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幹物燥的大草原,由於地勢平坦且沒有山川,所以這裏從來都不會形成大霧天氣,而且夜晚的時候月光和漫天的星辰都很清晰明亮,但是今夜天空中卻是烏雲密布,馬禦樓剛出烏蘭城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天氣高興的說道:“看來真是天助我也,今夜天上的月光全被烏雲所遮擋,更有助於我們的潛伏。”
聽了馬禦樓的話蕭青峰點了點頭:“馬大哥不要大意,雖然我本身就什麽都看不見像這種你說的漆黑的天色對我來說確實有利,可是這姚國草原我也沒有來過,因此地形也不甚熟悉。”
“青峰!放心,文先生的地圖我已經背的爛熟,再說這烏蘭城方圓百裏之內都是草原,所以咱們就朝西走,不多時就能找到五十裏外的蘇遠鷹大軍駐紮之地。咱們兩人的騎的還都是寶馬良駒,隻管放開了跑就行。”馬禦樓說道。
於是二人也未點火把,用厚厚的幹草包紮起了馬蹄,便快速朝西方趕去,這草原上風很大,天上的雲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風吹開了,所以現在還是抓緊時間潛伏到蘇遠鷹的軍營附近,要不然等一會有月光照明,他們兩人就容易被發現了。
話說玉逍遙和翻羽不愧為當世名馬,其本身不但頗具靈性,更主要的還是它們奔跑的速度和耐力,馬禦樓隻感覺耳邊的風呼呼作響,而凜冽風吹的眼鏡發疼,反正在這漆黑的夜裏也根本看不到什麽,索性他直接閉上了眼鏡彎下身子與馬背平行,五十裏的路程大概也就用了一刻鍾的時間。
當兩匹馬放慢速度逐漸停下時,馬禦樓睜開眼鏡向前一看,隻見前方大概三四裏之外便是一處閃著眾多火把的軍營,馬禦樓輕聲感歎了一句:“這馬真是快啊!”便帶著蕭青峰悄悄的繼續朝前方行駛。
“就從這軍營的規模來看,蘇遠鷹的大軍最少也要有五萬人左右。”馬禦樓說道。
“哦?馬大哥你一眼便能看出對方有多少兵馬?”蕭青峰略感驚訝的問道。
馬禦樓笑了笑說道:“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參軍打仗,但是這段時間跟著蕭將軍學習,我也讀了不少的兵書,其中就有這估算兵馬數量的方法,而且這種方法我已經試過很多次,即便不是很精確,可數量的差異也絕不在千人之上。”
蕭青峰讚賞的點了點頭:“原來這任務如此簡單?馬大哥你叫我來不會就隻幹這麽點事吧?”
“如果就這麽簡單,我一個人便能輕鬆完成了,還何必叫上你,其實我此來的目的探查蘇遠鷹軍營隻是其一,更主要的是我想找到他大軍的糧草放在了什麽地方!”馬禦樓沉聲說道。
“馬大哥果然有膽量,如果你我二人真的能夠成功燒毀蘇遠鷹的糧草,那麽他們的大軍也就不攻自破了。”蕭青峰說道。
“沒錯!可是去燒糧草的並不是你我兩人,而是我自己!”馬禦樓說道。
“馬大哥這話是什麽意思?”蕭青峰疑問道。
“我之所以帶你來,是因為探查完軍營之後有個人可以回去報信,而我則留下來潛入蘇遠鷹的軍營,去尋找他屯放糧草的地方。”馬禦樓見蕭青峰沉默不語又說道:“我知道讓你獨自一人回去,你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可是青峰你武功雖高可是雙眼多有不便,所以我想讓你在此地等我,我成功燒毀對方的糧草之後,其營內必然大亂到時候我趁亂逃出,你便再次接應我,萬一你等了一個時辰我還沒有出來的話,你就快快離開,回烏蘭城去向蕭將軍報信!”
話已經說到如此地步,蕭青峰也不好再勸馬禦樓,其實他的心中還是非常欣賞並且支持馬禦樓這個想法的,蕭青峰點了點頭同意了馬禦樓的安排,接著便策馬朝那蘇遠鷹軍營而去。
馬禦樓騎著馬來到了軍營近前,隻見軍營外圍一撥又一撥的姚國士兵在大營外圍巡邏,防禦十分的森嚴,由於這裏地勢平坦並沒有隱藏身形的地方,所以馬禦樓也不敢太過靠近軍營,他靜靜的趴伏在草地之上,身旁的那匹翻羽馬似乎也明白周圍的環境很危險,也學著馬禦樓臥在了草地上。
馬禦樓輕輕的摸了摸它的鬃毛高興的輕聲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馬禦樓剛剛說完,正好碰到一個姚國士兵吹著口哨朝自己這邊走來。
馬禦樓心中大喜,自己正愁如何混進這軍營中,沒想到就來了一個倒黴鬼,那個姚國士兵在馬禦樓身旁三丈遠的地方站定,解開了腰帶真準備小便,一陣風吹過茂密的草叢被吹的響動,涼颼颼的冷風吹的那個士兵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就在他剛剛脫下褲子的時候,他隻感覺後腰處一涼,同時他的嘴也被馬禦樓從伸手捂住,尖銳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腎髒。
結果了這個士兵的性命,馬禦樓立刻換上了他的衣服,然後吹著口哨朝那蘇遠鷹的軍營走去。
“喂!你是哪一隊的巡邏兵,怎麽自己一個人四處閑逛?”營門口的士兵指著馬禦樓喝問道。
馬禦樓驚慌的說道:“軍營東邊二十裏處發現了大量敵人軍馬,我們幾個巡邏隊已經和他們打起來了,我特地回來稟報軍情,你快去通報蘇將軍。”
一聽馬禦樓的話那個士兵也不敢怠慢立刻點了點頭說道:“將軍猜的果然沒錯,敵人果然夜襲軍營。”士兵說完轉身便朝中軍大營跑去。
馬禦樓趁機走進了軍營當中。
大多數軍營囤放糧草的地方都在軍營的後方,可是馬禦樓偷偷的潛伏到軍營後方的時候卻隻發現了數量極少的,估計也就夠五萬軍馬吃三天的糧草。
這蘇遠鷹的大軍今天剛剛在此紮營,他們不可能隻攜帶如此少的糧草,難道他們明日就準備攻城,就算是明日攻城他也不見得一日就能將城攻下,那麽他帶這麽少的糧草就隻有一個原因,在他駐紮軍營的附近有糧庫。馬禦樓這樣想著便躲進了囤糧的幹草堆中。
此時的軍營已經出現動亂,所有的士兵全都被調集到了大營前似乎準備作戰一樣,馬禦樓見四下無人便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著了甘草。
“啟稟將軍大營外二十裏之內並未發現任何敵軍的蹤影。”姚國騎兵說道。
一個身材偉岸,毛發花白的五十多歲老者,此人正是犬戰神蘇遠鷹,身穿甲胄站在大軍前,冷聲說道:“剛才是和人謊報軍情說敵人來襲營的?”
那個聽馬禦樓說發現敵人的守門士兵,單膝跪地顫聲說道:“稟報將軍,剛才有一個巡邏兵慌張的來到軍前稟報,聲稱在二十裏外發現大量敵人兵馬。”
蘇遠鷹冷哼一聲怒道:“廢物!被敵人混進了軍營中還茫然不知,竟然還部分真假的受到了敵人的蠱惑,留你還有何用,來人啊!將他拖下去!”
要說姚國士兵骨氣都很硬,若是真的犯了軍法在被處罰的時候從來不開口求饒,這時大營後方忽然冒起了濃煙,蘇遠鷹一瞧大罵道:“他媽的,炎華國人當真是卑鄙奸詐,居然來燒我軍的糧草,還好我軍中存糧不多,大家快去救火!”
打了這麽多年仗,蘇遠鷹的軍隊還從來沒有被人放火燒過,這些士兵也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此時大家都有些慌了手腳。
夜晚的風甚大,大火得風勢相助已經連延到了周圍的營帳處,瞬時間火光衝天。
軍營中存儲的水量本來就不多,想要滅如此大火根本就不夠,這時隻聽一個姚國將領說道:“將軍!這火恐怕滅不了了,咱們還是先棄營撤到南邊的清水城去吧!”
“征戰沙場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媽的!不將那炎華國軍隊親手消滅,我蘇遠鷹誓不為人!留下一對輕騎兵搜查大營,務必要將放火的敵人抓到,其餘大軍朝清水城撤退!”蘇遠鷹高聲下令道。
蘇遠鷹的話馬禦樓聽的一清二楚,話說放完了火之後,馬禦樓就混進了中軍大營當中,此刻他與一對二十人的小輕騎兵留在了大夥衝天的營中四處搜尋!
馬禦樓剛想趁這些姚國士兵到處搜尋的時候,從大門處逃走,忽然一個騎兵在他身後喝問道:“將軍叫我們搜營,你朝營外走什麽?還有你身為騎兵怎麽不見你的馬匹?”那士兵越說越是懷疑。
這時馬禦樓走到他的身前,悄聲道:“剛才我看到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朝大營外跑去了。”
馬禦樓說話的聲音很小,那士兵沒有聽清,他隻好彎下腰來將耳朵附在近前又問道:“你說什麽?”
馬禦樓揪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拽下馬來,那士兵大聲嘶吼與馬禦樓廝打在了一起,馬禦樓一刀將這士兵刺死,然後立刻翻身上馬朝大營外跑去。
“他就是奸細,抓住他!別讓他跑了。”身後響起了敵人的聲音,馬禦樓策馬狂奔,拚命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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