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疼痛與渴望的衝撞
瑜顏墨被悅菱猛的推開,他隻是怔了一下,又伸出了手,條件反射地想要抱住她。她現在就在他的眼前,他的理智已經崩潰,他隻知道自己比沒有見到她更加難受,從身體到靈魂都因為相隔咫尺卻沒有融合而痛苦萬分。
可是悅菱擋住了他的手。
“瑜顏墨,我要聽解釋。”她壓下心頭湧起的激動和情感,用最最正常的聲音問他。
嘭的一聲,她重新被瑜顏墨壓在了牆上。
“這裏就是解釋!”此刻的瑜顏墨,根本沒有辦法和她順暢的交談,他隻能用他的堅硬去回答她。
“不!”悅菱避開他火熱的吻,“瑜顏墨,難道你感興趣的就隻有我的身體?難道三年了,你一句話都沒有要對我說的?”
“你要聽什麽?”瑜顏墨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頜,把她的臉強行扳了過來,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後才喘著氣離開,“你是不是想聽我說,我這三年來,沒有碰過任何其他的女人,隻能靠著夢到你去解決需要,如果你要聽的是這種話,那麽我告訴你,就是這樣!”
“你瘋了嗎?”悅菱無法想象為什麽男人的腦子裏除了那種事還是那種事,她雖然也想念他的懷抱,常常回味躺在他手臂中幸福的感覺,可是她覺得靈魂上的溝通要比身體還要重要一點。
她現在需要安全感,需要和他促膝交談。她理想中的重逢,是他們依偎在一起,相互講述這三年來的經曆。
她相信瑜顏墨會告訴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關於他為什麽要娶別的女人。她可以諒解他的,因為他以為她死了,而寶寶又需要新的媽咪照顧,她都可以諒解的。
隻要她現在回來,他會義無反顧地回到她的身邊,承認她依然是寶寶唯一的媽咪,是他唯一的妻子,她都會原諒他的,不會去管雅太後說些什麽。
可是,她要的不是現在這樣,不是一句話都沒有,他就要撕掉她的衣服,把她從頭到腳都粉碎一遍。
這樣的重逢,讓她感覺不到他的尊重。
“你這三年又是怎麽渡過的?”突然之間,瑜顏墨問出了她想要聽的話,可是語氣和意味,卻完全不是她所期待的。
她能看到他眼裏燃燒著妒忌的火焰,帶著一種幾近扭曲的嘲諷:“你該不會是有了很多男人,多到連我長什麽樣都不記得了吧?”
“你在胡說些什麽!”悅菱驚呼道,她真不敢相信,瑜顏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可是瑜顏墨把她牢牢壓在牆上,他熾熱的呼吸碰觸著她的臉頰。
“如果不是那樣,你為什麽整整三年都不回來?你身為母親,居然可以拋下自己年幼的孩子,難道不是因為在外麵另結姻緣?”
“說!”他一邊說出這種羞辱的語言,一邊撫摸著她的身體,“外麵的男人是什麽樣的?你是不是也給他生了孩子?”
悅菱睜大了震驚的眼。
她確實是要來告訴瑜顏墨這三年她都是怎麽渡過的。可是他用這種方式來問她,帶著滿滿地不信任和羞辱,隻讓她感到難過和憤怒。尤其是現在,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在這樣羞辱她的同時,依然想要立刻侵占她。
“你有什麽資格問我!”她終於忍無可忍了,對著他叫喊起來,“你一個已經挽著別的女人進教堂的男人!你有什麽資格過問我的事!”
媽媽說的對,瑜顏墨就是這樣的男人。
他根本就不是因為愛她才會變得這樣,他根本就是這樣的男人,隻是恰好她是他所需要的而已。
她就不該想著好好的來和他說話,他滿腦子除了那種事,根本就沒想過其它的問題。比如王家的女兒接下來要怎麽辦?還有他對於她,對於她的家族都欠缺一個交代。
可是瑜顏墨想得多簡單啊,他隻是想要她,要了她以後,其它的事都不重要。他根本就不知道她這三年,在孤島上,過得有多苦多擔驚受怕,如果沒有京的庇護,或許她真的會有很多男人,還會生下許多混血兒。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叩響了。
瑜顏墨的眼神頓時變得凶惡起來,他正要開口問,悅菱突然趁此機會推開了他,她一下子衝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外的女人一看到她,頓時愣了愣。
然而,她很快又笑起來,她繞開悅菱,走了進來。
悅菱見她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有一杯咖啡,而她的穿著又是職業裙裝,猜想她是瑜顏墨的秘書。
她看向瑜顏墨。
隻見他從秘書進來開始,就轉過了身,徑直踏上前方的台階,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秘書甜甜地笑著:“瑜總,這是您每天早上的咖啡。”
瑜顏墨每天過來都會喝一杯咖啡,這是慣例。所以秘書隻是按照他的習慣送咖啡過來了。
瑜顏墨一直背對著秘書,他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麽大的情緒波動,帶著一貫的冷調:“今天頂層所有的員工都放假,立刻離開公司。”
“什麽?”秘書以為自己沒聽清他說什麽。
瑜顏墨頓時回過頭來,他血紅的眼,嚇得秘書往後一退:“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秘書連忙倉皇地搖頭。
“三分鍾之後,誰還在這裏,”瑜顏墨突然從抽屜裏摸出一把銀色的手槍,放到了桌上,“我就讓誰的腦袋開花!”
“是、是的。”秘書嚇得腳步不停地跑了出去。
悅菱看著秘書出去,她也急忙想要跟著出去。
可是瑜顏墨的聲音從後麵冷冷地傳來:“水木悅菱,你要是敢再跨一步,我就讓小麥和小菱從此真的沒有母親。”
悅菱回過頭來。
她看到他對自己舉著槍。
真可笑……
她一大清早的過來,就是為了讓他這樣對待的。
她還記得前天他為了追上自己,跑到整個人虛脫,跑到跪在地上嘔吐,為了追上她,他去攔車,闖紅燈,撞壞她家大門。
她那時候心裏還滿是內疚和感動。
沒想到今早上過來,卻是這麽一番景象。
瑜顏墨到底有沒有認真想過他們之間到底要如何繼續?他七點過就急匆匆地趕到公司,難道都沒想過重逢之後他們之間要說些什麽嗎?
三年過去了……他比起從前,簡直變本加厲。
悅菱覺得自己在小島的三年,與世隔絕,卻在慢慢的修養和完善自己。而瑜顏墨的這三年,卻仿佛過得殘缺不堪。
若說分離的痛苦和無法忍受的相思,他們兩人都應該共同經曆過。
可是悅菱覺得,她走了過來,變得自我和完整。瑜顏墨卻還停留在那份痛苦的碎片中,沒有脫將出來。
“今天我們不適合交談,改天再約吧……”她淡淡地說,沒有理會他的槍口,如果他真的舍得對她開槍,那她也無話可說。
悅菱不怕死。也不怕以什麽樣的方式去死。
所以瑜顏墨的威脅,對於她而言什麽也不算。
瑜顏墨什麽也沒說,他隻是舉著槍,眼中慢慢滲出一種哀傷。
他和她之間,從前就存在某種裂痕,如今隻是這份裂痕更加大了而已。或許,他一直都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麽,但是他想要的從來都那麽簡單。
他承認他此刻對於她,身體上的需要勝過了精神上的需要。
可是,難道不正是因為精神上的需求,才會有身體上的反應。瑜顏墨不明白為什麽悅菱的兩者可以完好的分開。
或許,他會愛上一個水木家的女孩,就如他的叔父會愛上水木雅一樣,注定是悲劇收場。
“我沒有想過要真正娶那個女人。”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他覺得自己可以些許冷靜一些,“悅菱,除了你我不會真正娶任何女人。”
悅菱低著頭,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我也沒有過其它男人,”她回過頭來,他願意好好說話,她也會好好說,“不過今天你的行為和話語都傷害了我……”她默默地,眼淚悄然落下來,“比你娶別的女人還要傷害我。”
“瑜顏墨,”她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你從來都不信任我。”
她說完這句話,邁出了腳步。
“悅菱!”瑜顏墨大喊道。
可以悅菱隻淡淡地說:“如果你明天能冷靜下來,我們再約一個地方好好說話吧。”
她的腳步很輕,輕到幾乎聽不到她是如何離開的。
瑜顏墨一直舉著槍,對著她的背影……然而她用背影告訴他,如果他願意,那麽盡可打死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外麵。
瑜顏墨才頹然地放下了槍,他往背椅上一坐,幾乎算是跌落。他怔怔地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咖啡,突然一把抓起,以一種飲酒的姿態幾乎喝盡。
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絲毫沒有感覺到咖啡的苦和燙。
他的心中一片冰涼,再熱的東西也溫暖不了。
悅菱來了,可是他沒有抓住她,這種煩悶和痛苦,讓他無法言喻。
更彷徨的是,她變了……
她變得不再聽話了,不再容易被擺弄了,他失去了從前對於她的控製權。她不再是他臥房裏那個珍藏的小寶貝,隨著他的喜好和要求去應承。
突然間,房間的門被輕輕叩響了。
瑜顏墨幾乎帶著一種狂喜的眼神抬起頭來,他以為悅菱又回來了。
可是他剛剛看到門口站著的女人,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還帶著一種憤怒。
“你來幹什麽?”他冷然看著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王欣蕊。
王欣蕊今天顯然精心打扮過,她帶著一種嫵媚的笑朝瑜顏墨走過來。
“顏墨,發生什麽事了?今天員工都不上班嗎?我一路過來,一個人都沒看到呢。”她搖曳著腰肢走了過來。
瑜顏墨的手搭到了手槍上。
他現在幾乎有衝動立刻一槍崩了王欣蕊這個女人。
要不是她,他和悅菱之間也不會有這麽大的誤會。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他現在已經要把她碎屍萬段。
王欣蕊看到了瑜顏墨眼中的殺氣和手下的槍。
但是她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笑得來風情萬種。
“顏墨,”她靠近了他,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地淡香,“其實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做你的妻子。如果你不能給我名分,那也無所謂……我隻是想要做你的女人而已。”
她說著,雙手搭在了瑜顏墨的肩上。
瑜顏墨的眼角危險地眯了起來。
“拿開。”他冷聲警告道。
可是沒想到,往常遇到他這樣的眼神,王欣蕊都會害怕地縮手,此刻,她卻大膽地靠近了他,一雙柔軟的波濤就在他的後背摩挲著。
“顏墨,我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很辛苦,”她的手在無意間撫摸著他的胸膛,香氣襲人,“其實我隻是心疼你,不想你一個人過得這麽苦,我隻想陪著你而已,你就不要再拒絕我了……”
說著,她的手漸漸往下,竟然摸到了他的大腿上。
瑜顏墨的身子幾乎是無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突然間,他覺得身體裏升起了一團火,一種難以名狀的燥熱襲上了他的心頭。他突然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把身邊的女人抓住,按在桌子上。
她此刻身上的香氣,她的呼吸,還有她碰觸他的每一個地方,都變得這麽敏感,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王欣蕊正想朝他某處撫摸的手。
“顏墨……”王欣蕊的眼中顯出驚喜的神色,同時又暗藏著一分得意。
昨天,水木雅的出現讓她徹底感覺到了威脅。於是她重金買通了瑜顏墨的秘書,在他的咖啡裏下了藥。
這種藥,藥效非常猛勁,本來是準備留著等蜜月的時候給瑜顏墨用的。
王欣蕊讓人偷偷試驗過,用了它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顏墨……人家好像要……”王欣蕊原本就穿了一身輕薄的裙子,此時故意把肩帶拉了下來。她渾圓的肩頭,還有鮮豔的紅唇,似乎和瑜顏墨渴望中的某個女人在重合。
他突然抓住了她,將她一下子按在了辦公桌上。
王欣蕊已經迫不及待了,她扯著自己的裙子,故意擺出撩人的姿態:“顏墨……快點,人家等不及了……”
瑜顏墨的手慢慢放了下來,王欣蕊也迷醉般的閉上了眼。
可是,就在她期待著瑜顏墨會吻她的時候,一個冰冷的槍口,抵住了她的下巴。
瑜顏墨冰冷地聲音隨之傳來:“你在我的咖啡裏放了什麽?”
王欣蕊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上方的瑜顏墨。她能看得出,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渾濁,呼吸也十分的急促,可是他握著槍的手,卻是那麽堅毅。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王欣蕊,不要逼我殺了你!”
槍口抵在咽喉的感覺讓王欣蕊驚恐,她鬧過好幾次自殺,不過都是做的假戲,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哪裏真的被這樣威脅過。當即嚇得花容失色。
她結結巴巴地說:“顏、顏墨……沒有……你不要誤會了……”
瑜顏墨隻咬著牙:“滾!我數到三,如果你還沒有出去,我就一槍打死你!”
說完這句話,他扼住了她的咽喉,把她狠狠地擲到地上。
“一!”他果然開始數數。
王欣蕊顧不上喉嚨劇痛,嚇得跌跌撞撞往門外跑。
剛剛跑到門口,瑜顏墨已經數到了三。
嘭的一聲巨大的槍響,子彈打在門框上,恰好是王欣蕊的身旁。
王欣蕊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尖叫,幾乎是抱著頭往外麵爬滾著逃走。
槍從瑜顏墨的手裏掉在了地上……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王欣蕊,這個女人,居然敢在他的咖啡裏做手腳。可是他現在實在難以集中精力,所以子彈竟然打偏了。
瑜顏墨現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藥物正在摧毀他的理智。
他痛恨自己沒有殺得掉王欣蕊。因為他不敢保證,如果她這會兒又返回過來的話,他還能不能這麽意誌堅定地趕她離開或者殺掉她。
這三年來,他自認為自己忍過最難熬的寂寞,再焚身的時刻也可以控製住。可是現在,他已經要屈服在這種藥物的效力下。
他幾乎帶著一種亡命的跌撞,衝到浴室裏,往自己的嘴裏灌著冷水,然後打開花灑,仍由涼水澆透自己的身體。
可是沒有用。
他現在幾乎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他現在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人可以拯救他,否則他就要全身爆裂死去。
其中一個是悅菱,另一個就是柳清葉。
瑜顏墨重新衝回了辦公室,他神誌不清地拉開抽屜,摸出一把小匕首,朝著自己的大腿紮了下去。
清楚的疼痛感傳來,瑜顏墨覺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他急忙抓起電話,想要撥打柳清葉的電話。按了半天,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接通,就對著那邊吼道:“柳清葉,馬上給我送解藥過來!”
剛剛吼完這句話,他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驚叫。
瑜顏墨抬起眼,這一刻,他見到此刻最需要見到的人。
竟然是悅菱。
不知道為什麽,她又回來了。
“你怎麽了!”她看到他手上的鮮血,也看到他可怕的模樣,他的眼眸,就像是高燒的病人一樣,黑得見不到絲毫的光澤。
悅菱衝了過來,她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樣子嚇得她幾乎要哭起來:“顏墨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瑜顏墨隻是死死抓著她的手,他說不出話來。他用力拉扯著她的手臂,如果他們之間不是還相隔這一個桌角,他已經把她緊緊抱住了。
藥物所帶來的刺激和腿上傳來的劇痛交織在一起,令他幾近崩潰。
“你受傷了……”悅菱已經看到了他腿上的匕首,由於他此刻的脈搏跳得飛快,鮮血在不斷的湧出來。
“哪裏有急救箱,”悅菱急的跺腳,“顏墨,你告訴我哪裏有急救箱,你說話啊……”
她原本已經要走了,可是這頂層十分大,她不小心走了岔路,等繞到電梯那裏的時候,恰好聽到了槍響。
悅菱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立即衝了回來。恰好因為不熟路,和王欣蕊錯開了。
此時,她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六神無主了。
她才走了一小會兒,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瑜顏墨總算在悅菱的問話中理清了一點神智,他指著辦公桌下麵,聲音沙啞地:“那裏……”
悅菱忙取出了急救箱。
“你坐著,往後麵仰一點,”她溫柔地吩咐他,“不要動,我替你處理傷口。”
她的話像是是神奇的安撫作用,令他心頭的燥熱稍稍平靜了一些。
悅菱用剪刀剪開了傷口周圍的布料。她看著那把匕首,一咬牙,狠心把它拔了出來。
熱血立刻濺了出來,悅菱趕忙用紗布捂住。她拿起一瓶標注了消毒字樣的藥水,這個急救箱裏的藥物一看就是出自柳清葉之手,悅菱把藥水倒在紗布上,輕輕地給瑜顏墨清洗傷口。
她感覺到他劇烈的顫抖起來。
“很痛嗎?”她無比擔心地問他,“你忍忍,我很快就給你上藥……”
“悅菱……”瑜顏墨虛弱而嘶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上來,抱住我,快,抱住我……”
消毒液衝刷著傷口,帶來撕裂般的痛。這種痛和身體裏的火焰強烈的衝撞著,讓他迫切地想要擁她在懷,似乎隻有立即把自己和她融合在一起,才能消除這種難忍的折磨。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在他的傷口周圍輕拂著,這種輕柔的呼吸幾乎要讓他瘋掉了,比以往強過萬倍的衝動在升騰著。
“我……馬上……”悅菱現在全神貫注都在他的傷口上。匕首雖然小,但十分鋒利,幾乎刺到了他的腿骨上。她敷衍地回答著他,急匆匆地把另一種粉劑的藥均勻地撒在瑜顏墨的傷口上,她看到上麵寫得外用療傷。
沒想到她剛剛把藥粉倒上,瑜顏墨“啊”的一聲大叫,就從椅子上翻滾到了地上。
“你怎麽了!”悅菱嚇得手足無措,她該不會是用錯了藥吧。
瑜顏墨全身都匍匐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著,他緊咬著牙,額上滲透出細密的汗水。
“很痛嗎?顏墨,對不起,對不起……”悅菱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她隻能流著眼淚,從後麵輕輕扶住他。
柳清葉的藥,一向是效果越好,副作用越明顯,這種外用療傷的藥,止血和愈合都有奇效,但就是能把人痛得昏死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瑜顏墨才從這種劇痛的抽搐之中平複了一點。
“我好很多了。”他很輕聲地朝著地麵,並不回過頭來看悅菱,“你先走吧……”
“我……”悅菱聽他竟然讓自己離開,心裏不知是什麽感覺,“我再等等……等你情況好一點再走……”
“你還是要走……”她的話剛落,瑜顏墨就這樣回她道,輕聲的,但帶著無限的失落。
“啊?”悅菱沒聽清他說什麽。
可是瑜顏墨卻隻是輕微地搖了一下頭。
柳清葉的外傷藥,簡直有包治百病的效果。就這麽一痛,奔死一般,什麽激晴**全都痛沒了。
悅菱看著瑜顏墨似乎好了一些,她把他扶起來,依然坐在地上,背卻靠著辦公桌。
她站起了,就這麽一鬧騰,她覺得全身都跟散了架一般,又熱又口渴。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桌上那杯咖啡,順手就拿起來,走到一旁的飲水機旁,往裏麵再添了一點水,衝淡了一些。
她回過頭來,一邊喝了一大口淡淡的咖啡,一邊朝瑜顏墨走過去。
“你要不要喝點咖啡?”她問他。
瑜顏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麽,等看清她手裏的咖啡杯時,神色不由一變。
“等等!”他喝她道,“不要喝那個!”
悅菱已經又喝了一口,她大清早就被瑜狄夜拉過來,水也沒喝,早飯也沒吃,早就又渴又餓了。就這麽兩口,她把餘下的咖啡都喝光了。
聽到瑜顏墨吼她,她隻愣了愣。
“小氣鬼,”她嘟囔著,“不就喝你點咖啡嘛,我再給你倒一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