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最好的耳目

傭人也是個年輕的女人,此刻因為李姍姍的辱罵,眼睛已經紅了一圈。

“回雅小姐,是的。”她的聲音哽咽著。

雅拿起她的手,握在手中。

“你受委屈了。”她溫和且誠心地對女傭說,“姍姍如果有什麽做得過分的地方,是我做母親的沒有教導好,請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也會讓她向你道歉的。”

“謝謝,謝謝雅小姐。”女傭禁不住抹了一下眼角。

從前,姍姍小姐亂發脾氣,打罵傭人,家裏沒一個人管這種事。

老爺知道了,最多不痛不癢地說兩句,芳小姐和大少爺根本是視而不見,徐管家雖然也會安慰他們,但由於身份原因,也不便多說。

如今,雅小姐死唯一一個真正關心他們,並且很重視這件事的人。

女傭看著通情達理的雅小姐,覺得她才是這個水木家真正的主人,一個講事理,有原則的真正大家閨秀。

如果雅小姐一直好好的,或許水木家,就不會有那麽多傭人幹不下去而不得不離開了。

李姍姍拿著手機,小心地跑回了房間裏,反鎖上了門。

“你好,”和電話那邊說話,她的語氣又卑微又恭敬,“現在周圍沒人了。”

電話那邊有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好像忘記了,每天都必須向我匯報一下水木家的情況。”

“我周圍一直有人,沒來得及而已。其實隨時都想要匯報的。”李姍姍笑起來像哭一樣,但卻努力裝成很嫵媚的樣子。

那邊的男人似乎沒興趣聽她廢話:“說吧。”

李姍姍聽到這種蔑視的口氣,忍不住咬了一下牙。

“也沒什麽大事情。就是我媽媽恢複神智了,不再是瘋瘋癲癲的了。”想到這件事,李姍姍覺得不是特別痛快。

“你媽媽?”電話那邊略帶嘲諷地問道。

“就是水木雅了。”李姍姍忙解釋,“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神經正常了。”

電話那邊嗯了一下,然後又問:“水木華堂呢?”

“表哥……”李姍姍剛剛說了兩個字,突然又想起來,於是改口,“水木華堂聽說也脫離危險期了。媽……水木雅去看了他了。”

“好,你隨時盯著他們的動向,有任何消息,就向我匯報。記住,如果我發現他們有任何的行動,而沒有得到你的匯報……那麽,李姍姍小姐,你會聽到你血管爆炸的聲音……”

電話裏陰沉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而言,讓李姍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知、知道。”她牙齒打顫。

“還有,再記住一件事。水木雅隻有一個女兒,而你……不配!”

電話那邊傳來忙音。

李姍姍怔了片刻,突然爆發似的把手機嘭的一下扔到了牆角。

緊接著,她爆發似的跳起來,用腳用力踩著手機。

瑜顏墨!瑜顏墨!瑜顏墨!

每踩一腳,她就在心裏惡狠狠地咒罵著。

就在昨天,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懸崖下的時候,那個叫瑜顏墨的男人,把她抓回去,救了她的同時,卻給她的血管裏注射了一種奇怪的東西。

“你聽說過鷹眼嗎?”

在昏暗的地下室,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側臉,讓李姍姍禁不住心神搖曳。

被救的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碰上了美事,想入非非的以為瑜顏墨看上了她。

沒想到他卻用最動人的聲線,給她講了一個殘忍的故事。

“鷹眼,是美國情報部門研製出的一種微型控製器。安裝在人的心髒邊緣,不僅可以做定位追蹤,還可以在關鍵時刻引爆,用以自裁或者滅口。”

李姍姍再笨,一聽到喻顏墨這句話,也不由得發起抖來。

“你……你想……”他不會是想給她安裝這種可怕的東西,用來控製她吧。

“我不想。”他坐在陰暗交錯的角落,那種介乎於天堂和地獄的氣質,讓李姍姍第一次明白什麽叫真正的王者。

“我覺得,鷹眼太過直白而殘忍了。”瑜顏墨的手指,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地敲擊著,一下又一下,仿佛鋼琴家在敲擊著鍵盤。

就在李姍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轉過身子,從身後取過來一個小小的密碼箱。

“所以,我讓人研製了另外一種東西。比鷹眼更隱蔽,也更有效。”

李姍姍聽到這個句話,猛的又打起顫來。

密碼箱哢嚓的一聲打開,她看到了裏麵針管和針劑。

“這是一種液態的追蹤定位儀,可以和你的血液完美融合。”瑜顏墨取出了針管,從針藥瓶中取出了**,他連這樣的動作都是如此的迷人。

他端詳著針管之中透明的**:“這種液態追蹤儀一旦進入你的身體,從此就再也不可能取出來了。我隨時隨地知道你在哪裏,當然,也可以隨時按下一個鍵。姍姍小姐,你可以聽到你血液爆炸的聲音,那一定非常動聽。”

李姍姍搖著頭:“不、不……”她想要掙紮,然後身旁的人按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針紮入她的靜脈,李姍姍似乎聽到哢嚓哢嚓的聲音,一直進入自己的血管。她害怕得要瘋掉了。

隻覺得隨著這種聲音,自己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好了。”瑜顏墨親自替她注射完畢,在他看來,這是李姍姍的榮幸,“姍姍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這種定位儀是有衛星追蹤定位的。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可以清楚的知道你的位置。”

“你、你要我做什麽?”李姍姍發著抖。

“很簡單,”瑜顏墨俯視著她,“回水木家去,繼續演你的千金大小姐。”

李姍姍,孤兒院李院長的女兒。

為了阻止悅菱回水木家,或者是為了侵占水木家的財產,這對喪心病狂的母女導演了這麽一出戲。

說起來真是可笑,水木華堂明明知道悅菱是真正的千金,可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硬是隱瞞了這件事。

現在瑜顏墨知道為什麽“水木姍姍”小姐會有那麽一係列的行動了。

當初,麗晶酒店的時候,這位水木家的千金,因為程管家發現了悅菱才是真正的千金,而對她痛下殺手,並且為了隱瞞這個真相,她還誣賴黎翊是殺人凶手。

一石二鳥,確實很心狠。

而水木華堂為了自身利益,居然也縱容了她的行為,替她隱瞞了案情,任由黎翊在獄中蒙冤受害。

後來,去聽馮利欽的講壇的時候,她和悅菱一起下樓,想要趁周圍沒人的時候,故伎重演,把悅菱推下樓。

幸而那時候瑜顏墨提早上樓,讓李姍姍的詭計落了空。

後麵在馮利欽宿舍,就更好解釋了。

李姍姍和她的老媽李院長一起合計,一個在門衛那裏吸引門衛注意力,另一個悄悄潛入,製造了那起爆炸案。

這之後,大概是當時袁老師的照片讓李姍姍擔心,害怕李院長暴露會連累到她,她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這個女人……瑜顏墨看著李姍姍,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當然,瑜顏墨相信,黎翊在獄中被害,李院長所得來的籌碼,以及後來李院長住所的爆炸案,並沒有那麽簡單。

整個事件背後,還有推手。

是強大的推手。

他放走了李姍姍,讓她故意滿身是傷的在公路上求救,果然有一對路過的夫婦救了她。送她去醫院,還送她回水木家。

當然,李姍姍自由的代價,就是從此以後,成為瑜顏墨在水木家的耳目。

這枚勝利的果實,這個最好的眼線……是瑜顏墨靠著和水木華堂賭命而得來的。

“親愛的——”汽車裏,悅菱盯著路過的拉斐爾醫院,“我們路過醫生舅舅的醫院了呢。”

勞斯萊斯被送去返修了,於是悅菱和瑜顏墨坐的是一輛maybach。

ken集團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必須要瑜顏墨親自到場。原本,他可以把悅菱放在家裏。可是想到她最近都憋在家裏,大概會悶壞了,便說帶著她一起出來逛逛。

可是,路過醫院的時候,悅菱卻興奮了起來。

“琳達在醫生舅舅那裏當助手呢。”她對瑜顏墨說,“我好想去找她玩。你記得琳達嗎?就是在……”

“梅西百貨。”瑜顏墨接上了她的話。

琳達,那個鮮明特征的一個拜金女,想要忘掉可不是那麽容易。

“對啊,”悅菱撅著嘴,帶著撒嬌的聲音,“我好想去找她玩兒哦。”

“去吧。”

“什麽?”悅菱以為自己幻聽了。

瑜顏墨往車窗一靠,慵懶的眼神看著悅菱:”我給你三秒鍾時間,選擇你是否要下車,一,二……”

“停車!停車!”悅菱忙不迭地喊起來。

瑜顏墨舉著手指,在半空中轉了個圈,悅菱醒悟過來,立刻拿起墨鏡和口罩。剛剛戴上,瑜顏墨已經遞過來帽子。

“親愛的,謝謝你,謝謝你。”悅菱撲過去,給瑜顏墨一個大大的擁抱。

瑜顏墨冷著臉,冰雕一樣的麵容看不出內心有什麽樣的情緒:“記得,不能讓任何人拍到你的臉。任何時候都不可以……”

“不可以取下墨鏡和口罩,不能摘下帽子。知道了知道了,顏墨你好囉嗦哦。”悅菱嘰嘰喳喳地打斷了他,末了,還要埋汰一句。

瑜顏墨臉一陰,語帶威脅:“再說一句。”

悅菱立刻聲音轉甜:“我的顏墨最好了!”

還以為瑜顏墨一定不會準許她一個人去柳清葉那裏找琳達,沒想到他居然那麽輕易地就準許了。

瑜顏墨,偶爾也沒有那麽專製和不講道理嘛。還是蠻通情達理的。

下了車,悅菱像小鳥一樣,往醫院飛去了。

瑜顏墨從車窗裏看著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醫院大廳裏。這才拿起手機:“保護好她,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她五米範圍。”

越長時間的相處,兩個人之間越多的信任。

有時候瑜顏墨害怕抓不住她,但是每當看到她會因為自己的一點小決定而那麽開心,他就會軟下心來。隻為了,看到她燦爛的笑容……

悅菱,你知道嗎?

窗外的景物在後退,ken集團大樓出現在眼前,瑜顏墨默默闔著眼。

悅菱,你知道你在漸漸的,開始左右我的一切嗎?我的心情、我的想法、甚至是……我的靈魂……

水木家。

大宅的門口,好幾個傭人們正攔在門前,苦苦哀求著水木雅。

“雅小姐,求您了,回去吧,老爺吩咐了,您是不可以出去的……”

“為什麽?”雅握著方向盤,“全都給我讓開。難不成這十八年,你們都禁錮我慣了,現在我就連想要出去散散心都不行嗎?”

“你真的隻是散散心嗎?”

水木罡威嚴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來。

水木雅從後視鏡裏,看著水木罡坐著輪椅,慢慢地靠近。

他的臉色陰沉:“別告訴我,你不是要去見那個姓瑜的。”

水木雅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我就是要去啊,這有什麽問題?”

“我不同意。”老爺子重重地說出這幾個字。

“爸爸最專製了!”雅生氣地嚷嚷著,“我要見姍姍的父親,這有什麽問題嗎?”

“你!”水木罡聽到她居然這麽大言不慚地在所有人麵前說這種話,當即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雅還在哼哼著:“當年不準我和凱奇在一起,結果姍姍從小在孤兒院受苦,我也瘋瘋癲癲過了十八年,凱奇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都怪你都怪你!”

“小姐……”徐管家見水木罡臉色鐵青,急忙叫著水木雅。

“你也是!”水木雅指著徐管家,“你這個幫凶!快點讓開,我要去給我家姍姍找爸爸了。”

“放肆!”水木罡咳嗽了一聲,“你、你怎麽這麽不知廉恥!”

c市不知道多少人對水木家的老爺子聞風喪膽,可是唯獨他的寶貝女兒,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裏。

水木雅回瞪水木罡:“我再不知廉恥,也是你生的。有本事你把我塞回娘胎重造啊。”

她這句話一說完,立刻一踩油門,飆了出去。

“啊——”傭人們被車子突如其來的發動嚇得本能地往兩邊一躲,水木雅已經開著車衝了出去。

“哎呀!”她故作誇張地大叫著,“油門當成刹車踩了,算了算了,既然這樣,我就將錯就錯,勉為其難的出去溜達一圈吧,哈哈哈哈……”

水木罡氣得話都要說不出來了:“給、給我派人跟著她!”

這個女兒,真是被他從小慣壞了。

外表看著又乖巧又可愛,其實骨子裏住著一個小巫婆。說得好聽點是俏皮,說得難聽點,就是囂張至極。

沒辦法,這……就是最正宗的水木家的血脈。

“喂,”車子裏,水木雅一邊在夔龍路上拐著彎,一邊打著電話,“是警察廳的劉叔叔嗎?對呀,我是水木雅……你能告訴我瑜凱奇在哪家醫院躺著嗎?”

雖然瘋了十八年,但是水木雅當年也認識c市不少政要,方才,她問了一圈瑜凱奇在哪家醫院,可是沒一個人肯告訴她。

內線電話不知道為什麽,又打不出去。

水木雅一怒之下,偷了水木罡的手機,又跑到車庫開了車出來。這下,她翻到了省警察廳廳長的電話,一個電話打過去——

雅很快就知道,瑜凱奇,在c市的拉斐爾醫院。

“拉斐爾醫院,”她撇撇嘴,沒聽說過呢,那是什麽地方?她把導航設置好,“在拉斐爾的頂層……爸爸真是的,”她還不忘抱怨,“連個植物人都不準我去看看。”

拉斐爾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裏。

柳清葉正把兩團棉花塞到耳朵裏。

外麵,悅菱和琳達誇張地笑聲幾乎要把他實驗室的玻璃都震碎了。

“哈哈哈哈……”琳達笑起來簡直有如坦克碾壓,“你真的讓他跪鍵盤了?”

“沒有沒有,”菱小姐瀟灑地揮著手,“我這麽善良,怎麽可能幹那種事呀,我大度地放過他了。”

琳達笑夠了,突然聲音小了許多。

“喂,悅菱,問你一個隱私的問題。”

“你說。”悅菱一看到琳達八卦的樣子,立刻支著耳朵過去了。

琳達沉住氣,一字一頓地問:“我以前,聽他們說,你們家的那位……不能幹那種事……”

她不說了,看著悅菱,一臉詢問的樣子。

菱小姐裝傻:“什麽事呀?”

“就是那種事呀。”琳達的聲音著急起來。

“哪種事呀?”菱小姐裝無辜的模樣,連瑜大公子都能欺騙。

“那種事呀!”

悅菱板著臉轉過頭去:“不懂你在說什麽。”

“就是圈圈啾啾的事!”琳達喊起來。

“什麽跟什麽?”菱小姐瞪眼,“你學什麽鳥叫?”

琳達張大了嘴:“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麽?”

“什麽呀……”菱小姐決定裝傻到底。

琳達倒吸一口冷氣。

“天哪,原來是真的,是真的……冷靜……冷靜……”她深呼吸,“琳達你要冷靜……”她拍著自己的額頭和自己的臉,“大新聞,大新聞……不行,冷靜不了……這個新聞要是賣出去,我能狠撈一筆了。”

悅菱看著喃喃自語個不停的琳達:“什麽新聞啊?”

“你們家的!”琳達神經質地指著悅菱,“你們家的那位,不能幹造人的事,對不對?”

“造人……還造船呢。”悅菱斜瞅著琳達。

正在這時候,一個助手從實驗室轉頭出來:“琳達,柳醫生讓你進去一下,有個滴管測試需要你幫忙。”

“我去忙了。”琳達握住了悅菱的手,重重地搖了兩下,“悅菱,保重了!”

突然之間,琳達也沒那麽羨慕悅菱了。

雖然說跟了瑜顏墨那麽俊美如天神的男子,又富可敵國,但是……不能做那種事,那可得是人生多大的一筆損失啊。

“嗯,”悅菱笑著點頭,把口罩和墨鏡又戴上了,“我也去花園裏逛逛玩,這樣有益於我肚子裏的寶寶健康成長。”

她說著,就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什……什麽?”琳達的嘴又張大了,她指著悅菱的背影,“你……你……好哇小菱你個壞東西!”

琳達張牙舞爪地撲上來,“你現在也學會騙人了對不對?”

悅菱笑起來,趕緊地往外跑去。

“站住!”琳達指著她,追了出去,也不顧身後助手不停的喊她去幫忙,“小菱你給我站住,你不是懷孕了嗎,還敢跑。”

悅菱一邊笑著一邊後退:“對呀,我是懷寶寶了,可是我聽不懂琳達在說什麽呀?什麽大賺一筆的新聞啊?”

琳達氣得叉腰:“好!哼,你懷孕的事情一樣可以賣大價錢。是到我發財的日子了。”

悅菱做個鬼臉:“那你拿去賣啊,看哪家敢報道?”

她懷孕的事情,其實許多家媒體都知道了,之所以不敢大張旗鼓地爆出來,隻敢小範圍傳播,自然是出於瑜大公子的鐵腕。

悅菱一直後退著,突然間,看到琳達的臉色一變。

“小心!”琳達喊起來。

悅菱一不小心,碰到了身後過來的一個護士。

“哎呀!”護士手裏的推車被她撞到,可是卻急忙丟掉了車子,拉住了悅菱。這位小姐,護士是知道的,應該是柳院長的親戚,也是那位傳說中瑜大公子的未婚妻。

“你這個冒失鬼!”琳達也忙跑上前來,扶住悅菱。

“對不起對不起。”悅菱卻忙著給護士道歉,“把你的東西撞翻了,我幫你收拾吧?”

“不用不用。”護士已經蹲下去自己收拾起來。

悅菱看著車子裏的東西,都是寫醫藥瓶瓶罐罐的,不由得好奇:“頂層也有病人嗎?”按理說,這裏是柳清葉的辦公區域,不會有病人住在這裏吧。

護士一時沒過腦子,爽快地回答:“有啊,有一位柳醫生的遠親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