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洛,你記住,以後你身後有我。”

他話音落地,喬洛洛才明白了他那句‘我不怕麻煩’的意思。

他不是一時興起,他是真的願意給她撐腰。

喬洛洛突然胸口酸澀,眼眶也跟著發燙,有種想哭的感覺。

原來有人撐腰,是這種滋味。

她喜歡祁煜初十年,祁煜初也沒有給過她這種感受。

而她不過和祁淵相處短短幾天時間,他就給了她。

“想吃什麽?自己點?”

祁淵把菜單放在了她麵前,給她點餐的自由。

喬洛洛看著菜單,眼淚突然氤氳了視線,忍不住就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了下來。

以前再痛再難的時候,她都隻敢躲在房間裏哭,可這次,她卻當著祁淵的麵哭了。

眼淚砸在菜單上,她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抹掉。

可水珠卻越來越多,怎麽也擦不幹淨。

“喬洛洛。”

她不敢回頭。

祁淵的手卻朝她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了臉。

他的視線有些沉,“現在才後怕?”

如果他今天沒有恰好撞見,她還要瞞到什麽時候去?

莊夢菲那個人跟個瘋子一樣,哪天對她動起手來也未可知。

喬洛洛哭的眼睛鼻頭都泛著紅,淚眼朦朧看向祁淵。

“我、我沒有怕……”

祁淵一愣,“那你哭什麽?”

喬洛洛還想說一句謝謝,可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怎麽都關不掉。

眼看著她哭得越來越凶,祁淵突然把她的下巴往前勾了一下,親了上去。

溫熱的嘴唇覆上來時,喬洛洛的眼淚停住了。

她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祁淵的睫毛很長,右眼下眼線的地方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他咬了她的唇瓣。

喬洛洛感覺整顆心髒都被一隻手捏住了,緊的她完全喘不過來氣。

祁淵親吻她,還用手摟住了她的背,把她往懷裏帶。

他的氣息陌生又熟悉,那股木質香直往她鼻子裏鑽。

喬洛洛不由得想起那一晚,被他按在身下的場景。

他也是這樣正麵她,侵占她,猶如猛獸,啃噬到嘴的獵物,不留餘地。

喬洛洛害怕了。

雖然兩人還沒領證結婚,可是已經到了這一步,祁淵真的要她,她也無法拒絕。

可她擔心孩子。

她感覺要死了,仿佛溺水一般。

就在她即將窒息時,祁淵終於鬆開了她。

此刻她還在他懷裏,雙目渙散,嘴唇紅腫,似乎又在對他發出無聲的邀請。

他喉頭發緊。

好一會兒喬洛洛才顫抖著往後挪開。

祁淵頓了一下才說:“想吃什麽?”

她紅著臉低下頭,壓根就不敢抬眼看他。

祁淵看了一眼她通紅的耳廓,親自拿起菜單點了菜,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

吃到一半,她還去衛生間裏吐了一回。

祁淵又叫人炒了一些清淡好入口的菜,看著她吃下去。

因為白天祁老爺子的那通脾氣,祁淵沒有直接送她回去,而是又把她帶回自己家裏。

因為餐廳裏的那個親吻,喬洛洛一路上連看都不敢看他。

到家時已經是晚上9點多。

喬洛洛想說自己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又不好意思張口。

直到她走進客房,看到**多了兩套睡衣。

一套白的,一套淺粉的。

舒服柔軟的材質,是用了心挑選的。

可等她挑了一套拿起來要走時,腳步卻僵在了原地。

因為她看到衣服的下方,是一套內衣。

粉色的,小巧的。

她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祁淵居然體貼到,讓人給她買了這麽貼身的衣服。

她忍著心跳伸手去翻了一下,發現尺碼居然是她穿的尺碼。

她腦子裏又是一聲轟鳴。

應該是下午在商場門口,那個人和手機一起送來的。

是祁淵叫他拿的。

但祁淵已經忘了那晚的事情,不可能還記得她穿什麽型號的內衣。

那他是猜的,還是目測的呢?

一想到,他在看著她的時候可能想的是這件事——她感覺全身都開始發緊,發燙。

她不敢再去細想。

拿著內衣急匆匆走進了浴室,洗完澡她逃也似的跑進了客臥。

可她還沒上床,房門就被敲響。

她猶豫了一下,走過去開門。

“怎麽了?”

她現在就穿著新的內衣,她不敢看他。

祁淵看了她一眼,“還沒打針。”

喬洛洛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打保胎針。

她鼓足勇氣看他,“我自己來吧。”

祁淵也不開口說話,隻是用沉沉的視線盯著她看。

她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的又縮了回來。

祁淵這種人是她最害怕的那種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沉默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情緒。

鑒於剛剛在餐廳裏已經領教過他的大膽,喬洛洛隻好讓開一步,先讓他進門。

祁淵走到沙發前坐下,把東西都放在了茶幾上,然後才抬頭看向她。

目光依舊是那種深不見底的。

“過來。”

喬洛洛走過去的時候很慢,像是在拖延時間。

等她站在了他麵前,就見他看向了她的腹部。

不等他把那句掀開衣服說出來,她就主動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衣服的一角,輕輕掀開了。

露出來的半截腰腹又細又白,在燈光下透著如玉般的光澤。

昨天的針眼還沒消,紅紅的,很顯眼。

祁淵看了一眼,眼神沉了一下,心情不是太好。

為了這個孩子,她還要受多少罪?

他說:“站過來一點。”

喬洛洛抓著衣角,又往他麵前走了一步。

他低下頭,修長的指尖抓著棉簽替她消毒,認真的模樣不帶半點曖昧。

喬洛洛這才鬆了口氣,抬起頭不再看他。

祁淵消完毒才把針頭紮了進去,見她疼的一縮,眼眸更深。

等一切結束後,喬洛洛眼巴巴的望著祁淵,等他出門。

祁淵明明都走到門口了,突然又轉過身來,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大半個門。

他朝她看了過來。

她穿著他挑的那套白色的睡裙,整個人伶仃弱小,眼底含著水汽,和他夢裏的樣子一模一樣。

喬洛洛感受到他的視線,心髒又猛地一縮,不知道他又要說出什麽讓她無法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