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禍端

唐寶珠怔愣了那麽一瞬,雖然已經開始喜歡齊墨了,可是還是無法理解齊墨和以前那個傻唐寶珠的愛,對著齊墨也隻是懵懵懂懂,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齊墨是為了以前那個很傻的她才喜歡她的。

覺得累了唐寶珠就先睡覺了,而齊墨卻坐在唐寶珠的麵前靜靜的看著唐寶珠,看了一會就過去輕輕的拍著。

有那麽幾天的時間,陸天宇一直很忙碌,忙的幾乎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多少,但蛟文相對的卻顯得枯燥。

而這些所謂的枯燥都要從蛟文見到了啊藥開始。

按照唐母的說法,不管是男是女,以後都是蛟文的人,這句話的含義在清楚不過來,男人女人都是你的人了,死了也都是你的鬼。

然而對蛟文而言,阿藥對他卻是有事勉強了。

唐母的話蛟文不得不聽,可如今自己都癱瘓在輪椅上了,還說什麽是不是他的人,真就是了,又能怎麽樣?

迎著徐徐微風,蛟文一邊輕輕的搓著自己的雙腿,一邊望著房間的門口,今天是唐寶珠要動手術的日子,蛟文很早就起床過來了,而身後就跟著阿藥。

如今啊藥已經和蛟文在一個房間裏住了,是唐母這麽安排的,蛟文也沒有說什麽,而且阿藥精通醫術,對中醫學有很深的造詣,唐母腿上的神經就是阿藥給接上的,雖然沒有全部康複,但是已經有了很大的成果,足見阿藥的中醫學造詣如何了。

蛟文的雙腿照理說不需要阿藥的真就,但是唐母刻意這麽的安排,自然是別有意義,蛟文知道再說什麽也沒法改變唐母的決定了,才沒有說。

蛟文向來都聽話,唐母的安排他當然會聽,但是卻沒有接受阿藥,以至於阿藥整天的找他的麻煩,連吃飯都不要他好好的吃。

蛟文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有些過頭,但是男女授受不清,睡在一張**,不是夫妻總歸是不好,更何況自己從沒有打算給阿藥什麽,當然不能就這麽的睡在一起。

惹了阿藥不高興,也是難以避免的事情,但蛟文倒是也沒有說過什麽,依舊是等在齊墨和唐寶珠的臥室門口。

“老情人在裏麵和別人恩愛,心裏不好受吧?”阿藥的嘴不好,但是心卻不壞,但蛟文的關係對唐寶珠的成見卻很深。

而蛟文最受不了的就是阿藥,總是針對唐寶珠的事情。

平時背後要是說幾句,蛟文也就算了,在唐母的麵前依仗著唐母寵著,阿藥說起話從不考慮後果,更是對誰都不放在眼裏,唐母不說什麽,但是蛟文卻極其的不舒服,而唐母卻有言在先,除了她誰都不許為難阿藥,誰要是不聽話,為難了,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蛟文也知道唐母說出這話隻不過是說說嚇唬他,但他卻不能當嚇唬的話就不在意,可卻沒想到越是不在意,阿藥就越是肆無忌憚,沒人的時候對他說也就算了,卻沒想到有人她還是不收斂。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覺得煩躁就去外麵。”蛟文說著臉色就冷了,而阿藥卻冷嗤了一聲全然的不以為意。

“說倒痛處了?”阿藥說著輕蔑的看了一眼蛟文,隨即看向了一身清逸的陸天宇。

陸天宇照理說一早不應該過來才對,他是主刀醫生,應該留在地下室裏準備,過來這裏顯然有些不合時宜。

“想不到又來了一個,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人家小夫妻恩恩愛愛的,也不知道你們跟著湊的什麽熱鬧,安的是什麽心。”阿藥說話就白了陸天宇一眼,陸天宇可是沒有蛟文那麽的好說話,向來也都是唐母麵前一套,麵後一套的人。,

老遠的就看見了阿藥和蛟文不對勁的臉色,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不等到了蛟文的麵前,阿藥又來了這麽的一出,陸天宇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還能就這麽的不聲不響麽?

“感情是有人吃不著葡萄酸了,我說怎麽大老遠就聞見一股子的醋味,感情是在這呢!”陸天宇話一出口,蛟文就撩起眼眸看向了陸天宇,這種話也就是陸天宇能說的出來,什麽事也都不放在眼裏,唐母的那電話都當飯一起吃了。

蛟文也倒是沒說什麽反倒是把阿藥氣的臉色發青,冷哼一聲轉開了臉。

“女人呢,得學著聰明點,別什麽話都不想就說,知道是醋勁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想男人想瘋了呢,狗才到處的亂咬呢。”要說陸天宇的嘴也夠毒的了,阿藥都不說話了,他還在一旁這麽的一句,阿藥的臉還能掛的住,還不找他算賬,轉身就冷冷的看向了陸天宇,要不是蛟文握著拳頭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兩個人弄不好還得動手打起來。

要說阿藥不管平時怎麽的針對唐寶珠,看著蛟文不痛快,可蛟文要是有點什麽事情,卻是極其的在乎。

整合陸天宇爭鋒相對呢,一聽見蛟文咳嗽了,馬上就低頭看了過去,伸手就在身上拿了一粒什麽東西給蛟文送到了最邊上,蛟文還抬頭看了一眼阿藥,遲疑了一下才張開嘴含進了嘴裏。

蛟文有心疾,偏偏每次一咳嗽就會時常的引起心疾,阿藥就擔心蛟文的心疾會發作,身上隨時都帶著預防的藥,而蛟文的輪椅後麵也都掛著一個暖水的瓶子,隨時隨地的給蛟文吃藥。

蛟文張開了嘴,阿藥的手已經把暖水的瓶子拿了過來,可直接就打開了,緊張的半蹲在地上把瓶蓋給蛟文擰開了。

“化了沒有?”看著蛟文一直閉著嘴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阿藥馬上就追問,蛟文這才搖了搖頭。

阿藥皺了皺秀氣的眉宇,責備道:“好好的怎麽咳嗽了,昨晚上是不是又沒蓋被子?”

“沒什麽事。”蛟文說著臉色沉了沉,對阿藥的關心不能接受。

一旁的陸天宇反倒是輕笑了一聲,笑起來邪魅而蠱惑:“你不氣他,他就不能咳嗽,你要是氣他,不過就你這張臉要是天天看,他也活不了多久就是了!”

說話陸天宇轉開了臉,阿藥剛要起來找陸天宇理論,蛟文便伸手拉了一下阿藥,倒不是想要喝水,就是像要兩個人安靜一會。

也就是這個時候齊墨抱著唐寶珠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門開的時候幾個人都看向了齊墨和唐寶珠的房間門口。

齊墨抱著唐寶珠走來,蛟文才看了一眼一旁的陸天宇,陸天宇邁步就走了過去,看著唐寶珠問:“怎麽樣,昨天晚上睡的還好麽?”

“嗯!”唐寶珠答應了一聲,朝著陸天宇笑了笑,對自己還被齊墨抱在懷裏,唐寶珠覺得有點難為情。

“一會我親自給你主刀,不用擔心,過來看看你,等醒了我第一個給你禮物。”陸天宇說著抬起手刮了下唐寶珠的鼻子,還不等看齊墨呢,阿藥就在一旁說了:“你是給一個吻啊,還是陪她看場電影啊?”

“阿藥!”蛟文的聲音極冷,把唐寶珠都給嚇得一陣心驚,馬上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蛟文,而蛟文卻臉色極其不好的看向了阿藥,雙眼的冷淡有警告不言而喻。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小心我毒瞎了你的眼睛。”阿藥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從小又跟著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人在一起生活,接觸的人本來就不多,平時也沒什麽好脾氣,遇見了蛟文開始更是處處的不順心,脾氣想當然也不能好了。

蛟文的聲音冷,她還不痛快呢,一句話就把蛟文的冷給埋沒了。

一旁的唐寶珠都給嚇得說不出話了,反倒是齊墨抱著唐寶珠邁步就朝著電梯的方向去了,完全沒理會阿藥的不滿。

“果然還是山高啊,就是沒法比!”陸天宇調侃了一句,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臉色很冷的蛟文,漆黑的眸子掃了一眼阿藥轉身就跟著齊墨過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問齊墨:“昨晚吃過東西麽?”

“沒有,水也沒喝!”齊墨說的是唐寶珠,按照陸天宇的要求,唐寶珠手術前是不允許進食的,因為要早上開始手術,所以頭天晚上就要不進食,別說是頭一天的晚上,就連早上都沒有吃,中午也沒吃,唐寶珠都有帶你暈乎了。

漆麵的兩個人很快就離開了,蛟文這才抬起頭看著阿藥說:“以後別在和我一起了,今天開始離我遠一點。”

轉身蛟文就自己轉動著輪椅走了,對阿藥已經無法再忍受了,而阿藥卻不以為意,站在原地看著蛟文去了電梯的門口。

唐寶珠到了地下室之後,陸天宇就去了換衣室裏,準備手術前的預備工作,而齊墨則是陪著唐寶珠說話。

麻醉師是陸天宇在國外請來的朋友,麻醉後唐寶珠很快就睡著了,睡著的時候齊墨還拉著唐寶珠的手,低頭在唐寶珠的耳邊低喃著什麽,之後才送唐寶珠進手術室。

整個手術的過程很複雜,但是除了陸天宇,其他的人都等在外麵,時間過去四個小時的時候唐母就在阿藥的陪同下過來了,看了眼手術室的門,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蛟文先過去打了招呼,隨後是齊墨。

幾個人坐下了唐母就坐在一旁說起了話。

“一會寶珠的父親會過來,我不想見他,跟他說我不再這裏。”唐母不想見周海鵬,但是卻不得不把周海鵬給找來,畢竟是大手術,周海鵬有權利知道唐寶珠的近況。

齊墨和蛟文都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反倒是阿藥說:“師傅這麽說,他就會信麽?”

阿藥是唐母收的關門徒弟,所以才叫唐母師傅。

“信不信和我沒關係,我不想見他。”唐母也沒什麽想要解釋的,就是坐在那裏隨口的一說,阿藥笑了笑,反倒說了:“師傅這說的可就不對了,他既然都已經回頭了,為什麽師傅不肯原諒?”

阿藥雖然已經二十五歲了,可周歲還沒有二十四歲,加上從小書讀的就不好,腦子更是古靈精怪,問出點什麽事來也不奇怪,反倒是唐母有些好笑。

“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我還能連馬都不如麽?更何況有些人根本就不會回頭,無非是心有不甘,你也記住了,男人貴在難得,要是易得要不要也沒什麽用,就像是蛟文現在對你一樣,他對你冷淡,那是因為心裏有情,你想要占據他心裏那份情的位置,就要拿出千百倍的毅力。

不要以為寶珠很幸運,寶珠能有今天全賴她的那股傻勁,有一種不屈不撓的毅力在她心裏,隻要她認準了,她就會一路走下去,不管前麵是不是千難萬險,在寶珠看來都是微不足道的,因為她有著一份信念。

你別看蛟文今天對你冷淡,如果你鑿得開他的心,得到的一定不必今天受到的委屈少。”唐母這種話說出來就跟說別人一樣,而一旁的蛟文卻看著唐母微微的斂著眼,默不作聲。

“可我聽說齊墨整天的給寶珠纏著不放,白天晚上的跟著,動不動的還強吻什麽的,可我都沒有過。”阿藥一說蛟文的臉色馬上一寒,雙眼如炬盯著阿藥,而阿藥卻完全的視若無睹,反倒是一旁的齊墨渾身有些不自在了,沒想到這些也能給人知道,他沒說就是唐寶珠說的,這那人真是是傻的無可救藥了,怎麽能什麽都跟人說。

“你沒有是你沒本事,我不讓你有了麽?”唐母說的那是一個自然,就好像這種話說出來原本就是不痛也不癢的,反倒是阿藥兩眼透亮,轉身邪邪的眼神看向了一旁臉色已經發白的蛟文。

“師傅的話你聽見了,我看你晚上還敢不敢和我分著睡了,還要去沙發上睡,告訴你睡地板也不行!”阿藥說著就坐了過去,伸手一把把蛟文的衣領就給住了過去,低頭就親了蛟文一下,用力的一把就給推開了,末了說了一句:“和那些人的也沒什麽一樣,都一個味道!”

“嗬嗬!”齊墨的臉都僵硬了,他就知道唐寶珠傻,眼前的這個看上去也不精明到哪裏去,真不虧是一個人帶出來的人,真是奇了!

要說從小的也情有可原,這後來的怎麽也一個德行,還有過這兒無不及!

齊墨先把臉給轉開了,而蛟文卻冷冷的要殺了人一樣的目光看著阿藥,而笑聲卻是來自唐母。

“行了,別耍寶了,差不多就行了,要人知道不笑話你,說的跟真的一樣,你有過男朋友麽?”唐母這邊還來興趣了,阿藥隨即說道:“看師傅說的,誰沒有幾個男朋友,你看寶珠不就這麽多,我怎麽也比寶珠強!”

“別胡說八道了,你也不怕一會把舌頭給閃了,我走了你晚上能保證自己活著麽?”唐母說笑一般,卻是在警告齊墨和蛟文,別動阿藥。

蛟文當然是明白,而齊墨擔心手術的唐寶珠,也壓根是沒有去理會阿藥,反倒是阿藥把那些以前的英雄史都給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遍。

要說阿藥的那些事情,不說還真沒有人知道,一說還真就要人吃驚不小,看著沒有齊墨他們的閱曆廣,年紀也小,可男朋友卻十個八個的說不完。

“你怎麽一個都沒有談婚論嫁的,都幹什麽了?”聽了半天唐母才問起為什麽沒結婚的事情,結果卻聽見了更有意思的事。

“我是想結婚,可我一說結了婚不許碰我,就都不幹了。”阿藥說的很認真,齊墨和蛟文卻不禁都看向了阿藥,唐母更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

“這有什麽,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不行麽?再說了誰規定了結了婚就一定要睡覺了,不睡覺我覺得坐在一起吃飯也不錯。”阿藥說的真是無比的認真了。

唐母不禁眉頭一皺,問阿藥:“你要是和蛟文結了婚,你也是這麽打算的?”

“那當然,我從來沒改變過這種想法。”阿藥馬上就回答了,唐母看向蛟文,沉吟了一會又看著阿藥問:“那你和蛟文結婚是為了什麽?”

“為了坐在一起吃飯,他長相出眾,脾氣比陸天宇好,師傅不是說陸天宇要是脾氣上來會動手麽?我想過了,您兒子就三個,一個給了寶珠,一個脾氣差會打人,當然我是打不過他,要是我能打的過我會選陸天宇,陸天宇長得比蛟文好看,我覺得更有食欲吃飯,但是我打不過他,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勉強的少吃一點飯。”阿藥的一番話要唐母半響才反應過來,而齊墨和蛟文也無不是震驚不小的看著阿藥。

齊墨第一次遇上比唐寶珠還能耍寶的人,轉身都差點沒笑出來,要不是唐寶珠還在裏麵手術,齊墨還真得笑出來!

而蛟文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這還是見到阿藥之後第一次明白過來,自己是退而求其次的產物,而不是一見鍾情。

“勉強你不是得餓的好歹?生孩子的事你不給辦了?”唐母說話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蛟文,蛟文沒說什麽,卻有些臉色不對勁。

以往一切都看的淡泊,可要是當著幾個人的麵談論自己婚娶生孩子的那些事情,多少的還是有些臉上掛不住。

“生孩子我沒想過,要是他願意可以找人替我生一個,現在的科學這麽發達,我不介意找人生。”阿藥說的頭頭是道,齊墨第一次覺得她的那個傻女人是多麽的正常,很難想想現在的女人都已經瘋狂到了這種地步,生孩子還能找人代替的,怎麽不找個人替她活著,省的她到處的撒潑耍橫了!

手術室的門上的燈突然滅了,齊墨兩步就跑了過去,門給兩個穿著粉色衣服的護士推開,齊墨馬上就去詢問:“怎麽樣了?”

“手術很成功,陸醫生請各位放心。”護士朝著齊墨笑了笑,轉身就去了一旁,唐寶珠很快給推了出來。

二次手術,不光是陸天宇一個人的事情,還有整形的一部分手術,而這部分手術唐寶珠也很重要,齊墨在病房門口見到和唐寶珠一起出來就是這些人,隨後才是陸天宇一行人,而陸天宇已經全身是汗,都給打透了。

見了麵齊墨朝著陸天宇看了一眼,深邃的目光從陸天宇的身上看著,隨即才看向推**臉色蒼白,頭上抱著紗帽的人。

唐寶珠是睡著了,齊墨看了一會馬上跟著去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病房,其他的人也隨後就跟了過去。

一行人都朝著唐寶珠的病房那裏走,阿藥扶著唐母也不忘一邊走一邊的叨嘮,唐母倒是沒什麽,反倒是蛟文看著阿藥眉頭深鎖。

陸天宇長時間的手術早已成了習慣,其實比唐寶珠還要危險的;顱內手術陸天宇都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但唐寶珠對陸天宇來說意義非凡,而陸天宇在精神處於極度緊張的同時,給神經係統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下了手術立刻就沒有了什麽力氣,一個人靠在了一旁休息。

唐母是看過了唐寶珠才發現陸天宇沒有一起跟過來的,拍了拍阿藥的手要阿藥照看蛟文,隨即唐母就離開了唐寶珠的病房。

出了門唐母一邊走一邊在走廊裏看著。

這裏不是正規的醫院,也不是什麽權威的醫療機構,而是唐母特意為了給唐寶珠做手術叫人臨時在酒店地下室裏建造的一個類似醫院的機構。

別看這地方小,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醫院裏有的東西,這裏都有,醫院裏沒有的,隻要是陸天宇能用到,能想到的也都一樣俱全。

短時間內能在酒店的地下室建造出這麽一個設施齊全的醫療機構,恐怕也就隻有唐佳怡這樣的人了。

走廊上的護士見到了唐母無不是朝著唐母很恭敬的點頭,其實她們都知道,她們被選過來做護士,都是眼前這位中年女人的原因。

隨意的擺了下手,唐母雙眼注視著走廊的盡頭,看到了正在椅子上坐著沒什麽力氣的陸天宇,腳步依舊悠然從容,卻有過微微的遲鈍。

向來陸天宇的聽力都極其的好,唐母的一個小動作,他就早早的洞察了,抬頭的時候馬上就站了起來,即便是站起來的時候沒有平時一樣生龍活虎,可還是很迅速,隻是多少的顯得有些乏力。

起身陸天宇直接朝著唐母大步的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伸手扯開了頭上的醫用消毒帽,隨手交給了一旁一直站著的護士手裏,脫掉了身上的那些看似礙事的東西。

陸天宇的裏麵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背心上都已經濕透了,出了很多的汗,連褲腰上都是深色的汗水,可朝著唐母走來卻是毫不遲疑的腳步。

唐母看著陸天宇走到了自己的麵前,一句話沒說,也沒有多餘的表情,而陸天宇卻伸手扶了唐母,嬉皮笑臉的問:“還是女兒好,您都到這時候了才想起我這個兒子來!”

聽見陸天宇的話唐母似是不經意的斜睨了一眼陸天宇,平靜如水的雙眸審視了一會陸天宇猶似三月桃花映水的俊臉,不禁輕笑了一下,轉開了臉才說:“好長時間沒和你喝酒了,陪我喝點!”

“有那麽久麽?媽說的好像是兒子很不孝敬一樣,說出去臉上無光。”陸天宇打折哈哈扶著唐母進了電梯,唐母輕笑著,看了一眼陸天宇,母子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了話。

電梯的門關上了,蛟文也給阿藥從唐寶珠的病房裏推了出來,可看兩個人的樣子,儼然是不怎麽對氣氛。

蛟文一直麵無表情,而阿藥卻笑的一臉春風得意。

齊墨一直守在唐寶珠的病床前,雖然是手術已經很成功了,但齊墨還是很擔心,甚至不敢離開唐寶珠的病房一步。

要說唐寶珠也算是磨難重重了,可就是這磨難重重的人才生來就是大富大貴的命。

齊墨守了唐寶珠一共是兩天的時間,唐寶珠中間有過一些蘇醒,但很快又把眼睛給閉上了,以至於齊墨都還來不及叫陸天宇過來,唐寶珠就昏昏沉沉的把眼睛給閉上了。

陸天宇在第二天的時候給唐寶珠做了全方位的檢查,檢查的結果很好,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唐寶珠卻遲遲沒有醒過來。

看著一直昏睡的唐寶珠齊墨總是坐立不安,第一次就已經出了事,這一次齊墨不想有個什麽意外,隻要人平平安安的醒過來,不管是那一個唐寶珠,他都肯接受,可是偏偏這天不遂人願,醒的來的那個人偏偏就不是齊墨心中惦念的那兩個人。

唐寶珠醒來的時候是下午的四點鍾左右,齊墨守在病**正看著唐寶珠沉睡的臉,而齊墨已經有兩天兩夜都沒有合過眼了。

唐寶珠覺得眼皮有些沉重,用力的睜了睜眼睛,結果一睜眼睛就看到了突然站了起來的齊墨。

“醒了?”齊墨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緊張,不確定唐寶珠會不會還睡下去,馬上按了**的召喚器,通知了陸天宇馬上過來,而唐寶珠卻看著齊墨有些羞澀的樣子,要齊墨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齊墨的臉上有過怔愣的一瞬,隨即就笑著問唐寶珠:“感覺怎麽樣?”

“很好!”唐寶珠說話清楚了,而且視線也不再模糊了,但是卻沒有想起齊墨和她以前的過往,不管是那個傻子的時代,還是那個冷淡的時代。

陸天宇趕來的時候唐寶珠正在看著齊墨,而且臉色一直都蒼白著,進門陸天宇就看出了什麽,馬上給唐寶珠做檢查,而忙忙碌碌之後,結果隻有一個,記憶庫受損,沒辦法修複,隻能等唐寶珠慢慢的恢複了。

這種消息無疑是對齊墨最大的打擊,可齊墨卻看著唐寶珠說沒事,醒了就比什麽都強。

齊墨的這種話也就是能說出來騙騙別人,自己可就難了。

經過三天的觀察期,陸天宇已經宣布唐寶珠的身體各項檢查都很正常,除了記憶庫受損嚴重,暫時沒有辦法修複之外,其他都很正常,身體雖然還有些虛弱,但也都是暫時性的,隻要好好的調理,很快就會沒事。

看著眼前所有的檢查報告,和陸天宇的手寫筆記,齊墨什麽都沒說,收拾了一下放了起來。

回去的時候齊墨一直在走廊上想,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才會失而複得得而複失的,總是得到了失去,失去可得到,是不是到最後還是要什麽都抓不住!

別管心裏是怎麽的不舒服,可齊墨卻始終保持著平靜,回去了就專心的守著唐寶珠,給唐寶珠無微不至的嗬護,隻是再多的平靜也難以平複心中的失落與惆悵,深夜的時候齊墨還是會睜開眼看一眼身旁睡著的人。

如果說一點陌生感沒有也都是說出來騙人的,但對齊墨而言對唐寶珠的愛不僅僅是愛,還有一份守候的責任。

他/她們之間雖然沒有任何的承諾,可齊墨始終覺得,沒有承諾才更要堅守下去。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已經是一個秋天過去了,初冬再一次來臨了,而唐寶珠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沒有什麽事情了,除了每天還需要用一些藥物輔助回複之外,其他和正常人一樣了。

齊墨在給唐寶珠做吃的東西,而且在考慮什麽時候回去,畢竟公司長時間的請人打理說不過去,就算是遠程能夠解決很多的問題,也始終不是長久之計,總要回去落實一些實際的事情。

正想著唐寶珠從廚房的外麵走了進來,齊墨回頭看了一眼穿的不多的人,微微的皺了皺眉,語氣有些責備:“怎麽穿的這麽少,不是去看蛟文了?”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什麽身體不知道,穿這麽少也不怕受風寒。

唐寶珠看了一眼齊墨倒是也沒什麽理會,過去就把齊墨的腰身摟住了,貼過去就問齊墨:“你愛我麽?”

唐寶珠的話很要齊墨意外,曾有過那麽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回答:“怎麽想起問這麽傻的問題了?”

“我想知道你愛不愛我,你為什麽不直接回答我?”齊墨不知道唐寶珠怎麽會突然的問起了這種問題,但心知道是和阿藥脫不了關係,不知道有事阿藥在唐寶珠的麵前嚼了什麽舌根。

“別總是聽阿藥胡說,阿藥的嘴裏根本就沒有一句實話,她的話你也能信?”齊墨還是沒有回答唐寶珠的話,而唐寶珠突然就放開了齊墨的腰,轉身就離開了廚房。

齊墨跟出去的時候唐寶珠已經換上了衣服出去了,臉上明顯的很是不高興,而且還穿了件很厚實的大一,齊墨一看就知道是鬧脾氣了,扯開了圍裙穿了件衣服就跟了出去,結果跟出去也還是晚了一步。

唐寶珠出了酒店就打了一輛車子離開,齊墨出了門也沒看到唐寶珠是坐的那一輛車子。

沒看到唐寶珠,齊墨馬上打了電話給陸天宇,叫陸天宇下來幫忙找,結果兩個人又打電話,又找的還是沒有找到唐寶珠的影子。

“怎麽回事?”找了半天沒找到人的陸天宇有些臉色難看,冷冷的看向了齊墨,儼然是個i在不悅齊墨的大意疏忽。

“寶珠問我愛不愛她,我隻是說了兩句,要她別聽阿藥的話,她就一氣之下跑出來了。”齊墨說著也有些不痛快,早知道就不該那些話了。

……

陸天宇和齊墨的那邊正到處的找著人,唐寶珠卻已經坐著車子去了大商場了。

其實唐寶珠也不是和齊墨生氣了,就是想要去買結婚紀念日的禮物,齊墨這算時間隻顧著唐寶珠的身體調理了,都把兩個人結婚的日子給忘記了,唐寶珠是故意想要嚇唬嚇唬齊墨,所以才沒說是怎麽的一回事就出門了,其實一早唐寶珠就準備好了大意和手包,就是要等出門的時候方便。

唐寶珠她也不是個傻子,齊墨對她怎麽樣她還是知道的,雖然說齊墨時常的看著她像是在想著另外的一個人,可唐寶珠覺得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個愛自己,對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有個本本分分的能陪著自己過日子的男人被什麽都重要,這能她踏實。

至於鬧了這麽一處也就是為了等禮物買回來的時候,能給齊墨一個驚喜,唐寶珠就是想要齊墨知道,他的好她都知道,也都放在心裏,而他的付出她也都懂。

要說唐寶珠的想法是不錯,可就是用錯了時間,用錯了地方。

這要是以前,這種事怎麽也都算得上是浪漫的事了,可換成了現在,可就成了要齊墨心驚膽戰的事了。

唐寶珠她是不知道,這段時間為什麽沒有要她去醫院裏,而在酒店的地下室裏給她做手術養病,即便是搬到了酒店上麵,也是這幾天的事情,齊墨沒有說,唐寶珠就沒有問,結果就是這沒說沒問要唐寶珠出了事情,也釀成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