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虛幻與現實的關聯
“再次接觸這篇遺作,我明顯感到,遺作有很濃重的自傳『性』『色』彩,女主人公葉在很多方麵都與蘇越青十分相似。”重新閱讀了遺作之後,向來對《信》敏感的許瑛第一個發表了意見,“例如,二人都有過被收養的經曆,與親人團聚後都遭遇著相處的尷尬,都有藝術追求,都有創作天分,另外,都很『性』情化,都看重感情。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二人都死於一個雨夜!死亡情境也十分相似。”
“可以肯定,蘇越青一定想借用‘葉’這個人物來暗示什麽!”何北接著說到,“並且我還發現,葉周圍的人物關係網,也和蘇越青很相似,都有同胞兄弟姐妹,有好友,有曾經的戀人。難道說,蘇越青小說裏的人物,在現實中也是有所指的?”
“有這種可能,”陳可光也忍不住開口了,“如果真有所指,‘芬’無疑是蘇越靈,至於‘伍’,有點像蘇越竟。‘荷’應該是樊冬冬,因為孟嵐之前承認過,蘇越青與樊冬冬的感情更為親密。至於‘傑’,從戀愛時段上看,明顯是喬林翰,都是校園情侶。”
“簡單把小說人物和現實人物畫上等號恐怕不合適吧?”對於陳可光的臆測,許瑛有不同意見,“小說中的情節和人物,即便有原型作為對照,也會用一種隱喻的方式表達。我認為,憑蘇越青的才華和智商,她絕不可能簡單地將現實中的人直接搬入小說中。就像大光方才說,‘芬’是蘇越靈,那‘伍’有可能是蘇越竟,也有可能是蘇越平。‘荷’也不一定是樊冬冬,或者是孟嵐,甚至是其他人。至於‘傑’,除了喬林翰外,可能還會是趙立維,甚至有沈亦楓的影子。說白了,小說中的人物就是個隱喻的複雜符號,或許是虛構的,或許是現實的,也或許是二者兼有,對這些,我們都不能確定。”
“沒錯,推敲過後,我也認為簡單的對照並不合理,”思考過後,陳可光的想法也有了些變化,“如果人物設置真是照搬了現實,那遺作的水準也值得商榷了。如此看來,遺作與現實之間的關聯,一定是複雜而隱晦的。”
“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這種複雜而隱晦的關聯,進而找到關於凶手的線索!”何北又接話道。
“我覺得,目前我們還是不要研究遺作與現實的關聯了,盡快找出遺作中的凶手,應該是一條捷徑!”許瑛又轉換了另一種思路。
“伍已經被排除了,目前,作品中出現的人物還剩芬、傑、荷、翼。”陳可光細心地數算到。
“文學青年,你一直標榜很懂推理小說,趕緊施展你的才能吧!”一旁的許瑛有些揶揄地催促道。?? 殺人遺囑91
“我直覺認為是芬。”對此,陳可光倒也不客氣,直接表達出了自己的觀點,“第一,芬出場時,形象太好,對葉這個突如其來的姐姐也過於熱情,這就符合推理小說的其中一條不成文的規則,即凶手不能像凶手。越是看來完美的人物,就越有可能是最終的凶手,芬是與這個特征相符的。第二,伍一直對葉很排斥,但後來態度卻突然轉變了,這裏有一個細節,就是伍的態度轉變前,是從芬的房間走出的,這極有可能是作品的一個暗示,伍之所以轉變態度,是因為與姐姐芬有了接觸,所以說,芬很有可能是一個陰謀的背後謀劃者。”
“說得很有道理,我也傾向於芬。”何北又『插』言了,“並且在葉被殺的那個雨夜,鄰居阿明曾看見過凶手,也聽到了葉與凶手的對話,很明顯,葉是認識凶手的。還有葉說得那句話‘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快進來!’,話語中略帶有疼惜的味道,像是對妹妹說話的語氣。”
“你的意思是,黑『色』雨衣人就是芬?”許瑛不由問。
“可能『性』很大。”何北答道,“可……如果凶手真的是芬,那蘇越青又想借此傳達怎樣的訊息呢?總不可能,蘇越靈是凶手吧?!”
“也不是不可能,”陳可光大膽推測道,“首先,蘇越青死的那天,包括助理呂冰在內,一共有六個人在公寓出現過,並有機會接觸到咖啡。而蘇越靈和吳江正是第二撥到達公寓的人,之前,蘇文軒和方雲澤喝過咖啡,而後的蘇越竟因話不投機和蘇越青產生了爭執,沒有時間接觸咖啡。因此,若蘇越青的死真是有他人做了手腳,那蘇越靈的可能『性』最大。另外,吳江被害時,蘇越靈也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
“這……這不可能吧?!”聽了陳可光的猜測,何北『露』出了一臉的驚訝,“蘇越青尚在其次,這蘇越靈總不可能害死自己的丈夫吧?並且手段還那麽殘忍?!拋除感情因素不講,她這麽做的動機又是什麽?”
“這不過是一種推測,剛才我也隻是列出了蘇越靈本身所具有的可能『性』,不代表就是事實。”陳可光繼續說到,“並且,對《信》中的凶手,除了芬之外,我還有一個懷疑對象。”
“是誰?”許瑛問。
“葉的好友,荷。”陳可光回答,“第一,她是第一個到達死亡現場的人。並且,聽到阿明的敘述後,荷立刻就聯想到葉的安危,這未免有些太快。第二,警察到達現場後,曾追問過荷到此的目的,可是荷卻是欲言又止。這些細節都說明,荷這個人不簡單。”
“可當荷看到死亡現場的那三封信時,立即就哭了起來,向葉懺悔,這一表現也足以說明,荷不會是殺死葉的人。”許瑛又發表了看法。
“那你認為,誰可能是凶手,是芬嗎?”陳可光發問道。
“我的直覺也是芬,可……還有一個人,我覺得很怪異。”許瑛說。
“怪異的人?是誰?”何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