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事態緊急,但是華哥還是忍不住搖頭,勾了勾唇角,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幸災樂禍。一向鎮定自若的慕容凡也有這一天,看來不隻是他栽到了女人手裏啊……

想起剛剛那個頑固不化的冰山強自鎮定的聲音中的一絲顫抖,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毒藥,一經沾染便再也無法戒除。

……

紀彤搖了搖昏昏的頭,已經是夜晚了,肚子好餓啊。輕輕挪動著身體,肢體還比較僵硬,還是不太靈活,麻麻痛痛的,應該是藥物作用還沒完全退去吧。

從現在的形勢來看,估計是不想為難她,可既然不是虐待她為目的,也得來個活人給點吃的吧……

不知道現在慕容凡知道了沒,劉叔沒有接到她,就一定會報告給他家少爺的,她一定要對慕容凡有信心,可是究竟是誰想要對她不利呢,紀彤皺著眉頭,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

正在這時,外麵好像傳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她猛地屏氣呼吸凝神仔細聽。好像是兩個人的對話。

“情況怎麽樣?”

“……一切正常,跟預計的一樣。”

那人好像冷哼了一下,“這次辦事這麽上心啊……進去看看……”談話到此結束。

知道有人馬上要進來,紀彤忙閉上眼睛。燈光乍亮,縱使閉著眼睛,紀彤也感到強烈的刺痛,不禁微動了下。忙作勢呻吟一聲,複又安靜下來。

男人高大的身影進入房間,看著地上的女孩不昏迷中略帶不安慰的神態,微皺了下眉。

“怎麽到現在還沒醒,是不是你們怕麻煩把藥劑量加大了?”語氣中帶有不滿的責問道。

“呃……沒有啊,我們可都是按照您的交代做的,不敢多動她一根手指頭……”旁邊跟著的助理樣的男子上前道,“蘇少,有的人身體虛弱的話對藥物的抵抗力會大大減弱,這種情況也是常有的。”

看到頂頭老大的神色和緩了起來,小嘍囉忙對男子投去感激的討好笑容。

為首的男人蹲下高大的身軀,伸手撫上地上人兒略顯蒼白的臉頰,還玩心大起的捏了捏,就是她,有這樣大的魔力讓堂堂慕容凡屈服麽?

紀彤的心怦怦的快要跳出胸膛,隻感覺那隻手帶來的微涼觸感是那樣的詭異可怕,強忍住內心的顫抖,心中的想法轉的飛快。如果想要盡快弄清楚真相,一味的裝死是不行的,或許麵前這位還是個主使者,那要想高清原因……

紀彤的手微微動了下,隨即身體蜷縮起來。男人正想要離去,突然聽到女孩的呻吟聲,忙回過頭去,女孩蒼白的小臉皺成一團,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好痛……”女孩無意識的低叫道,迷蒙的睜開雙眼,受不了突然的強光似地眨了眨眼睛,泛出了一絲淚光,“這是哪裏?”聲音由於長時間沒有開口而略帶沙啞。

“醒了?”清冷的嗓音,像是微涼的小雨沙沙的落下,令紀彤混沌的腦子裏回複了些許清明。

“這是哪裏?你……是誰?”努力的睜開雙眼認真看著在自己麵前蹲下的男人,狹長的雙眼,短短的帶著微卷的頭發,溫和微笑著的唇角。

“紀彤小姐,請不要害怕,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本就很溫和無害的話語卻讓紀彤莫名打了個激靈,這個調調這種氣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你們想幹什麽?有什麽目的?”經典的電影台詞終於用上了……紀彤也納悶都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在心裏搞上一把,不知道為什麽她直覺這個人就像他講的那樣不會傷害她。

應該是有求於人吧,或者是想要威脅慕容凡?反正她一個小人物不會牽扯到這種事情上,頂多是被慕容凡殃及了,哎,誰讓她找了個這麽不平凡的男人呢,真是甜蜜的麻煩……

“這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望小彤小姐不要怪罪於我。”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現出無奈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很為難一樣。“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還煩請小彤小姐暫時委屈一下。”男子淺笑著告了別離開。

稍後就有人送來了餐點、用品,甚至還有女人換洗的衣物。看來這真的是做客了?紀彤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忍著全身每個細胞的痛苦叫囂挪到洗手間,清洗了一下,出來就開始埋頭吃起東西來。

胃裏有些不舒服,她已管不了許多。不管他說的事情結束是什麽事情,她首先要好好的,關鍵時刻才能夠派上用場,最起碼不拖慕容凡後腿。讓他知道自己能好好照顧自己,他才能放手去做事情。

隔壁間的房間內,男人看著大大的屏幕上,那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孩正在努力的吃東西,鎮定自若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很有意思不是麽?果然是慕容凡的女人,看來還是有一點價值的,最起碼不會像那些腦殘女人一樣成天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來的好。

一直以來為這次行動純粹是幫忙性質的他感到了一絲趣味,嘴角不禁微微揚起。消息放出一個小時已經有了回應,畢竟是華哥的事,而且懸賞那麽高,誰不想既得好處又討好老大誰才是傻子。

慕容凡第一時間趕到,對著華哥,“是什麽情況?”

“有弟兄說下午五點左右在桐城路那條魚龍混雜的小街道看到過這個女孩,當時正在跟兩個吵架的兩口子拉扯不清。”說著揚揚手中的照片,是專門為了快速準確得到線索才發下去的某人的照片。

“女孩的氣質樣貌就跟照片上的差不多。”

“那之後呢?”

“沒有之後。”看到慕容凡想火又發不出來的表情,華哥心中暗爽不已。

感覺火候到了才緩緩說出:“還好那兄弟認出男的是常在那一帶混的,已經帶來了。”

對上華哥無辜的表情,慕容凡無處發泄,這時門打開,兩個下屬拎著個滿臉是傷的男人進來,慕容凡順勢一腳踹在來人的身上。

“啊!饒命啊華哥!小的不知道那是你的人啊!”

慕容凡聞言更是怒火中燒,動作一下狠過一下。房間內隻聽物體撞擊的悶聲,那個可憐蟲好像也被打懵了,心想這位是誰啊,但他確實是得罪了華哥不是麽?天可憐見了,他隻是見錢眼開接了個活而已,為毛別人都屁事沒有,偏生輪到他是個這……念及此,哀嚎聲更大了。

華哥看著某人的怒氣也發泄的差不多了,再下去就要出事了,忙出言阻止,“行了啊,還有正事呢,等事情結束你愛怎麽辦怎麽辦。”

“華哥!你要救救兄弟啊!這次是兄弟瞎了狗眼,可是兄弟們都是這樣討生活的……”那個男人一邊模糊不清的討饒一邊爬過來抱華哥的腿,被華哥一腳踢開。

“刀頭李,我不是不救你,能不能救你還要看你自己。你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說吧,如果一切屬實,事情能夠順利解決,就饒了你那條狗命。”

那個諢號為刀頭李的一聽還有一線希望,忙不迭的把所有的經過講了出來。自然是誇大了自己的無奈為難,一再強調自己沒有為難那位小姐。

紀彤依舊波瀾不驚的過了一天,那個男人沒在出現,她甚至還好心情的吩咐下人要求買來她指定的小說。

這種風範讓隱藏在幕後的男人更加驚異,這種情況下能夠如此表現的人,不是特大條無腦就是聰敏到了極致。那麽這位是屬於……慕容凡看上的女人,應該不會是前一類吧。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女孩還真是不可小覷啊。他隻是按照常理來推算,不知紀彤最是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紀彤依舊在房間內徘徊,那破電視節目看到就心煩,可她還要壓抑自己的情緒努力做出無所事事的樣子。一步步走到窗邊向外看,窗子是第一天清醒過來就發現封死了的,她的活動範圍內也是找不到任何通訊工具的。

所以那些向窗外扔求救紙條啊偷偷打電話啦什麽的想都不要想,當人綁匪是傻瓜啊……

拒目測她所在的樓層不高,因為能夠清晰的看清楚街道人群,而根據對麵大樓的玻璃牆體反光看出,她所在的也是一棟極為高大的建築,應該是出於方便轉移的考慮吧。

附近也沒有什麽標誌性的建築,而且全然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讓從小生活在這座城市的紀彤不禁懷疑綁匪把她運到了另外一個城市。

可這樣也講不通,如果費心費力的將她轉移到別處,不禁大大增加了危險性,對於他們想要跟慕容凡的交易來說也是極為不便的。

所以,從她目之所及的地理發展和推斷來看,這個方位應該是她之於這個城市唯一的盲點……新開發的和鄰城交界的東區!還好沒事無聊的時候多翻了翻慕容凡的地產經之類的雜誌……

盯著打開的小說,隻是時不時的翻兩頁,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心中多種念頭糾結,這個基本信息是知道了,接下來怎麽給慕容凡傳遞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