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馬文昌的一番遊說,章橫之和顧墨惜也沒再說什麽。
章橫梓遺憾的說:“墨惜,你不用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蘇淮安救出來。隻是我們離開以後就不能幫你了。”
“父親一定不會簡單的放過蘇淮安,墨惜你要小心一點。要是父親知道我和橫梓離開隻怕會更加針對蘇淮安。”
顧墨惜眼眸閃過冰冷,“蘇淮安都被他關進監獄了,他還想怎麽樣?”
“蘇氏也已經被收購了,對於淮安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章橫之道:“墨惜,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蘇氏被收購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很難再去改變的。”
幾個人也漸漸明白了顧墨惜剛才出來時候為什麽臉色會那麽難看,大概是蘇淮安為了蘇氏說了什麽話讓顧墨惜難過了。
“我不覺得晚,”顧墨惜說,“馬文昌,我想問你一件事。”
馬文昌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你說。”
顧墨惜說:“馬文昌現在既然你要脫離馬家,那如果我反擊馬家你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對吧。”
這句話顧墨惜不是請問,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馬文昌現在還沒有正式離開馬家,他對馬父已經失望,不會再為他做任何事情。
可是,馬家也是屬於他的產業,要說一點也不心動,是完全不可能的。
望著後座章橫梓擔憂的眼神,他心裏下了決定。
“嗯,沒有意見。”
“真的?”
馬文昌說,“是的,既然決定離開馬家了,那麽這家發生的事情也就跟我沒關係了。”
“隻是.....”
“隻是什麽。”顧墨惜就知道馬文昌不會那麽輕易放棄,但還是聽馬文昌繼續說下去。
“希望你打擊馬家的時候,可以顧忌一下我母親。”
顧墨惜了然的說,“馬母?”
“是的,母親為了愛決定留在馬家,留在父親身邊。所以哪怕你對我父親恨之入骨,我也希望你可以給我母親一條生路,可以嗎?”
顧墨惜自小沒有母親陪伴在身邊。
所以看到朋友身邊有母親存在都十分羨慕,馬文昌為了母親可以請求她,不說毫無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顧墨惜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真有那一天,我會讓你母親去日本和你們回合。如果馬家不在了你們也不用擔心馬父,可以直接回來照顧她。”
馬文昌唯一的顧慮就是馬母,現在知道她無論怎樣都會沒事對顧墨惜有了幾分感激。沒想到顧墨惜這麽好說話,直接就答應了。
“謝謝你顧墨惜。”
“不用謝我。”
許久的仇恨就在這麽寥寥幾句中化為玉帛,與其恨著一個人,不如選擇原諒。
“到家了。”
很快蘇家就到了,折騰了一天顧墨惜也累壞了,章橫梓輕輕喚醒睡著的顧墨惜,她最近沒有休息好,眼底都有一層陰影。
“我睡著了?”
顧墨惜迷迷糊糊地睜眼,這才發現自己正靠在章橫梓的肩膀上。
章橫梓心疼的說道,“是啊,今天早上去你看起來就很累了,現在倒是更辛苦的樣子。”
章橫之在前座說:“見蘇淮安很累了吧,監獄那個地方也不是人呆的。”
“嗯。墨惜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們明晚見。”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有事打我電話。”顧墨惜坐直身體,揉了揉發酸的脖子。
“好。”
回到家的顧墨惜一路直奔房間,中途遇見辰叔叫住她也沒有停下腳步。
“少奶奶.....”
辰叔眼看著顧墨惜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叫她也不回應。
“老辰啊,是墨惜回來了嗎?”
老夫人聽到聲響從花園走進來,辰叔正在樓梯口看著上麵不知所措。
辰叔扶住老夫人的手,牽著她坐在沙發上,“是的。”
“不過少奶奶好像臉色不太好看,叫她也沒有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去見了少爺,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可能吧,”老夫人沉思著,“這樣吧,老辰,你去做點吃的,我等會拿上去給墨惜。她現在回來估計也沒吃飯。”
“要不我去吧?醫生說您不用太過操勞。”
辰叔在蘇家呆了很久,深知老夫人的身體原因。
老夫人失笑道:“沒事,隻是上個樓梯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去吧。”
“那好吧。”
拗不過老夫人,辰叔隻好照辦,心裏想著等會和老夫人一起上樓梯,他端上去就不用麻煩老夫人了。
房間裏。
顧墨惜也並非如老夫人和辰叔所想的心情不好。
她坐在床邊,緊握的手終於鬆開,手心安置著一個揉碎了的小紙團。
在監獄裏她和蘇淮安做戲,在聊完了重要的事情後,蘇淮安用手甩開她的一瞬間把這個紙團塞到了她的手裏。
當時監獄裏一片混亂,自然沒有人發現她手裏藏著東西。
再加上他們都認為她被蘇淮安罵了心情不好,也沒人檢查她有沒有攜帶什麽東西離開。
顧墨惜也不得不承認,蘇淮安很聰明。輕易地瞞過了那幾個獄卒的眼睛。
她打開紙團。
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的,都不像是蘇淮安的字跡,更像是在慌亂中才寫出來的,顧墨惜猜想監獄人多眼雜蘇淮安不方便寫這些東西。
“元京?”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黑幫大佬,和在他一個監獄。”
顧墨惜喃喃自語著,原來蘇淮安在監獄裏認識了一個人叫元京,那個人是黑幫大佬,兩人算是一見如故。
顧墨惜很快看完了那個紙團上給的信息,上麵說了讓顧墨惜過兩天去見一個人,那個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約好了時間地點就等著見麵。
顧墨惜默默記好了時間地點,正想著把紙團銷毀的時候,手指卻又不自主的移到了那幾個歪歪扭扭的筆跡上。
那是蘇淮安寫的,她今天和他見了一麵才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真想讓蘇淮安快點出來回到她的身邊,同時又很慶幸蘇淮安還在監獄裏麵和她一起作戰,她明白她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
這讓她安心了不少,心裏也從未有過的踏實。
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墨惜,還好嗎?奶奶進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