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兩個人,大家已經被剛才的可怕力量嚇得不敢亂動了。

多羅不愧為東方天的小天王,一聲大喝,那邊數百位禪武者立刻會意,震動全身玄力分成兩撥共同對抗,法器和戰法轟隆席卷而來,魔氣消散,數百人的力量製造出一道佛光。

這佛光讓呂牧吃驚,因為這佛光他隻在金頂鶴和金鱗蛇發出過,其中一位大魔一拳破碎佛光,揮手間用掌刀屠殺了五個人,絕對的力量立刻讓所有人絕望。

那漠視的目光和揮手間的幹淨利落讓人絕望,就如同呂牧幾人圍攻釋天卻被狂虐時候的絕望。

釋天終於忍不住這種失敗感,提醒道:“開大禁術!”

一時間,金光,法器,真經,珠寶,所有能開動大禁術的東西一股腦轟殺而來,可想而知,對於禪武者威力不大的大禁術在十萬魔窟共同發出的威力有多大。

那其中一位大魔被撞開十餘部,身上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奔湧,臉色也逐漸蒼白,臉色也有些畏懼了。

數百人的大禁術是什麽概念,那可是數百位浮屠小禪共同的一擊啊!

兩人同時受傷,毫無一戰的可能性,但他們相顧一眼,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北方巨山之上,巨索轟隆隆的散開,一個巨人跳了出來,化成常人大小,速度快到極致穿梭在眾位禪武者之間,所過之處,血光迸現,慘叫連聲。

但大家的大禁術幾乎用完,最後勉勵開啟,這大魔也被轟的一個踉蹌,重傷倒下。

大家終於喘了一口氣,麵向來時候的路準備撒腿就跑,現在跑還能保住命。

但很多人不使用跑的,用雙腿跑當然不如提起升天分得快,但他們似乎忘了剛才來時候的慘劇,於是數十個無腦的禪武者飛上一重天,立刻被神秘的力量轟殺成了血霧。

“不要亂,緩緩而退!”多羅道:“我幫你們當著,大家散開。”

話音還未落,隻見東山之上的魔窟之中,楚歌背著大鐵房子,嘶聲道:“救命啊,出人命啦!”

楚歌一躍而下,盲目飛奔,下方的空地,禪武者們剛剛散開,他竟然陷入了包圍之中。

在眾人盲區之下的呂牧捂著額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善了個哉的,你什麽時候出來不行,偏偏這個時候出來。”

他想去救,但結果當然很慘烈了,但他總不能看著楚歌被活活打死。

劇變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楚歌氣喘籲籲道:“魔窟……”

正準備撲上去把他大卸八塊的人忽然愣了,看到出個見到鬼的樣子,不由得脊背發涼,有人大聲問道:“你看到了什麽?”

若是看到一群大魔衝了出來,他們絕對不想活了,但好在楚歌的運氣還不錯,沒有遇到大魔。

“死人,太可怕了。”

“殺了他!”有人罵道。

也有人驚恐道:“這地方實在不能呆了,這家夥的命我不想要了,我告辭了。”

有人萌生退意,釋天喝道:“我看誰敢退!”

有人不滿道:“你善見城法寶無數,自然不懼,我們還想活命呢!”

“噗!”這個剛剛說話的人被降魔杵砸成

了肉泥,釋天罵道:“一群廢物,三個怪人被我們擊退,還怕什麽?”

“可那山上還有不少被巨索綁住的人,他們並沒有死!”

“淡定點,殺了這個家夥。”釋天指向楚歌,他現在可不想要什麽聖兵了,他隻想要呂牧四個人的命,現在楚歌落單了,再不殺了就永遠沒機會了。

這個時候多羅笑了:“你說殺就殺?大家憑什麽聽你的?”

釋天怒道:“你說什麽?”

多羅道:“大家同心協力是為了活命,在這耽誤片刻難保發生什麽,不如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緩步勁來再行打探。”

“沒錯,多羅說的對,釋天你太自私了。”

這句話直接將釋天惹得大怒,但阿迦沙摩已經攔住了釋天,柔聲道:“不要再讓人送命了,先退吧。”

“你算什麽東西,教訓我?”

阿迦沙摩眉頭一皺,沒有說什麽,緩緩退了兩步,自己走了,他這一走,大部分都在用眼神征求多羅的意見,多羅也點了點頭,道:“我們先走,他愛在這裏就在這裏好了。”

於是,還剩下的兩百多人緩緩從楚歌身邊撤走,一轉身各自散開了。

楚歌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離開,忽然愣住了:“怎麽走了?”

他當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如果他知道揮手間就能殺了所有人的大魔在這,他一定比他們跑得更快。

“幹兒子,陸姑娘,你們死了嗎?”他大聲地喊著,呂牧隻好悄悄的走了過來,對楚歌道:“小點聲,別再驚動那巨索上的人。”

“什麽?”楚歌跳起來,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立刻捂住了嘴,然後小聲道:“你是說那邊巨山上的人是活的?”

呂牧點了點頭。

“這麽多的大魔級別的,有再多的禁術都不管用了。”

“還是有一點用的。”呂牧用眼神提示楚歌,隻見不遠亂石堆中,兩個武人赤著身體,胸前開裂的縫隙漸漸愈合,他們閉上眼正在調理,而第三個出現的武人則站在亂石堆上,表情莊嚴地看著萬山的石窟,密密麻麻地石窟裏就好像有他崇拜的人一樣。

呂牧不禁懷疑,這些石窟之中,會有魔王在。

楚歌道:“我們要不要趕緊撤了。”

“那個人想殺我們,我們早死了,看來他對我們並沒有興趣。”

楚歌歎道:“是啊,我們這種渣渣,他都懶得下手,我從小到大還他媽的從沒這麽覺得自己渺小。”

呂牧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沒事,好死不如賴活著。”

“好在能要我們命的人都撤了,嘿嘿,除了老薛失蹤,現在也算不錯了,咱們至少已經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雖然兩人的表情都顯得輕鬆,但是無意間都流露出對薛一鬥的擔心,他究竟去了哪裏?為什麽一去不回?而且他去了之後這十萬魔窟就像是被一把火點燃了一樣,不想出現的都出現了。

而且接下來楚歌又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情。

“方才你讓我逃的時候,我想躲進魔窟裏,所以我鑽了三個魔窟,但每個魔窟裏都沒有魔。”

沒有魔有什麽?”

“有人。”

“什麽人?”

“死人。”

死人應該不能算是人了,但和這十萬魔窟這麽可怕的地方一比,死人也讓人備感親切,這是句實話,如果沒有進入十萬魔窟,是不會理解這種心情的。

“這些人可不會讓人有親切的感覺,因為他們連真正意義上的死人都不算。”

“啊?”呂牧實在不懂他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麽?”

“那些人沒有頭,而且他們是禪武者!”

呂牧簡直不敢相信:“三個魔窟都是?”

“都是,而且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所有的魔窟裏都有一具這樣的屍體,無頭的禪武者屍體。”

呂牧嚴肅道:“是十萬具小禪以上的禪武者的無頭屍體。”

十萬當然隻是概述,也許是誇張的說法,但其中讓人矛盾的是:古書上說瘋聖率領數萬佛眾,大概也隻有一萬左右的樣子,而魔卻是十萬,到了這裏反而顛倒過來,魔沒有見到多少,反而著所有的魔窟竟然全是禪武者。

這裏果然有很多秘密,但呂牧相信,真正令人覺得可怕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

“你說的沒錯,這裏的確有十萬佛眾,最低的修為都在浮屠境界,但浮屠境界隻不過如同螞蟻一樣弱小。”

說話的是那個站在亂石中的武人,他已經緩步走了過來,血順著大腿往下滴落,每一滴都在膠殼的大地上被蒸地嗤嗤響著。

呂牧後退了一步,緊張的看著這個人。

“我要殺你,剛才已經下手。”

“我承認。”呂牧道:“你的確很強大,但是剛才他們的禁術施展的時候,憑你的速度,應該會在他們之前就把他們殺的幹幹淨淨,你為什麽沒有這麽做?”

“死的人已經夠多了,這裏不該在有人死了。”

他的眼神逐漸憂鬱,麵對著這數萬石窟,總讓人感覺他實在不忍,難道這些佛眾並不是他們殺的?

佛魔雖然沒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但絕不友好,發生大戰死個千萬並不算很稀罕的事情,可這個人為什麽一副這個樣子?

“我們並不是魔,最低限度我們不是真的魔,我們也是禪武者。”

呂牧不懂,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三人不是魔,還是說那些被鎖在巨山上的……”

“都不是,我們首先是人,我們修煉的是心經,用的是戰法。”

“可你們卻被稱為魔。”

“是魔,絕不是佛魔的魔,不是心魔的魔,我們是天魔的魔。”

“天魔!”

“我們是天魔的部眾,曾經也享受禪武者最低端的待遇,我們被膜拜,被傳頌,自從一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們乃至更多的別的部眾都被稱為了魔。”

呂牧搓了搓鼻子:“至於那件事究竟是什麽事,你是不會告訴我們的。”

“你們也不需要知道,你們隻要知道,這地方並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在恒河源頭。”

“這地方隻是戰場和墳墓。”呂牧肯定道:“那些魔窟其實真正來講是佛窟,禪武者的墳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