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總蜜愛,千金歸來

“啊!”悅菱被他一撲,頓時跌向了後方,坐到了冰冷的地麵上。

還未等她做出什麽反應,突然瞥到了一旁的瑜顏墨,已經對著藍絕隕伸出了魔爪。

“不要顏墨。”悅菱想要阻止他,然後瑜顏墨已經抓住了藍絕隕的衣領,要把他從悅菱的身上拖起來。

“起來!”他的眉毛擰著,聲音裏帶著濃濃地恨意。

沒想到藍絕隕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枚美少年,卻像章魚附體似的,身子已經被扯了一半起來,雙手還死死地纏著悅菱的肩膀。無論瑜顏墨怎麽扯也扯不下來。

他也不吭聲,也不看任何人,就是固執地要抓著悅菱不放。

瑜顏墨氣極,已經被妒忌衝昏了頭腦,一時拔槍,抵住了藍絕隕的頭:“放開她!”他已經顧不上形象地吼了起來。

“顏墨不要啊。”悅菱嚇得聲音都變了。

他不過是一個沒有人疼愛的自閉症孩子,他不過是眷戀她的擁抱而已,有什麽大罪值得他以槍逼迫呢?

瑜顏墨恨著悅菱,過分的憤怒令他的胸膛起伏,她還這麽為他求情,在她眼中,藍絕隕就這麽重要嗎?

沒想到就在他愣神的這當口,手中突然一輕。

他驀地一驚,發覺藍絕隕竟然從他手裏搶過了槍,然後,子彈退膛,槍托分離,槍頭拆開,槍舌下地……

沒有一分鍾時間,藍絕隕空手卸掉了他的武器,然後,沒等悅菱和瑜顏墨驚訝,他又開始了熟練地重裝。

“那個……”悅菱指了指聚精會神的藍絕隕,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瑜大公子,“他很擅長這個。”

於是,回酒店的路上。

藍絕隕就一直反反複複地拆槍,組裝,拆槍,組裝……而悅菱則抱著泰迪熊,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做這種無聊的事。

“絕隕好棒,又完成了一次呢。”

每當他循環一次,他就要把槍放到悅菱的腿上,像個邀功的孩子似的,什麽話都不說,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是那樣的動作,似乎在說:看啊,我好棒,快點來抱我吧!

這種時候,菱小姐就把泰迪熊往瑜顏墨身上一扔,去和她的絕隕玩抱抱去了。

瑜大公子悲涼地被壓迫在一人高的泰迪熊之下,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可移動人形醋瓶……為什麽,這個自閉症一句話都不說,他的寶貝兒就要主動去抱他,他不就會玩個槍嗎?

混蛋!今天早上,他在酒店那麽可憐的求抱抱,她還一臉嫌棄。

我連一個自閉症都不如嗎?我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都不如嗎?我長得沒他帥嗎?我頭腦沒他聰明嗎?我沒他有錢嗎?我是不會說話嗎?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跟隻僵屍似的小木頭,看都不看她一眼,元音都不會發,還可以讓她這麽關愛。

悅菱,你還敢說你不關心他,你還敢說你不喜歡他?

我算什麽?我算什麽?

瑜大公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吃醋的能力已經碾壓了自己的智商。

到了酒店,悅菱關愛地牽著藍絕隕上樓,瑜大公子抱著熊和春卷小姐,傭人似的跟在後麵。出入電梯,由於吃醋吃得太專心,還被門連續夾了兩下。

然而,這都比不上進入房間的一幕讓他震精。

藍絕隕竟然和悅菱死死抱在一起,滾到了*上去。

“絕隕乖哦,你現在還有傷,先睡一覺。”菱小姐摸著他的肩膀。

藍絕隕依然和之前一樣,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徑直翻身壓到了悅菱身上。

菱小姐一心想著哄他睡覺,完全沒有察覺任何異樣,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瑜顏墨殺死人的眼刀:“絕隕乖,絕隕乖,不動了,睡覺覺了。”

“夠了!”瑜顏墨的忍耐到了極限。

抱一下也就算了,關懷一下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這樣當著他的麵,兩個人躺在一起算什麽?傻子都看得出來,藍絕隕想幹什麽!

他不斷用下巴和臉和摩挲著悅菱的肩膀,空洞的眼神,沒有表情的麵容,顯得他內心原始的*尤為強烈。

瑜顏墨覺得自己要瘋了。

說起來,和一隻玩具熊或者一個自閉症少年吃醋,都顯得他那麽幼稚,和他的高貴、優秀、冷靜、沉穩……所有的品性格格不入。

但他這醋吃得是有依有據。這個少年,仗著自己先天的缺陷,利用女人天生的母愛和同情心,就對他的寶貝隨意揩油。

不過,就在他想要撲上前把藍絕隕暴打一頓的時候,他突然又不動了。

“噓……”悅菱從他的肩膀上探頭,對著瑜顏墨,“他好像睡著了。”

“絕隕好可憐哦。”下了地,她給他蓋好了被子,“都怪我,”她淚盈盈,“我當時聽到什麽聲響,根本沒想到,是他從樓上跳了下來。”她突然又轉向瑜顏墨,惡狠狠地,“都怪你!都是因為你!”

瑜大公子黑著臉,不能明白她在說什麽。

因為他,所以她才不能和藍絕隕當一對佳偶嗎?

“你再說一遍?”突然間,他扳過了她的身子,重重地抓住她的肩膀,“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悅菱被他的大力捏得生疼:“說什麽?”

她摸不著頭腦。

瑜顏墨隻是陰沉地看著她。他沒辦法再問一遍,問什麽她更重視他還是更重視藍絕隕。突然之間,他害怕聽到她的答案。就算心裏覺得,她是更愛他一點的吧?可是隻要她稍稍對別人多一些關注,他就要懷疑,就要不確定。

為什麽,她的眼裏不能隻有他一個人?為什麽,她偏偏喜歡愛心泛濫?這世上愛她的人可能會有很多,難道每一個她都要去照顧別人的情緒嗎?她這樣置他於何地?

“為什麽你不能隻愛我一個人?”他凶狠地問出這一句,猛地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唔……”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悅菱柔嫩的雙唇吃疼。她下意識想要推開他,然而他的吻帶著侵略與懲罰,撕咬得她無力。

“不要這樣,顏墨,絕隕還在這裏……”不到一會兒,她就喘著氣哀求他。

她的話刺激得他又加重了力道。

他沒有功夫褪去她的衣裙,但已經用手除掉了她裏麵的小內內,這一次,他沒有給她多餘的溫柔戲碼,也沒有給自己的劇痛留有時間,他將她重重地抵到了牆上,徑直抬起了她的腿……

“不,痛!”悅菱哭喊起來。

幸好上天眷顧,他很快垮倒了下去,再度痛得翻天覆地。

“你幹嘛要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啊。”她哭著問他。這才兩天時間,他已經痛了無數次了。為什麽,明知道會痛成這個樣子,他還是不肯放手,不肯消停,隻要有一點空隙,就要擁著她不鬆手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瑜顏墨的執念甚至勝過藍絕隕。

絕隕是因為先天的孤獨症才會如此,而瑜顏墨,他是一個頭腦清晰的正常男人,他理應有畏懼,有痛覺,有理智。

悅菱跪在他身旁,抱他也不是,不管他也不是。

每次看他痛成這樣,她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盡管她會和春卷小姐開玩笑,但那不過是減輕自己恐懼的安慰劑而已。她好怕他會有一次就痛死了。或者真的痛出什麽病來。

她拿起了他的手機,哭著給柳清葉打電話:“醫生舅舅,瑜顏墨會不會痛死了?”

“不會不會。”柳清葉急忙安慰她,“這個藥的副作用就是,會放大數十倍痛覺,主要還是因為,它在進行骨骼和肌理修複的時候,也在對神經係統進行麻痹。不過每次疼痛,對於人的體力消耗是非常大的。你要讓他多補充營養,要不然痛不會痛死,但是虛脫而死就不好說了。”

“好的醫生舅舅,”柳清葉的話讓她稍稍安心一點了,然後,她的臉紅了紅,“還有醫生舅舅,瑜顏墨每次都忍不住要……要……”

“要什麽?”柳清葉故意假裝單純。

“要……想那種事……也不管會痛……就是……”她簡直是羞於啟齒,吃一塹偏不長一智,也隻有瑜顏墨才幹得出來了,討厭,還得她來幫他給醫生舅舅討教到底該怎麽辦。

柳清葉已經在那邊笑得滿地打滾了:“悅、悅菱……哈哈……你……你跟他說……讓他再忍二十幾天,就沒事了……哈哈哈……”

“可、可是……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不想……”悅菱已經要羞死了。

誰知道柳醫生一點也不顧及人家的感受,還在那邊唉喲喲的:“唉喲笑得我的肚子,好痛……實在沒辦法,你就讓他速戰速決吧,隻要他夠快,應該能在痛之前解決問題的。噗……不過他肯定不願意那麽快了……再說誰能那麽快就……哈哈哈……”他啪啪地拍著自己的大腿。

悅菱滿頭黑線。

醫生舅舅,你有必要這麽開心嗎?

掛斷電話,瑜顏墨躺在地上,身子明顯已經放鬆了。

“好點了嗎?”悅菱急忙上前,輕言細語地問候。

瑜顏墨冷著臉看著地毯:“不需要你的關心。”往常,她這樣噓寒問暖,他會覺得感動,覺得開心。可是今天,他隻覺得諷刺。任何人,任何生物,哪怕是街邊一隻流浪貓狗生病了,大概她都會這麽關懷吧。

她關心他,隻是因為她善良,而不是因為她愛他。

生平第一次,恨她會這麽善良。

他寧願她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像以前那些總想攀上他的虛榮勢利的女人那樣,隻要有和他在一起的機會,世間其他男人她們都會不屑一顧。

隻要能讓他獨占她,隻要能讓她眼裏隻有他,他不在乎她是什麽樣的人。

“你幹嘛這樣啊?”她輕輕推了推他,有些委屈地,“你不要生氣了,我已經問了醫生舅舅了,他說你難受的話,隻要快一點解決掉就行了,你放心,下次你難受,我會配合你的,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瑜顏墨臉色凍成冰,眼神看向她:“如果藍絕隕也是這樣呢?”

“啊?”

“如果藍絕隕也是難受,需要你去做那些事呢?你去不去?”問這種話,好比在自己的心上插刀,但他必須問,哪怕這個問題本身就已經讓他鮮血淋漓。

“開什麽玩笑!”她有點生氣了,“絕隕根本還是個小孩子,你這醋也吃得太沒道理了吧!”

“如果他不是小孩子呢?”他恨著她,逼著她,她的回答,讓他怒火中燒,她根本就是在逃避這個問題,“如果他和我一樣,對你有需求呢?”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悅菱終於生氣了,她直起了身子,聲音也大了起來,因為激動臉更紅了,“原來你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真沒想到,你居然這樣看我……”

她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她是下了好大決心,才認定自己是屬於他的,才認定自己是依戀他的,才決定讓他做自己肚子裏寶寶的爸比。為了到他身邊來,為了不讓壞人利用她要挾他,她不顧懷著身孕從三樓爬樹逃走,也不顧絕隕當時叫得多淒慘。

絕隕是因為她的選擇和她的狠心才會跳樓的,她怎麽可能置之不管呢?

可是,他居然認為她可以隨便去和別人做那種羞於啟齒的事,這樣踐踏她的尊嚴和愛。

“我討厭你!”她含著淚,恨恨地對他說了這句話,她站起來,朝浴室走去。嘭的拉上門,把自己反鎖在了裏麵。

瑜顏墨呆呆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

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雖然,看她哭,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和問話有點過分;可是,她會生氣,會斥責他,否定他的想法,他又覺得……有點開心?

“悅菱,開門了。”瑜大公子從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這種賤骨頭,把人弄哭了,然後又軟言軟語去求饒。

裏麵隻有低低的嗚咽聲,聽著讓他那樣難受。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讓她哭。他和她在一起,就隻是想著要她快樂,也要自己快樂,他隻想擁著她歡笑而已。

她這樣哭,讓他覺得自己有些手足無措。

在她之前,他從未交往過任何女人,也根本就想過自己總有一天是需要去討某個女人歡心的。他根本就沒有留意過有關愛情的任何技巧和方式。

因而每次懷著濃濃的愛意麵對她,卻總要化成傷人的刀子。

菱小姐在裏麵哭著哭著,突然沒聲息了,瑜顏墨有些擔憂,拍起門來:“悅菱,悅菱你怎麽了?”

不一會兒,裏麵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就算知道她是在孕吐,他也焦急起來,扭著門把:“悅菱,你開門,快開門。”

突然,他發覺藍絕隕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旁,他掏出了一根金屬絲,稍微搗鼓了一下門鎖。

嗒——門開了。

瑜顏墨有些呆愣地看著藍絕隕走了進去,蹲下去,抱住了趴在馬桶邊嘔吐的悅菱。

“絕隕……”她緩過氣來,可憐兮兮地抱住男孩,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趴在他肩上又哭起來,“嗚——絕隕……”

瑜顏墨無聲無息地走開了。

這一刻,挫敗的感覺是那麽強烈。

他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藍少,你好。你弟弟在我這裏,要不要馬上派人來接他……”

原本,想著藍絕隕可以作為絕佳的人質握在自己手裏,可是,發覺這不過是個美妙的幻想而已。他受不了,受不了好不容易和悅菱重聚,中間卻要隔著一個其他男人。

這個男人,有讓女人愛心泛濫的自閉症,卻又在某些方麵是個天才。

他不會說話,但正因為這樣,他不會說錯話,不會讓人傷心。

當女人難過的時候,他隻會給予一個默默的懷抱——女人這種時候有且僅有需要的東西。

這種對手,比水木華堂還要可怕。他不能留他在身邊,他甚至都沒有心情讓人把他帶走軟禁起來,否則被悅菱知道,一定會跟他大吵大鬧的。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還給藍逆鱗算了。

他也不求他會感激,相反他還得感激他能帶走這個少年呢。

可是,悅菱和藍絕隕一起抱著坐在沙發上,睜大了眼:“什麽?你要把絕隕送回去?不要!”她激烈地反對。

瑜顏墨沉著臉:“理由?”

“他們會把他關起來,四道門,像關犯人似的關著他,沒有人照顧他,沒有人關心他。你知道他的寓所有多髒多亂嗎?他們根本像對待一個精神病人那樣對待他,每天吃飯的時候,就送點飯菜下來,也沒人問過他喜歡或者不喜歡。如果有人這樣對我,我會瘋掉的。”

她想起自己在瑜家頂層呆過的那一個星期。那時候,如果不是那個書房裏的書籍和等待瑜顏墨的信念在支撐著她,她早就瘋掉了。

可是瑜顏墨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他甚至連辯駁她也不屑了。他起身,站到了窗邊,不去看沙發上那一對親密擁抱的身影。

悅菱也沉默,和藍絕隕一樣的沉默。她想不通,為什麽瑜顏墨的心胸這麽狹隘。是的,看到別的女人和他親密,她也會吃醋,也會難過。可是,那些女人是帶著某種目的接近他的啊,是要從她這裏搶走他的啊。

絕隕懂什麽呢?

就算他真的很喜歡自己,但他是單純的,沒有心機的。他根本就還是個孩子而已。

更何況,他根本就無法從瑜顏墨的手中搶走她。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誰愛著她,而在於她是愛著誰的啊。這麽簡單的道理,瑜顏墨為什麽就繞不過彎呢?

……

可是……相愛的人之間容不得一絲的空隙。這樣的道理,單細胞的菱小姐同樣不懂。

因為,現在留下空隙的人,是她。

這對於全身心付出的瑜顏墨而言,是不公平的……這是不公平的,他站在窗邊,看著曼哈頓中央公園的綠蔭與湖泊,心中念念著。

悅菱,你這樣對我,是不公平的。

究竟什麽時候,你才會恢複記憶,記得當初那個陰暗潮濕的雜物房裏,你與我相守一生的誓言呢?

套房的門被敲響了。

瑜顏墨開門,麻木地看著外麵的黑衣人。他們都舉著手,任由他的保鏢搜身。

“藍少命我們來接走三少爺。”其中一個用純正的中文說。

悅菱把絕隕抱得更緊了。他們要把他帶回去了嗎?要把他重新關起來了嗎?這麽說,這今後,她是再也不能見到他了,也無法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了。

她所虧欠他的,所對不起他的一切,終究是無法還給他的了,對嗎?

“悅菱,放手。”瑜顏墨冷冷地命運,她的動作他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悅菱不想放,因為絕隕根本就不會放。

可是,黑衣人上前,取出針劑,給藍絕隕注射了一針麻醉劑。很快,他的頭耷拉了下去,手也鬆了。

他們架起了他,往門外走去。

悅菱怔怔地看著這一切,這一刻,她是多少的弱小,多麽微不足道。是的,她連自己的命運都把握不了,還妄想著做拯救別人的女超人,不覺得很可笑嗎?

門關上了,嘭的一聲,讓她猛地驚醒。

她突然站了起來,急忙從牆角拎起了那隻泰迪熊,跑了出去。

“絕隕,抱抱熊,你的抱抱熊,等等……你的……”

她站在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拖著那隻大大的、微笑的玩具。

“熊……”

電梯門已經關上了,這個世界,已經如瑜顏墨所願,又隻剩下她和他了。

她失落地拖著泰迪,往回慢慢走著。最終是這樣,連送他一個安慰的玩具也是奢望。

這時,身後,另一扇電梯的門,打開了。

戴著墨鏡的藍逆鱗,和手下走了出來……

悅菱的身後,傳來一個陰寒的聲音:“絕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