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非同一般的秘書
上午九點三十分
《霧推理》雜誌社賀誌東辦公室
“把你們找來,主要是想商量一下,連載長篇推理小說的事。”方雲澤和葉盈藍走進後,賀誌東就道出了主題,“征稿活動也進行一段時間了,前期投稿的作品,你們也都仔細看過了,說說看法吧。”
“主編,實不相瞞,截止到目前,我沒有發現質量上乘的投稿作品,僅有兩三部還差強人意。”直爽的方雲澤很快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和雲澤有同感,”葉盈藍也隨之附和道,“想通過小說連載的方式提升《霧推理》雜誌知名度的話,這些作品的水平是遠遠達不到要求的。”
“唉,”聽了二人的話,賀誌東也歎了口氣,“我也持相同觀點。征稿活動前期情況不樂觀,對此,我頗為擔心。”
“主編,您也別太擔心,”見狀,方雲澤急忙勸道,“征稿期限還未過半,相信後期會出現精品的,這樣的情況,我們從前也經常遇到。”
“但願會有轉機,不過,為了確保小說連載盡快實行,我們還是應該兩手準備。”賀誌東說。
“主編,兩手準備是什麽意思?”方雲澤不由問。
“社長的意思是,假如征不到滿意的稿件,我們社裏要試圖自創長篇推理作品,以滿足雜誌連載需要。”賀誌東說。
“自創長篇推理作品?這……”聽了賀誌東的話,方雲澤很是驚訝,“這工作難度未免太大了吧?社長難道想讓工作人員變成作家?”
“嗬,你不必緊張,”聽了方雲澤的話,賀誌東輕笑著說,“我已經向社長推薦合適人選了。”
“合適人選?是誰?”方雲澤急忙問。
“坐在你身邊的,盈藍。”賀誌東不慌不忙地說。
“我?!”乍聽,葉盈藍驚訝萬分。
“沒錯,雲澤你難道忘了?是你不止一次地向我提過盈藍的創作天分,我也讀過盈藍在校時期的作品,文筆和構思都很不錯,有創作推理作品的天分。”賀誌東依舊笑著說。
“對呀!我怎麽也忽視盈藍這項才能了?!”此時,方雲澤也恍然大悟。
“主編,這……我怕不行的,”突然被冠以“重任”,葉盈藍不免有些擔憂,“從前隻寫過一些推理小故事,從未嚐試過長篇推理作品的寫作,怕是……”
“盈藍,你別擔心,我看人不會錯的,要相信自己,放心大膽去寫吧!再者說,離截稿日期還有一段日子,若是出現精品,你的作品自然就作為替補,因次你有充足的時間去考慮構思。另外,你負責的部分工作,我會交代給其他的工作人員去做,以減輕你的工作量。好好發揮自己的創作才華,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麵對葉盈藍的遲疑,賀誌東如此鼓勵道。
“是啊,盈藍,試著寫吧,萬一不小心成了第二個蘇越青呢!”方雲澤也同樣給出了鼓勵。
“那……好吧,我盡力。”深吸了一口氣,葉盈藍沒有再推脫。
下午三點
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小會議室
“照例,各自說說情況吧。瑛子,這次從你開始。”案情越來越深入,楊毅的會議開場白卻越來越短。
“昨天下午,我先後向孟嵐、樊冬冬及呂冰詳細了解了一些關於徐曼的情況。”許瑛開始陳述,“她們都證明,知曉蘇越青的才華遠勝於自己後,徐曼的心理的確由初始的嫉妒逐漸走向了病態的敵視。而徐曼之所以會發展成這樣,原因也是綜合的,像是從前的過分自信、本身的炫耀性格等等。今天上午,我又先後向徐曼生前的幾個朋友了解了一下情況,她們也都反映,徐曼的性格的確有些極端化傾向。值得一提的是,我還電話聯係到了徐曼所在的推理小說作家協會會長,有名的短篇推理小說作家許明浩。通過了解我發現,雖是他的協會會員,但許明浩對徐曼的評價並不高,認為她性格偏執,缺少大度,作品也是華麗有餘而縝密不足,且作品內容還深受徐曼本人性格的影響,像是《滴血玫瑰》和《黑色骷髏》這兩部代表作,都帶有強烈的病態化和極端化傾向,算不得推理小說的上乘之作。順帶,許明浩還提到了蘇越青,對她的作品,許明浩評價還是很高的,說創作水準絕對不和徐曼在一個檔次。但當我問他對死亡係列作品歸屬的看法時,許明浩明顯有所保留,說不便發表觀點。總之,我認為楊隊所說的關鍵環節並沒有缺失,徐曼正是在這種病態嫉妒心理的左右下,才會淪為被人利用的棋子!錯誤的心態也導致了她最終的悲劇。”
聽了許瑛的匯報,楊毅不免多了幾分感歎,“看來瑛子說得對,無論哪種心理的膨脹,都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楊隊,蘇越平那邊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一下。”這時,何北自覺地開口了,“整體感覺是,蘇越平一定有問題,但由於我們沒有在他與徐曼會麵後第一時間就展開調查,因此就留給了蘇越平充足的回旋餘地,使他做足了功課。”
“說具體點,蘇越平做足了哪些功課?”楊毅問。
“蘇越平是生意人,為人非常精明,徐曼一死,他立刻就開始著手消除自己與徐曼勾結的所有證據,並全部偽造成光明正大的表象。就像6月28號那天的會麵,蘇越平解釋為,徐曼為其清算欠款,並附有銀行卡和賬本為證。銀行卡且不論,但賬本的紙張和字跡經技術科鑒定後,基本認為紙張是做舊的,而上麵的字跡的存在時間也是統一的。也就是說,這三年多的賬目,其實是在幾天內集中製造出來的。這足以說明,蘇越平是個老狐狸,功課做得很足。”何北回答。
“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很可惜,僅憑這一點,我們還不能證明,這些賬目一定是蘇越平偽造的。因為從理論上講,為了便於賬目管理,將舊賬本翻新整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蘇越平完全可以不認賬。畢竟,徐曼究竟有沒有從東城音像店大量購買音像製品,隻有蘇越平心裏最清楚。賬本並不能說明什麽,也不能推翻什麽。”楊毅非常慎重地分析到。
“楊隊,您說得可一點沒錯!就是這個理兒!即便證明了賬本是翻新的,我們也拿他沒轍!蘇越平這次,可是把謊給撒圓了!”何北氣急敗壞地說。
“那蘇文軒和葉盈藍呢?提供有用線索了嗎?”楊毅追問道。
“沒有,”何北的語氣中滿是沮喪,“二人明顯是知道什麽,可就是不是真話,說辭與蘇越平出奇一致。估計他們早就串通好了,想也知道,蘇越平是蘇文軒的老子,蘇文軒再怎樣,還能出賣他親爹嗎?”
“也怪我太大意了,”此時,楊毅不免有些自責,“當初阿北發現蘇越平和徐曼秘密會麵的時候,我就該引起注意的。結果,白白錯失了機會。”
“楊隊,怎麽能怪您呢?當時發覺他們秘密會麵後,我們的注意力隻在蘇越平身上,因為他才是與本案有關的人,可誰能想到……徐曼會突遭橫禍呢?!凶手不按套路出牌,我們也防不勝防。”何北不由說到。
“不論怎麽說,案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們決不能再為自己尋找任何借口了,吸取工作經驗,努力把握工作主動權才是最重要的。”楊毅很認真地說到,“蘇越平這邊,還是不能放棄,繼續尋找線索,以求突破。接下來,輪到大光了。”
“下麵,我把掌握的林虹資料介紹一下。”聽楊毅點到自己的名字,陳可光很快說到,“林虹,34歲,不是本地人,老家在湖寧,父親是一名退休教師,母親是某紡織廠的退休工人,家庭狀況中等。林虹在湖寧本地讀了大學,文秘專業,畢業後來到玉海,應聘進了康建業的康聖集團,成為一名普通的文員。之後,林虹憑借著自己在工作和公關方麵的出色能力,在康聖節節攀升,最終成為了康建業的秘書,也是康建業最信任的人。我們都知道,康建業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公司不僅涉獵了房地產、影視、建材等敏感領域,並且,他還在黑白兩道兒之間遊刃有餘,甚至於,他可能就是玉海市最大的黑道主。而不論哪個領域,林虹都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和最倚重的人,林虹在康聖的地位,是無人可以匹敵的,包括康聖董事會的成員們,都要讓林虹三分。”
“聽起來有點懸那,康聖裏麵可是人才濟濟,工作優秀,公關出色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憑什麽林虹這個小職員就能得到康建業的特別賞識呢?難不成……兩個人關係不簡單?!”聽了陳可光對林虹的描述,何北不禁如此猜測到。
“的確有這方麵的傳言。”對何北的猜測,陳可光表示肯定,“其實也算不得傳言,算是康聖半公開的秘密了,林虹不僅是康建業的秘書,同時也是他的情人。”
“怪不得!”何北不由感歎道,“我就說嘛,沒有點特殊關係,能爬那麽高?簡直是一段傳奇了!”
“可我還是感覺,僅憑林虹的能力和與康建業的關係,還是不足以讓她獲取今天的地位。”這時,許瑛又提出了新的觀點。
“啊?這些還不夠?”何北一臉驚訝的看著許瑛。
“當然不夠。”許瑛很肯定地說,“目前你們的結論是,林虹之所以會爬到這麽高的位置,是因為她才貌雙全,工作出色且與康建業有特殊的關係,是嗎?”
“是啊!難道不對嗎?”何北還是一臉霧水。
“不完全正確。”林虹答道,“阿北,方才你也說了,康聖之中人才濟濟,出色的員工不止一個兩個。因此,才貌雙全的優秀女人,康聖根本不缺。更何況,林虹不論是姿色還是氣質,在康聖女員工中,都算不得最佳。至於和康建業的特殊關係,就更站不住腳了。說句不好聽的,全玉海市的人都曉得康建業是出了名的風流,情人一抓一大把,隨處都是,可你們見到哪個情人能和林虹相比?為什麽同是情人,待遇會如此不同呢?所以我認為,林虹之所以得到康建業的如此倚重,一定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哈!真不愧是瑛子!思維就是不一般!”聽了許瑛的話,陳可光無不佩服地說。
“難不成,林虹真的還有其他過人之處?!”何北急忙問。
“當然!”陳可光十分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