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令人生疑的報案者
“主編有什麽事?是不是你的小說要連載了?”看到返回的葉盈藍,方雲澤不由問。
“是,從九月刊開始連載。”葉盈藍無精打采地回應道。
“太好了,祝賀你。”方雲澤即刻說。
“謝謝。”淡淡回應了一句後,葉盈藍便繼續在座位上發呆。
“下班了,不去食堂嗎?”葉盈藍的態度,讓方雲澤有些尷尬,他隻好故意尋找話題。
“你先去吧,我想一個人坐會兒。”葉盈藍靜靜地說。
“盈藍,你不要總是這樣,身體會垮的。”輕歎了口氣,方雲澤不禁勸道。
“我真的吃不下。”說著,葉盈藍隻感到又要落淚。
“盈藍,不如……我再陪你去和文軒解釋一下吧,你心裏一直想著他,相信他心裏也是想著你的,不過是餘氣未消罷了,畢竟你們……”
“沒用的,”無奈打斷了方雲澤,葉盈藍終於控製不住眼淚了,“之前我特意發短信對他解釋過,告訴他,我依然愛著他,我沒有對不起他,我對他的感情一直沒有變,可他卻說……卻說……”
“文軒說什麽?”方雲澤忙問。
“他說……雖然我沒變……可他卻已經變了……讓我好自為之。”葉盈藍幽幽地說。
“他真的這麽說?!”聽來,方雲澤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是,”葉盈藍輕輕點了點頭,“什麽都不用解釋了,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我身上了,而是移情別戀,愛上了那個叫莫綺麗的女孩兒。”
“對不起……”不知該說什麽,方雲澤隻感到心裏多了幾分內疚。
“說什麽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我們都是掉進陷阱裏的人。”葉盈藍輕聲說。
“還是怪我,若是我不答應蘇文彤的邀請就好了,一切都不會發生,你和文軒也就不至於……”
“雲澤,什麽都別說了,時光不能倒流,即便能倒流,也不見得就能改變結果,或許我和他故事的結局,一開始就注定了。”葉盈藍說完,又是一滴眼淚輕輕滑落了下來。
“唉,”再次歎了一口氣,方雲澤也覺得十分難過,卻又愛莫能助。然而,就在這時,方雲澤忽然從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們身邊,似乎站著一個人!
轉身看去,他竟然看到了蘇文軒!!
“文……文軒!”方雲澤驚訝地叫出聲來。
聽到這個名字,葉盈藍知道蘇文軒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不禁全身打了一個寒顫,但卻忍住沒有回頭。
此時的蘇文軒,內心也是百感交集。
已是午休時分,偌大的辦公室早已空無一人,就隻有方雲澤在靜靜陪著自己曾經的女友。看到這一幕,蘇文軒隻感到無邊的酸澀不住地往上湧,卻無力去改變什麽。
訂婚的事商談很順利,盡管朱潔對兒子更換女友感到有些突然,但當她得知莫綺麗懷了兒子的骨肉後,便立刻點頭同意了。況且兒子又告訴她,莫綺麗改變了從前的想法,甚至願意為了生下這個孩子而選擇休學,這就更讓朱潔不可能拒絕。失去丈夫的她,幾乎感到萬念俱灰,一個未出世的小生命,還是多少能夠給她帶來寄托的。
由於蘇家與方家交情匪淺,而蘇文軒又一直瞞著母親,沒有將酒店照片事件告知她,不知情的朱潔便堅持讓方雲澤一家參與訂婚儀式。
不消說,蘇文軒此次來雜誌社,便是奉母之命向方雲澤遞送請柬的,可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有另外的用意,就是用這種方式,與心愛的女孩做最後的告別。
“文軒,有事嗎?”終於,方雲澤首先開口了。
“8月29日,也就是後天下午六點,在我家附近宴賓樓舉行我與莫綺麗的訂婚儀式,今天我來,就是給你送邀請柬的。另外,伯父伯母那邊,由我媽媽親自告知。”毫無表情地說完,蘇文軒就冷冷地將手中的請柬遞到了方雲澤手上。
“你……你說什麽?!訂……訂婚?!你要與莫綺麗訂婚?!”吃驚地接過請柬,方雲澤隻感到做夢般不真實。
蘇文軒的話也一字一句無情地鑽進了葉盈藍的耳朵,瞬間,葉盈藍隻覺得心被一片片地割下來,極疼,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是,我們要訂婚了。”蘇文軒說。
“文軒!你考慮清楚了沒有?!”終於忍不住了,方雲澤不禁喊道,“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你怎麽如此輕率呢?!難道你還是不願相信我們嗎?!難道你真的放下盈藍愛上了莫綺麗嗎?!你真的決定,要與莫綺麗共度一生嗎?!”
“我……不能不娶她。”方雲澤的話讓蘇文軒如鯁在喉,但他卻無意解釋。
蘇文軒的話,讓葉盈藍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嘴唇也開始不停顫抖。
葉盈藍的反應,讓方雲澤愈加著急了,“文軒!就算你不相信我,可盈藍真的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傷害她!”
“雲澤!”這時,淚流滿麵的葉盈藍終於轉過身來,表達著自己最後的決心,“他都決心不要我了,都要和別人訂婚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沒有必要這麽低聲下氣!我會好自為之的!”
“葉盈藍!”女孩兒的話頓時又把蘇文軒的情緒激了上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顛倒事實黑白!我真是佩服你,隨時隨地都能讓自己扮演成一個弱者!”
“蘇文軒!”一時間,葉盈藍同樣被激怒了,“你說得沒錯!難道我不是弱者嗎?!莫名被誤會!莫名被拋棄!幾天之內男友又要和別人訂婚!誰能說我不是一個弱者!?”
“懶得同你理論!”此時的蘇文軒,早已氣得渾身發抖,盛怒之下,他轉而無情地對方雲澤說道,“雲澤,我的訂婚儀式,熱烈歡迎你攜—女—友—參加!我會非常高興的!”
狠狠扔下這句話後,蘇文軒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看著蘇文軒的背影,方雲澤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怎麽如此冥頑不靈!真氣死我了!”
“嗬,”無奈苦笑了一聲,葉盈藍不由傷心地說,“原本以為永遠不會分開的兩個人,竟然這麽快就各自走進了兩個世界。”
下午四點
楊毅家
……
“老楊,指紋鑒定結果出來了,襲擊康建業的尖刀及繩子上的指紋,全部是喬林翰的。另外,地下室現有的許多生活用品和食物上留下的指紋,也是喬林翰的。可以斷定,在案發之前,喬林翰曾在地下室居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現場除了兩名死者的腳印外,還遺留下了另外一個人的腳印,確切地說,是女人高跟鞋的腳印,除此之外,在喬林翰的屍體上,也遺留下了一枚血指紋,而這枚血指紋,並不是喬林翰本人的。根據康建業家保姆李嫂提供的情況,康建業是與秘書林虹一起離開的,於是,我們便到了林虹住所,將現場的腳印與血指紋與林虹住所留下的痕跡進行了比對,結果是,腳印和指紋都是林虹的。因此我們分析,現場的情形應該是,進入到地下室的康建業,先是遭到了喬林翰的利器襲擊,而後被其吊死。而在康建業被害後,林虹緊接著對喬林翰下了毒手,用另一把利器刺死了他。”
“林虹?!這麽說,喬林翰之所以失蹤,原因也是被林虹藏匿在了秘密公寓的地下室。康建業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林虹,並且,很有可能就是林虹將他引到了那座秘密別墅!如此看來,康建業與喬林翰的死,都可能是林虹一手策劃的!”聽了陳東的話,楊毅立刻做出了判斷。
“最近康聖狀況頻出,多半就是內部人員惹的禍,現在看來,一直在暗地對付康建業的人,應該就是林虹!多年來,她憑借自己的姿色和能力取得了康建業的信任,也隻有她,有可能搜集到康建業那麽全麵的罪證!隻是……還不清楚林虹為何要這麽做?”一旁的許瑛忍不住插言了。
“康建業作孽太多,恨他的人隨處可找,隻是林虹高別人一籌,有本事取得他信任後,再一舉將他擊垮。”陳可光說。
“毋庸置疑,林虹是案件的關鍵人物,她現在哪裏?找到了沒有?”楊毅又問。
“還沒有,”陳東搖搖頭說,“案發之後,她就神秘消失了,到處都找不到。現局裏已發出了對林虹的通緝令,隨時準備抓捕她。”
“老陳,還有一點,我覺得很是奇怪。”這時,楊毅又發表了看法,“方才你提到,當你們趕到康建業公寓的地下車庫時,發覺人已經從車庫後門逃離了,具體去向不明。而在四十分鍾之後,局110指揮中心忽然接到報案,告知了二人被害的地點。然而,案發地點是康建業的一處秘密公寓,地點非常隱秘,很少有人知道,而公寓地下室的位置更是隱蔽,哪怕是進入公寓的人也很難找到。但是根據時間推算,報案人是在二人被害後不久就撥打了110告知了案發地點,這一點不合常理,除非……”
“老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除非報案人早已知曉了死亡事件的發生,不然的話,不可能有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現死亡現場!”陳東隨即說道。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報案人至今都沒有露麵,我難免會有如此懷疑。”楊毅說。
“活著離開死亡現場的,就隻有林虹一個人,難不成,報案人是林虹?!”何北忍不住說道。
“不,指揮中心明確說,報案人為男性,不是女人。”許瑛反駁道。
“不見得出現在死亡現場的人,才會知曉死亡事件的發生,死亡事件的策劃者,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楊毅說。
“我明白了!不僅林虹有條件報案,她的幕後指使者同樣可以!報案人,很可能就是案件的幕後元凶!”陳可光不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