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拳頭碰撞
要說甘富林他們前來支援是很及時的，在楊金弟他們負責的主要陣地上，三百多名日軍正源源不斷地突進陣地中，已經彈盡糧絕甚至是精疲力竭的老兵們正在做著最後的抵抗，楊文生甚至親自帶領著最後的十來個警衛人員正陣地上和日軍攪在一起苦苦地支撐著。
戰士們一衝上陣地便給了日軍當頭痛擊，不過銀續來為了盡量不要驚動日軍而讓前去支援的戰士們隻配備半自動步槍射擊。雖然半自動步槍不能痛快的突突日本矮矬子，但畢竟能半連發射擊，上去對著後續衝過來的日軍一陣狂扣板機的攢射過後便活生生地止住了日軍進攻的勢頭退卻下去。
楊文生雖然非常生氣甘富林這種不聽指揮的行動，但他也沒有多大的力氣再斥責他們，老將軍身上有兩處刺刀貫穿傷，若不是前來支援的戰士來的及時，老將軍可能真的要掛在這裏了。
“老將軍，不用多說了，一切後果由我承擔。”看著在擔架上的楊文生，甘富林急忙出言阻止想要說話的老將軍，而銀續來也急忙示意抬擔架的戰士送走老將軍，生怕老將軍因為生氣而崩裂剛剛止血的傷口。
急忙送走老將軍，甘富林和銀續來跟著看到幸存的老兵們相互倚扶著從前線撤退下來。
這些老兵是楊金弟所屬的那個營，他們負責的是最重要的狙擊主陣地，因此傷亡最大，整個按乙種戍衛部隊編製的滿編營八百多號人上去狙擊日軍，現在打完能站著的隻剩下不到三十多人，即使將之前送下來的重傷員算上，這個營也僅存不到一百多人，而這些還能相互站立攙扶行走的老兵也全部帶傷，唯一能區別的是這些人還能勉強站立行進著；所有地老兵臉上被兩天戰鬥所產生的硝煙熏黑。臉上凸起的東西是被各種物體所磕碰劃出的傷口和著半凝幹的血塊及泥土混合物，身上地軍裝被炸彈所產生的衝擊波撕成大小不一的碎塊，**出身上道道傷痕，有個老兵被炸斷整個左手掌而堅守不退，甘富林甚至看到還有個老兵右手臂上還插著一把未及時拔出的半截刺刀。
“所有52團的戰士聽令：向英雄老兵----敬禮！！！”山穀下。聚集在此一千多52團的戰士齊刷刷地向著他們的前輩敬禮，不為別的，就憑借著這種剛強死戰的血氣，這些平時已經年老又沒有先進裝備地老兵們就有資格讓這些52團的驕兵悍將們發自內心的尊敬！！
“回禮！！”老兵們中最高長官候立山虛弱地喊著口令，所有地老兵由於傷勢回禮形態各異，但正式這種扭曲變形的行禮，一種不可抑製住的肅穆和精神讓所有在場的52團士兵熱血沸騰。“老長官，你們好好休息，剩下的畜生。我們來殺！！！”一個52團的連長向著楊金弟行禮時大聲地喊到！！
“謝謝弟兄們！！”楊金弟也認出他來，這個比自己隻小幾歲的人曾經是自己所帶過的一個新兵蛋子，整編後他由於年輕又識幾個字便被整編到了甲種部隊。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他已經是個連長了，而自己還是個兵。
“我們來殺！！！”雷鳴般的齊聲怒吼震動著整個山穀，驚起一片嘈鴰野鳴。
“師長，爽也爽了，人也替下來了，現在怎麽打？”銀續來問著還在觀察陣地地甘富林。
“怎麽打？悠著打。總攻命令沒下。我也不敢提前攻擊。續來。你可得替我頂著點。”
“就象上次和老將軍那樣？”銀續來歪著腦袋看著甘富林。
“嘿嘿。還真地象上次那樣。”
“好吧。我讓五十三團來防守。不過一個團地人少了。我看先撤出幾個陣地。集中一下兵力。免得到反擊地時候缺人手。”
“行！！你來安排。NND。真期盼明天快點到來啊……”
日軍在攻占了幾個銀續來主動放棄地陣地後便停止了進攻地勢頭。而從偵察部隊在日軍後方傳回來地消息日軍並沒有察覺什麽。繼續快速地向著冷水灘一帶集結。這讓一直擔心日軍察覺什麽地甘富林放鬆了不少。
而在這次“冷水灘會戰”的指揮部廣西地全州縣，段國學正拿著甘富林發回來的最新戰報和請罪書。
“嗬嗬，黃林，你看這甘富林是不是總給我添亂子，這還沒到總攻他就急匆匆地把部隊給拉上去了。”
“我覺得他這麽做也沒錯，雖然第三軍是乙種部隊，裝備隻是傳統的手動步槍和少量馬克沁式重機槍。但能打成這樣也證明了都是帶種的漢子。如果我在那裏的話也許我比甘富林還衝動。”
“恩，都是自己的部隊。沒想到老楊還真能忍的住做的出，故意瞞著我們那邊實際的情況，你看，這是他在那邊地命令，為保證日軍繼續輕視我西南軍隊以獲得出其不意最大戰果，茲命令：負責阻擊地各乙種戍衛部隊在總攻開始前不許以任何借口向甲種部隊申請火力支援和人力支援，一切支援僅從各乙種戍衛部隊內部提供，若因私心調借甲種主力部隊所導致日軍改變作戰計劃降低對日作戰戰果者，一律軍法處置！唉……這個老楊，心狠著呢，為了保證絕對的效果，居然連炮都不用，就這麽硬生生地和日軍頂著，如果知道那邊打的這麽慘烈，我也真不敢保證會命令富林他們做些什麽，這老楊，死傷這麽大還瞞著我。”
“總指揮，我看楊老是在用著自己的方式來完成心中的夙願，如果換成我們這些新人，肯定會忍不住提前發動進攻的。”
“是啊！！！算了，富林他們頂上去也好，真要把他們都打沒了也愧對這些老兵了，告訴富林他們，還差點時間就總攻了。別再弄些鳥事出來。”
“好的。”
“部隊準備的怎麽樣了？”
“90的部隊都已進入到了預定的攻擊位置，就等明早地總攻命令了，而且總指揮，據情報部門破譯出的日軍電報，明天和我們的同一時間。日軍也將展開總攻。”
“哦？有這事？”
“是的，這是幾分鍾前剛拿來的情報。”黃林遞過來一份資料。
快速地看過最新地簡報，段國學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啊！！拳頭對拳頭，我現在真的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明天的戰鬥了。”
四月十九日，上午四點三十分，這時是最為黑暗的時候，但在用帳篷、偽裝網構建出來的各級指揮所裏卻是燈火通明，所有的一線作戰指揮員正安靜地聽著從話筒裏傳達出來的總動員令！！
“各級戰鬥指揮員，我是西南政府軍事最高總指揮段國學。今天是1937年4月19日。在一年前的本月一日，日軍發動四一愚人事變全麵入侵中國，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雖然有著凸板山戰役、徐州會戰、贛州會戰等幾次小型勝利，但總體來說中國軍隊在高度凶殘高度職業窮凶極惡地日軍麵前是失敗的；現在，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等到了我們中國人開始崛起和反擊的這一天！！！而這一天，將要靠諸位將士和我們在西南政府帶領下地人民群眾一同創造出來！”
“現在我們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誘敵深入第一階段，深入我方包圍圈的是日軍第二十七、二十九師團，我命令各作戰單位在今日戰鬥開始後以最快速度全殲這兩個師團！！同時在徹底消滅這兩個師團後，作戰部隊要發揚連續作戰精神，立即投入到圍殲前來增援的日軍第六師團！！而作為阻擊日軍第六師團的第六軍所部不管任何困難也必須將第六師團日軍給阻擊在預定地點！！”緩和了一陣後。聽筒裏繼續傳來段國學的聲音。
“相信大家已經收到了楊總參在前麵阻擊誘敵戰的報告了，大家不要輕視眼前的敵人，日軍不是我們之前所遇見的國內對手，他們是徹頭徹尾地死硬強悍敵軍，決不能對其有著任何輕視之心！！同時大家也要學習第三軍的作戰精神，不怕死不怕傷亡，敢於和日軍進行決戰死戰！！！各作戰部隊在完成戰鬥計劃的預定任務後，要積極主動協助友鄰部隊，要靈活機動的加大對日軍的打擊力度和殲滅速度。敢於深入穿插日軍要害腹地，務必將戰果盡快擴大化！！現在的中國，太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整個中國的抗戰決心，還有我們整個中華民族的自信心！！！”
5時，早己等待多時的炮兵部隊開始進入炮兵發射陣地，一門門160毫米重型榴彈炮、125毫米榴彈炮、自走火炮，75毫米山炮，107毫米輕型火箭炮，122毫米中遠程火箭炮及各種重型迫擊炮紛紛褪去炮衣仰首待發。
五點二十分。從破譯地日軍電報中得知。日軍將於五點三十分開始進行炮擊，因而提前的十分鍾將對日軍的炮兵陣地進行毀滅性的覆蓋打擊。
隨著三發紅色的信號彈升空。各種口徑的大炮、火箭彈紛紛脫膛而出，各種火炮、火箭炮發射所產生出的火焰照亮了發射陣地，而出膛物則劃過夜空呼嘯而去。
當第一批160毫米的重炮飛翔25公裏後準確地落在了日軍的重炮陣地上，塑化膠基炸藥那變態到極致地威力使得這種重炮到今天才第一次使用在實戰戰場上，58.3公斤一發地塑化膠基炸藥的衝擊波殺傷範圍高達240米，而80米內地一切生物不管是站著的還是趴著的那是直接給撕碎，而在這個距離內即使躲在非封閉戰壕裏也將被活活震碎內髒而死，運氣不好點的靠的更近點的直接人間蒸發消失掉。
日軍哪裏見過威力如此恐怖的重炮，而在第一批炮彈剛剛肆虐過後，還未等日軍做出反應，車載122毫米火箭炮又接踵而至。48輛卡車運載的40管122毫米火箭炮所發射出1920枚火箭彈產生的呼嘯聲比剛才那些重炮要大的多，淒厲地聲音還未落地結束便讓許多的日軍感到了天照大嬸的召喚，1920朵綻放的火花將日軍炮兵陣地裝扮成死亡的地獄。
“嗚啊！！！”炮兵呂進喜奮力地舉起一枚160毫米地重炮炮彈，將其快速地裝填進剛剛怒吼完的重炮炮膛裏。這樣的呐喊聲在中國西南軍炮兵陣地上隨處可聽見，這是炮兵們奮力抬起炮彈時的呐喊，炮兵弟兄們第一次打的是那麽的爽快，不再象以前那樣縮手縮腳，第一次毫無顧忌和酣暢淋漓地宣泄著。各個象吃了興奮劑一樣高度亢奮，每個人都用著最快的速度進行著技術動作。高昂的士氣使得炮擊的速度明顯地加快，雖然這樣會使得炮管地壽命有所下降，但看著同樣興奮同樣大喊大叫的長官們炮兵們知道，這點損失對於需要著一個勝利來鼓舞整個中國抵抗外辱的目標，這點損失太微小了。
“打地好！！！打的好！！！”被劃空呼嘯而過的炮彈給吵醒的楊金弟跑出帳篷，看著天空中炮彈劃過的軌跡，楊金弟和身邊幸存的老兵們興奮地大喊大叫著，興奮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他們之前的疲憊。
“反攻開始了！終於開始了！！多少年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老長官，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們中國人能頂天立地站起來的開始！”戰地醫院地帳篷外。楊文生躺在擔架上，仰望著天空的眼睛兩行濁淚劃過眼角的皺紋。
炮兵的快速毀滅讓日軍有些措手不及，而在日軍這兩個突進師團的周圍西南軍隊預攻擊陣地後麵，十二輛怪模怪樣的車輛正伸出很多的天線，從炮擊一開始便向天空發射著肉眼所看不見耳朵聽不到的超大量電磁波。這是最新研製出來的電子幹擾車，雖然幹擾距離和效果還不盡如人意，但在這種距離下，集中這麽多地幹擾源也可以達到抑製和幹擾這兩個日軍師團無線電通訊的要求。
同一時間進行的電子幹擾讓設在衡陽的日軍前線指揮部失去了和這兩個師團部隊的聯係，同時也切斷了這兩個師團各部相互之間的聯係。一時間日軍失去了有效的指揮和溝通聯係，紛紛隻能各自作戰。
突如其來的火力覆蓋打擊雖然使日軍失去了重炮的摧襲和掩護，但在五十三團對麵地陣地上，日軍還是在天色微明時展開新一輪地進攻，隻是這次進攻的防禦者已經不再需要隱藏著什麽，他們麵前地對手已經不再是僅僅配備著老式手拉栓動步槍和馬克沁式重機槍的對手，他們現在麵對的是用半自動武器、自動武器裝備起的火力強大部隊。衝到50米距離的日軍還剛剛出殘忍的笑容時便被密集的火力頃刻間給掃倒了一大片，跨時式自動步槍和半自動步槍還有撕裂II式通用機槍所噴射出的子彈讓追崇單發精度的日軍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才叫做鋼雨般的火力密度。
在受到突然的火力打擊退卻後，日軍很快地又組織了第二次進攻。隻是這次進攻更顯無力，當一個少佐揮舞著指揮刀喊著著名的“殺給給”時，一發1毫米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直接將他從腰部打成了兩截，臨死前十多秒淒厲的呼喊聲讓所有日軍頭皮發麻。而為進攻的日軍提供火力支援的重機槍和擲彈筒、迫擊炮則得到了撕裂II式機槍的重點關照，日軍那笨重而又低速的機槍在撕裂II式機槍麵前就不堪一擊，完全不能做到火力壓製的作用。而挺著長長的三八大蓋的步兵在速射的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麵前那就是一個個活靶子。快速而高效的射殺使得迫擊炮都不用射擊便輕而易舉地擊退了日軍的進攻。
“中村君，支那人什麽時候擁有了這麽強大的火力！！”飯島用力摔碎了自己手中的杯子惡狠狠地說到。
“飯島君，我也不知道，從目前我們能得到的消息來看。我們麵對的不是我們以前所見到的支那軍隊。”
“中村君。照目前的形式，你我兩個師團已經被支那軍隊給包圍了。你有什麽好建議？”
“飯島君，我不相信支那人能有著這麽強大的軍隊，我判斷這隻是支那人為了挽回頹勢所做出的瘋狂舉動，我覺得我們現在立即收縮兵力，固守著冷水灘一帶，等待著後續部隊的支援，如果我們能堅守住，相信一個新的神話將在我們這裏誕生。”
“中村君，我同意你的判斷，就讓你我的兩個師團牢牢地守據在這裏，等待著中心開花的到來。”
飯島和中村的判斷斷送掉了日軍最後的希望，錯誤地判斷沒有使得日軍采取正確的突圍措施，反而變本加厲地加快了集結收縮防禦的速度，這也讓集中殲滅日軍主力的戰術要求有了充分的前提條件。
而就在日軍正為對麵突然出現的密集火力而驚訝時，在收拾完日軍的炮兵後，各種炮火開始轉向關照日軍的步兵了。
冷水灘一帶，被突然其來的打擊損失絕大部分火炮的兩個師團步兵陣地上一片亂哄哄的，一個小時前的炮擊讓日軍很多人產生了恐懼，這兩個師團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早期便參加了侵華行動的老兵，但見多識廣的這些老畜生們第一次發現，對麵的支那人居然有著如此猛烈的炮兵火力，這種飽和炮擊是自己這一生中都沒有見過的，光是眾多那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的炮彈軌跡就可以判斷的出，對麵的支那人擁有著比自己這兩個師團更為猛烈和更多數量的重炮，雖然目前這些炮彈並沒有打在自己身邊，但從後方己方炮兵陣地上那不間斷傳來的巨響和地麵的振動讓他們感到一種莫名恐懼。
而很快，這種恐懼便真的成為了現實。在重點清除掉了日軍的炮兵陣地後，各種火炮開始向日軍步兵陣地傾吐著怒火。
要說這些日軍也是夠悲慘，這麽久以來一直是攻多守少，長期的勝利已經讓很多日軍不再做防禦性的布置和防守，雖然僵化的《步兵操典》中要求士兵構築防禦性的陣地，但已經習慣於趕鴨子一樣痛打痛追支那各路軍隊的這兩個師團的日軍已經有些輕敵，在兩個師團的陣地上甚至找不到一條像樣的戰壕，而西南軍的炮彈當落在日軍中間時，塑化膠基炸藥開心的發現這裏比剛才那炮兵陣地上更是自己能量宣泄的最好場所，每一發炮彈所產生的巨大殺傷半徑輕易地帶起一陣又一陣的死亡旋風。
而在日軍兵力最為集中的藍家嶺一帶，作為實驗性的武器，超過兩千發122毫米火箭炮發射出的雲爆彈第一次向世人證明它可怕的威力，雲爆彈爆轟產生的超高壓撕碎著一切阻擋它的生物，爆轟後產生的3600度高溫瞬間將臥倒隱蔽在地的日軍直接在地麵上燒成了灰燼形成了一個個的畜生形圖案，而大量燃燒掉的氧氣使得最後幸存的日軍活活窒息而死，掙紮的慘狀讓負責攻擊這裏的部隊的很多士兵都產生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雲爆彈毀滅一切的攻擊導致集中在這一帶的日軍超過4000人的死亡，各種軍資器械損毀無數，之後雲爆彈逞威的藍家嶺外周邊一帶的中國村民都陸續搬遷走了，這裏有著太多讓他們感到恐怖的存在了。
上午九時十五分，地麵突擊總攻開始，六個步兵師、一個裝甲機械化師和一個坦克師的部隊從三個方向向日軍地二十七、二十九師團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