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識了。”姬商歎道:“曾經就是他偷襲的我們三人,那時候我們修為還不算高,勉強到法身境界,這家夥吞了我們三人的法身,使我們元氣大傷,可他畢竟是獸,修煉緩慢,尤其是有特殊的任務,在懸空寺做了護山神,我們經過萬年修煉再次凝結法身,修為大進,終於能一雪前恥。”

“他隻是護山神?那它的主人是?”

“他叫誇鳳,你應該聽說過。”

鳳凰有很多種類,火鳳不死鳥,五彩鳳,青鸞,天雞,但提起這些都會讓人聯想到清晨,春光,火光,這些美好的事情,但誇鳳,便是一種令人做噩夢的東西。

呂牧在莫提禪院的時候便看過一些文字,隻是關於他的樣子還沒人提起,哪知道是這種令人惡心的相貌。

他的主人是誰?姬商並沒有打算給出答案,他似乎很忌憚這個人。

“這家夥吞了不少老朋友,隻有砍掉它的頭,它的血就會化成曾經吞吃的人或者獸類。”說完,他對遠處喝道:“亡羊,結果了它吧!”

數萬人已經死傷小半,在三人沒到來之前,真個叫做血肉紛飛,慘不忍睹,所有人恨死了呂牧,恨不得砍了他,但三位神秘人物的到來立刻讓可怕的誇鳳變成了一隻普通的妖獸,在這三人手裏竟然是這麽好對付。

這又是從哪裏來的三個老者?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懸空寺的佛藏能引起這三人的興趣?

“結束了,誇鳳!”蕭絕用十八羅漢陣困住了誇鳳,令其不能動彈,亡羊手中的鐵筷子化成一把刀,沉聲一哼,一刀斫了下去。

“老對手,好久不見了!”一個聲音突兀出現,如雷般炸響,一隻大手拍向了姬商,姬商身形急退,臉上立刻顯出一絲迷惑,但是很快便轉而一凜。

“一言九鼎,賀伯言!”

一個人隨著聲音出現出現,一副老實的麵向,將大衣裹著,看起來很落拓,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陳舊的長煙鬥。

“大伯?”呂牧皺眉道:“無間盜在這出現了,他們要幹什麽?”

“哼,別來無恙。”一個柔軟板正的聲音道:“蕭前輩,上次一別,已經萬年。”

“旗主公叔了,是你!”

“當然還有我了,咯咯。”

“俏夜叉,溫家三姑娘!”

“你們三個老頭還沒死,這次我們一定戰個痛快。”

“鬼童鹿上臣!”

“一言九鼎,旗主,俏夜叉,鬼童,這些綽號呂牧明白的很,這是稱尊的人才會有封號,而且每個稱尊的人都會舉行封尊大典,不過這些規矩已經是萬年以前古禪時代才有的,佛王之下便是佛尊,佛尊之下才是大禪,佛尊起碼要舍利境界,可大叔大伯三姐小鹿這四個人,包括一直沒露麵的老爹都是近幾百年間才活躍起來的年的無間盜一份子,他們修為也隻是小禪,這著實讓人奇怪。

原來大伯名叫賀伯言,大叔名叫公叔了,三姐名叫溫三姑娘,小鹿名叫鹿上臣。

“你認識他們。”姬商凝重道:

“看來你這小子也來找麻煩的。”

“我這水平能找誰的麻煩?我真不認識他們,隻是聽說過無間盜而已。”

“是嗎?”

“當然,我還騙你不成。”呂牧費力的結實,為了保命,不得不說假話了。

可頭疼的是,小鹿忽然衝這裏一笑:“小子,老前輩果然沒有看錯你,讓你走入了如來藏。”

“尼瑪!”呂牧心裏暗道不好,但這是他已經被姬商拎了起來:“果然你們是一夥的,不除掉你不行了,不要怪我心狠。”

“你敢?”大伯冷笑了一聲,現場無疑被他們控製,他冷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出現的時候,他也是跟著出現的,也許他就在你身後。”

“梁父慈!”姬商臉色一變,開始咬牙,圓圓的臉上冒起了冷汗。

“老爹叫梁父慈。“呂牧在心裏思忖道,這四個人已經這麽厲害,老爹更是讓姬商開始怕了,真他媽的險,現在終於又逃過一劫。

這些老對手忽然而至,彼此之間積存了不少歲月的怨氣,但彼此之間都沒有玩命一戰,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來打架的。

他忽然不想離開了,這裏雖然危險,卻存在一個很大的秘密,試想一下,三大神陀的到來是想殺掉誇鳳將三十三天的一幹老祖釋放出來,而無間盜等人和背後那位前輩是來阻止他們的,三大神陀背後直接關係到瘋聖本人。

這是要和瘋聖作對!

敢和一個顯聖叫板,實在有趣,夠刺激。

小鹿騎上了誇鳳的身上,拍了拍它的脖子,笑道:“姑娘,不要害怕,哥在這。”

所有人散開,大伯和大叔並肩而來,他們表情嚴肅,語氣也充滿了商討的意思。“三位神陀,這地方萬年之久,如果將那個人放出來,會引起不小的動**,我們雙方不管誰對誰錯,總要為這個世界著想吧。”

姬商冷笑道:“你們早已經敗了,翻不了盤了。”

大伯抽著煙鬥,凝重道:“我們蟄伏了萬年,就是不想再掀腥風血雨,如今屍皇等人已經脫出瘋聖的黑手,就憑你們這些人能做什麽?”

“我們?我們自然還不能左右什麽,瘋聖鎮了你們十來位老大,你們的主人也鎮了我們十來位老大,咱們這些馬前卒還不都是為那些老大們服務,我們要做什麽也都是上麵的意思。”

“隨便,今日你要戰便戰。”大叔淡淡道,目光中隱忍著狂烈的戰意,隻因為眼前還有商榷的餘地,才沒有動手。

姬商不屑道:“怕你?你以為我們為什麽忽然出現?我們好不容易探得他在這裏被你們的主子鎮壓了萬年,怎麽不做好充足的準備?”

呂牧摸不著頭腦,他們所談的內容實在是很難懂,這個老大,那個小弟的,像是兩股勢力曾經掀起大戰,無間盜和三大神陀都隻是雙方的馬前卒,很微小的人物。然而這雙方的大人物都被對方的頂級人物鎮壓在某些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這其中就包括無間盜一方的屍皇。

那達婆屬於哪方?難道她和屍

皇無間盜等人都是一條道上的人?那她的地位是老大還是馬前卒?

老伯抽著煙鬥,無奈歎了口氣:“那就是沒得談了,你們三個也做不了主,退出去吧,否則……”

“辦不到!”三大神陀並肩而立,呂牧被姬商扼住脖子,無法動彈,真是渾身如螞蟻噬咬一樣難耐,想來想去,他決定冒險。

“大伯救我!”呂牧大喝一聲,渾身禪火騰地冒出,姬商的記性真是差,竟然忘了呂牧有禪火護身,或者說他太狂,根本不在乎呂牧的禪火。

他鬆開了手,那又怎麽樣?

呂牧敢跑出去,他就能殺呂牧於一念之間,可沒想到呂牧先用吼聲提醒了老伯,呂牧方一掙脫,老伯就動了,他雙眼輕輕一閉,眉頭一皺,一頁經文劃破虛空斬來,姬商下意識的拍出一掌,兩者相碰,呂牧已經被大叔拉到了一旁,黑旗一展將呂牧收了進去。

此時蕭絕和亡羊一左一右攻來,三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忽然出現,將眉眼一拋,雙手一彈,兩股青煙飄飛而出,本來狠厲的兩大神陀看到這兩股青煙,麵色一變,將手立刻縮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們倆修成了金身呢,原來你們也是肉體凡胎,也怕我溫家的‘萬法雲煙’,咯咯……”

“哼。“蕭絕冷哼一聲,瘦弱的身體不像是脆弱,反而有一種矍鑠的剛硬感,但他的驚訝是不加掩飾的。“時隔這麽多個世紀,你們竟然還能更進一步!”

“不客氣,偷偷的修煉幾天也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小鹿遠遠地笑了笑,他騎著誇鳳鎮住了所有人,東西南北中四位天主就像呆子一樣隻能眼睜睜看著,就連持國天王手裏的聖兵也不再有威脅感。

呂牧道:“你們為什麽要隱藏修為,就連修煉也像是偷東西一樣?”

“為什麽?”小鹿罵道:“一隻大瘋狗鼻子靈得很,隻要我們露出真實修為,他立刻就能聞到味兒。”

呂牧驚訝道:“連你們都怕的人,那該有多可怕。”

“小子,你沒見過的還多著呢。”姬商麵泛紅光,驕傲道:“那位前輩獨坐恒河水宮,已煉成慧眼,他們幾個小魚小蝦算得了什麽?”

“所以你們想得到聖兵並不是想用他稱霸,而是想和姬商口中的那個人鬥一鬥?”

“非鬥不可!”小鹿義憤填膺道:“二爸就是他殺的!”

老爹的結義兄弟,人稱二爸,以前是無間盜的首領,首領死後,由老爹帶領,這個呂牧早就聽說過。

看來這些人也是挺無奈的,頭上有人壓著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呂牧深有體會。

“所以,小鹿你們還是不想掀起腥風血雨,才來到這裏準備對抗。姬商這三位神陀前輩一定要放出那個人,再掀大戰?”

“非放不可!否則他們這些邪魔外道豈不上天了!”姬商冷哼一聲:“還有你小子,血泊之中放了屍皇,孤島之上救了那隻小蟲子,你罪過大也!”

呂牧搓了搓鼻子,猛然正色,冷哼道:“笑話,誰是邪魔,誰是歪道?就憑你們定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