一撲,洛少帆就勢就倒了。看著她難得的生機勃勃,似乎又回到心髒病發作之前的歲月,她也是這麽意氣風發,嬉笑怒罵。雖然有點嬌氣,可是好可愛,好有生命力。看著燕子熟悉的掐功,洛少帆細長的眸子,慢慢濕潤了。
但願她能健健康康地掐他一輩子……
一個小插曲,將這兩天淡淡的憂心,瞬間拋向天之外。
聽不到洛少帆的聲音,燕子終於安靜下來。她瞅了瞅自己現在的姿勢,臉兒瞬間紅了。
她的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在他身上,騎野-驢般騎著他。失了淑女風範,欺行霸市得厲害。尖尖十指,正在掐他的腰。她整個看上去就是個小土匪。而那個“弱者”,正眸光閃閃,麵紅如赤,像一隻帶雨梨花般,靜靜地在她身下,默默地瞅著。細長的眸子,發現燦爛的光芒。
他此刻像一個正待承恩的小美人。
燕子心兒一跳,尷尬極了,忘了一切。隻記得把眸光移向燈光。她的心兒,沸騰得厲害。
窮她一生,她也沒辦法在淩雲岩麵前,這麽放肆,這麽囂張,而又這麽恣意。不管在誰麵前,她都是淑女的,除了洛少帆……
可是洛少帆說,他其實是愛她。那他們還能把閨蜜做下去嗎……
這姿態實在太過美好,洛少帆艱澀地吐出幾個字:“要繼續麽?”
“啪”的一聲,驀然驚醒的夏燕大美人,毫不猶豫送給想入非非的男人一巴掌,連滾帶爬地遠離他一米遠。
洛少帆渾然不覺那個巴掌的分量,他依然靜靜地凝著她。
燕子卻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兒。慌亂中,她用的力氣極大,手心都紅了。可是他卻沒有反應,麵前依然是幅漂亮的美人承恩圖。
燕子傻愣愣地坐著,好半天,她崩出一句話:“洛少帆,我準備去找向紅楓。”
旖旎心思瞬間灰飛煙滅。洛少帆騰地坐起,緊緊抓著她的胳膊:“燕子,不許去!”
她再受不了任何一次打擊了。向紅楓表麵看起來文靜,可心思縝密,反應靈敏。真正要談判起來,他都未必能贏。燕子哪是對手。
“我有事要和她談。”燕子挪過枕頭,斜斜地靠上去,“談過,我便安心!”
洛少帆附身凝著她:“有什麽要談,我替你去找她談!”
燕子靜靜地想了會,下了決定:“不,我要親自找他。洛少帆,有些事,隻能女人自己才能說得明白。”
“向紅楓的公司總部在美國。”洛少帆迂回地斷絕她的念想,“美國那麽大,我們不可能找得到她。”他特意隱瞞了,向紅楓是白氏集團公司總經理的身份。
燕子果然有些無力,她喃喃著:“我要怎麽樣才能找到她呢?”
燕子安靜下來了,洛少帆卻再也無法安心:“她已經離開了,我們不應該去打擾她的生活。”
“我是為了不讓她打擾我的生活,才去找她。”燕子堅持。
洛少帆久久凝著那張堅決的小臉兒,這瞬間,他居然看不出燕子的心思。她眉間的愁思正慢慢淡去。按理說,淩雲岩帶給她的傷痛,正慢慢消淡,可為什麽她偏偏想去找向紅楓?
但不管怎麽樣,他絕對不會讓燕子去冒險。
“舒漁看來進步神速。”洛少帆特意轉移話題。
燕子悄悄笑了:“是呀,真想不到。舒漁居然有大師風範了。我現在出十萬,不知道能不能買他一幅畫?”
洛少帆淡淡一笑:“我明天去買一幅回來。”
燕子忽然靜默了,好一會兒,她試探著:“你姐愛舒漁嗎?”
洛少帆搖搖頭:“她很少打電話回來。我們隻知道她已經辭掉記者的工作。”
“應該愛吧!”燕子認真地推斷著,“要不然,怎麽可能辭掉那麽好的工作,陪著舒漁滿世界跑。”
洛少帆揉揉她腦袋瓜:“晚了,睡覺吧!”
燕子輕輕歎息:“舒漁是個畫癡,那麽愛嫂子,和嫂子一起住油畫街。他都能錯過嫂子,別指望他對哪個女人用心。愛一個無心男人,注定辛苦!”
心中一慟,洛少帆默默摟緊燕子的肩頭。這丫頭,明明在說自己。
但她現在的語氣這麽平靜,他的心也不知不覺安穩下來。
“你回去的時候,幫我關燈。”燕子喃喃著,不一會兒,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洛少帆卻心潮起伏——她不肯說,為什麽要去找向紅楓。
向紅楓那神情,確實不會再踏足國內,也許,她會永遠留在美國了。
除非,向媛的事,會讓她再次回國。
海燕來電。
瞄瞄熟睡的燕子,他悄悄摸摸她足心。已經暖和了,應該能一覺睡到天亮。洛少帆長身而立,撿起那枚被遺忘的硬幣,向二樓書房走去。
“哥,你們發展得怎麽樣了?”洛海燕焦慮,“媽都問我幾次了,問你去加拿大追哪個姑娘?長得怎麽樣?性格好不好?我認不認識?我一個頭兩個大了。”
洛少帆淡淡笑了:“你讓媽來問我就行。”
“媽現在都怕了你了。不敢問你。”洛海燕長歎,“燕子呢,身體好點了沒?”
“還行。”洛少帆想著剛剛還有力氣扇巴掌的小女人,微微揚眉。
洛海燕輕輕歎息:“哥,你得加油啊!如果燕子不肯和你站在一起,容家那一關,怎麽過得了呢!我一想到你們,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我就覺得,你們好像在偷-情……”
“胡說八道。”洛少帆啪地掛掉電話。
燕子本來睡得沉。可是總覺得今晚沒有前兩晚暖和。大半夜的,她又醒來了。本來不想動,可要上洗手間。她爬了起來。剛出臥室門,最角落的書房裏傳來說話聲。
這麽晚,洛少帆還要打電話啊?
不對,這不是電話通話,而是活人的對話聲。
燕子皺眉兒,瞄瞄洛少帆的房間,他確實不在臥室裏麵。燕子輕輕向書房走去。
書房裏麵是有兩個人在說話,聲音壓得低低的,可在寂靜的夜晚,還是字字清晰地傳進她的小耳朵。
原來是洛海華來了?
她聲音尖銳,顯然十分焦慮:“……你聽我說,容謙他絕對不會同意你和夏燕在一起。喬雲雪更不會同意。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少帆,你忘了我當初血淋淋的教訓麽?我那麽多年的愛情,容長風都可以讓容謙放手。你和燕子才半年時間……”
“姐,我不可能放棄夏燕。”相對於洛海華的焦躁不安,洛少帆十分平靜,“現在的洛家不再是當年的洛家,現在的容家也不是當年的容家。容謙的願望隻有一個,就是燕子幸福平安。而我現在的願望,也是燕子幸福平安。容謙是強硬,但不糊塗。隻要對燕子好的決定,他不會猶豫。”
“那喬雲雪呢?”洛海華聲音微微蒼涼,“她絕對不會答應燕子嫁進洛家。絕對不會。司徒瀾還在呢,爸可親手毀了他的家庭。少帆,你是我弟弟,我來,是為了你好。你姐姐為了容家,已經差不多付出半生。你也要走姐姐的舊路嗎?”
洛少帆淡淡笑了:“我沒想那麽多。我現在隻想著容家上下都在想的事——怎麽讓燕子健康快樂!”
“最後,還不是為了婚姻?”洛海華無奈而憂傷。
洛少帆細長的眸子,深邃起來:“也可以不為婚姻。我當她一輩子情人,她當我一輩子閨蜜。未嚐不好!”
“你瘋了!”洛海華聲音輕顫起來,“難道我和你,都要被容家的人毀掉嗎?”
洛少帆堅定地打斷她:“你沒有被容家毀掉。姐,容謙是選擇了雲雪,但他沒有任何錯。當年反而是你太任性。隻是你是病人,危及生命之際,我們不能和你一樣任性而已。你可以和燕子學學。她九死一生,一顆心脆弱得很,可她從來沒有怨憤生命,沒有借病無理取鬧。隻有感恩,隻有熱愛。姐,你看遍全世界,眼光不窄了,可你比不上燕子。”
“我是你姐姐!”洛海華驚愕地看著弟弟,“你被夏燕那雙丹鳳眼迷住了,居然如此荒唐。”
洛少帆靜默了下:“姐,你不會到現在還不明白,容謙當年為什麽陪你去歐洲吧?”
洛海華的淚,慢慢掉落:“他欠我的呀,我為他付出那麽多年的青春歲月……”
“讓容謙陪去歐洲,是容長風的決定。”洛少帆堅定的目光,坦然迎上姐姐,“在容長風決定去歐洲之前,容謙從來沒有鬆過口,要陪你去歐洲。”
“你胡說!”洛海華哽咽了,“你為了夏燕,居然連姐都不認了。容謙那麽久都沒下決定,就是難以舍棄我們曾經的情分。”
洛少帆輕輕歎息:“容謙那麽久沒下決定,是因為爸在用雲雪入浴的視頻和照片要挾容謙。”
洛海華的聲音顫抖了:“視頻?照片?”
“都已經毀了。”洛少帆平靜地凝著她,“你不用懷疑,是我和容謙一起用計謀毀掉的。”
洛海華聲音輕顫:“你編吧……”
洛少帆輕輕合上眸子:“姐,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要經曆一次前女友和妻子的情感選擇。容謙根本沒有選擇,他的心早就定了。他對你的關心,不過是多年的同學情。”
洛海華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久久的,她沒能說出一個字。
洛少帆默默歎息:“那些都過去了。現在,你辭掉心愛的工作,陪舒漁五湖四海地開畫展,心甘情願地當他的翻譯,做他的經紀人。你對舒漁,有情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洛省華別開眸子。
洛少帆輕輕抓住她的肩頭:“不要讓自負再毀了自己。聽我說,你要想贏得舒漁的心,必須放下你的身段。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懂得去追女人。”
洛海華打斷他:“我和舒漁的感情,你不懂。不管是油畫,還是生活。他已經離不開我。”
“舒漁是藝術家。”洛少帆語氣嚴厲了些,“他會把女人的身子當藝術,而不是愛人!你如果不弄明白這個,就等著被舒漁傷。而他還不會覺得,他有負於你。”
身子一顫,洛海華腿一軟,她扶著窗戶,慢慢站穩:“我找你,不是談我的事。少帆,你和我,一樣不能再耽擱下去。如果你非得放下龍基不管,和夏燕在這裏瞎混。我隻能告訴媽,讓媽處理。”
洛少帆輕輕鬆開她的肩頭,眸光慢慢地陌生:“那你就告訴媽吧!省得我自己親自和媽說。”
“媽不會同意你和夏燕。”洛海華輕輕地,“絕對不會同意。”
洛少帆倒洋洋笑了:“如果媽不同意,那我就和燕子這樣下去好了。我想,就算失去龍基,我也有能力讓燕子過一輩子錦衣玉食的生活。”
“你不要龍基了?”洛海華瞪大眼睛。
洛少帆默默合上細長的眸子:“我曾經用努力要過,又怎麽樣呢?”
聲音低低的,伴著漆黑的夜,隨著絲絲風聲,有著淡淡的淒涼和無奈。
“我好不容易願意去嗬護一個女人,誰也不能再拆開我們。”洛少帆背過身子,“你去和媽說好了!媽早知道,早做打算。”
洛海華久久凝著他堅定的背影,終於不忍再看,她站直身子:“我走了……”
書房外的燕子,身子一閃,躡手躡腳跑回自己的臥室。
她的心兒,怦怦直跳。
原本怯寒,這會兒,隻覺一身都是熱氣。她躡手躡腳地爬進被窩,合上眸子。裝睡。
她有聽到洛海華離去的聲音。
好久好久,才聽到書房那邊響起腳步聲。那是洛少帆的腳步聲。他一個人在書房裏停留這麽久,他在想什麽……
燕子側過身子,臉兒朝窗戶,背對著門口。
他過來了,還會進來麽?
果然,腳步聲最後停在她的房門口。洛少帆足足停了三分鍾,凝著她熟睡的背影,才向隔壁走去。
腳步聲終於消失。燕子的心,終於安穩落下。可是,她卻睜開漂亮的眸子,再也睡不著了。
他說——
我當她一輩子情人,她當我一輩子閨蜜。
姐,你看遍全世界,眼光不窄了,可你比不上燕子。
就算失去龍基,我也有能力讓燕子過一輩子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願意去嗬護一個女人,誰也不能再拆開我們。
……
她多喜歡聽這些話,不是甜言蜜語,勝似甜言蜜語。讓人覺得,他把她當寶一樣疼著。她渴望愛情啊,做過夢,也曾樂暈暈地把美麗的夢全寄托在雲岩身上,結果……
是這些話,洛少帆背著她才肯說。平時當著她的麵,他甜言蜜語,卻總會顧及男人的尊嚴和顏麵,說的話多少讓人覺得滑頭,無法深入憾動她的心兒。可他剛剛對洛海華說的話,一下子撞中她的心口。
受傷的心,悄然暖了。積壓在心頭的許許多多不甘,忽然風消雲散。許多她應該記得的往事,忽然也不重要了。
就是重要,也等以後再說吧!
兩次婚禮,都沒讓燕子明白一件事。可今晚,她終於明白了——女人是需要被疼的,被男人發自心底的疼,才有幸福感。
嫂子果然是過來人,深懂感情的七寸要害。愛情絕對不僅僅是付出,絕對不……
心思沸騰,燕子淩晨三點才恍惚睡去。
耽誤睡眠的她,絕壁會把睡眠補回來,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身子,才對得起關心愛護她的人。所以,燕子一直睡,睡到日上三竿。
“夏燕,醒來!夏燕,你怎麽了?”誰的聲音這麽吵哇?驚醒她的美夢。
又一個聲音響起:“她昨天才看過醫生,不會有什麽事吧?”
“我去請henry醫生來。”這次燕子聽清楚了,這是洛少帆的聲音。她就睡個覺,他的聲音那麽慌幹嘛?
“請henry醫生幹什麽?”燕子懶洋洋地睜開眸子。
嘖,安娜在。洛少帆在。原來是這兩個把她的美夢驚醒了。
她還想看安娜有沒有送玫瑰來,隻見眼前一黑。一雙胳膊緊緊抱住她了:“傻丫頭,怎麽才醒來?”
“有客人。”燕子死命兒推開他,“閨蜜不用這麽親密的。洛少帆,你臉皮不要這麽厚。”
低沉的笑聲滾落,可洛少帆就是不鬆開她:“閨蜜不親密,那誰親密?
“咳,客人走了。”安娜笑笑地,抬腳就走,“今天是藍玫瑰,放在樓下啦!”
安娜果然走了。
“我要呼吸。”燕子推著洛少帆。
好不容易,洛少帆終於鬆開她,上下左右地打量著她,最後猶豫地問:“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燕子驚奇地反問,“不就是睡個覺嘛?”
看著他緊張的神情,燕子忽然鼻子一酸,心兒一暖,她喃喃著:“你別著急,最多,我下次不睡懶覺了。”
無奈地搖頭,洛少帆拿時間給她看:“都十一點了。溫哥華的白天,都已經過去一半了。我以為……再不醒來,我真要把henry醫生背來了。”
燕子默默地抓緊他的胳膊,什麽也不說,默默地靠在他心口。
少帆,你太緊張了,我昨晚隻是失眠了,今天才睡過頭了呀。你不能這麽緊張的……
但燕子沒準備告訴洛少帆,她昨晚偷聽了他們姐弟的激烈交談。她十分配合地起來吃早餐——不,吃午餐。然後把藍玫瑰插進花瓶。
“藍玫瑰好看。”洛少帆脫口而出。
燕子輕輕笑了,她緩緩坐回他麵前,輕輕地笑。
“傻丫頭,笑什麽?”她笑,他跟著笑。
燕子朝他眨眨眸子:“有兩件事。”
“哦?”洛少帆緊張起來,凝著她含笑的臉兒。這丫頭,現在最重要是休養身體,不是要幹什麽大事。
燕子伸出一個指頭:“我要去美國找向紅楓。”
“燕子?”洛少帆的心,幾乎掉進地底。找誰都好過找向紅楓,“我不許。”
燕子俏皮地笑了:“你陪我去找她,好不?”
“這個?”洛少帆揉太陽穴,這個嘛……
“你可以慢慢考慮,以後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反正我現在也找不到她。”燕子說,“第二件事……”
洛少帆又緊張起來。第一件事就很要命,第二件事一定更要命。
瞄瞄他,燕子輕輕地笑了:“第二件事,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燕子——”洛少帆隻覺得被燕子生死關頭整了一來回。這丫頭,講個故事,有必要這麽大張旗鼓麽?害他緊張得快掉了半條命。
燕子的笑容,悄悄地沒了。她慢慢瞅向外麵,輕輕地述說著:“有一對夫妻。妻子有心髒病,很虛弱;丈夫身體相當好。兩人非常恩愛。”
洛少帆悄悄握住燕子的手。這丫頭,想說什麽……
燕子淚光閃閃:“上班的時候,他的手機隨時開著,裏麵隻有一張卡,隻有他妻子知道號碼。他時刻準備電話一響,就一個箭步衝過去。他怕錯過一次電話,就會失去見妻子最後一麵的機會。”
“哦?”洛少帆心兒一動,“他是個真丈夫!”
燕子搖頭,淚珠滴落:“許多年都過去了。他的手機一直沒響,他幾乎以為妻子會長命百歲了。可是,這一天,手機忽然響了。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但他沒有來得及和妻子說一句話……”
“他妻子去世了?”洛少帆心中一緊。
“不。”燕子哭了,“她妻子沒事,隻是忽然想打個電話給他。而他以為妻子終於到了最後一刻。這個電話,讓他那根長年繃緊的心弦崩斷了。心腦血管急逝。而他的妻子沒有他照顧,不久後也去了。”
“我懂了。”洛少帆眸子一熱。這個丫頭,為什麽越來越如此靈透!他緊緊摟住她,“我不急了,以後會淡定,我一定比你活得久,照顧你。”
燕子含淚瞅著他:“他們是夫妻,你別急著對號入座。”
他凝著她粉色大衣裏的臉兒,瘦削,卻美麗動人。他心頭騰起暖意:“閨蜜也要比你活得更久。”
她噗哧笑了,可眸子是濕的。她站起來身來,準備飯後百步走。
“一起走走。”洛少帆尾隨她出來。
走出來,站在草地上,洛少帆伸出胳膊,把她的衣領豎起來,這樣臉兒就吹不到風了。
看著他笨拙的動作,燕子心中暖暖的:“洛少帆,你什麽時候學會了這個?”
“才學的。”洛少帆說。
“真不害臊!”燕子譏笑他,可唇兒慢慢彎起來。但她的笑容,慢慢兒沒了。她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的,“你姐來了。”
洛少帆豎好她的衣領,才向大門看去。
果然是洛海華,她正瞅著兩人親密的動作,臉上淡淡的擔憂。
鬆開燕子的手,洛少帆大步向大門走去。
“姐給你們褒了湯。”洛海華提起手中的保溫瓶,“你們都是不會做飯的主。”
洛少帆接過湯,卻淡淡地:“謝謝,下次不用了。舒漁的畫展離不開你,快去吧!”
洛海華驚異地瞪著他:“你就這態度,連讓姐進屋坐一下都不行?”
“不行!”洛少帆麵色不動。
“怎麽不行呢?”燕子卻笑著過來了,朝洛少帆眨眨眸子,開了門,“洛姐姐請進!”
“燕子——”洛少帆聲音嚴厲了些,關上門,“我姐忙。”
燕子再次開了,然後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兒:“我是你閨蜜,你都對我這麽好。她是你姐,你應該待她更好。洛姐姐,進來吧!”
燕子撒嬌,洛少帆一閃神。就那麽一兩秒鍾,洛海華就進來了。她久久凝著燕子。
洛少帆輕輕抓著燕子的手腕,淡淡一笑:“姐有什麽對夏燕說的,現在說就行。”
他不能讓洛海華有機會單獨找燕子談話。
燕子噗哧笑了,眉眼彎彎:“洛姐姐是和你有話說,和我有什麽好說的。洛姐姐一定認為我是個病秧子,一步三搖,走自己的路不摔跤,就已經很不錯了。”
溫柔的話語,美麗的笑顏。就算說的話銳利,洛海華居然抓不到燕子的軟肋可說。
“昨天舒漁說得對。”洛海華麵向弟弟,語氣淡淡,“夏燕和你在一起,容謙知道不?”
燕子笑了,眨著漂亮的眸子:“洛姐姐,這麽重要的事,你應該親自問我哥呀?”
洛海華默默看了燕子一眼:“我在問少帆……”
握緊燕子的手,洛少帆打開手機撥號碼。
江瓊的聲音傳來:“少帆,你總算還記得打電話給媽。怎麽樣,老婆追到沒有?”
洛少帆淡淡笑了:“媽,我正在追。對了,我忘了告訴媽,我追的是容家的千金——夏燕。”
“少帆?”洛海華愕然,想不到,弟弟居然先和媽坦白。
燕子默默看了洛海華一眼,身子悄悄挨近洛少帆些。
然而這個舉動已經夠了,洛海華瞪著麵前的“郎有情,妾有意”,默默別開眸光。
“我的天!”江瓊隻喊得出三個字。
洛少帆洋洋一笑:“媽如果支持,我就能早一點娶老婆;媽如果不支持,我八成會變成老光棍。”
“這些孩子,一個個都不省心。”江瓊聲音變了,似乎要急倒了。
“我拐了燕子來溫哥華。容謙如果知道,非得找我算帳不可。”洛少帆含笑凝了燕子一眼,“媽,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非愛不可,非娶不可。請媽愛烏及烏,喜歡夏燕。就這麽說定了!再見!”
關掉手機,洛少帆深深凝著燕子,她居然沒澄清自己隻是閨蜜……
緊緊握住燕子白皙的手兒,洛少帆朝著洛海華懶懶笑了:“我已經對媽坦白。從今天開始,姐不用再擔心我和夏燕的未來。舒漁在等你,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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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所有親親們中秋快樂!!!
草莓曾應承過為親親skyfree2加更3000。今天雙手奉上,晚了許久,但草莓一直記在心上。萌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