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佛珠不早點交給我,以致被人騙走,我為了追尋那白胡子老頭的下落,在雪城被他和一個少年,帶著不少人襲殺我們,若不是我們被突然襲擊隔開了,也至少能開五大金剛陣。可惜他們把我們隔開,他們當中有不少高手,我抵擋不住……”

“所以,你的幾個伯伯為了讓你走,死了?”

“是。”

——公子論終於露麵,身邊也聚集了一些人,但行事更加小心,低調。

呂牧道:“這跟我沒有關係啊,你是不吃吃錯藥了?要報仇找那白胡子去。”

“我正在找他,可我已經找不到了,如果我的小犼不是被那個大鳥吞了,他應該能搜到那白胡子的下落,可惜……”

“你也別太難過,來來來,咱敘敘舊,想想辦法,畢竟咱們現在都想得到佛珠,不如合作?”

“你還是合作我,讓我殺了你,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忙,要了你的命,我拿了錢就走。”

“你這麽死腦筋,我跟你沒話說,你想殺我,殺不了。”

“為什麽殺不了?”

“因為我的人來了。”

這少年突然一愣,立刻感到身後數位高手氣息,他隻好垂下頭,垂著手,咬著牙,將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你每次都要壞我的事!我殺了你!”

看起來一臉散懶氣息的少年這一爆發便如同獅虎猛獸,那張臉果真是拐了十幾個彎,但這絕不是憤怒導致,而是他最厲害的戰技之一。

“明王來臨!”呂牧暗罵一句,這小子渾身都是戰法,到死什麽來路?修為竟然高達小涅盤境界,自己怎麽能是他對手,但不拚一拚,實在不甘心。

“哎哎哎,要不得,實在是要不得。”水無形一雙金手擋在了兩人之間,論戰力他繼承了金身並蒂蓮裏的點化真經,一雙手有點石成金的威力,他還是有資格出來勸架的。

“兩位都是少年翹楚,打起來恐怕會兩敗俱傷,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哥,你殺不了呂牧,城主會殺你滅口,城主殺不了呂牧更會變本加厲。你們倆現在是一條船了。”

“誰跟他兩敗俱傷?他還不夠格,你還差不多,你敢一戰否?”

“你夠了!”呂牧猛地把刀拔出來,嗬斥道:“你別表現的像個失敗者好不好!”

眾人都是一愣,咦?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火的呂牧為什麽帶著這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難道這兩個少年在感情上有點貓膩?一見鍾情?

少年被嗬斥的停下了戰法運轉,回歸平靜之後,默不作聲,似乎等著呂牧往下說。呂牧當然不僅僅隻有這一句話,他當然要往下說。

“我告訴你,獨木難支,你一個人再厲害能打幾個?我看你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二代公子,根本承受不住失敗!再說了,無論是佛珠被搶,還是你夥伴被殺,都是你太任性,你緊追不舍,我才獨自一個人在鬼門的最偏僻的地方躲著你,這才中了龍大的計謀。佛珠被搶走,你便去追討,死了同伴也隻怪你自己太貪心任性

,難道所有的人都欠你的?告訴你,要說身份淒慘,小衲我不比你好哪去。男子漢自己不自強,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你不是個失敗者是什麽?”

“這段話說的真好。”高寵歎道:“應該給滿分。”

“怪我?”少年蹲了下來捂住了頭,喃喃道:“怪我?怪我?”

“你不振作,沒人幫你振作,現在你還麵臨著危機,你應該好好想想怎麽逃過這一劫。”

“你說的對。”少年緩緩站了起來:“他們會來滅口,倒不如我先殺過去!”

“你回來,咱們可以商量商量嘛,對不對,獨木難支那些草包不是你對手,你不要著急。咱們不如靜下來商量商量怎麽把佛珠再搶回來,搶回來了,佛珠我便送你,那又如何?我交你這個朋友。”

“什麽?你不跟我爭了?”

“不爭了,佛珠隻是個物件,我呂牧從來都不認為一件東西能徹底改變一切,最多是雪中送炭,想要做好一件事,還要靠自己的頭腦和大家的力量,怎麽樣,要不要考慮?”

“明日正午,城外見。”

看到這少年被呂牧一頓狗血淋頭的罵醒了,眾人都欣慰的歎了口氣,其實大家都明白,這麽高修為的少年已經算是八部眾國第一人,前途還是有的,而且這人看起來懶懶散散的,有些人格魅力,隻不過看來是剛從嬌生慣養中離開,過了苦日子,受了打擊便開始懷疑自己,他隻是需要一個振作的理由。

他緩緩轉身,繼續道:“我不要你讓給我,我要在跟你合作的時候也跟你比一比,看誰先取得佛珠。”

呂牧莞爾,伸出了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你現在要去……”

“葬了我的同伴,他們的屍體被我背了回來。”

呂牧一愣:“所以你就被城主府的人發現,你答應他們來殺人,他們付錢葬了你同伴。”

“沒錯,你分析的就像是你親眼看到的一樣。”

“接著。”呂牧扔出去一個錢袋:“這點錢夠你買幾幅棺材了。”

少年接在手裏,目光中帶著感激,卻回頭道:“這是多少錢?”

“七十塊銅幣。”

“為什麽連一百塊都不給我?”

“你要一百幹什麽?”

“剩下的吃飯,喝酒,睡覺。”

少年笑了,呂牧也笑了:“辦完事,我請你吃飯,喝酒,睡覺,反正不是我付錢,小衲貴為國師,走到哪都有人付賬。”

深宅大院,城主府裏,盧蓋,盧少和智囊在茶亭吹著涼風,一招手,一隊衛兵走了過來。盧蓋滿麵紅光,問道:“那小子死了嗎?”

“正在派人去探。”

“快一點,我等不及了。”

“是。”一隊衛兵整齊的離開,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道:“城主大人,你是在等本國師嗎?”

盧蓋臉色一變,驚呼著翻身就逃,可惜的是天邊一個獨臂人正等著他,他躍上房頂逃跑的時候,脖子上就給勒緊了一個空****的袖子

十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隻有十一個人,卻如同鋪天蓋地一般,所謂的“四大天王”被韓城和水無形兩人用手和腳困得老老實實,其餘人也都束手就擒了,猝不及防之下,盧少被牛糞一腳踩到在地,那號稱“八國智囊”的奸相老者似乎沒有算的準自己會有如此下場,剛抱著頭跳湖而逃,便被呂牧拎了起來。

“國師先生,先生……”智囊的牙齒在打架,看起來不像是什麽“八國智囊”而是“王八背囊”,苦著臉哀求道:“先生,先生饒命,小老兒也是混飯吃的,嘿嘿,混飯吃。”

呂牧嘟著嘴搖頭道:“你不是混飯吃的,你絕對是個叛徒,否則你怎麽會給他出這個餿主意呢?”

老者臉上的周圍都堆在了一起,不是笑的,而是嚇的。呂牧笑了笑:“行了,你走吧,要不是你出這個餿主意,你家城主也不至於剛出手就失敗了,你反而是頭功一件,走吧。”一揚手臂,這老者被扔出去老遠,在原地滾了一滾,撒腿就跑。

“你怎麽會看破我的計策?”盧蓋被按倒在地跪下,但還是不甘道:“我以為天衣無縫了,我不信你會看破。”

“那就怪你太傻了,兒子被這麽一頓好打,你就算礙於我的身份,至少也對你的兒子關心一下吧,你就這一個兒子,難道不擔心被我打死?但你偏偏表現的一點都不疼愛,反而還當著我的麵打了他。”

“唉。”歎了口氣,呂牧悵道:“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你有怒氣就放出來,咱們直來直往,我可以給你道歉,你也不必裝作像沒發生過。但你堅持有自己辦法算計我,暗算我。”

盧蓋低下了頭:“我一個小小的城主,在這城內呼風喚雨,但跟皇城比,隨便來一個高手就能捏死我,我有什麽資格敢對國師發火?”

“你這就不對了,是你兒子錯在先,那麽熱鬧的客店,別人喧嘩可以,我們拍一拍桌子便不行了,這也都是你寵愛之故。”

說到兒子,盧少被牛憤拖了過來,看到被踩的不省人事的兒子,盧蓋趕緊抱住了呂牧的腿:“大先生啊,我就這一個兒子,你們殺了我,放了他,我求您了。”然後便不住的磕頭。

“父親。”盧少掙紮著醒了過來,看到牛憤瞪著他,嚇得一縮頭,不敢做聲了。

“孩兒,你沒事,好,你沒事就好,快求求國師先生饒了你。”

“父親,孩兒知道你寵愛孩兒,但孩兒不忍看你被處死,孩兒先走一步了。”說完快速爬起來,想衝開牛憤往湖裏跳去,牛憤一把扣住他的腰,悶聲道:“小子,你想死,沒這麽簡單。”

“哎呀,國師先生,我求您了,求您了,殺了我,放了他。”他不住的磕頭,磕得額頭滿是血,看來對自己做過的事相當之後悔,看到這一幕,呂牧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往後走了一步,看了看眾人,但見身後眾人都一副感動的樣子,他也隻好歎了口氣,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啊,無惻隱之心非人也。

“你快別磕了,我說要殺你了?要殺的話你現在還能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