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用針當暗器。”
“太快了我都沒看見他動手!”
“估計是有什麽機關吧,要不他年紀輕輕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一時間大多數家丁開始議論紛紛!曾錦輕聲的咳嗽了一聲場麵立刻變的安靜了,他朝劉琢雙手一抱拳客氣的說道:“請問閣下可是仙羽派弟子?”
劉琢點了點頭回答道:“鶴頂山‘仙針李夫人’正是家母!”劉琢還是很有心計的,因為他知道就自己剛才那一針是趁對方不備偷襲得手,所以見好就收不能繼續賣弄玄虛,要不就看曾錦剛才拔針的手法,功力也是不弱。真打起來對方還有這麽多人自己肯定會吃大虧。
現在曾錦認出了自己這手針法那正好可以搬出母親的名聲壓製他們,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
果然聽到‘仙針李夫人’的名字之後曾錦點了點頭神色也比剛才恭敬了不少,他笑著對劉琢說道:“原來是鶴頂山莊的少主,剛才真是失敬了!但是不知您為什麽會和他們在一起,想這馬禦樓是天河城人人唾棄的大**賊名聲極為不好。所以還請您不要管這閑事。”
“我隻是湊巧坐了他的船,根本沒想管這閑事!”劉琢淡然的回答道。
曾錦麵色一喜笑道:“那就最好不過了!”說著曾錦走過來將剛才拔出的銀針交還到劉卓手中,然後一把抓住馬禦樓的肩膀喝道:“已經沒人保你了還不跟我們走!”
曲元浩詫異的看著劉琢流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馬禦樓則是默然的點了點頭心想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事,又怎麽能怨別人不幫自己呢!他一咬牙正準備撲上去和這個曾錦拚命,寧可拚個魚死網破也絕不求饒半句。
劉琢卻又對曾錦沉聲說道:“我雖然不管他的閑事,不過我已經坐了他們兄弟的船,現在我們還沒到你卻要抓走我的船夫?那我們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聽了這話馬禦樓才明白原來劉琢並不是那見死不救的人,機靈的曲元浩心中更是明白此時想要脫身就隻有依靠這鶴頂山莊的公子了。
所以還沒等曾錦回答劉琢的問題,便搶過話頭來說:“就是!難道你想讓兩位客人遊到鶴頂山去嗎?做事也不動腦子,算了今天我們劉少爺心情好就不與你計較,要不然剛才那手無影飛針你們也見識到了,劉少爺若是心情不好就憑你們又有誰能躲的過他的神針!”
曲元浩的恐嚇確實讓在場的黃家家丁一個個麵露懼色,就連這曾錦也心中打鼓。曲元浩趁熱打鐵一手拽住馬禦樓,另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劉琢和蕭青峰說道:“兩位客人請上船!”
然後又急忙扶著蕭青峰往船上走,曾錦畢竟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愣頭青了,看著劉琢轉身要走忽然又喝止道:“劉少爺且慢!”
劉琢微微有些不耐煩頭也不回的問道:“你還有什麽事?”
“仙羽派雖然是武林大派!不過我們黃家也不是好惹的,那姓馬的小子意圖**掠我們家二小姐,如今你卻不分青紅皂白想要幫他脫罪,這事若傳出去恐怕對我們兩家影響都不好。
不過以免耽誤劉公子趕路,我們可以放了那姓曲的。而姓馬的卻萬萬不能跟你們走!”曾錦說完看到那劉琢毫無反應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便對身後的百十位家丁一擺手,這些家丁雖然畏懼劉琢但是也不得不聽從命令慢步的向四人靠近。
“哼!”劉琢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冷笑,頓時所有的家丁都止住了腳步:“今天你若不放我們走,那你家黃少爺的小名恐怕就不保了!”
曾錦心中一驚隨即想到,剛才自己明明已經為少爺將針拔出,雖然少爺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但那應該是穴道被刺激一時無法恢複的緣故,但這姓劉的為何會口出此言?難道!那針上有毒?
想到這裏他立刻又走到黃化龍身邊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舌頭,此時那黃化龍已經昏迷,曾錦扒開了他的嘴巴仔細看了片刻卻未發現什麽端倪。
這時劉琢又道:“我這飛針之上塗有無色無味的劇毒,乃是家母近些年新研製出來的。中針之人三日內若無解藥便會從中針處開始潰爛直至死亡。”
此時曾錦一張黝黑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本身他不相信劉琢所說的話,但是自己實在不能用黃化龍的性命開玩笑,所以隻好沉聲問道:“那解藥現在何處?”
“解藥我有是有但一定要等我們安全的上了船之後才能給你!所以現在你們最好都讓開!”劉琢冷漠的說著,口吻就似發號施令一般不容人質疑。同時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握在手中。
曾錦眉頭緊鎖片刻之後陰笑道:“好!姓馬的今日算你命大,但是我看你能躲到什麽地方,你走之後這漁村就得為你們陪葬。”他又一擺手圍在四人身後的家丁便快速的朝曾錦身邊撤了過來。
“劉少爺不要跟他們廢話了,快上船!”曲元浩扶著蕭青峰馬禦樓跟在身後三人已經上了河邊的小船。
劉琢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船尾,曲元浩正想開船那曾錦飛身撲上嘴中喝道:“先交出解藥!”
劉琢忽的一甩手,那瓷瓶便朝曾錦的眉心砸去。曾錦收住身形伸手一抄將瓷瓶奪在手中,然後打開瓶蓋聞了一下味道略微刺鼻,自己也不知道這瓶子裏是否是真的解藥。
曲元浩搖著槳那小船已經快速的進了漁村,曾錦知道現在救少爺的命要緊於是留下了二十多人在此處盯著,自己率領眾人帶著昏迷的黃化龍乘船回府了!
這一次小事件總算是有驚無險,但是馬禦樓心中明白黃家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曲元浩撐船會到漁村安穩的停在了岸旁,馬禦樓扶著蕭青峰下了船劉琢則是牽住那兩匹馬跟在後麵朝一所院子走去!
矮土牆、茅草房,院內用木架子搭起了一張疊著的漁網!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禦樓?你的胳膊怎麽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老婦人說著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看到了馬禦樓血跡模糊的手臂大驚道。
“大娘!我沒事!”馬禦樓麵色尷尬又有一點內疚,如果自己一個人無所牽掛那麽這一點點的傷他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想到剛才雖然得以逃脫,卻招惹下了黃家這麽大的一個禍患,大娘一定會因此事而受到牽連所以心中不免內疚。
“元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曲大娘又問曲元浩。
“哎...這事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娘你就先不要問了趕緊收拾一下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曲元浩焦急的說著已經走進了東側的一件屋子裏。
“怎麽回事?就讓我收拾東西,離開這裏咱們去哪?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不明所以的曲大娘大聲問道。
此時馬禦樓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曲大娘的麵前悲聲說道:“那娘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也不會讓你這一把年紀還要背井離鄉.....都怪我.....”馬禦樓悲聲說道。
曲大娘的臉色變的嚴厲了,他嗬斥道:“馬禦樓!站起來!我跟你說過,一個男人就算犯了錯誤隻要勇敢的承認就好,但絕不能流眼淚!”
這句話說的大義且有魄力,沒想到一個普通的漁村婦女居然也有這等氣魄。
說完她嚴厲的表情又被慈祥代替了,彎下腰扶起了跪著的馬禦樓輕聲問道:“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若真是你的錯那咱們又豈能一走了之逃避過錯?”
蕭青峰聽著心中不住的點頭,雖然是一位靠打漁為生的婦女,但是她高尚的品格真的要強過好多滿口仁義的偽君子!
馬禦樓簡短的訴說了自己對黃家二小姐的情誼,和兩個人相識的經過。
曲大娘聽過之後輕輕的拍了一下馬禦樓的肩膀說道:“孩子!你沒錯,任何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她深呼吸過後像是下了一個難以選擇的決定,接著又道:“咱們沒有錯,所以也不用跑!等明天我帶上禮物就替你到黃家去求親!”
此話一出馬禦樓為之一驚呆呆的看著大娘無話可說,但是蕭青峰卻鼓掌大笑而道:“好!好主意!哈哈哈!太好了!”
曲大娘看了一眼蕭青峰和劉琢微笑點頭,然後又問馬禦樓:“這兩位是?”
“哦!這位是劉琢兄弟,這位是蕭兄弟都是坐我大哥的船的認識的,剛才還多虧了他們兩位我才沒被黃家的人抓走!”馬玉樓介紹道。
曲大娘點了點頭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蕭、劉二人說道:“兩位屋裏請!”
劉琢和蕭青峰走進了正中的屋子裏,曲大娘熱情的問候了兩句便張羅著要做飯款待客人!她讓兒子去河裏打兩條活魚上來,然後叫馬禦樓到廚房幫自己生火!
蕭青峰安靜的坐在桌旁的長木凳上,劉琢卻悄悄的走到門旁邊朝外看了一眼然後又輕輕的將房門拉緊!
蕭青峰喝了一口曲大娘剛才為他倒的一杯水說道“河水真是渾和苦澀,你為什麽不老實的坐下非要疑神疑鬼的!”
“哦?你怎麽知道我有懷疑?”劉琢坐回了蕭青峰對麵的長凳上平淡的問。
“別忘了我現在是一個盲人,所以我的聽力要比正常人敏銳的多!再說以我對你的了解再加上你關門的聲音,還能不知道你擔心什麽嗎?”蕭青峰笑著說道。
“沒錯!我從那曲元浩翻身躲箭開始就感覺有可疑之處。”
“他們本是漁民從小就常伴江河水性好是自然的有什麽可疑的!就算會武功也實屬正常誰說漁民就不能練武了?”
“話雖如此,但你沒有親眼看到曲元浩的身手,因為他躲避黃家少爺那一箭的身法很奇怪,絕不是普通的輕身功夫。”
蕭青峰確實沒有看到曲元浩的身手!所以他也無法反駁劉琢的話。
劉琢又繼續道:“而且馬禦樓身受重傷,曲大娘卻隻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就不再過問了,這隻有一個可能!”
蕭青峰此時也感覺劉琢的觀察確實有點道理,於是立刻問道:“什麽可能?”
劉琢道:“她隻看一眼就可以確定馬禦樓受的是普通的皮外傷,而且經過治療已經沒有危險了,因此才不多問一句!”
蕭青峰點頭說道:“有道理,而且她一定也知道了為馬禦樓治傷的人就是你!所以才沒有再問馬禦樓。”
劉琢道:“嗯!這麽說來她一定不是普通的漁民,最起碼以前不是。看她談吐舉止年輕時想必也是一名女中豪傑,後來才退隱在這漁村中當一名漁夫的。”
蕭青峰笑了笑輕鬆的說道:“沒錯尤其是他處理馬大哥這件事的方法更是讓我佩服!反正她不會平白無故的對我們不利,至於她究竟是不是武林前輩咱們也沒有必要知道的那麽清楚。”
劉琢搖頭道:“我倒不是擔心她會對咱們不利,隻是明日咱們跟著去那黃家提親實在麻煩!”
蕭青峰點頭默然不語,因為他了解劉琢是一個不願意管閑事的人,明天一定不會去幫馬禦樓提親的,但是劉琢知道自己一定會去湊這個熱鬧,所以他為了保護我而不得不去!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一邊喝水一邊靜靜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