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映蓉的能力

我對於周映蓉的舉動有些無語,不過想到以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與其接觸,早晚自己會習慣她的著一派作風,便不再多想,也是離開現場,走出房間也向樓下走去。

來到商演樓門口,周映蓉看了我一眼,道:“看出什麽了,給我說說。”

“呃……”我看了看周映蓉,又看了一眼之前和周映蓉聊天的警察,不知道怎麽開口。

“說吧,我知道你是個外行,不會笑話你的,放心大膽的說。”周映蓉鼓勵我,口吻像極了上高中時,鼓勵我說出對課文見解的語文老師。

我想了想,心中不願意被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小瞧,於是我點了點頭,嚐試著說道:“這個商演樓的建築樣式,應該屬於前蘇聯時期前蘇聯援建的,建築時間大概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看樣子,以前的用途應該是醫遼。”

關於建築學常識,似乎我這個室內設計專業的大學生比較在行一點。

見到周映蓉點了點頭,而那個警察則露出吃驚神色,這讓我心中頗為得意,信心則平添了不少。

於是,我繼續說道:“死者一共有五名,二樓樓梯口兩名,二樓左手邊房間門口兩名,左手房間裏,也就是以前這個建築的護士休息室的窗邊,有一個。五個人身材相似,服裝一致,應該是屬於同一個人物的保鏢,前四個死者,每個人都中彈三顆,而且位置極為相似,凶手應該屬於同一個人,而且槍法極其老練。而窗邊的那個五號死者,雖然隻中了一彈,卻是要害頭顱,我猜凶手殺掉四人後因為時間緊迫或是角度有限,隻能打頭,顯然,他的槍法了得,指哪打哪。”

說到這裏,我看向那個警察。

那個警察似乎被我的判斷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看到我看他,才是伸出雙手,就欲鼓掌,顯然我的偵查結果和他們的比較相似。

然而,那個警察還沒把兩隻手掌拍在一起,就被周映蓉的話打斷了“完了?就這些?”

“嗯。”我點了點頭。

“如果你是我們學校刑偵專業的,恐怕連30分都得不了,念在你不是這個專業的外行人,勉強湊合及格吧。”周映蓉道。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我聽到周映蓉的話,心中有些不滿,畢竟我雖然不是刑偵專業的,但是高中時期研究的刑偵方麵的書籍可不少:“可是我一沒工具,二沒有對凶手和被害人的資料。”

“我的導師曾說,做現場刑偵的,不要太依靠資料,最好先進行偵查,然後再核對資料。”周映蓉語氣平淡的開口:“而且,許多事情,完全沒必要使用工具就可以看出來,不然古代人是怎麽查案的?現場刑偵,效率要高於一切,不然凶手跑了,都開始準備下一次作案了,你還在用儀器坐分析。”

我聽得雲裏霧裏,那個警察卻露出不屑神色,顯然覺得周映蓉是在說大話。

看到那個警察的表情,我心中鼓起了一些勇氣:“可是你父親說,你是學犯罪心理的,據我所知,犯罪心理主要是審訊犯人吧,現場偵查……”

聽到我的話,那個警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明顯是在想:“哦,原來這個小丫頭也是外行人。”

周映蓉卻是不屑一笑:“難道你不知道什麽是選修?我主修犯罪心理,選修現場刑偵可以嗎?再說,誰告訴你犯罪心理不能用在現場刑偵。你如果不懂犯罪心理,怎麽分析出現場的跡象?”

說到這,周映蓉似乎意識到和我說這些純屬對牛彈琴,於是繼續說道:“你跟著我走一遍,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說大話了。”

顯然,她這句話不僅僅對我說,而且也對那個警察說。

說完,周映蓉推開那個警察,蹲下身子,拿出小刷子在地上刷了刷,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淺淺的鞋印。

周映蓉用手掌對比了一下鞋印的長寬,然後開始了震驚住我和那個警察的偵查:“現場出現過六個不同的鞋印,這個鞋印與其他五個款式不同,初步判斷屬於五個被害人追擊的那個人。鞋碼長度約為25厘米,換算成大陸鞋碼是40號,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身高大約在1米70左右,當然,不排除腳尺與身高不符的情況。鞋印上隱約有nb標識,看形狀應該是運動鞋,據我所知這個品牌的運動鞋比較受年輕人歡迎,所以他的年齡大約在20歲到30歲之間。職業待定,應該不是那種傳統上班族。”

周映蓉的語速非常快,但吐字卻極為清晰,光一個腳印就能判斷出那麽多信息,震住了剛才心中對她的話語還有不服氣的我和那個警察。

“等等,我記一下。”那個警察掏出紙筆,快速記錄。

然而,令我們吃驚的能力周映蓉顯然才剛剛開始展現,她仿佛沒有聽到那個警察的話語一般,跪在地上前行了兩步,然後用刷子又刷了刷地麵,然後趴在地上,臉距離地麵隻有十厘米不到。

她在我的腳邊做這樣的動作,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起開!”周映蓉命令道。

我連忙挪開腳步,心中又害怕挪動腳步會破壞其他現場,於是踮起腳站在牆邊。

“咦!”周映蓉口中發出一聲驚咦,顯然有了不小的發現。

她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再次趴下,端詳片刻後,說道:“記錄,嫌疑人鞋印前大約四尺發現同一時間的動態手印,確定嫌疑人身高1米68。手印前方一米九處再次發現nb同款鞋印以及手印,確定嫌疑人在案發時是四肢前行,速度為百米十三秒左右,因此判定嫌疑人身手相當了得。”

“四肢前行?”我和那個警察都驚呆了,四肢前行還能速度那麽快,這怎麽可能。

周映蓉顯然意識到了我和那個警察的吃驚和不信,簡單的說了一句:“事實勝於雄辯。”

“那他為什麽四肢前行呢?”我和那個警察異口同聲,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判斷。

“或許是腿部受傷,看現場沒有血跡,推斷是內傷。”周映蓉想也不想,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個警察恍然大悟,手上的筆在本子上沙沙作響,顯然是在快速記錄段蘭芝的話。

“嗯?不對!”周映蓉似乎想到了什麽,推翻了剛才自己所說的話:“人類經過進化,已經不適合四肢著地這種原始的奔跑方式了,現在的人類想要四肢前行,恐怕要經過長期的特殊訓練或是體型方麵有一些畸形。但是這個人不但四肢奔跑,速度還不慢,說明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奔跑模式。”

我和那個警察聽到周映蓉的這番分析,對她投來敬佩的目光。

“好了,不說嫌疑人了,大白天發生命案,又是在學校,輕而易舉的就能知道嫌疑人是誰。”周映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似乎又是在對我和那個警察說這句話。

周映蓉說完這句話,便是自顧自走上樓梯,我和那個警察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上。

周映蓉在樓梯上也是走走停停,一會蹲下來檢查一下,一會又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放大鏡,在扶梯上仔細觀看,這讓我有些相形見絀,比起周映蓉,我剛才那所謂的“偵查”完全是走馬觀花。

周映蓉來到二樓,蹲在樓梯口的兩個屍體前,仔細觀察了一陣,伸手摸了摸那兩個屍體的手臂,抬了抬,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兩個屍體的背部,旋即轉過身來,對那個警察問道:“案發多久以後,你們到的現場。”

“十分鍾左右吧。”警察回憶了一下,回答道。

“屍體被挪動過。”周映蓉下了結論,旋即又走到樓梯左手邊的房間門口檢查另外兩具屍體,檢查完,說道:“這兩具屍體也被挪動過。”

“是靠局部的屍僵程度和屍斑判定出來的嗎?”我不禁問道,我記得以前曾看到過刑偵學的書籍,裏麵有提到過這樣的判定方式。

周映蓉聞言一笑,看向那個警察:“看到沒,外行都知道這些技巧。”

那個警察聽到周映蓉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周映蓉沒再理會我們二人,走進房間,來到窗邊,仔細觀察那個頭部中彈的屍體,看著她毫不忌諱毫不害怕的檢查著碗口大的頭顱缺塊,我不禁對這個女孩子生出一些敬佩。

周映蓉檢查完最好一句屍體,重新來到走廊,在樓梯口兩個屍體周圍徘徊了一陣,似乎在尋找什麽,很快,她就來到樓梯口右邊的牆壁處,指了指看似掉皮的牆麵,道:“看這個樓道的粉刷程度,應該是才粉刷不久,那這裏……”

周映蓉又來到房間門口的右側牆壁邊,指了指掉皮的牆麵:“還有這裏。是理應不會出現這種痕跡的,那麽,隻有一個解釋。”

周映蓉看向了我。

我知道周映蓉在考我,不過她這個問題我卻是不假思索便是脫口而出:“說明這裏應該是剛剛槍戰發生時的彈痕或者血跡,被有心之人在警察到來之前,挖掉了。”