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在同樣的問題上,會有不同的解答。

此刻的紀彤有些明白了慕容凡的意思,他想要再給柳柳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才會建議換掉陳方,用柳柳做她的經紀人,可是……這也太看得起她了,是賭定她能夠紅翻了的節奏嗎。

“可是方姐也沒有做錯什麽事啊,什麽都是本本分分的,對我也挺好。”

紀彤有些無措的抓了抓頭發,她是希望和身旁一起工作的人員都做朋友的,雖然方姐平時嚴肅了一些,但是做事非常有條理,也從來不會做出一些損傷她利益的舉動,在她的心裏,已經和方姐成為朋友了,雖然說沒有和阿莫那麽親密。

“本本分分?”慕容凡重複著,語氣中有些冷意,他低下頭認真地的看著紀彤的眼睛,帶著些許引導,耐心的解釋道,“知道為什麽我建議你換掉她麽?”

“本分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應該有的狀態,你口中的本本分分,在我聽來,隻是她沒有盡到自己的全部能量,她隻是敷衍了事的對待你,而一個能夠帶藝人走向輝煌的經紀人,應該做到的事情不隻是本分而已。”

看著紀彤有些震驚的眼神,慕容凡緩緩的點頭,就是這個道理,看到紀彤有些懂得的樣子,慕容凡有些理解了,就在他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紀彤還是不想要換掉陳方,畢竟她是一個慢熱的人,尤其是在與人相處方麵,如果換掉了新的經紀人,相處上又要重新開始了,這正是意見令人頭疼的事情啊。

還有就是,萬一磨合的不好怎麽辦,換來換去煩不煩啊,豈不是更加不利於自己的工作?

就在她糾結的想要抓頭發的時候,慕容凡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他掛掉電話,對著紀彤說道,“有個朋友回來了,需要見一下,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

紀彤乖乖點頭,“好的,那你去吧,我想要先去學校一趟,畢竟有些事情還沒有交代。”

慕容凡想要說些什麽又忍住了,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絲,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回家。”

……

“慕容哥哥!”

慕容凡抬頭。她總是人群中的焦點,身材高挑,妝容優雅,姿態美麗,可以輕易抓住所以人的眼球。他笑起來,伸出手,接住撲向他的朵朵。

“還是那麽漂亮啊,怎麽?沒帶個友邦帥哥回來?”他嬉笑著問。

“什麽啊,就會笑人家!”她看著好久沒見的他,原本略瘦的身材變得更加挺拔,頭發短短,眼神堅定。是那樣的熟悉又陌生。她沒有辦法要時光倒流,可她有信心挽回彼此的感情。

她把頭放在他的肩上,“慕容凡,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怎麽會不想?好不容易看著長大變漂亮的小丫頭,竟然為了新西蘭的帥哥拋棄了我,幸好你沒有帶人回來,否則,看我不揍他!”慕容凡也是欣喜的,或許是兩人換了身份相見,更像家人朋友,而非一定要爭個輸贏的戀人。

梅朵揚起一個明亮的笑容,果然還是那個他,那個始終以她為中心的慕容凡。

人潮洶湧的機場,一對俊男美女親密擁抱,過往的行人都對此投以善意的笑容。如花的笑靨,灑落一地的陽光,真的美好不是嗎?

“好久沒回來了,還是這個城市的空氣溫暖。”朵朵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呆久了不會嫌煩啦?又該跑了吧。”對這個從小被嬌寵著長大的女孩,他總是沒有太多辦法。不像那頭豬,可以任自己捏扁搓圓。想起紀彤,他的表情淡去了嚴肅,顯得立體生動。

梅朵看著眼前英俊的麵容,挺拔的身姿,式樣簡單卻做工剪裁精良的衣服,無一不顯示他的卓爾不群,自己當初怎麽會放棄這樣一個男人呢?

我們的世界就是這樣大又這樣小。跌跌撞撞兜兜轉轉,與無數人相逢,與一些人相識相愛分離傷害。無論是是給予我們打擊還是成長,因為是那個人你,所以會格外珍惜。

梅朵在心中念著書中的這句話,很是唏噓感歎。這個頂級後媽每次都把她脆弱的小心髒虐的死去活來。

是啊,等到很多年之後,我們或許會明白當初那些傻事情,但人如果不趁著年輕時犯幾回傻,難道要等七老八十才去玩叛逆?!

……

紀彤從地鐵站出來的時候心情還是雀躍的心情。什麽都是好的。同學老師全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甚至比之前還要好。她當然不會蠢到相信這是自身魅力的問題,嗬嗬,這個世界啊。自從那個事件過後,她就發憤圖強,記好林家到學校每一種交通工具的線路。

地鐵站裏的一個年輕人組的樂隊,老舊的吉他,聲線特別的嗓音,唱出生命的寂寞與歡愉,唱出生活不一樣的煙火味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在這個不平凡的星球過著平凡不乏味的日子。不能想的太過長遠,沒有一點意外的人生,是不值得活過一遭的。

紀彤的幸福感很強。不太會跟別人計較,價值觀與主流基本符合,行為大多良善,本不是個命運多舛的人,直到出了一個意外。沒有爸爸也好,畢業了也能自己養活自己,然後成立自己的家庭,結婚生子,碌碌一生,未嚐不是一種完美。可她擁有了一個意外,命運在她二十歲的時候偏離了既定軌跡,從此她的生命中多出了很多極致的痛苦和歡愉。

這種歡快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家中。

“我回來啦!”紀彤還是一如既往的個人風格。進門一會她才意識到氣氛不對,來客人了?

“小彤,回來啦!”張嫂連忙出來,局促的說,“少爺帶來客人回來,倆人一直在樓上呢,我去告訴一聲你回來了。”

“張嫂,”紀彤叫住張嫂,不對啊,平日裏也經常有人來啊,為什麽還要去通報?張嫂應該是對自己好的,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來的這個人,她不方便見了。“是誰來了呀?”她狀似無心的問道。

“是少爺原來的一個好朋友,好像剛從國外回來。”張嫂心中暗暗著急,少爺也真是的,跟朵朵小姐不早就結束了嗎,幹嘛還要帶回來,也不考慮讓小彤看到了會不會誤會,更何況朵朵小姐是那樣一個人……

“張嫂,我有點累了,不用打擾少爺會客了,我去房間休息就好。”紀彤心中衡量了一下笑著對張嫂說。

“那晚飯……”

“晚飯我吃過了,不用操著我的心啦。”她迅速接過張嫂的話。在張嫂有些歉意又有些尷尬的笑容裏上樓。

並不是去她每晚睡覺的房間,而是上去左拐走廊盡頭的房間。那才是她名義上的房間。自從來到這裏,她睡在這個房間裏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都是被慕容凡拐到自己的房間。那個客人,是女的吧。也罷,既然他不想她打擾,那她就乖乖的。誰讓她在人屋簷下呢?

她是真的不想承認那個在**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人是她紀彤。這不是慕容凡的毛病麽?難道還傳染?床很大,很軟,傭人有定期換床單被褥,味道很好。可還是睡不著。

當她努力迷迷糊糊睡過去時,總是下意識找尋一個溫暖的懷抱,猝然驚醒,卻隻是月光如水,滿室冰涼。

果然習慣是可怕的東西吧,當你習慣依靠某樣東西,當他把那樣東西帶走,你會摔倒,失去獨自站立的力量。

房間門被無聲無息的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溜了進來。從背後攬住**的身子。紀彤以為產生了錯覺,心中惱怒的想,紀彤,你還可以再賤一點!

“豬,怎麽啦?怎麽都不去吃飯?”關切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有著熟悉的溫度。

她翻了個身,一副剛被吵醒的樣子,語氣混沌的說道,“困嘛,想睡覺。”

“嗯?那也不能不吃飯啊,是不是不舒服?”說著手已經伸向她的額頭。紀彤就是抵抗不了別人對她的好,更不用說這個人是他。

“幹嘛!不要打擾我睡覺!”紀彤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

這是怎麽了?他是沒事找不自在是吧?擔心她半天,好不容易把朵朵送走,她還愛理不理?“你就這樣睡了,那我怎麽辦?”

“您大少爺好興致,愛怎樣怎樣。”現在想起我來了?不是嫌我礙事的時候了。

“哎,這還是個壞脾氣的豬,再亂發脾氣扣獎金啦?”他也不走了,就著她的床爬上去,抱緊她,本來寬大的床立刻變得狹小局促,但卻顯得格外溫暖。搞不懂她為什麽發脾氣,反正她始終是個別扭的女人,慕容凡想著想著就這樣睡去。

看著身邊這個推拉不醒踢蹬不掉的男人,紀彤真是哭笑不得。為什麽心裏輕易就原諒了他呢?好像隻要他過來,孩子氣的講幾句抱怨又委屈的話,她的心就毫無道理的軟了下來。總是對他缺乏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