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同門情誼似海深

次日清晨,單衝天和師兄醒來後,洗臉刷牙,然後來到小院裏練功。站樁功練完,感覺內息澎湃,渾身充滿力量,小單覺得蠢蠢欲動,衝師兄眉毛一挑道:“二師兄,過幾招?”自從大師兄釋言走後,每日裏就他自己練功,今天難得有伴,釋行當然欣喜,點頭應允,於是二人拉開架勢。

單衝天向師兄躬身行禮,身子剛欲直起時,忽然上前一步,右手食中二指直點釋行雙目,速度奇快,釋行叫聲:“來的好!”橫臂一壓,左膝微曲飛踢,小單身子一側,躲過飛腿,再踏一步,右手回收變為肘襲,釋行一個後撤步,躬身出左拳,隻見拳來腿往,二人便戰在一處。

在單衝天去芬蘭前,他頂多能接二師兄十幾招,至於大師兄,三招以內他必敗。在國外這兩年,他的訓練更為刻苦,剛開始實為打發寂寞,但是到後來,尤其是將踢球和羅漢拳部分身法腿法相結合後,他體會到一種樂趣,一種創新的樂趣,在球場上,他輕易不動內力,僅僅依靠體力,他也能適應芬超賽場的對抗,同時,他不斷檢驗著自己的新招是否實用,有不妥處就改之,經過在場上的不斷實踐,他完全將兩者融合,就如同現在和二師兄對抗,他在原有羅漢拳的基礎上略作化解,則招式更為有效直接,變招趨於本能,而不必探究原來的招式所必須擊打到的部位,現在已經過了五十多招,但是,他和二師兄鬥得旗鼓相當。、

釋行看到師弟拳法略有變異,卻更難對付,心下駭然,這小子現在這麽厲害?習武之人原本好鬥,眼見久攻不下,釋行大喝一聲:“師弟,注意了!”說罷,催動內力於腿腳間,小單和師兄身體一碰觸就覺有異,出於本能暗提真氣對抗,於是場上形勢再變,不同於剛才的拳腳之爭,現在二人出招隱然帶著風聲,身體接觸之時也發出聲響,小單的站樁功練習素來認真,尤其是他經常練功同時想著學業,半年前,他突然感覺現在真氣運行時更為雄渾澎湃,比之原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還以為練功出岔子了,可是後來見身體無恙,便漸漸安下心來。

一百招已過,釋行感到內力耗損厲害,可是反觀師弟出招卻依然勁道十足,他的額頭已密密布滿汗粒,而師弟卻隻是麵目潮紅,又是三十多招過後,釋行感到師弟的拳腳已經難以招架,對抗時自己的身體隱隱作疼,而他的內力即將耗盡,小單也覺察道師兄的變化,百十來招時他以為師兄故意示弱,怕有後著,現在看來師兄出拳已毫無內力,便抽個空當,後撤一步,忙道:“師兄,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麽內力都耗沒了!”

釋行用衣袖抹去額頭的汗珠,搖頭苦笑道:“不舒服個屁,你小子現在太厲害了,師兄我不是對手!”話語間難掩心裏的失意,原本大師兄被達摩院選中時,他心裏相當不服,可是,現在竟然被小師弟打敗,這讓他情何以堪?

這時,行風大師的門吱呀打開,他身披厚厚的僧袍走了出來。雙目如電般看著釋行,忽然喝道:“釋行!你還是放不下嗎?”

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釋行忽然覺得輕鬆許多了,或許自己本來就不是武學之材,罷了,罷了!他收斂心神,向師傅躬身道:“師傅,釋行放下了!”

行風大師微微頷首,手撚長須道:“這就好!知道為什麽嗎?”

釋行道:“弟子資質愚鈍!”

行風大師道:“也對,也不對!”

小單見師傅和師兄打啞語,二師兄情緒低落,卻也不好相問,腦中忽然想到:難道是因為大師兄被達摩院選中之事?好像杜叔說過,當時二師兄有些情緒低落。哦,對了!必是因為這件事!不過,對於師傅的說法很是疑惑。

行風大師見二位徒弟之狀,接著解釋道:“你們師兄弟三人,資質各有不同。就武學而言,釋言最有天賦,你和小天相仿。但是,學武也講究後天努力,釋言素來好專研,所以他的進步很快,這也是他被達摩院選中的原因;小天小時候為學業所累,我當時看不出來,但是現在看來,他這兩年刻苦自不必提,他還有創新,這很難得!而你,隻知道刻苦,卻沒有太多思索,所以你們師兄弟的武學修為便出現差異。也正因為如此,釋言被達摩院選中,而你卻敗給小天!”

行風大師一番言論讓釋行感慨良多,其實師傅曾經不止一次指點於他,無奈他並沒注意。長歎一聲,釋行默然不語。

小單是徹底聽明白了,他拍拍師兄的肩,想說點什麽,卻又說不出什麽。

行風大師放聲大笑,笑聲吸引了小單和釋行,行風大師笑道:“領先隻是一時,又非一世,何必失意!”說罷,返身回屋。

這一次連同小單也看出釋行師兄是真的放下了!釋行深深的向師傅的背影合十躬身,往日那淳樸的笑容再次回到臉上,徹底放下了心結,他覺得輕鬆不少,向小單一招手道:“師弟,走,走,給師傅做早餐去!可別餓著他老人家!”小單自然高興,緊隨其後走向廚房。

早餐後師兄弟二人向師傅告假,要去達摩院看看師兄,行風大師欣然允諾,對於兩位徒兒能解開心結,他這個做師傅的是最高興的。

達摩院曆來規矩很大,二人被知客僧擋駕,進去稟明後,才放他們從小門進入僧侶休息區。老遠便看到釋言大步迎過來,小師弟兩年未見,他的歸來自然很高興;釋行師弟因達摩院之事,存留隔閡,今日主動來看他,能不高興?!

“大師兄!我們來看你了!”二人異口同聲道。

“師弟,小師弟,你們來了!”

師兄弟三人見過禮,欣喜的相互看著,濃濃的同門之情盡在不言中。許久,釋言才訕笑道:“瞧我,高興糊塗了!快,到屋裏說話。走,小師弟,師弟,這邊來。”

達摩院的房間稍大一些,給兩位師弟衝了兩杯香茶,釋言高興道:“小師弟,你可回來了!這一走就將近兩年啊,我們很想你!在外麵不容易吧?”

小單抿了一口茶,才說道:“好香啊!大師兄,我都習慣了!剛出去時有些孤獨,現在朋友挺多的,沒那麽悶了。”

釋言又對釋行說道:“師弟,你能來就好!師兄很高興!”

釋行赧然道:“師兄,你多見諒,是我小家子氣了!今天向師兄負荊請罪來了!”說罷,便要起身,釋言忙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不,不,是師兄思慮不周,沒照顧到你的情緒!不過,現在好了,我們師兄弟三人還跟原來一樣!”

前嫌盡釋,開懷暢笑。隨後三人輕鬆聊天。聽的小師弟竟然打敗釋行,釋言不信,在房間空地上和單衝天過了幾招,感覺他真氣澎湃,招式簡明高效,看來所言不虛。

“小師弟,兩年不見,你小子回來就勝了二師兄,若是兩年後再回來,那我估計也不是對手嘍!”

小單當然知道師兄在開玩笑,剛才過招時,他感覺師兄的內勁要比他更加淩厲,兩年後,他更加不是對手了。

“大師兄,你就別取笑我了!你可是達摩院的高手,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哈哈,你小子就會捧我!我說真的,你的悟性不錯,我記得你走之前頂多和我過個三五招,現在,五十招之內,我不見得能勝你!小師弟,你進步確實很大!”

小單心裏還是竊喜的,師傅說過,大師兄可是武學奇才,能在大師兄手底下走上五十招,足夠榮幸了!當然,表麵上他還是‘羞澀’地笑了。

兩師兄很是詢問了一番外國的風土人情,對於小師弟所取得的成就讚歎不已。能掙外國人的錢,那得多厲害啊!由於達摩院管理嚴格,一個多小時後,有人門前催促,釋行和小單起身告辭。臨走前,小單把身上的禮物放到師兄桌上,這是一串乾隆時的佛珠,是他讓王曙旭在拍賣會上所得,原本有兩串,另一串自然是給了二師兄,釋言也沒有推脫,笑納了。釋言又拿出一大包茶葉,讓他倆帶回去給師傅。和大師兄揮手告別,二人溜溜達達返回行風大師的小院。

其實,單衝天還為兩位師兄各準備了五十萬的銀行卡,但他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收。所以,委托王大經紀人去辦了。二位師兄都是本地人士,但是家裏太困難了,兄弟姐妹眾多,否則家裏怎麽會打小把他們送到寺裏,當時,家裏實在連飯都吃不開了。現在大師兄的兩個弟弟還沒成家,兩個妹妹還在上學,二師兄的大弟弟已經輟學打工去了,剩下幾個兄弟姐妹都要上學,家裏也不寬裕。作為師兄弟,他怎能看著不管?!

一天後,他接到了王大經紀人的短信息:你兩位師兄的家事辦妥了,已留下我的聯係電話。張喆去辦的,效率不錯。

解決了這些事,小單輕鬆極了,每天過著舒心的日子,享受這難得的假期。小院的空氣很清新,滿山景色盡收眼底。每天早上和師兄一起練功,過招,互相印證,互相提高。然後一起去小院旁邊的菜地忙活。然後就是在陽光下陪師傅下下棋,聊聊天。他的棋藝不咋滴,還好愛動腦子,進步倒也很快,這才沒讓師傅失去下棋的興趣。一日三餐,多是他主動下廚,用他的話說:我兩年沒在,這回來怎麽著也得多為師傅做幾頓飯!

借這幾天機會,行風大師也對他的武功做了一些指導,糾正了他的一些錯誤和偏差,如此一來,他的整套羅漢拳打起來更加圓潤流暢,配合內力運行,更顯威力,行風大師手撚胡須,滿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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