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橫梓很久沒有睡的這麽沉過來,醒來的時候,還有一些恍惚,她覺得她可能還在夢中,要不然怎麽會聞到玫瑰花的香味。
“媽媽。”熙熙很早就醒了,但是她依舊乖乖的呆在章橫梓的懷裏,看到她醒了,熙熙湊上前去親了她一下。
“熙熙。”章橫梓感受到臉頰軟軟的觸感,也笑了起來,揉了揉熙熙的頭發,“我們起床了,媽媽的小寶貝。”
章橫梓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剛才聞到的味道不是她的幻想,而是她的床邊真的有一朵玫瑰花,新摘的玫瑰上麵還帶著些水珠,半攏半開著,紅的鮮豔,格外的惹人喜愛。
“萍姐,這個花是?”章橫梓問了她的特護萍姐,結果萍姐也不知道,章橫梓也沒有細究。
一大早起來,懷裏還是軟軟的女兒,又看到了花,章橫梓的心情變得很好,她一直都很喜歡玫瑰花,果然,喜歡的人和物都在,心情就會變好。
“媽媽喜歡花花。”熙熙看了看玫瑰花,又看了看章橫梓,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麽笑了。
“對,媽媽喜歡花。”章橫梓將熙熙攬進懷裏,回憶往事,“媽媽小時候,每天早上醒來,床邊都會有一朵花。”
“是爸爸給的嗎?”熙熙認真的接了一句,她理解不了太多,但是媽媽身邊的花是爸爸給的。
章橫梓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她的目光複雜,隻是熙熙還小,不懂這一種情緒是懷念,“是爸爸給的,不過,是媽媽的爸爸,是熙熙的外公。”
“那媽媽什麽時候給熙熙找一個爸爸,熙熙也想每天早上醒來**都有花。”這還是熙熙頭一次說這麽完整的句子,看著像是在開玩笑,但是熙熙還小,不懂得掩飾臉上的期待。
章橫梓先是高興於熙熙說了這麽長的話,而後才反應過來話裏的內容。想到了馬文昌,章橫梓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抱著熙熙,像是在給熙熙說,又像是再給自己說。
“熙熙,以後呢,就是我們一起生活了,到時候,有舅舅,有姨姨……”隻是沒有爸爸,也不會有爸爸,這樣想著,章橫梓將熙熙摟的更緊了。
熙熙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麽,雙手抱緊了章橫梓,將臉埋進了她懷裏,不再說話,沉默了下來。
“熙熙……”章橫梓有些心疼,但也沒有辦法,她已經決定自己一個人帶著熙熙生活。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了,章橫梓母女兩個被嚇了一跳,章橫梓抬頭一看,居然是馬文昌,他的懷裏還抱著一捧玫瑰花,之前在腦海裏想過千百遍的人,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章橫梓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不是還在日本嗎?什麽時候回來的?是知道了她的事情嗎?章橫梓腦海裏思緒複雜,有著無數的猜想。
“爸爸……”熙熙看到馬文昌明顯很高興,不自覺的就喊了他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熙熙說完之後才想起來章橫梓,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反應,章橫梓又好笑又心疼。馬文昌也自然的答應了一聲。
明明曾經熙熙就是這樣喊的馬文昌,但是章橫梓現在還是有些不自然,她滿心思緒,拉住熙熙說:“熙熙能不能去外麵等一等,媽媽有話和馬叔叔說。”
聽到章橫梓對於熙熙談起他時稱呼又變回了馬叔叔,馬文昌臉色一變,心裏有些緊張。
“好,熙熙在外麵等。”熙熙看了看章橫梓,又看了看馬文昌,點了點頭。
“萍姐,麻煩你看顧一下孩子。”章橫梓囑咐了一下特護,讓她帶著熙熙出去。
等熙熙出了病房,裏麵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所有的話,也都可以說開了,章橫梓一想到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心裏就很難受,但是她必須這樣做。
馬文昌慢慢走近,將抱著的玫瑰遞了過來,他看著章橫梓的樣子,心裏滿是疼惜,也有對自己的懊惱,要是他早點回國,早點找到她,或許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橫梓,你怎麽樣?傷的重不重?”馬文昌很緊張,他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嗓子有些發緊。
章橫梓的目光停留在了玫瑰花上,並沒有接過來,想到之前的那朵玫瑰應該也是馬文昌放在她身邊的,心裏不是不感動,但是想起這幾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章橫梓深深的覺得她已經配不上馬文昌了,也不配得到他的好。
“馬先生,你回去吧,以後別來了。”章橫梓別過頭,聲音冷淡,但是眼眶卻忍不住一紅。
“為什麽?橫梓,我現在已經是馬家的家主了,你不用再擔心其他的事情了,有我在,不會讓你和熙熙受委屈的。”馬文昌說的急切,他不知道為什麽章橫梓會突然做這個決定,但是他知道章橫梓的顧慮,也知道他們相互有情,其他的事情不應該成為阻礙,“橫梓,相信我,到時候,我們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沒有人會阻止我們的。”
“我承認,在日本我是有些忽略你,對不起,讓你一個人獨自承擔這些,以後,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了!”馬文昌也是後來才知道熙熙被綁走的事情,他這才意識到章橫梓的離去意味著什麽。
不可否認的是,喜歡的人認真的說著要娶她的話,讓章橫梓除了感動之外,還忍不住心動,連剛剛做的決定都動搖了,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答應了。但是章橫梓的理智還在,她已經被侮辱了,以前的事情其他人或許不會計較,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容忍的。
身為馬家的家主,馬文昌不應該那麽任性。更何況馬文昌從來沒有對不起過她,談何道歉。
“橫梓,你說好不好?出了院我就帶你們回家。”馬文昌現在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章橫梓的答案,他想要知道章橫梓剛才說的都不是真的。
“對不起。”章橫梓緩緩的搖著頭,拒絕了馬文昌,她心裏十分難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不哭出來,“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