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牧不懷疑,這妖樹的確有堪比開光天人一重天的修為,曾經為了搞定妖樹,夜叉國死了兩個國師,不是鬧著玩的,而且禪火似乎對這妖樹的威脅不大,起碼短時間內煉化不動。現在好在呂牧有禪火護體,妖獸還不敢上前。

“你在上方大戰已經影響我清修。”

“不是我,你應該看得出來麽,我沒這麽高的修為。”

“那你來做什麽?”

“請移貴體。”

“去哪?”

“墳墓。”

“哼,妄想,你們人類的貪欲無止境,我們的確可以鎮住皇氣不流失,所有夜叉國那幫人已經捉了我姐妹,我躲在這裏竟然還能被你們找到。”

“那是姐妹啊,那更好了,你得去看她一眼,她不行了。”

“不行了?”妖樹忽然長大,長成了兩人合抱的大樹:“普通禪火燒不壞我們,萬古滄桑化不爛我們,肢體被砍下,我們還是活著的,就算一根一根的劈成棺材埋在土裏,也永生不死,所以才能鎮住皇氣不走。”

呂牧歎了口氣,不好意思笑道:“如果被吃了,是不是就是真的完了?”

“誰會吃木頭?瘋了?吃的動?”

“吃的動,而且還是美味,我家寶寶還想吃。”

“你!”

“別激動,我家寶寶不在,不過難保他偷偷溜出來,要不是他嗅到你的味道,我也不會知道你在這裏。”

呂牧這張嘴,毒蛇有時候不一定會讓人多受傷,但烏鴉嘴百試百靈,咪咪遊著水悠閑的走了過來,有時候蛙泳,有時仰泳,有時候自由泳,那樣子別提多愉快了。

有美味在,他當然高興。

“咪咪——芭比——”

“哢——”呂牧還沒回過神,那妖樹已經被啃掉了一個口子。妖樹本想殺了這小嬰兒,但他發出的神光全被這嬰兒給吃了。

“哢——”又是一口,妖樹發出一聲尖叫,呂牧立刻將咪咪拎了起來。

“咪咪——咪咪——”

“寶寶,你能不能給你爹留條命,沒了妖樹,我回去怎麽交代?咱們千辛萬苦就是為了它,要吃的話回去找你女皇媽媽吃咪咪去。”

“咪咪。”咪咪不滿的哇哇怪叫。

“他……它是什麽東西!”妖樹尖叫起來,聲音聽起來是害怕了,呂牧苦笑道:“你看到了,有時候我也管不住他,你要是乖乖的,我或許能看得住他,否則——”

“可惡,我恨夜叉國,皇氣流失完了更好,何必再找我,你們放過我吧。”

“大姐你放過小衲吧。”呂牧苦著臉:“你以為我想這麽做嗎?好在去那裏並不影響你修煉,你要是答應,我送你一份大禮。”

“你能給我什麽?”

“我是不能給你什麽,你要是個真正的女人,我或許能把你送入洞房,但你是一棵樹,但你既然通靈,懂得修煉,上麵正有位絕世高人,若得到他點化,講經說法,你還怕不成為一棵神樹?”

“真的?”

“騙你幹嘛,想一想,

釋迦牟尼在娑羅園雙生菩提下證果飛升,修成丈二金身,最後通天徹地,唯我獨尊,那兩棵樹被封為‘雙生大見空王菩薩’想來不還是樹的功勞嗎?你若能得點化,成就一位大聖,豈不是善哉善哉。”

“果真能如此,到還要我感謝你呢。”樹嬌笑著,這笑聲讓他想起了水母那個妖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笑道:“既然你願意,就跟我走吧。”

“慢著,我如何相信你。”

“這個,我還真沒有辦法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不如這樣,我讓我寶寶給你談談?”

“咪咪——”

“好,你狠!”妖樹冷道:“如果真的騙我,拚的被他吃掉,我也殺了你。”

“哎,這就對了,來吧。”呂牧伸出了手,那樹從地上拔起化成原來的樣子被呂牧托起,身後無數的妖獸匍匐在地,悲呼著,聽起來讓人實在不忍心。

“轟!”

“咳咳——”

呂牧剛剛上去,深淵之上轟地一聲,落了一片泥沙正蓋在了他頭上:“善了個哉,上麵是誰隨地扔垃圾,有沒有公德心了,啊?以後人類都是你們這麽沒有素質亂丟垃圾的,還怎麽生存下去?”

“轟——”

又是一陣沙土掠下來,呂牧趕緊用袖子拂去,猛然一聲大喝,聲音傳到了深淵之上:“善了個哉的,給我滾下來!”

上麵立刻沒動靜了,呂牧攀岩而上的時候,正看到牛憤在發瘋,原來呂牧一去不回,大家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把牛憤急得冒火,才對著大地發脾氣。

見呂牧來了,牛憤終於老實了:“小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去幹什麽也不說一聲,把我們擔心的要死。”

“話不多說,我還活著,那些人呢?”

“在裏麵。”

“蟬身上的咒印解了沒有?”

“解了,金鱗蛇和金頂鶴合力將咒印逼出體外,被蟬用單翼打碎,現在他們好像在商量什麽,我們不便打擾。”

“嗯。”隻能等著了,可咪咪已經不耐煩了,真怕一個冷不防,妖樹被吃了。大家目中放光:“這是妖樹?”

牛憤歎了口氣:“可惜高寵看不到了,為了這顆妖樹,我們死了一個兄弟,真他媽的不值。”

說到高寵,眾人都是歎了口氣,高寵為人並不好,但一起這麽多年,彼此的感情已經有如兄弟姐妹,親密不可言喻,驟然損了一位,大家難免要悲傷。

“對了,那小將軍呢?”

“不知道,誰知道他們來這裏要弄什麽鬼?”

“轟!”遠方傳來一陣轟向,金光在遠處散開,一個微笑的身影正在衝向遠方的建築,正是小將軍他們。

“他們想死?”呂牧皺眉道:“到底想幹什麽?”

一聲龍吟傳來,呂牧渾身發毛:“天龍,莫非這裏鎮著一條天龍?”

“是龍魂。”蟬趴在金頂鶴頭上,三隻“小動物”已經緩緩出現,金鱗蛇道:“從我們在這裏的時候,這裏就已經鎮著一條天龍,隻有龍魂,沒有龍骨,海上那條船就是龍骨,

而龍神早已經被天龍國先祖請走。”

“也就是淩瓏手裏的那木雕。”呂牧歎了口氣:“寶寶呀,你吃了一條龍身,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這孩子。”蟬忽然驚訝:“天地造化啊!”

“前輩也認識?”

“天地**,奔雷閃電,每一大災之後,大地便孕育五嬰,是為金木水火土五行聖嬰,天皇土後所生,為木之主宰,你從哪裏得到的?”

“這個……說起來也鬱悶,他在一尊泥塑的尊像裏,我用火一燒,沒想到將他燒了出來。”

“造化啊,那尊像就是土後的法像,天地大災,土後轉世成人,十年一輪回,留下聖嬰之後就會化成泥胎,土後便會複歸大地,繼續住在大地上的一切。如果土後的泥胎在,那她所居住的後土廟?”

“在這裏。”楚歌將鐵廟放出來,那蟬看到,頓首拜了三拜,道:“這位年輕人,你得了大機緣了,若有後土,便有皇天,後土廟,皇天殿,兩個物件集齊,若不丟失,若幹年後,襲承皇天之位,非你莫屬了。”

楚歌咽了口唾沫,嘿嘿一笑:“前輩真會開玩笑,皇天後土先佛陀而生,地位尊崇,我得皇天之位,豈不成了代天主宰?”

“沒錯。”

楚歌的腿都軟了:“前輩別開玩笑了,你就這麽一說,我就這麽一聽。”話雖這樣說,依然擦了把冷汗偷偷看了看眾人的反應,見大家都不相信,楚歌終於鬆了口氣。

——這小動物,真能胡扯,真把我嚇到了。

“既然前輩沒事了,我們的事情也辦好了,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大恩還未報,年輕人你盡管說,能做到,我們會盡量的。”

“晚輩想請三位將禪功精髓傳給我。”

金鱗搖了搖頭:“這個我們都做不到,禪,要自己悟,一時悟得便一世不忘,一世悟得也得一時歡愉,我們都是得禪法,自己去悟禪意,年輕你天姿極好,假以時日必能悟出禪的真意。”

“好吧。”

“年輕人不必灰心,我送你一件大禮。”蟬說著跳下了鶴頂,振翅高揚,鑽進了海底,不多時,就聽山體轟鳴起來,大地震動,整座山脈拔地而起,眾人在金鱗蛇和白鶴的帶領下遠離此地,站在海上亂石之中,隻見那蟬振動雙翅,將山脈背負起來。

小小一隻蟬竟能馱得動整個山脈加上這一片高聳入天的建築,但見那山漸漸碎裂消失,山上建築崩塌,星辰奪目,飛躍蒼穹,交織成了一副巨大的畫麵,無數佛陀飛躍在祥雲之間,低俯瞰世間一切,念出一句句浩大繁密的經文,巨幅圖畫慢慢收縮,最後變成了一道黑色光電,被蟬背著飛了過來。

呂牧和楚歌同時驚呼:“佛珠!”

佛珠意味著什麽,呂牧太知道了,這意味著他們剛才所經曆的地方就是大雷音寺,而那些佛陀口中的經文,便是支撐著建築群的精髓,內藏乾坤,這竟然又是一顆佛珠!

佛珠落在呂牧手中,呂牧緊握住,心情澎湃,到此,加上楚歌手上那枚,他已經得到了兩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