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內心是否向著黑暗?
她的確是個可憐的女子。
王恬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是玩笑,剛開始是,我以為你不過是個孩子,那時候你在禪院中無人能敵,那些女孩們瘋狂地崇拜你,而我躲在陰暗角落裏每天看著你,我是窮人家的孩子,我想強大,我想擁有一切,別人崇拜你,陸念慈得到你的心,我為什麽不可以?”
呂牧的眼睛漸漸深邃從,充滿了愁。
王恬的眼睛裏是怨,她唯有一怨,她能做的除了倒一杯茶,也隻能用怨的目光看著她。
“我沒有得到你,那時候玩笑就不是玩笑了,我開始想瘋狂地貼近你,嗬嗬,看到你的不屑一顧,我的自尊慢慢地沒了,我犯了錯,所以你更認為我是個婊子,你看不起我。”
“我那時候真沒這麽多的想法。”
“怎麽樣都好,你高高在上,怎麽能理解我們這種人的掙紮,我已經夠努力了,可我取得成就卻一點都沒有,這不公平。”
“是你太執著。”
“我執著?”王恬怒氣道:“是,我執著,我不要臉,你給我滾!”
呂牧皺了皺眉,道:“我來是跟你說謝謝的。”
“是我自己賤,我不需要謝謝,你走吧,別以為你像香餑餑一樣,誰見了都想咬一口,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小屁孩罷了。”
是什麽都好,呂牧出了門歎了口氣,但來王恬心魔太重,若非有生活上的巨大變化,她恐怕一生都難以正視自己,一個人若是將自己的青春糟蹋了,或者是做了一件無法彌補的錯,就算活到幾十歲,依然還會耿耿於懷,有時候時間不能帶走一個人的陰暗。
除非你的心本來就是向往著陽光的。
王恬需要的不是陽光,是重視,是成就,拜托現在苦困,成為一名眾人矚目的強者,而不是靠男人保護的強者,到那個時候,她也許就懂了。
佛曰不可說,有些事不可說,是需要自己去領悟的。
“師姐啊,以後若是想通了,就來皇城找我,實在不行,我給你介紹個堂兄也行,你以後混成了王妃,豈不比跟著我強?”
“滾!”
“唉。”呂牧歎了口氣,緩緩抬頭,突然咽了口唾沫:“你們……”
“打死你個臭流氓,深更半夜來找她,我們倆哪點比不上她?天天把你喂得飽飽的,你竟然出來吃夜宵。”
“沒有啊,別衝動好嗎?哎呀,疼,輕點,別捏那裏。”
“你還跑!”
“別追了!我去找老禪師,我跟老頭兒在一起總行了吧。”
第二天清早,呂牧走進了葉落楓的房間內,聽到了久違的一聲:“關門。”
呂牧輕輕關上了門,笑道:“你這迎風流淚的毛病什麽時候能好?”
“不用在意這個,小子,你來坐下,我跟你說,人身上有鼻屎,眼屎,各種汙垢,本就是一句臭皮囊,再幹淨的人也要放屁拉屎,我流個淚不算什麽。”
“你說的話總很有道理。”
“小子,你剛
到這裏的時候,不過十一二歲,怎知我話裏道理,所以我不求你明白,我讓你死記,你拔我胡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以後絕對不可能是個好孩子了,所以我用拓碑術將眾多經文拓下全部打入你的識海,佛法無大小,都是一樣,你所學的心經,戰技,隻能支撐你成一個強大的人,而我打進去的佛經,如果你都能明白,便是一個偉大的人,我希望你能做後者。”
呂牧撇了撇嘴:“好吧,我以後就做偉大的人,不做強大的人,我也不會禪火,我也沒有戰技,所以昨晚如果沒有這麽強大,老頭兒你已經見佛祖去了。”
“臭小子,頂嘴!”
“哈哈。”呂牧暢快的笑著:“自從離開這裏,快樂的時間真不多,好想拔了你的胡子。”
禪師也笑著,他的眼皮已經快要遮住眼睛了,老成這樣,一笑,幹巴巴的,讓呂牧看著真是有些心疼,可惜的是葉落楓禪功並不好,但一手拓碑術很猛的,呂牧隻能幫他突破天人境界,如果要變得年輕一些,還是得找一些天材地寶才可以,將那些天地精華拿出來,用禪火煉成湯藥,喝了準保青春常駐,變得年輕一些。
這玩意飛歌國是有的,但呂牧隻聽說過,卻沒見過,就在飛歌腹內第八域,但整個域都已經被飛歌皇呂苦禪封給了大國師。
呂牧的臉逐漸變得陰沉。
“怎麽了?”
“哦,沒事。”
“小子,我看你長大,你瞞不了我,你動了殺心。”
“殺人真的好嗎?”
“那要看你自己怎麽想,問心無愧就好,其實人生在世,哪有從不墮地獄的人?我們不是僧侶,隻是普通人,但若非不是大奸大惡,非死不可的,就未必非要奪了別人的命。”
呂牧點了點頭,笑道:“你這個老頭兒真好,如果這個問題問別人,扯了一大堆,最後隻能告訴我殺人就是墮入地獄,不要殺人之類的,小衲又不是真和尚。”
“那兩個姑娘著實不錯,就是性格……”
“嗬嗬,唉,這個怎麽說呢,反正老頭你就別管了,我自己看著辦,這次你隨我回去,我請你喝喜酒,嘿嘿,絕對是上座貴賓,那第一道場的禪尊都不能跟你一個座,不夠格。”
“你小子,淨撿好的說。怎麽不說那大國師二國師已經是天人境界多年的人了,飛歌國雖然富饒,軍事卻不行,若不是在那三個國師,飛歌早就被天龍這個野心國家給龍吞了。要戰敗者三個國師和所附帶的高手,僅憑我一個天人境界根本做不到。”
沒錯,天人境界,經過半夜的努力,呂牧將一截妖樹葉子燒了,用自己的第七感將整個房間封住,半個夜晚,通過禪火所帶來的特殊力量,讓禪尊在夢中回到少年時代,再活一世一直到死亡,整個過程中,葉落楓老人家不停的顫抖,忽然睜開眼睛大笑起來。
所以,在虛幻的真實中,經曆了人的生死和變化,萬物在變,唯一不變的是變的本身,生生死死,不斷輪回,開始,結束,開始,死並非終點,而是生的起點,一道靈光展現,葉落楓踏入天人境界。
他困了太多年,妖樹葉明顯不夠彌補,所以呂牧忍痛把帶來的一截妖樹也給燒了,這一燒非同小可,葉落楓直衝天人境界頂峰,最後在一禪天和二禪天交接的地方停了,稍有幾年,就是二禪天無疑。
老頭兒今天心情很爽,跟呂牧說了許多,呂牧表示:“天人境界的高手,不缺,三大國師最難對付的地方,是他們手中有我父親和母親,而且我在國內的名聲太不好,大家都知道我是妖怪,所以我們對付的絕不是這三個人的力量。”
“那你有什麽辦法?”
“暫時還沒有。”
“哦?你這麽聰明都沒辦法?”
“唉。”呂牧歎道:“我是想用幾位高手潛入飛歌救出父母,然後直接動手,該死的都殺掉,但我想,殺了三大國師,國家就真的亂了,除非像他們弄壞我名聲的法子去弄壞他們的名聲。”
“不用。”葉落楓搖了搖頭:“你那點智慧很多都是跟我念經時候學的,與人為善,外圓內方你學會了,所以你的人際關係處理的不錯,我現在再教你另外一條路。”
“另外一條?”
“嗯,我給你的是仁道,現在我教你霸道。以往你發怒的時候隻是狠,但那種氣質太局限,唯有霸才能攝住人心。打敗他們並非一定要去打,你隻要讓他們看到跟你作對得到的結果比死都可怕,他們就會害怕,要麽逃,要麽降。”
“我不打他們,我不用想著打他們,他們就會逃或者降。”呂牧仔細地回味這句話,一拍大腿,立刻醒悟過來。
——對啊!就像我搞定了天龍國之後,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實力,忙不迭的就把國師印送過來,假如我進入飛歌皇城,把所有高手一批一批放進來,開光高級經濟,開光小涅盤,以至於天人境界,把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故意擺在那,他自然就怕了,我要他知道我滅他隻是轉瞬間的事情,讓後具體的做些事,讓他們慢慢地恐懼,直入內心,使他們的心崩潰。
“事情好做,但是要練出這種霸氣,你就要從小處著手了,第八域彌蓋城現在在大國師手中,已經是國中之國,用暴力奪的權定然不會好好治理,你正好能將這一城百姓的心收服過來,自然會得到賢明遠播的效果,三大國師對你的汙蔑不說自解,有了名聲,才有主動權。”
“明白!”呂牧笑道:“說實話,我正要去那裏走一趟,碰碰運氣,尋一點天材地寶給你服用,讓你變得年輕一些,你可不要太感激我。”
“臭小子,你逃走時,我指給你禪火的下落,讓你練好了禪火回來給我突破,你過了一年才來,我還沒怪你來的太晚呢。”
兩人說著笑著,出了門,眾多弟子看到禪尊精神都達到了巔峰,便又看到了希望,至少禪師還在,這個禪院還進行的下去。
“唔,對了,或許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還沒有解決。”
山門外,已經被幾百軍兵包圍,割草七將軍站在大門建築之上,靜止地如同雕像。
“好個呂牧,沒想到你來得這麽快,以為你厲害了就沒人製得住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