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聽的聲音,囂張跋扈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古代的公主蒞臨農家呢,譜擺的真夠大。
兩人轉身一看,果然沒聽錯,是老熟人呢。
正是在去龍門踢場前,舒安寧和季娟逛商場,在某奈爾品牌店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胖女人。
也是在舒安寧和夜風注冊登記時幫忙的陳誌賢的太太。
舒安寧攔住季娟想要脫口而出的難聽話,微笑道,“請問有什麽需要?”
來著是客,就算厭煩,她也不會失了基本禮貌。
先禮後兵,永遠不會落人口實。
陳太太用挑剔的眼神把她打量了幾遍,不屑的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倆個。”
“廣告語做的挺狂,有真本事嗎?”
季娟繃著臉道:“有沒有真本事,我們說了你也不會信,試試才知道。”
“你什麽態度?”陳太太很不滿,“顧客是上帝!懂不懂?板著臉給誰看呢,不會笑啊!”
季娟翻個白眼,誰愛理你,要不是因為今天是開業的喜慶日子,不想大清早的惹晦氣,早拿掃把把人趕出去了。
德行!
“本店九點開始正式營業,這位太太如果有需要,可以現在預約,或者等到了時間再來。”
“那就預約吧,我要做第一個顧客!”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高抬著下巴蠻橫的道,“等什麽?還不上茶招待,真沒有眼色!”
“要茶沒有!愛待不待,你當誰愛侍候你呢!”開業前遇到這麽個晦氣的玩意,季娟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
舒安寧想了想,也不管了,隨季娟去處理,隻要她開心就好。
“你這是在趕我?” 陳太太眼睛上吊,目光陰翳,“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季娟才不會被她嚇唬住,以藐視的目光看她。
“就算天王老子來我店裏都一視同仁,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如果想刷存在感,出門右轉五百米。”
她很不客氣的做了一個趕人的動作,氣的陳太太的臉比便秘了十天還難看。
出門右轉五百米處,那是公共廁所。
“你……”這麽不客氣的話,擠兌的陳太太想抽她兩個耳光,賤人就是矯情!
她惱道:“顧客是上帝,顧客是爹娘,我現在是你老娘!你就是這麽對你老娘的?”
季娟被她反擠兌,居然也不生氣,笑容燦爛的不得了。
舒安寧見她燦爛的過分的笑容,知道陳太太踩到貓的尾巴了,接下來肯定會被揍。
為避免魚池遭殃,她聰明的後退到遠處。
然後,不出所料,下一秒,就聽到陳太太尖銳的慘叫聲,“啊!”
季娟揮舞著手中的掃把沒頭沒臉的打在陳太太的身上,邊打邊罵。
“湊不要臉的,肥的跟豬一樣還敢占老娘的便宜!老娘當初自稱老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玩泥巴呢,裝什麽大瓣蒜!”
“老娘是看你又肥又醜不得老公心,可憐你才給你機會的,你不識好歹,還滿嘴噴屎,不揍的你滿臉開花都都不起老娘日行一善的善心!”
舒安寧在旁邊看的張嘴吸氣,都替她疼。
同時也幸災樂禍。
你說這人啊,長一張嘴不
好好說話,非要犯賤,被揍了吧!
她用手遮住雙眼,不忍直視。
但如果看一眼就能發現,她手指間開著大大的縫隙,明顯是在看笑話。
陳太太被揍的又叫又跳,跟蠢笨的猴子似的,狼狽逃竄,醜陋不堪。
疼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跳。
但她打不過也躲不過,想要破口大罵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最後,被揍的淚奔,一屁股坐到地上,像個挨了打的孩子一樣,哇哇大哭,差點沒閃瞎季娟的鈦合金眼。
從囂張跋扈的潑婦到不顧形象的大哭,這畫風轉的太快,讓人不敢相信。
然而轉念一想,季娟更怒了,“喂!我警告你,本店馬上就要開業了,你別在這哭喪找晦氣,不然我手中的掃把可不會留情!”
陳太太抬起鼻涕眼裏一把抓的胖臉,嚎的更大聲了,“你打吧,打死我算了!遇到你們這群狐狸精,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臥槽!
第一次被人稱為狐狸精的季娟也是醉了,不知道是該把這句話當成讚美呢還是當成貶低。
猛然扭頭對著直笑的某人:“安寧,她罵咱倆是狐狸精,怎麽破?”
舒安寧站起身,撣撣炫目紅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悠悠道,“我自美麗仰天笑,管她嫉妒或咆哮。”
說完,還故意向季娟拋了一個媚眼,“我去喝點水,你自己搞定,記住,別耽誤了開業的時間。”
季娟還從來沒收拾過潑婦呢,頓時磨掌謔謔,笑容惡劣,“好來,你就放心吧。誰敢耽誤了我開業,我就打的她親兒子都認不出來!”
見兩人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陳太太心中滿滿的怒火在燃燒。
但更多的,還是滿滿的苦意。
淚,她也沒兒子啊!
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兒子!
要說這個陳太太啊,她心裏苦啊,回想二十多年的生活,簡直比那泡在黃蓮裏的苦瓜還要苦。
想當年,她還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時候,雖然沒有好閨蜜萬思雅美的那麽驚天動地,那也是清秀小佳人一枚。
如果沒有閨蜜在,走在路上也能吸引很多男人的目光。
有閨蜜在,更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雖然大多數是投給閨蜜的,她也很高興,因為她和閨蜜是很好的朋友嘛。
兩人同出同進,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單純的一起分享男孩們給予的或驚豔或愛慕的眼神,還彼此打趣,根本沒有絲毫的嫉妒之心。
直到,那一個人出現。
他叫陳誌賢,家境良好,風流倜儻。
認識他的時候,是在弟弟的生日派對上。
那時,他一身白衣,俊美的像從神話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瞬間俘獲了她的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白馬王子根本沒看到自己,眼裏隻有同樣一身白裙,飄飄似仙的閨蜜!
生日會過後,她一次次想辦法製造偶遇,想和白馬王子來個浪漫迪克的邂逅。
可是,白馬王子對她很冷淡,她以為那是他性格使然,也不介意,反而更加殷勤的追求,想用女人的柔軟溫暖他冷漠的容顏。
直到偶然的一次,在街上看到和閨蜜手牽手的他,才恍然明白,他不是不懂熱情,不是不懂愛,隻是他的
熱情和愛全部給予了比自己漂亮很多倍的閨蜜!
留給自己的,唯獨是冰冷!
親眼看到他把自己想了千百遍卻從未見到過的溫和、體貼和寵溺全部給了閨蜜,她氣!
她恨!
恨陳誌賢的無情無義!
恨閨蜜萬思雅的橫刀奪愛!
兩個人牽手的背影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白天黑夜的折磨,她的心像是被刀剜了一樣的疼!
她不甘心,哭求弟弟幫忙。
弟弟開始不願,但經不住她以死逼迫,最終妥協了。
弟弟和陳誌賢是很好的哥們,他經常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笑話陳誌賢是妻管嚴,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整片森林。
陳誌賢畢竟還是二十歲不到的大男孩,就算比同齡的人沉穩,但在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刻意激將中,上當了。
在喝醉之後,為了證明自己堅定不移的大男人地位,和一個女人逢場作戲上了床,被閨蜜堵在當場!
那一刻,躲起來目睹事情發展的她得意的笑了,因為比任何人都了解閨蜜,不幹淨的男人她絕對不會再要!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閨蜜比她知道的還要剛烈,居然不聽一句解釋,絕然的跳進了大浪拍岸的江中!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閨蜜自殺,她雖有愧疚,可並不後悔,反而還高興起來。
因為,再也沒有人跟她搶男人了!
原以為,憑借著閨蜜的關係,三五不時的去安慰他、陪他一同懷念閨蜜,可以慢慢拉進彼此的距離。
誰知,事與願違。
他根本沒心。
或者說,從閨蜜不見後,他的心就死了。
無論家人對他是打還是罵,無論朋友怎麽勸說,他都不理會,整天喝的醉醺醺,沿著和閨蜜走過的痕跡,像失魂的木頭人一樣,大街小巷的徘徊。
有時候,走到兩人親密的地方,他就跪在那裏,痛哭懺悔,像個神經病一樣。
短短的時間內,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弟弟見他那個樣子,也很後悔,多少次想要坦白,都被她以死威脅住了。
麵對親人的逼迫和哥們的生不如死,弟弟也被折磨的快要崩潰,他跪在陳誌賢麵前求原諒。
陳誌賢一腳把弟弟踹個半死,直接絕交!
看他那無情無義的樣子,她很慶幸沒讓弟弟說出真相,不然,她也會生不如死。
但,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有放棄。
如果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於是,在陳誌賢又一次喝醉飆車後,他的車成功的和她的車撞在了一起,造成嚴重的車禍事件。
經過搶救,一同坐在車裏的弟弟雙腿斷了,她也傷到了子宮,一輩子不可能有孩子。
而且,因為治療的過程中用了有激素的藥,她的身材嚴重變形,用盡辦法都沒有恢複過來。
但是,她不後悔!
因為,她終於成為了陳誌賢合法的妻子,成為他法律上的女人,誰也不能把兩人分開了。
誰也不能!
可是,二十多年後,她恐懼了!
因為她又見到了和閨蜜有著七分相似的女人!
而且陳誌賢還和這個女人扯到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