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牧咽了口唾沫,頓感人比人氣死人,這少年看起來跟他年紀差不多,但釋天在他眼裏很不入流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歎服。

有人驚奇道:“他怎麽也來了,今天見的怪物已經夠多了。”

又是一個讓人無奈的怪物,這些天才今天的出場率太高,一次就見了好幾個,呂牧和楚歌相視一眼,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惹不起,一個就夠嗆了,再來一個還活的成嗎?

他們已經想趁此機會趕緊逃掉,呂牧緊握著刀,準備伺機而動,這口氣不妨來日在報。

好在釋天看見這少年也是一臉的不快,兩人在嘴上走了十來個回合,看起來平日裏也是矛盾重重,隻是礙於對方實力太厚,打下去也沒有個結果,便隻好想在口頭上沾點便宜。

金發少年笑道:“你從忉利天的善見城那麽遠的地方往這裏來,不會就是想調戲一下別人的女朋友吧。”

釋天哼道:“我做什麽還輪不到你這乳臭味幹的小子指點,你那東方持國天的黃金埵離這小小的清靜天,豈不比我更遠,何況,這地方還是我善見城的地盤。”

“是,你們善見城腰粗,這中央的二十八天都歸你們善見城,但我想去哪裏,你敢管我?”

釋天冷道:“早晚有一天,我提你人頭祭我白象。”

“那小寵物,殺了也就殺了,你貴為少城主,未免小氣了點,咱們那次公平比試,你折斷我的琵琶,我滿世界嚷嚷要殺你了嗎?”

兩人似乎早有一些怨恨,不過這金發少年似乎在氣勢上還是比不了釋天,可能是由於善見城的地位太高,這金發少年背後的勢力不能與之相比。

這就好了,至少他們不會聯手了。

呂牧緩緩收刀,開始施展他的逃生大法——拍馬屁。

雖然在陸念慈麵前,這麽搞確實有點有失風度,但為了逃跑,他用了很多次這種辦法,每次都有奇效,他決定拍一下這金發少年的馬屁,看看有什麽空子能鑽。

呂牧朗聲道:“善見城?什麽東西,彈丸之地罷了,你算什麽狗屁少城主,比得了我?”

這麽一說,眾人紛紛往呂牧身上看去,暗暗猜想呂牧道身份,難道他們也是從一個大勢力裏走出的?

那他們是西方廣目天白銀埵的某個大道場?或者是南方增長天,北方多聞天?

不管他們來自何處,總之看樣子就不凡,呂牧的話立刻將釋天激得跳了起來:“剛才沒過癮,還想再被我打一次?”

“我倒覺得這位兄台說的很對,善見城又怎麽樣?二十八天貌合神離,根本早就脫離了你們善見城,不過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不過,你這麽說就不怕他殺了你?”金發少年看向呂牧:“在這裏,除了我,還沒人敢這麽說善見城的壞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掉就掉了,要我閉上嘴不說話,簡直想都不用想。”

“沒錯,就要這個樣子。”金發少年讚許道:“你們是哪裏人?”

“外麵。”呂牧答道。

金發少年想了想:

“外麵,看你們的樣子是剛剛到來的,離這裏最近的應該是八部眾國吧。”

“正是。”

“嗯,原來是那裏的人,以前那裏本屬於我們四方天的從屬,但那裏的人資質平庸,也就放棄了,那裏才是真正的彈丸之地。”

——求你媽的彈丸之地,下次小衲打得你吐泡泡。

“嘿嘿,是,我們那裏的確不大,所以我想來見見世麵。”呂牧依然笑著,表麵看起來他真是即友善,又嘴甜。

金發少年點了點頭:“這個想法很好,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意向去一趟東方持國天,那裏的道場還是不錯的,我看你資質還可以,不如我帶你去我的道場裏,看看那些禪尊們收不收你。”

“這個,暫時還沒有,如果有幸能去,一定找你,敢問大名?”

“多羅。”

“多羅兄,幸會。”

“不客氣,下次相見再聊,我先走了。”

一麵之緣,多羅能記住呂牧都是怪事,不過是想氣一氣釋天,他根本沒把呂牧放在心上,這種地位和實力的人,怎麽會把呂牧放在同等地位看待?

他說走就走,一閃而沒,沒了,不見了。

可呂牧傻眼了——罵了半天善見城,結果多羅爽點到了,爽夠了,也不管他的死活就先撤了,剩下釋天正在帶著意味的眼神看著他,忽然諷刺道:“有趣,你想討好他來對付我?你很聰明,不過,像他那樣的人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你不如討好一下我,我會考慮放你走,當然,那位姑娘要留下。”

“留你媽個頭,早晚弄死你!”呂牧一刀斬去,楚歌和薛一鬥帶著陸念慈飛快遁走,呂牧腳踏虛空,用刀氣在天空布下了一道火網,之後飛速逃竄追上其餘三人。

沒辦法,不逃跑等於找死,這個叫釋天的人看來真的是有很大的勢力,是呂牧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他的對頭已經夠多了、

四人疾行半空,釋天追的更快,他悠閑地坐在六牙白象上,那巨象行走在天空中,每一腳都震得天空顫栗,顫栗不斷,四人的速度也被影響,很快,釋天便從前麵攔住了他們,隨手架起一道光幕將呂牧等人封在了裏麵。

呂牧咬了咬牙,看著釋天一臉輕鬆的困住四人,呂牧將禪木插進了腳下形成的大鼎虛影中,念念有詞,化成一尊皮膚雪白的佛像,腳踏青蓮,吐出朵朵蓮花,那些禪火在佛經下熊熊燃燒,光幕立刻被燒傳一個大洞,薛一鬥猛衝而上鑽出光幕,一拳轟在了六牙白象的腿上,那白象被驚得人立而起,釋天怒吼一聲一指壓下,薛一鬥飛快躲避,閃到白向身後又是一拳。

青蓮飛出,圍住了釋天,呂牧的九鼎法果然奏效,那頭六隻象牙的大白象被禪火驚得逃竄,釋天的臉色也漸漸難看下來,由戲謔變成了殺氣。

他決定要殺人了。

這些人竟敢對他的白象出手,決不能饒恕。

“你想化身諸佛,可惜力不能如願,看你的一尊能否抵得住我的一百尊!”

釋天動了真怒,起了殺心,他最厲害的戰法終於出手,隻

見他其在白象之上,如同帝釋天本尊降臨,周圍的空氣迅速火熱起來,各種顏色的雲匯聚在頭上,他口中念動經文,喚出百尊佛陀。

南無上方無量勝佛,南無雲王佛,南無雲功德佛,南無無量名稱佛,南無聞身王佛,南無大功德佛,南無大須彌佛,南無降伏魔王佛。歸命上方如是等無量無邊佛……

南無下方實行佛,南無疾行佛,南無黠慧佛,南無堅固王佛,南無金剛齊佛,南無師子佛,南無奮迅佛,南無如實住佛,南無成功德佛,南無功德得佛,南無善安樂佛,南無天金剛佛。歸命下方如是等無量無邊佛。

……

無數佛影發出梵唱,舉手寰宇倒塌,腳踏山崩地裂,四人的身影在這威壓下寸寸碎裂,幾乎死去,呂牧等人經曆了無數大戰,從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可怕的人,難道他們真的是坐井觀天,難道外麵的世界這麽危險?

薛一鬥和楚歌並肩而立,呂牧和陸念慈在下方,四人一起出手抵禦這可怕的力量,楚歌不僅絕望:若是四位伯伯還在,五方揭諦陣倒是能擊敗眼前這個可怕的年輕人,但是現在,他們隻好麵對著可怕的結果。

人終究要麵對現實。

呂牧渾身禪火徹底放出,拚死一戰,拉動釋天的修為,想要將這股力量拉低,卻如杯水車薪,難以及也,他首當其衝,武體寸寸碎裂,渾身冒血,用殘存的一口氣將燃燈十三法放了出來。

“轟隆——”

這一刀猛然劈在釋天身上,後者立刻收功回援,一揮手將呂牧掃下天空,呂牧大吼道:“你們快走!”

“走?誰都走不了。”釋天一步躍到楚歌麵前,一拳將其轟到地下,隨手用金剛降魔杵將薛一鬥半邊肩膀擊成粉碎,身體如遊龍般攝住陸念慈,扣著陸念慈的脖子回到了白象身上。

片刻之間,呂牧三人徹底失去戰鬥力,而陸念慈也成了囊中物。

釋天冷哼道:“我本想饒你們一命,是你們找死。”

他撫摸著陸念慈冰冷的臉,笑道:“姑娘,我以禮相待,你卻裝作沒聽見,幾乎折了我的麵子,你聽著,這天眾大域下,我要什麽,就沒有得不到的,不乖乖跟著我,我就毀了你。”

呂牧咬牙道:“你敢碰她,我讓你此生不得好死!”

釋天就像沒聽到一樣,湊近了陸念慈,微微道:“他說什麽?讓我不得好死?你是不想也想看到我不得好死,嗯?”

陸念慈道:“我馬上就能看到。”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釋天隻感覺到陸念慈渾身開始發熱,雙眉一皺,臉色立刻變了,他一掌將陸念慈擊飛,怒道:“你找死!竟然想自爆,真是該死。”

“念慈。”呂牧伏在地上,努力的站起來,【大涅槃經】迅速的調養傷體,隻見陸念慈嘴角溢血,麵色蒼白,還未及靠近呂牧便吐出了一口血,這情景簡直讓呂牧痛不欲生。

“啊!”薛一鬥慘叫一聲,右半邊肩膀也被釋天一腳踏碎,他飛起一腳將薛一鬥踢開,扼住楚歌的脖子,道:“我看你最不順眼,瞧你那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