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進來的時候是造出了一些動靜,但是隻能覺察到,卻發現不了人在哪裏,呂牧的解釋為:一,這人很小,二,他並沒搬走這些東西,而是就地解決。

楚歌不明白了:“怎麽就地解決?納入像你那樣的小世界裏?我看不像,否則他怎麽會留下木屑?”

“要確定一件事,還要去更多的地方,我心裏有個大膽的想法,你跟我來。”呂牧從小殿裏走出來到楚歌的房間,同樣,同樣也發現了木屑,呂牧笑了:“我更加確定我的想法並不大膽。”

兩人來到了帝陵,陵墓之間並非可怕,因為塔林是神聖的,這地方隻有神聖,沒有詭異的陵墓氣氛,佛法浩大,自有佛塔在鎮著陰邪之氣。但真正進入陵墓之中就不同的,和上麵完全不同的是,這裏的氣氛陰森可怕,雖然不是冷肅的令人毛骨悚然,卻也令人不敢大口喘氣。

封在妖木棺中的人是否會借妖氣成妖屍誰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沒了妖棺。仁德皇的遺體很快灰飛煙滅。

的確沒有屍體,卻有木屑,很明顯的木屑。

“沒錯,這裏也留下了木屑,這些木屑之間能說明什麽?”楚歌想不通,也許他想到了什麽,隻是不信:“你說。”

“因為他吃了這些木頭,你吃東西的時候難道不掉殘渣?吃飯都掉渣,吃木頭豈不是更會掉渣?”

“你有病吧,你會吃木頭?”

“我自然不吃,但你想想,剛才我們在外麵問那些守陵的人,那些人怎麽回答的?他們說首先是一個普通西瓜大小的盜洞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呂牧伸出了手,比劃出了一個圓:“普通西瓜這麽大的盜洞,你能鑽得進去?”

當然不能,最多能過一個頭。

“要麽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要麽是一個很苗條的妖獸,可惜的是我們沒發現腳印,不能確定是人是獸。”

“聽你這麽說好像狗屁不通,但仔細想想,也有些道理。”

“多謝讚同。”

“讚同又怎麽樣,棺材都被吃了,你去哪找?”

“那就不找嘍,找凶手嘛。”呂牧嗤了一聲爬出了墓穴,等楚歌追出來的時候,呂牧已經掠到了山下。

“這家夥看來非名貴的木頭不吃,嗅覺極為靈敏,木頭上都有淡淡的香氣,但距離這麽遠他都聞得到,你說他是不是人?”

“就算他是人,也不是個正常人。”

先不管他到底是什麽東西,首先要引他出現,可惜呂牧的辦法有些太老土了,他首先請貪泉和吾將部下天羅地網,將大鐵盒子放大遮蓋住殿宇,然後再地上加了五層鐵板。

“哼哼,就算你是大禪,就算你是大聖好吧,你總得有點動靜,想出去你必須得費點勁吧,哪怕一丁點,咱們也至少能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在作祟。”

呂牧胸有成竹的誇下海口:“逮不到他,至少能看清它是什麽東西,你們瞧好吧。”然後用一塊白髦借來的上品禪木掛在頂梁上,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眼皮都不眨,盯著那塊禪木。

夜晚終於降臨,屋裏布滿了銅燈,照的如同白晝,呂牧卻疲累起來——任何人撐著眼皮看上一下午,都難免疲累,呂牧終於投降,要眨一下眼睛,這有可能是這輩子最舒服的一刻,比七年的山洞生活更加的令人渾身不舒服,眨眼之間,呂牧有種比悟道更爽的感覺,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正想感歎一下這漫長的煎熬和大部分閑暇時候的對比,他正要體會一下重獲自由的極樂感覺,忽然,他聽到了聲音。

“咯吱咯吱。”

他立刻彈跳起來衝向禪木,呂牧動彈的這一刹那,守在鐵門外的楚歌立刻關了門,激動道:“怎麽樣?”

實在不怎麽樣,呂牧隻見到禪木一點點的在消失,而且就在他眼前,無論他怎麽抓,也抓不到這東西的任何蹤跡,難道它能隱形?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回答他的隻有“胳肢胳肢”的輕微響聲,不仔細聽還是不太能聽清,但眼前的木頭一點點減少卻是真實的。

“善了個哉,你吃吧,隨便吃,吃完我看你怎麽出去?”呂牧道:“楚歌,告訴外麵,這家夥正在吃禪木,我隻是發現了他,捉不捉的住我就不負責了。”

禪木被吃完,然後就一點動靜都沒了。

“善了個哉!小衲不信弄不了你!”呂牧動了真火,擦出禪火,用玄氣將禪火送往每一個角落,隻聽一聲慘叫,呂牧哈哈大笑:“小子,你原來怕火。”

大笑過後,呂牧更加賣力,盤坐在地上,禪火徹底釋放,一朵朵青蓮在這殿裏旋轉,整個屋子在幾個呼吸間被燒得幹幹淨淨,一座小殿徹底從這個世界抹去,就連楚歌也禁不住罵道:“你在幹什麽,燙死我了!”

“不幹什麽,小衲要將他逼得現原形,嘿嘿,瞧好……哎呦……”痛呼一聲,呂牧從地上彈了出來,轉頭看向自己的屁股,他看不到自己的屁股,但他知道自己的屁股流血了。

“攻擊人家下三路,算什麽好漢,有種出來跟小衲一戰……哎呦……”呂牧捂住了胸部:“沒想到你還貪戀小衲的美色,你出來,咱倆單獨談談人生!”

“啊!”

“嗷!”

屋子裏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聲,楚歌不知怎麽回事,喃喃道:“這小子在裏麵發什麽浪?”

“快開門放我出去!”呂牧的聲音有些慘,以至於楚歌聽不出來:“呦你個小鬼,終於被燒的投降了吧。”

“阿彌陀佛,是小衲我!那鬼東西襲擊我。”

“你個廢物,禪火不是好用嗎?你用禪火包裹全身,它還怎麽傷你?”

“對對對,是。”呂牧差點忘了,經文運轉,青桐火包裹全身,立刻覺得好了許多,但同時屋子裏再也沒有了動靜。

楚歌道:“怎麽樣了?”

“還是看不到它是什麽玩意,你把門開開,讓貪皇試試。”

楚哥果斷開了門,這時候如捕獵之王的貪泉立刻用千百黑光遮蓋了黑夜,整個空間已經成了黑色混沌,沒有時間空間,什麽都沒有,如果那東西真從鐵屋裏逃了出來必然要進入貪皇的包圍圈裏。

“看到了!”呂牧驚喜喊道:“西北角!”

吾將拉開了啖陽弓,滿臉殺氣,不管那東西是什麽,受了這一箭隻有毀滅。但呂牧卻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立刻製止道:“不要放箭!”

眾人往西北角看去,隻見西北角一道白光如一條小狗閃了一下,眾人立刻撲了上去,貪泉大手一拘,西北角立刻被握在了手裏,那白色的東西立刻做出反應,不停地啃噬貪泉的玄氣,他竟然將貪泉的玄氣也吃的幹幹淨淨,並且成功一縱在貪泉的臉上咬了一口。

“砰!”那東西被打飛,楚歌上去一腳踩了上去,呂牧製止道:“別殺他!”

“嗚——”那東西發出嗚咽的聲音,大家圍了上去,隻見一個**嬰兒哇哇大哭,看起來也有一歲多的樣子,牙齒剛剛長出來,一雙大眼睛水汪汪,長長的睫毛也被淚水濕了,身上的嬰兒肥嘟嘟的樣子,實在討人憐愛,就連一臉殺氣的吾將最終也被這可愛的孩子給征服了。

她抱起了孩子,麵帶慈愛的看著,卻沒料到這孩子把粉嘟嘟的手伸進了吾將的黃袍裏摸索了一陣,眾人立刻石化。

他摸得位子實在太敏感。

“咯咯——”小孩摸到了什麽,開始歡喜,然後用另一隻手掀開了衣服,吾將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將孩子扔給了呂牧:“你自己抱著。”

“呃。”呂牧接過小孩心裏一陣喜悅,他對生命很敬畏,這孩子在他手裏實在是立刻感覺到了呂牧身上發出的檀香氣和慈悲,張開嘴咬上了呂牧的胸。

“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原來不是個色狼,隻是想吃那什麽了,好吧,你吃吧。”呂牧沒有拒絕,用衣擺裹住這孩子,逗了逗這孩子,看到這孩子的小丁丁之後,呂牧道:“我想……”

貪泉道:“你想放了他?”

“我想養著他。”

貪泉道:“你知道他是什麽東西嗎?”

“知道,在他留下木屑被我發現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那泥胎中的東西,我用禪火燒他出來,他留下的土皮被我煉化給了前輩姐姐,嚴格來說,這小家夥天生天養並非人類,可能是一顆樹的種子被某個人物封進鐵廟的泥塑之中。從他身上發出的禪木氣息就能很容易知道,所以他以禪木為食,身上可發出悟道之氣,可謂聖嬰。”

楚歌打趣道:“你投了一份精力進去,得到了這麽厲害的一個孩子,你可是賺大發了。”

貪泉卻不認為這是笑話:“此乃緣分,且吾將得到了包裹孩子土皮成了武體,從意義上來說,泥塑是孩子的母親,但現在泥塑跟吾將融為一體,吾將便是這孩子的母親,而你呂牧便是孩子的父親。”

“十五叔。”吾將顯然有點不知所措:“您說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