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和夜風的誤會解除之後,或許是因為愛情的滋潤,舒安寧一改先前的頹廢,重新燃起熊熊的鬥誌,一心找尋治療右手的辦法。

她相信,但凡是病,總有治愈的方法,現在找不到,隻能說明自己研究的不夠深,學的不夠多,沒有觸摸到正確的點上。

此時,她靠在床頭閉眼休息,腦子卻在急速轉動,如同人手,在翻看腦海中儲藏的大量醫學書籍。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舒安寧睜眼,詫異的看到王銘提著水果籃和鮮花推門而入。

“安寧,聽說你受傷了,不要緊吧?”他自若的放下水果,把床頭向陽插上的百合扔進垃圾桶,換上自己帶來的玫瑰,速度之快,讓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沒太大問題,就是被碎玻璃紮了一下。”舒安寧眼中冷光閃過,算計了自己還敢出現,倒要看看他搞什麽鬼。

“這花好看嗎?我聽說女孩子都喜歡紅玫瑰,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希望你不會討厭。”說話間,他很不客氣坐在她病**,拿起水果刀削蘋果。

“挺漂亮。”舒安寧盯著他手上的刀,莫名覺得很危險,眼睛眨了下,“我不愛吃蘋果,想吃草莓,可以幫我洗幾個嗎?”

“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他咧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的笑容,拿出一小碗草莓,在房間的洗手台上清洗。

“對了。”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道,“那天聚會你怎麽走的忒早,我一轉眼你就不見了?”

試探她嗎?

舒安寧眸中的諷刺一閃而過:“哦,實在不好意思,那天可能誤喝了酒水,頭暈的不行。你知道我不能沾酒的,所以走出去透透風,正好男朋友來接,就跟他一起走……”

“啪!”旁邊傳來玻璃碗落地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碎成了幾塊,就如同王銘此刻的心,血淋淋的猙獰。

“你有男朋友了,他帶你走的?”背對她的王銘眼睛開始發紅,一想到美好的她已經被某個男人壓在身下吃幹抹淨品嚐透徹,他有殺人的衝動!

他一直暗示自己她是清白的!清白的!沒想到她早被人給上了!那他還憐惜什麽!

在他想要不顧一切轉身,在這裏強上她的時候,舒安寧輕悠悠的笑聲響起,“嗬嗬,我都二十幾歲了,有男朋友很奇怪嗎?別把我們想的跟你一樣,我們的關係很純潔哦。”

她已經發現他的異樣,為防他逞凶,故意用很輕鬆很俏皮的話來打破凝重,其實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肉麻,惡心死了。

但對於某人來說,那是三伏天喝下的一碗冷飲,渾身舒坦透了。

看,他僵硬的背脊慢慢放鬆,握緊的拳頭也伸展開來,他轉過身,“你們都是成年人,你又喝醉了,難道他不趁機對你做些什麽?誰相信!”

他是不會相信,一個美麗的跟仙子一樣的佳人,醉眼迷離,單想一想,他下麵就能硬成一根鐵,怎麽可能會放過。

“王銘,你胡說什麽?”她做出羞澀狀,嗔怒道,“你以為男人都跟你一樣,見到好看的女人就想把到手!”

此時,她眼波流轉,唇色微白,纖瘦的身體穿著病服的樣子別有一番病態的柔弱韻味,王銘壓抑的衝天怒火直接消失殆盡,緊跟著問,“你們真的沒發生什麽?

覺察出自己的問題太惹人懷疑,他又半誇獎的解釋一句,“遇到你這樣的美人還能無動於衷的,我真沒見過,反正如果是我,肯定把持不住。”

舒安寧佯裝笑他:“隻要是個女人你都把持不住。他都把我送回家了,能發生什麽。”

謊言嘛,對於這種心懷叵測之人,說出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聽完這一句,王銘完全放心了,他彎腰去撿玻璃碎片,極力給自己洗白白,“安寧,你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吧?那時候年少不懂事,難免做出點荒唐的事情,但我早就改了,現在身邊還沒女朋友呢。”

他抬頭,深情款款的望著她,“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想追你呢!”

這話,如果舒安寧相信,她就是一頭豬!錯,比豬還不如!

“別開玩笑了,快點給我重新洗草莓,這麽大人了,居然能把碗給打碎。”

語氣中的輕鬆無防備,聽的王銘的那個心啊,撲通撲通的跳,像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夥子,簡直就要從嘴裏跳出來。

“不小心手滑了,這也怪罪?小氣,以後還你一打!”他心情很好的開著玩笑,重新裝了一碗草莓去洗。

舒安寧卻氣的不行,真想用眼神把他給揍一頓,臭混蛋,果然是想打自己主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下輩子吧。

對於她,王銘顯示了很好的耐心,把草莓仔仔細細的洗了幹淨,還用旁邊的紙巾擦幹,放到另一個碗裏,推到她麵前,笑道,“吃吧。”

他還算理智,明白不可冒進,沒有直接動手喂她,否則她真要忍不住拿碗砸他。

盡管如此,他紅果果顯而易見的狩獵眼神,還是讓她惡心的不行。

加上他嘴巴裏傳出長期抽香煙的異味,再好吃的草莓也失去了味道,連吃的早飯都差點給吐出來。

看穿了這家夥的目的,她開始趕人。

不過樣子還是要裝裝的,不然現在撕破臉多沒意思。

捏了一個紅紅的草莓放進嘴裏,咬一口,嗯,味道還不錯,把嘔吐的感覺壓下去了一些。

“王銘同學。”

“直接喊我名字,或喊我銘都行。”盯著她因草莓而顯得越發紅潤的唇,王銘拚命壓住身體的躁動,癡癡的望著她,“安寧,我讓我爸爸去你家提親吧?”

噗!

“咳咳……”她被草莓的汁水嗆的咳了起來,王銘伸手要拍她後背,被人急急喊停,“不能拍!”

“她背後有傷!”夜風剛剛艱難的挪到門口,就看到王銘舉著蒲扇大的巴掌要拍她背,嚇得瞬間飆汗。

天,他要是這巴掌下去,傷口豈不是又要撕裂一次,想想就心顫。

王銘舉到半空的手收回,嫉妒的盯著他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孔,警惕道,“你是誰?”

“是你?”夜風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雖說因為他的原因讓自己吃了不少的嫩豆腐,但他齷蹉的算計舒安寧的帳還沒算呢,他居然還敢過來,膽子真不小,以為別人奈何不了他是吧!

“你認識我?”王銘坐在床邊上,以男主人的姿態自居,“安寧,他是誰?”

“別堵在門口。”另一道聲音出現,向陽穿著白大褂緩步進入,不太情願的把夜風扶

了進來。

舒安寧招呼:“當心,別走那邊,有碎玻璃。”

一下子出現兩個俊男,無論身高、相貌和氣質都遠超自己,而舒安寧看起來特別的關心。王銘又嫉妒又不平,臉色變得猙獰,露出幾分凶意,像捉奸的老公一樣質問她,“他們是誰?”

舒安寧放下草莓碗,下了床,扶夜風躺倒自己的**,才抬眼回答,“他是我男友,另一位是我的主治醫師,不好意思,王銘同學,我到換藥的時間了,不能再招呼你,下次有空再敘。”

王銘看到她對夜風的親近,對自己的冷淡,眼裏的火噌噌的往上冒,就是這個男人,截了胡?

剛才還相信她清白的話在看到夜風的臉時完全推翻了,這麽英俊瀟灑的小白臉,作為正常男人的自己都有想上一次的衝動,她舒安寧在那種情況下能忍住不吃?

“我們是同學,不用太見外,好些日子沒見,特別的想你,我可以等你換好藥再聊聊。”哼,想把他支走,門都沒有。

“我女朋友沒時間跟你聊。”夜風把人摟在懷裏,挑釁的意味十足,“請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舒安寧麵薄有顧忌,他不需要,敢對自己女人動手的男人,他要能忍下,就不是男人。

向陽雙臂環胸,邪肆的眸子落在王銘身上,幽深一片。

王銘看向順從的依偎在夜風懷中的舒安寧,眼中閃過狠意,“安寧?”

她把頭埋在夜風的懷裏,不理。

自家男人來了,誰還怕你,哼,聽不到,不理!

王銘臉色鐵青,狠狠的看了兩人一眼,留下一句話,憤怒的離開,“準備好我去你家提親。”

“真夠囂張的。”夜風氣的捂著胸口,用腦袋頂她的,“都是你惹的風流債!”

“他那也叫風流?你別侮辱了風流兩個字,他那叫下流好不好,敢算計我,等著,出院要他好看。”

夜風收緊手臂,眼中寒光閃閃,“不用等出院,明天我就收拾他。”

“你行嗎?”她笑他,“你是準備揍他一頓還是扁他一頓,某個人現在好像走路還要人扶吧?”

“君子動口不動手。”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對付他,用這個就夠。”

向陽撿了一刻草莓扔到口中,邪肆的眸子懶懶,帶著目空一切的霸氣,“那隻癩蛤蟆什麽來路,說給我聽聽?”

“他啊,我初中同學……”舒安寧把聚會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下,當然跳過她和夜風的那段,隻含糊的說被夜風發現她的不對送回來了。

當然,撒謊的目的不是為了怕向陽誤會,而是麵皮薄,覺得男女之事屬於私生活,不好意思在第三人麵前提起。

向陽聽完也吃完了一碗的草莓,拎起王銘送的水果籃,拿走花瓶裏的鮮花,慢悠悠晃出去,“給隊員們嚐嚐鮮。”

“哦,好。”舒安寧在他過分平靜的目光中果斷點頭,半點都不帶遲疑的。

她太了解這腹黑的家夥了,別看一臉無事的樣子,說不定心裏在想什麽法子整治王銘呢。

這種事他以往做的多了去了,反正他知道分寸,舒安寧也就不多話,王銘那人,就是欠教訓,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更何況一貫保護她的大師兄學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