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止沒有打消去英國的念頭,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學業完成。

她每天按時上下學,很乖巧,讓楚伯承安心不少。

晚上,楚伯承來找薑止。

他裝模作樣問了幾句她的學習狀況,沒過幾分鍾,他就本性畢露。

關鍵時刻,胡副官突然匆匆來敲門。

楚伯承額間落了一滴汗,不悅道:“什麽事?”

“少帥,出事了!”透過一道門,胡副官的聲音顯得格外焦急。

“等我幾分鍾。”

楚伯承給薑止披上衣服,把她抱上了樓。

薑止道:“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上樓換件衣服再下來。”楚伯承拍了拍她的臀。

隨後,他匆匆下樓。

薑止預感到可能出了什麽大事,她急忙換了身幹淨衣裳,去了一樓。

一樓,楚伯承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吸著煙。

胡副官說:“之前我們去西南一帶剿匪,抓了匪幫的大當家錢皮子。而二當家,帶著餘黨跑了。他們聽說少帥你看重候樾希,就派人潛進洛川城,把候樾希綁走了。剛才他們的人送來一封信,信上說,讓我們帶著錢皮子,去交換人質。”

楚伯承反應平淡,“候樾希出門都有人保護,那群土匪怎麽把她綁走的?”

“匪幫二當家吳毛是個瘋子,他派了幾個死士,弄死了好幾個東瀛人,才把候樾希綁走。”

說著,胡副官不由得有些憂心,他補充道:“少帥,吳毛用候樾希逼你過去,肯定是設了陷阱。此人陰險,他弟弟更是狡詐無比。他們說想把錢皮子救回來,怕是個幌子,估計是衝著要你命來的。”

楚伯承無動於衷道:“黑川該收尾了。”

“是。”

“明日啟程,去找吳毛。”楚伯承按滅煙。

薑止聽完了全程,她問:“你要去救候樾希?”

楚伯承起身,拍了拍她的頭,“軍機大事,暫時不能向你透露,乖乖等我回來。”

他說得模棱兩可。

薑止沒再深問,她沉默片刻,道:“小心!”

“還算說了句人話。”楚伯承背對著胡副官,掐住薑止的後頸,垂頭吻她。

胡副官一溜煙兒跑了。

這次,薑止沒掙紮。

她跟他在客廳,糾纏了很久。

夜深,楚伯承漏夜離開。

薑止提醒他,“天冷,多帶些衣服,一定要小心。記得時常發電報,報個平安。”

“好。”

楚伯承又親了親她額頭,疾步離開。

他坐車,一路往西南地帶趕。

走走停停,三天三夜很快過去。

他們來到一處空無一人的小村莊。

按照吳毛給的地圖,那群土匪大概就藏在這裏。

楚伯承沒有立刻行動,而是跟胡副官在三公裏以外的城裏,找了戶人家住。

前一夜,楚伯承和胡副官,提前規劃好了狙擊手的藏身之地。

翌日一早,他們出發。

車子駛進村莊,胡副官拉開車門,把被五花大綁的錢皮子拽出來,警惕望著四周。

很快,附近有了動靜。

粗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們要求讓楚伯承帶錢皮子來交換人質,閑雜人等滾蛋!”

長筒靴落在一片泥濘間,楚伯承一身挺括的軍裝。

淅淅瀝瀝的雨絲拂過他胸前的勳章,他頭發一絲不苟,有軍人的利落和堅毅。

“胡副官,你先進車裏。”

“是,少帥。”

胡副官把槍上了膛,坐進車裏,仍然警惕著。

楚伯承帶著錢皮子,走進村莊深處。

一瞬間,二十號人將他團團圍住。

破開人群,吳毛吊郎當走到楚伯承麵前。

吳毛,人如其名。

臉上和胸前的毛發格外旺盛,鼻孔外翻,一顆長著毛發的黑痣在額側。

整個人像一隻黑猩猩。

他不懷好意笑道:“見少帥一麵還真是不容易。”

楚伯承麵色沉靜地點了根煙,“少說廢話,人呢?”

“來人,把姓候的女人帶過來。”

吳毛手一揮,臉色慘白不已的候樾希,跌跌撞撞被推倒在人群當中。

看到楚伯承,候樾希像是看到救星,崩潰痛哭,

楚伯承把錢皮子推到前麵。

與此同時,錢皮子拎起候樾希,給她鬆了綁,把她扔到了楚伯承身上。

候樾希緊緊抓著楚伯承的胳膊,因為害怕,手還在打顫。

楚伯承轉身,打算離開。

吳毛上前一步,阻攔道:“少帥,別急著走啊,來都來了,不如喝幾杯茶。”

“讓開!”楚伯承冷冷逼視著吳毛。

吳毛嚇得愣了幾秒,隨後,他麵目猙獰道:“楚伯承,你囂張什麽,到了我吳毛的地盤,你還想跑。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剛要拔出槍,以他為中心的一幹人,突然中彈倒地。

吳毛甚至連槍響都沒聽到,見狀不妙,他對楚伯承拔了槍。

楚伯承伸手敏捷,在吳毛開槍的前一秒,他先發製人,吳毛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說,直接死在楚伯承槍口之下。

不遠處,一個狙擊手扛著槍,將吳毛手底下一個負責狙擊的土匪屍體,扔到了地上。

胡副官派人清理著現場。

等處理得差不多,胡副官跟楚伯承稟告說:“少帥,可能還有餘黨,吳毛的弟弟沒有來。”

楚伯承蹙眉道:“盡快找到他,找到後就地處決。”

胡副官道是。

這時,楚伯承才低頭看向候樾希。

候樾希正抱著他的腰,身體在發抖,她顯然是在驚嚇中,還沒有反應過來。

楚伯承推開她。

候樾希觸及楚伯承冷靜疏離的視線,不由一愣,“伯承?”

“嚇壞了?”楚伯承淡淡問道。

候樾希聲音顫抖,“嗯,我很怕,怕見不到你,還好你來了。”

她踮腳,用力摟住楚伯承的脖頸。

楚伯承唇瓣在她耳邊,一開一合道:“我來這裏,沒有想救你。”

候樾希愣了愣,“伯承,你在說什麽?”

“薑止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那是我和她的第一個孩子,你卻把他殺了。”楚伯承語氣無比陰冷。

伴隨著候樾希瞳孔的瞪大,一聲劇烈的槍聲,猛地響起。

候樾希的胳膊,如同麵條,無力地順著楚伯承的肩膀滑下,她抽搐著身體,側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