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對決前的意外
心中沒有了壓力,這一晚睡得倒是挺香,當手機鬧鈴把我叫醒的時候,已經是11月25日上午7點,我還想著半夜起來問問情況呢,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我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了劉警官的號碼。
“嘟嘟。”電話響了兩聲以後,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是劉警官疲憊的聲音:“喂,海生啊,起的早,身體好些沒?”
聽到他疲憊的聲音,我就明白,昨晚他一定是在掛斷了我的電話以後,便聯係反恐布控去了,想必等著反恐布控好了,他也肯定是沒有放心得下,所以一直勞累在一線一晚上,因為我一句謊話而讓他以及那麽多人徹夜嚴查,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那個,昨晚逮到可疑人員了嗎?”我問。
“沒有,不過倒是有意外收獲。”劉警官說。
我聽到劉警官的前半句回答時,有些失望又有些放鬆,失望的是沒有把h這個罪大惡極的凶犯抓到,放鬆的是如果h沒有出手,三分之一的作案時間便是變為了二分之一,甚至連二分之一都不到,因為對於前夕一詞解釋裏,第三種釋義是極其少數一部分人的認知,我相信h他會選擇今夜行動。
但當我聽到劉警官對我回答的後半句時,頓時便是來了精神,問道:“什麽意外收獲?”
“逮住了一個境外販毒團夥。”劉警官說:“正巧他們昨晚來齊魯,碰上我們嚴查,發現神色緊張就抓了,結果連同齊魯市的一個販毒集團一鍋端了,一下子抓了足足兩百餘人,在藏毒窩點查到了六噸的毒品。現在局裏上下都很是歡欣鼓舞,因為繞來繞去,這件功勞也有我們學聖區警局一份。”
原來不是h啊,不過也沒有什麽好失望的,抓住一個特大的販毒集團,也算是功德一件了,畢竟毒品帶來的社會危害是特別大的。
而且,退一萬步也是聊勝於無,昨天我是太過著急,時間又緊迫,才想到如此下策,直到睡前,我才突然覺得我還是有些衝動了,如果昨夜一無所獲,那麽今天我再給劉警官說布控h,他不僅不可能相信我了,甚至還會對我產生懷疑,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那就好,辛苦你們了,看來我那個網友隻是一個比較極端的普通人啊。”我歎了口氣,說道。
“沒什麽好失望的,這種事沒有不是更好嗎?”聽筒裏傳來劉警官憨厚的笑聲。
“這算不算謊報軍情啊?”我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你也隻是推測,出動特警是咱們上級的自願行為。”劉警官的話讓我放寬了心。
大概也是出於這種心情,我說:“謝謝您相信我,如果可以,我明天就繼續回去上班。”
當然,如果今晚把h抓到,我之後就可以放鬆的生活了。
我對今晚期待不已。
隨便的吃了熱了點牛奶吃了點麵包,我便重新坐在電腦麵前,打算把思維重新整理一下,盡量做到晚上行動的萬無一失。
如果我與h麵對麵,我該以何種身份麵對他?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握緊了拳頭,我是打心眼裏,想要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但,我必須克服這種思想,因為現在,我算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警務人員,如果對h進行毆打,屬於知法犯法的故意傷害,是要判重刑的。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警務人員或許有一些常人無法知曉的“特權”,如果關係打通,h就算被我打殘,對外也可以說,是h想要逃跑,我為了阻止他逃跑,與他搏鬥所致。就是不知道,如果真的麵對h的時候,我有沒有勇氣去這樣做……
“叮咚。”就在我假借思索對策的幌子在思索該如何報複h時,門鈴響了。
“誰呀?”我問。
“是我。”門口傳來了段蘭芝的聲音。
我連忙合起電腦,起身來到門口,將門打開,看到果然是段蘭芝來了,便是笑著讓她進來:“你不是有把鑰匙嗎?”
段蘭芝聞言,努了努嘴,翻了個白眼,開玩笑似得說道:“給你一個讓小三逃跑的機會啊。”
“嗨,我哪有什麽小三啊,沒心思也沒精力。”我笑著把門關上,把段蘭芝攬入懷裏:“我身邊有這麽一個漂亮又懂事的媳婦,我還用得著找小三?”
“得了吧,什麽時候學的油嘴滑舌的,不會是跟蕭師父學的吧。”段蘭芝輕輕與我碰了碰唇,然後問道:“身體怎麽樣了?怎麽生病了都不告訴我?”
看著段蘭芝雙眼那如此關切,我不由的有些感動,便是低聲說道:“其實我沒病。”
“沒病?那怎麽……”段蘭芝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猜到了什麽一般:“h聯係你了?”
“恩。”我點了點頭,把手機的信息界麵打開,點開那條匿名信息,給段蘭芝看:“他要複出了,行動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到明天晚上之間,手法就是我上次說的,偽造跳樓自殺。”
“所以,昨晚,你那關於伊蘭斯國kb組織入境的消息也是……”段蘭芝難以置信的問。
段蘭芝的確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女孩,相比周映蓉的聰明體現在心思縝密上,段蘭芝的聰明體現在特別了解我。如果段蘭芝是我的敵人,肯定是相當可怕的,但我相信她不是,也不可能是。
“恩,是我想要用牛刀殺雞。”我點了點頭,承認道:“對不起,因為時間可疑點太長,所以迫不得已這樣……”
“我明白的。”段蘭芝打斷了我的話,旋即抬起頭來,溫柔的看著我,說道:“隻是以後你要做什麽,能不能先告訴我?”
“恩。”我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了段蘭芝。
“走,既然你沒有生病,我們去踏踏馬路吧。”段蘭芝就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對於這個案子,她並不多問,她似乎明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告訴她,我不告訴她的事情,其實都是為了她好。
我和段蘭芝漫無目的在齊魯的街道上走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偶爾把路邊哪裏新建的建築新開的商店作為話題,似乎我們二人很喜歡這樣平淡卻溫馨的約會方式,因為工作的特殊,這樣喧鬧的大街,似乎對於我們二人來說,才是真正的安靜。
“誒,最近上映了不少電影啊。”段蘭芝指著對麵馬路電影院門口的海報,笑著說。
“你想看電影了?”我問。
“嗯,這段時間生活太緊繃了,想要放鬆放鬆。”段蘭芝說道。
“好,那我們有空就去看。”我說。
“有空是什麽時候啊,是不是不抓到他都不算有空啊。”段蘭芝努起了嘴。
一提到他,我的心不禁沉重了許多,因為h,我這五年幾乎都沒有過真正自由的生活,我說的自由當然指的是靈魂上精神上的放鬆。
“我……”我有些語塞:“對我有點信心好嗎?或許今晚就能抓到他也不一定。”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一向善解人意的段蘭芝泛起了小孩子脾氣:“我不管,我要一個承諾。”
不過我不怪她,女朋友向男朋友撒撒嬌,耍耍小孩子脾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說麵對的是h,就算麵對的是災難,男朋友也應該在女朋友有所需要的時候盡量滿足,再說,段蘭芝很少對我這樣撒嬌,而h的案子,她也幫過不少忙。
“好,你說。”我點了點頭,應道。
段蘭芝聽到我答應,神色仿佛一個小孩:“我要你不管今明兩天是不是成功的抓到了他,後天,都必須放鬆下來,跟我來這裏看電影,不,應該說請我看電影,你現在可是有錢人。”
我沒有猶豫,便點了點頭,又問:“你想看什麽電影。”
“你想看什麽電影?”段蘭芝非但沒有回答我,還調皮的對我眨了眨眼,反問道。
“我看看啊。”我看向對麵電影院的宣傳海報:“最近上映的恐怖電影還不少嘛,《叫你晚上別回頭》的海報挺不錯的,恩,懸疑的也有兩個《凶手消失了》,《證人是我》好像這兩天在小娜上都有推……”
“喂”段蘭芝打斷了我的自言自語,我看向她,她卻是氣鼓鼓的說:“平時辦案,收拾屍體的,還不夠,還要在電影院費腦細胞嗎?”
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道歉。
“我不管,你要請我看電影,所以看什麽我說了算。”段蘭芝說:“情侶約會,當然看愛情片了,愛情喜劇更好,比如《備胎攻略》《少女時代的我》就應該不錯,選哪個呢,要不兩個都看好不好。”
好吧,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我對愛情喜劇也不是多麽排斥。
下午17點57分,我將段蘭芝送回了警局,她在我的堅持要求下,在警局的大廳做些雜事,不參加晚上的行動,雖然是她替我向劉警官通的氣,說h今晚會行動,地點是市區的幾棟高樓之一,但是麵對h我還是沒有太大的信心,所以我不想讓段蘭芝跟著我去冒險。
夜色降臨,我收到了劉警官的信息,已經布控完畢了,他此時正在開會討論過,h最可能選擇的地標建築凱越國際大廈便衣埋伏。
這次行動,應該是我把握最大的一次,所以我必須要參與進來,親眼看到h被捕的場景。
在警局門口,我戴上了攝影眼鏡,叫了一輛出租車,便是直赴凱越國際大廈,但事出不巧,在通往凱越大廈的必經繁華路上,竟然堵車了,我本來想著就在出租車上等著道路疏通,但就在此時,我的肚子突然絞痛了起來,疼得我是冷汗直冒。
我下意識的看向車窗外,發現道口的天橋下,有一個不起眼的公共洗手間,便是連忙給司機掏了車錢,小跑著進了那個公共洗手間。
公共洗手間的燈光很暗,裏麵很殘破,與街道外的繁華產生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然而,此時此刻,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解決腹痛問題最要緊,我迅速的解開褲子蹲下身,我的大腦突然蹦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如果h今晚行動,也知道我要去找他,在我下午約會時吃的晚餐裏放些慢性瀉藥不是難事,造成堵車也不難,結合這兩點,讓我進入這個繁華路段沒人進入,燈光又很是黑暗的衛生間,對於h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我脊背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背後脖頸的位置,突然被什麽重物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力道恰到好處,不致命,但卻讓我眼前一黑。
該死的h這是我此時心裏最後的想法,因為下一刻,我便暈倒在了這無人問津的衛生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