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段對繼承者的剖析
上午八點三十分
《霧推理》雜誌社編輯部
“主編,這就是我的學妹,葉盈藍。”
“盈藍,這是賀主編!”
在主編辦公室裏,方雲澤鄭重地相互介紹著。
“賀主編,您好!”見到上司後,葉盈藍急忙問好。
“哦,這就是小葉啊!常聽雲澤提起你,文筆好,有才華。你的簡曆我也看過,確實很優秀啊,歡迎你來我們雜誌社工作!以後有什麽問題,就問雲澤,或是直接來找我!”賀主編的態度也很溫和。
“好,感謝賀主編抬愛!”看到未來的領導不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葉盈藍心中感到一陣欣慰。
“辦公樓後麵,就是雜誌社的公寓樓,你不是本地人,又是個女孩子,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讓雲澤和辦公室打個招呼,替你安排一間公寓。”賀主編繼續說到。?? 殺人遺囑43
“謝謝賀主編!”葉盈藍愈感溫馨了。
“以後就在一起共事了,不必客氣。”賀主編還是樂嗬嗬地說,“那好,你們去忙吧,雲澤,要幫小葉盡快熟悉一下工作。”
“好,不過主編……”方雲澤似乎還有話要說。
“雲澤,還有事嗎?”賀主編問。
“如今……蘇越青出事了,那之前策劃的,她的推理專版,也該取消了吧?”方雲澤有些沮喪地問。
“唉,”長長歎了口氣,賀主編不停地搖頭,“可惜啊,設計她的推理專版,社裏已經醞釀好久了,沒想到她竟突然出事了。也可惜了她的才華啊,絕對是推理界的一大損失。”
“的確是這樣。”方雲澤也惋惜地說到。
聽著二人的對話,一旁的葉盈藍,回憶起剛剛死去的蘇越青和蘇家人追逐遺產的畫麵,心裏又湧起陣陣心酸。當然,心酸過後,她不禁再次想到那份遺囑,籠罩在心頭的『迷』霧也愈加濃重了。
“想起當年,那屆原創推理小說大賽,參賽作品無數,可我一眼就看中了那篇《死亡陷阱》,當時還在想,寫這部小說的作者,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可誰知……”
“賀……賀主編,”忽然聽賀主編提到推理小說大賽,葉盈藍心裏不由一緊,“您參與過那屆大賽?”
“何止參與過,賀主編是推理界的老人了,那屆原創推理小說大賽,賀主編就是評委會成員之一!”方雲澤不失時機地向葉盈藍介紹到。
“是這樣啊,真佩服您,賀主編!”葉盈藍半討好似地說道。
“嗬,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賀主編謙虛地笑笑。
“賀主編,那您對徐曼有印象嗎?”距離感消除了不少,葉盈藍也變得大膽了。
“當然,她是那屆大賽的亞軍,參賽作品是《滴血玫瑰》。”賀主編熟練地答道,“客觀地說,《滴血玫瑰》也是不錯的推理作品,但與《死亡陷阱》相比,語言華麗有餘,情節構思不足,還是有差距啊!”?? 殺人遺囑43
“可……《死亡陷阱》早已被判定為是徐曼的作品了,賀主編,對此您有什麽看法嗎?”葉盈藍忍不住繼續追問。
“這……我也說不好,既然法院將《死亡陷阱》的版權判於徐曼,那必定是有依據的。可從我個人角度來講,《死亡陷阱》和《滴血玫瑰》的創作風格迥然不同,不該是出自一個人之手。”賀主編理『性』地給出了答案。
“謝謝賀主編提點。”不知該說些什麽,葉盈藍隻好恭敬回應道。
“對了,小葉提起徐曼,倒是提醒我了,”這時,賀主編忽然想到了什麽,急忙說到,“推理專版先不要撤了,畢竟前期花去了許多人力財力,就這麽夭折也可惜了。蘇越青不行了,我們可以嚐試改換他人,我看徐曼就很合適。名氣和蘇越青相當,又住在本市,並且她本人也熱衷於自我宣傳,應該不會排斥上我們的專版。這樣吧,雲澤,小葉,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找個合適的時間,先同徐曼溝通一下,看她態度如何。”
“好的,主編。”方雲澤急忙答道。
上午十一點三十分
《霧推理》雜誌社編輯部
“在想什麽?看你整個上午都在發呆。”下班時分,方雲澤不由靠近葉盈藍的辦公桌搭訕到。
“沒什麽,我初來乍到,什麽工作都『插』不上手,就隻好發呆了。”葉盈藍笑笑說。
“別遮掩了,又在想那份遺囑吧?”方雲澤向來了解葉盈藍,這次也不例外。
“我……”被方雲澤猜中,葉盈藍隻好承認了,“沒錯,一整天了,大腦從來就沒離開過那份遺囑。”
“是不是想著盡快找出真凶,得到蘇越青的遺產?”方雲澤幽默地說。
“少來了!我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嗎?我根本無心那筆遺產,隻是總覺得這件事非常怪異。”葉盈藍說到。
“邊走邊說吧,我帶你去公寓看看。”方雲澤笑著說。
“你覺得哪裏怪異?”去公寓的路上,方雲澤不由問到。
“遺囑怪異,參與繼承的人也怪異。”葉盈藍說出了心中的感受,“蘇家的人尚且不論,畢竟他們都是小生意人,又是死者蘇越青的親屬,想得到她的遺產也屬情理之中。可有些人的行為就不好解釋了,比如那個康聖實業集團的董事長,康建業,他的錢恐怕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還會在意蘇越青這千萬家產嗎?他竟然也老老實實地留下來參與繼承,這真讓人費解。”
“哈哈!”沒想到,聽了葉盈藍話,方雲澤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葉盈藍一臉不解。
“沒什麽,”見自己反應有些誇張,方雲澤急忙收斂了一下,“你的想法太過於傳統,也太拘泥於常規。”
“過於傳統?拘泥常規?什麽意思?”葉盈藍愈加疑『惑』了。
“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像康建業這種人,『性』格中最不缺少的特質是什麽?”方雲澤忽然間很是“深奧”地詢問道。
『迷』『惑』地看著方雲澤,葉盈藍無聲搖了搖頭。
“據說,康建業最初隻是玉海市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先是在文軒爺爺的協助下,靠著音像生意得了第一桶金,隨後又涉獵過諸多領域,而每次他轉換投資領域的時候,都具拓展『性』和冒險『性』,但事實證明,他每次轉變都是正確的,成功的,最終也成就了今天的玉海首富。由此說明,走到今天的康建業,一定對自己的眼光和能力積累起了高度的自信,另外,他一定還會有揮之不去的冒險情結。”
“高度的自信?冒險情結?可這兩點與繼承蘇越青的遺產有什麽關係?”至此,葉盈藍還是不懂方雲澤的意思。
“這麽說吧,我試著替康建業算上兩筆賬,一筆是經濟上的,一筆是心理上的。”方雲澤耐心解釋道,“先說經濟方麵,蘇越青的遺產足有一千萬,而一千萬的生意對康建業來說,也足以算得上一筆大生意。而得到蘇越青一千萬遺產,隻需要前往幾次公寓就可以了,前後加起來最多幾小時的時間,而康建業若想拿下一個上千萬的單子,單是與客戶談判公關的時間,也不止這些吧?所以從經濟角度講,得到這筆錢所花費的精力,對康建業而言是合算的。另外,從心理方麵說,遺產繼承的過程,能極大地滿足康建業的冒險情結,並證明自己的才智能力,即便一無所得,他也毫無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現在我真正體會到,人果然是個複雜的動物。”葉盈藍頗有心得地說到。
“這也隻是我的個人看法而已,康建業是何等人物,一般人恐怕很難琢磨透他。”方雲澤詼諧地說。
“已經不錯了。”對師兄的思考力,葉盈藍向來是欣賞的。
“你就是對康建業參與遺囑繼承感到怪異嗎?”方雲澤又問。
“不隻是他,還有一個人很奇怪,就是樊冬冬的丈夫,喬林翰。”葉盈藍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