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漫畫裏的線索 車禍

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這篇《七十八》的中心我很快就找了出來,釘子,沒錯,就是釘子,但是,我國古代記錄在冊的和傳說中各地各代不同的極刑就有上百種,而釘子作為尖銳物品中能帶來極度血腥視覺感受的物體,被不下十幾種古代酷刑所用。小說し

但是,看來看去,沒有一種與我書中的接近。在釘子對於我國古代極刑的幫助,似乎多數存在與刺入五官、刺穿手掌、或是釘入其他器官等等,並沒有什麽把人釘到牆上的刑法。

當然,大概是我此時已經處於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的極困狀態,所以導致此時自己的思考的方向就是錯誤的,這些故事都是我創作的,而不是凶手創作的,所以過程應該是他看了我的故事,去找那些對應的刑法,而不是我根據的什麽刑法而設計的故事。

也就是說,凶手很可能從這十幾種酷刑中,找出一個跟我故事最接近的,而我,必須把自己假設成他……

試了半天,毫無頭緒,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我怎麽可能是他呢?所以我根本無法猜出他現在的想法,這樣做無疑是白費功夫。

我在這篇《七十八》末尾加上了那十幾個條和釘子有關的古代極刑,然後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電腦屏幕切換出去的文件夾列表。

一眨眼,我已經恢複了十一篇靈異故事了,就差一篇了,雖然我再在創作《七十八》之前告訴自己,寫完《七十八》就休息,但是僅剩最後一篇了,不寫完我想我也休息不好的。

想到這裏,我便是把手放到了鍵盤上,但是,僅僅寫了一個開頭,用腦過量所帶來的困倦感和大腦的昏意,就以閃電的速度擊垮了我的意誌。

我腦海中此時隻剩下了一個想法:“睡一覺再寫吧,那麽拚對身體不好,寫的東西也可能會正好缺乏該有的線索”,也就是這個想法,支持著我,趴在桌上,睡了下去。

趴在桌子上睡並不會多麽舒服,加上我體力和大腦都有點透支,自然會更加影響睡眠質量,經常熬夜的人就會明白,如果他熬夜的時間接近或是超過了自己的底線,他在熬夜結束後睡覺,睡眠中會十分痛苦。

我顯然就屬於這種情況,而且我不僅僅是熬夜那麽簡單,而是沒日沒夜的一直用腦和打字,所以這種情況會更甚。

我就在輾轉的極差睡眠感覺和極深的本能睡眠中,做了一個夢:

(一)

“莎莎,這是給你買的ip6手機。”一個穿著褪色運動衫的青年,將一個盒子小心翼翼的遞給麵前那個靚麗的女孩。

女孩看了看周圍,見沒有認識的人以後,便是接過手機盒子,打開包裝,用兩隻手指撚起手機,神色淡然的把玩起來。

“喜……歡嗎?”青年問。

“我說陳東啊,你是缺心眼啊還是覺得我好糊弄啊。”女孩說完,沒好氣的把手機連同盒子塞回到青年懷裏,絲毫不擔心手機不小心摔到地上,塞到青年懷裏時,因為手不禁碰到了青年的運動服上,女孩連忙縮回手去,厭惡的拿出一包濕巾,抽出了一張在手指上猛擦。

“莎莎,這手機是正品,專賣店買的,不糊弄你。”陳東對於莎莎嫌棄的動作習以為常,語氣誠摯的說。

“嗬嗬,我又沒說是假的。”名叫莎莎的女孩子,帶著嘲諷看著陳東,接著,她從包裏掏出了一款嶄新的金色ip6手機,說道:“我這是plus版本,內存是128g的,你買的呢?是最便宜的普通版16g的,屏幕也小的多,看個電影都得悠著點,而且還是最難看最廉價的灰色。你給我買這手機是故意惹我生氣呢吧,還是拿回去給你寡婦老媽玩吧,我不稀罕。”

“莎莎,不是說我給你買手機嗎?你怎麽自己有這樣的手機?”陳東瞪著莎莎手上的新手機,有些憤怒的質問。

“呦,反而問起我來了?”莎莎笑道:“是我孫哥給我買的,怎麽,人家送我個禮物都不準?”

“就是那個一直追你的富二代?”陳東冷冷的說:“你不是答應我,拒絕他了嗎?怎麽還接受他送的禮物?!這種人對你……”

“對我沒有真感情,隻是跟我玩玩而已,是嘛?”莎莎一臉不耐煩:“你這話我聽太多次了,我本來礙於你自尊不想給你說,但是今天你拿個破手機羞辱我,我就說出來算了——他們這種人,就算跟我隻是隨便玩玩,給我的都比你一輩子給的……不,比你這種井底之蛙想想的都多。”

陳東低下了頭,他雖然早就知道莎莎變了,但是莎莎的話,卻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陳東想起了高中的時候,那個單純的女孩,在籃球場邊為自己加油,在自己自行車後座上抱著自己唱《簡單愛》,這五年過去,那個純潔的女孩子和麵前這個女孩判若兩人。

“高中時……”陳東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莎莎打斷了:“別扯高中,當時我很傻很天真好嗎,後悔死了,當時真是瞎了眼,找你這種窩囊廢,真是人生大汙點。”

陳東默不作聲,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莎莎依舊咄咄逼人:“像你這樣,自己沒能力給我買,還不讓別人給我買,就是典型的嫉妒,不說別的,我說我要ip6手機,你說你攢錢給我買,結果一攢就大半年,網上都說ip6s即將推出了,你才給我買個最便宜的版本,你說我跟著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麽未來?學學人家孫哥,說以後每處一代ip手機,就給我買一個,而且是第一時間最高配置。你。哼。”說到這裏,莎莎輕蔑的看了一眼陳東背後靠著的那輛承載者兩人共同記憶的破舊自行車,繼續說道:“雖然呢,有專家說常常騎自行車能改善血液循環,但是,我覺得我吧,寧願在在貌美的年紀死在勞斯萊斯上,也不願意在自行車上長命百歲。”

說完,莎莎轉身就走。

“吱!”莎莎走到路口的時候,一聲急刹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接著,隻聽“咚”的一聲,一個黑影落在了莎莎麵前。

(二)

“啊!”莎莎看清黑影是什麽後,嚇得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那黑影正是被後麵那輛大卡車撞飛的陳東。

此時陳東已經是渾身鮮血直噴,頭上也是少了一半的頭蓋骨,腦漿流了一地,但是正巧不巧,陳東的兩個突出的眼球,此時正看向莎莎。

莎莎從小到大根本沒在現實裏見過死人,何況死狀那麽的慘,更何況死的人在一分鍾前還在和自己說話。

莎莎捂著眼睛,動也不敢動,拚命的大哭。

不到十分鍾以後,警察找到了莎莎。

“小姐,有人告訴我們,死者在發生意外前和您產生過爭執,請問您認識死者嗎?”警察問。

莎莎剛想點頭,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頭點了一半又成了拚命的搖:“不,我不認識他,他就是個賣手機的,我不買所以就爭執了。”

警察看出莎莎沒有說實話,很是為難的歎了口氣:“小姐,人都已經死了,有什麽不快可以先撇去,最重要的是找到他的家人認領屍體,不是嗎?”

莎莎被警察說的有點心動,但想起陳東那又老又聾的母親,生怕自己會被承擔什麽責任,便是很不耐煩的說:“都說了我不認識他!”

“那不好意思了。”警察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又問:“那請問您有沒有目睹車禍發生的過程呢?司機說他是突然跳出到馬路上,才導致他來不及撒車的。”

莎莎剛想說不知道,但想起陳東之前惡心自己的事情,便是點頭,用很是肯定的口吻說:“沒錯,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這個人就不是守交通規則的人,剛才就在人行道上騎自行車,差點把我撞了。”

警察點了點頭,拿出本子做了記錄。

就在警察還要詢問什麽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路邊,車窗門打開,露出了一個黃毛青年的臉:“寶貝,怎麽了?是不是這臭警察欺負你?”

黃毛青年看著莎莎,一臉玩世不恭的說。

警察看到青年的車牌號,似乎猜到了什麽,不敢開口了。

“恩。他說我認識陳東,你告訴他,我不認識陳東,陳東就是賣手機的。”緊張之下,莎莎口不擇言,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說漏了嘴,既然不認識,又怎麽知道他叫陳東?

但是想想這個車牌號的主人,警察就算聽出什麽,也不敢說。

“聽到我寶貝的話了?我寶貝怎麽可能認識那種叫花子?再多嘴小心讓你做不下去!”車裏黃毛囂張一說,然後對莎莎說:“寶貝,上車吧。”

勞斯萊斯揚塵而去,路過那個載著陳東屍體的救護車時,莎莎心中暗暗想到:“死的好,這樣就沒人煩我了。不過陳東啊陳東,你死以前還要惡心我,有意思嗎你?!”

(三)

雖然上午陳東才慘死在自己麵前,但是從勞斯萊斯車上下來的莎莎,此時卻是伴著月色高興的哼起了小曲,似乎陳東的死對她並沒有什麽心情上的影響。

這個孫哥,真是大方啊,我說我今天受了驚嚇,需要點壓驚費來放鬆放鬆,二話不說便是從包裏掏出了幾捆人民幣給我,還說明天給我辦張附屬信用卡……包裏沉甸甸的,好久沒有在兜裏裝過那麽多錢了,上一次還是大學交學費吧。

走到單元樓內,莎莎發現這個樓道的聲控燈又出故障了,整個樓道裏漆黑一片,安靜的可怕。

“什麽破小區,衛生環境本來就差,樓道裏燈也天天換,孫哥家那麽多套房子,明天跟他說借我一套搬進去住得了。”莎莎嘟噥道,完全忘了這套房子是陳東省吃儉用給自己租下的。

莎莎租住的房子是在六樓,莎莎扶著扶手另一隻手打開手機手電向樓梯上走去,走到二層的時候,她心中突然有些發怵,這樓今天怎麽那麽安靜?

很快莎莎便鎮定了下來,那麽晚了,安靜很正常。

走到三樓時,莎莎不禁想起了陳東的死相,那一地的腦漿和那看著自己似乎帶有些許嘲諷的眼神。

莎莎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不過她很快又鎮定了下來,找我?憑什麽找我,我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第四樓,莎莎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嘎吱、嘎吱”,莎莎記得,陳東的破自行車載著自己時,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莎莎起先覺得自己時幻聽,但是又向台階走上去了兩步,發現“嘎吱、嘎吱”的聲音更清晰了。

莎莎覺得此時自己的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了,她想起以前聽別人說,如果感到有鬼在跟著你,你隻要猛的叫一聲然後一回頭,鬼就會被嚇跑。莎莎鼓足了勇氣,猛然“啊”的叫了一聲,同時回頭,黑漆漆樓梯道裏空無一物,哪有什麽妖魔鬼怪。

“哈哈哈哈,果然沒有什麽鬼,都是人編出來自己嚇自己的,都是無稽之談。”莎莎笑著自言自語,繼續向樓梯上走去。

樓道依然出奇的安靜,安靜的似乎莎莎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心跳和呼吸聲,但是到了五層樓梯口的時候,莎莎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總感覺身後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為什麽這個呼吸聲的節奏和長短那麽像——莎莎腦海中又蹦出了陳東慘死的畫麵。

莎莎再也不管不顧,三步跨做兩步的便是衝到了六樓,這時,她突然看到自己家門口,一個高大的人影,腦袋頂著牆壁,在搖晃著。

“啊啊啊!”莎莎再也忍受不住,失聲尖叫。

(四)

“神經病啊,剛才就聽到你在樓下又叫又跳的,你害我兩次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莎莎門口的燈亮了起來,原來是一個物業員在修理燈泡。

真是虛驚一場,不過感謝這一切都是虛驚,也或許是酒精產生的錯覺。

莎莎向物業員道歉,然後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回到了屋裏。

莎莎洗了個澡,百無聊賴之下,想起了孫哥交給自己的那兩捆人民幣,莎莎迫不及待的拿來了包,想要數一數,孫哥這隨便一給,究竟給了自己多少錢,這也是有學問的,因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給自己買的手機市值七千多,加上這筆錢,利用莎莎自己發明的一套公式,就能算出下次再見孫哥時,她再要多少錢,既不會讓對方肉疼,也不會讓對方看扁,或者厭煩。

但是,當莎莎把那兩捆沉甸甸的人民幣掏出來時,她的呼吸瞬間停止了,接下來,她的腦子“嗡”的一下,仿佛要炸開一般,她手上的哪是人民幣啊,分明是兩捆冥幣!

莎莎連忙給孫哥打電話,得到的回應卻是對方無人接聽。

莎莎此時看都不敢看地上的冥幣,生怕還會看到什麽變化,她此時感覺到了無比的無助,她甚至想要讓那個物業員進屋裏陪陪自己。

手機傳來了微信的提示音,她打開微信,卻是孫哥發了一個問號。

“孫哥你什麽意思啊?非要逼死我是嗎?”莎莎哽咽的哭道。

很快,她收到了孫哥的回複,可能是孫哥已經回了家的緣故,並沒有用語音回複莎莎。

“不好意思,給錯了。”

“道歉就完了嗎,你如果沒有誠意,我這就說是你把我嚇成這樣的,然後從六樓跳下去。”莎莎耍起了脾氣。

孫哥許久沒有回複,在莎莎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孫哥終於回複了微信:“我在你樓下。”

“孫哥就是比陳東有情調的多,對我也不是玩玩而已嘛。”莎莎很是雀躍,便是沒有多想,衝下了樓,物業把樓上的燈都修好了,莎莎的皮鞋此時就能帶亮整個樓道的聲控燈。

莎莎來到樓下,第一眼就看到了孫哥熟悉的勞斯萊斯,她二話不說便是打開後門坐了上去,道:“這也能拿錯?還是你看我受驚嚇成都不夠,想要嚇死我?”

前座的背影沒有說話,隻是低著個頭,就像是以前陳東被莎莎訓斥時一樣。

“我不管,你對我的精神傷害,得補償精神損失費!給我借住一套市中心的好房子吧!”

前座的背影依舊低著頭,沒有回應。

“生氣啦?我說著玩的,別當真。”莎莎覺得自己的話觸及了孫哥的底線,便是連忙改變口吻,道:“我今天受到驚嚇了,不想一個人睡。”說著,她的手伸向前座,放在孫哥的腿上,漸漸上移,口中發出充滿暗示性的挑逗話語。

“孫哥,你開空調了?怎麽身體跟沒有溫度一樣?”

“孫哥,你不是去打球了嗎?怎麽連運動褲都沒換?”

“孫哥,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套衣服,怎麽跟土鱉品味一樣?”

“孫哥,你……”

莎莎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突然覺得很是不對,她的酒在此時全部都醒了過來,她是坐勞斯萊斯回來的,此時的勞斯萊斯和她回來時完全不一樣,椅子很膈人,而且內飾都是木頭的,還有就是……

莎莎意識到了什麽,想要推開車門,但是猛然之間,車內四麵八方,突然竄出了幾根不同角度的長刺,一下子便是洞穿了莎莎的四肢。

接下來,那個“孫哥”緩緩的轉頭,卻是布滿鮮血陳東的臉,以及陳東的毫無感情的聲音:“還沒有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